苏南嫣听懂了这话的意味,刚刚冷静下来的面容再次腾地一下红了,可也并不觉得抗拒,抿着唇点了点头。
“这间密室实则在太液池底下,还是当初先帝建成的。”陆鹤川靠在苏南嫣的耳边,清浅地呼气道:
“除了朕和阿烟,来过这间密室的人都死了。”
“臣妾绝不会背叛皇上......”苏南嫣只觉得脊背发凉,一时只能愣愣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是陆鹤川只是轻叹一声,嘴角泛起几分苦涩的笑,并未回答。
二人又缠绵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安公公呼唤和寻找的声音时,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彼此,整理好衣物离开了。
陆鹤川谨慎地启动开关,密室刹那间就被一扇坚固的铁门封死,其他人再也不能进来,后又唤了心腹将跟踪的暗探和污垢清理干净。
自始至终苏南嫣都待在陆鹤川温暖的怀抱中,可是她却频频回头,心里一直惦记着来这里时的目的。
她还是没有找到那幅画,究竟是陆鹤川藏得太好,还是宋清予骗了她呢?
苏南嫣拿不定主意。
回到忘忧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净月焦急地门口等着,一看见苏南嫣就压低声音道:
“娘娘查明白了吗?到底是不是如宋妃娘娘所说?”
苏南嫣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进到寝殿让旁人都退下,才把方才的事儿告诉净月,纠结地撑着脑袋道:
“除了密室之外的地方我都找过了,确实没有宋清予说的那幅画。可是密室里都是最机密的东西,说不准多看一眼都是杀头大罪,这可如何是好?”
净月听完后吓出一身冷汗,擦拭着额头汗水道:
“娘娘今日也太冒险了,幸好皇上疼爱娘娘,若是换作他人,可能早就人头落地了。若是娘娘再次进去,就是故意为之,皇上万一起疑可就危险了。”
“唉......”苏南嫣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她是万万不敢和机密之事沾染半分的,可是除了密室也没有其他的地方了,总是有点不甘心。
“启禀娘娘,钟粹宫的阿夏送来些补品,说宋妃娘娘特意关照要娘娘亲自过目呢。”寝殿外的宫女传话道。
苏南嫣暂时收起心中的烦忧,若无其事地走到前厅,端庄笑道:
“宋妃姐姐有心了,替本宫多谢她的好意。”
“莹妃娘娘客气了,咱们娘娘听说您夜里难以入眠,除了些寻常补品外特意让奴婢把这个安神丸交给您。”阿夏从贴身的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道:
“听说此物无色无味,遇水即溶,只需服下两粒就能整夜安眠,是娘娘特意让太医院研制的。”
“这么说来可真是好东西......”苏南嫣本是随口客套着,可是话音未落就蓦然间想到了什么,掌心紧紧攥住瓷瓶,深深看了一眼阿夏,意味深长地笑道:
“没想到宋姐姐的消息这么灵通,送的东西也很是及时呀。”
“这是自然,咱们娘娘可一直都惦记着您呢。”阿夏装作听不明白一般恭敬地行了礼,跟着宫女离开了忘忧宫。
苏南嫣久久伫立在原地,目送着阿夏越走越远,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娘娘,您怎么了?”净月发觉不对劲问道。
“看来这些都是她早就想好的。”苏南嫣心烦地闭上双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养神,费解道:
“本宫和她无冤无仇,为何她这么着急地想让本宫知道这一切呢?”
“娘娘的意思是,宋妃早就知道曾经的事情,可是偏偏引着娘娘自己发现吗?”净月也跟着沉思起来,道:
“奴婢也不明白,不过娘娘若是担心是个圈套,要不还是算了吧?皇上待娘娘也很好,如果能这样一辈子,也是极好的事情......”
“一辈子何其之长,既然心里有刺,就不能长久。”苏南嫣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
“罢了,行至此处,纵使是圈套也只能认命了。你把之前的那壶青梅酒拿来,我晚上去看看皇上。”
净月应声,很快就用精致的青花瓷酒壶装了满满一壶酒放在桌前。
苏南嫣打开阿夏送来的白色瓷瓶,纤细的手臂在半空中犹豫了一瞬,最后下定决心般倒了几粒药丸在酒壶里,细心地摇匀,直到壶底没有一丝渣滓才勉强放心些。
“今晚守好忘忧宫,就说本宫去伺候皇上,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奴婢明白。”净月担忧又心疼地看了一眼苏南嫣,嘱咐道:
“娘娘,无论结果如何,奴婢都会一直跟着娘娘的......”
苏南嫣空落落地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
待到夜色笼罩着皇宫之时,养心殿依旧是灯火通明,陆鹤川端在台前批着奏折,眉心越拧越紧。
安公公在门口打着哈欠,一看到苏南嫣就陪着笑脸道:
“莹妃娘娘可算是来了,奴才瞧着皇上身边没了您都不如从前有劲了,您快些进去吧。”
苏南嫣客气地笑着,端着那壶酒走进来了养心殿,藏着心事在陆鹤川身边道:
“皇上若是累了,就明天再看吧,还是身子要紧些。”
“为何朕今天看不完,阿烟心里不清楚吗?”陆鹤川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
“若非在密室耽搁了那么久,朕早就将这些处理完了。”
“那皇上不如再放纵一回?”苏南嫣主动地钻进陆鹤川的怀中,粉白细嫩的脸蛋蹭了蹭他的脖颈,双臂环住他的腰,神色是少有的魅惑,娇声道:
“反正折子也看不完,皇上不如再陪阿烟去密室玩玩吧?”
“阿烟当真这么喜欢在密室吗?”陆鹤川眸中闪过暧昧和调笑,掌心在她的衣料上摩挲,坏笑道:
“可是朕总是要看折子的,这可怎么办呢?”
苏南嫣勾起唇角,纤细灵巧的腰肢缠上陆鹤川,温热莹润的樱唇贴在他的耳垂上,最后猝不及防地轻轻咬了一口,声音中浸满了诱惑:
“皇上,就当是阿烟求你......”
陆鹤川第一回 见苏南嫣这般主动,浑身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酥酥麻麻,呼吸声也沉了几分,怀抱紧得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缓缓吐着气道:
“阿烟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朕竟是从未发觉......”
“自然是皇上教得好。”苏南嫣的笑容愈发娇媚,掩饰着眼底的紧张和不安,抽身离开陆鹤川的怀抱,端着那壶青梅酒往藏书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