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谈何帮忙呢?”苏南嫣半信半疑地冷笑道:
“不过想必总有人见不得我和皇上整日恩爱,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宋清予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意味,但也只是浅浅笑着摇了摇头, 处变不惊道:
“苏妹妹若是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心思细巧,可曾见过皇上来看我一眼,同我说上两句话吗?”
苏南嫣抿唇不语,回忆着从前的一幕幕,似乎确实如她所说。想来大抵是太后抬举宋清予, 陆鹤川才会这般忌惮吧。
“姐姐知道你在顾虑的是我和太后,可是撇开别的不说,现在咱们也算是一条心,不是吗?”宋清予步步引诱着, 见她有了片刻的动摇就立即温声道:
“好妹妹,姐姐虽然带着私心, 可确实也见不得你这样被人蒙在鼓里活下去。只是一副皮囊罢了, 皇上能够怜你一时,等到红颜衰败,你又当如何?”
“这些是我和皇上之间的私事, 就不劳姐姐费心了。”苏南嫣被戳到痛处,刚刚柔软的心突然间像是披上了坚硬的铠甲, 毫不犹豫地起身告辞道:
“时候不早了, 姐姐也早些歇息吧。”
说罢, 苏南嫣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钟粹宫,脚步都有些凌乱。
可是宋清予却无半分愠色, 甚至笑得比方才更有了几分把握, 吩咐道:
“让手底下的人都机灵点, 若是她要逃尽管纵着,太后娘娘有赏。”
“娘娘,莹妃刚才似乎不识抬举,真的会按照咱们想好的行事吗?”阿夏一边领命一边疑惑地问道。
“你呀,还是见得太少。”宋清予扑闪着鱼戏莲叶的团扇,瞥了她一眼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
天刚蒙蒙亮,净月在苏南嫣的屋前守了一整夜,却没有丝毫睡意。
昨夜苏南嫣将看到的都同她说了,她听着就已经很是心寒,不知娘娘那样爱着皇上,又是怎样的心如刀割呢?
思及此,她不放心地轻轻推开一条门缝,试探着向屋内望去。
床榻上空无一人,净月着急地再将门开大些,才发现苏南嫣一直抱着膝盖缩在最阴冷的角落里,眸光黯淡又空洞,定在地上一动不动。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快些起来吧......”净月心疼地冲上前去,随手拿了件披风想要搭在苏南嫣的肩上。
可是苏南嫣却固执地躲闪着,不肯起身也不想要披风,只是默默地缩在角落里,雪一般的脸颊上是昨夜的泪痕。
“娘娘,地上皆是寒气,您再这样下去一定会伤了身子呀!”净月几乎哀求地跪在苏南嫣面前,垂泪道:
“无论发生什么,娘娘都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奴婢实在是见不得娘娘这样消沉......”
“冷吗?为何本宫一点也不觉得?”苏南嫣这才有了一点反应,凄凉地牵动嘴角笑了笑,心中足够冷了,外界的一切都成了虚妄。她缓缓摇头道:
“只要是躺在床上就会噩梦连连,本宫真的怕了,就在这里吧,冷就冷着,皇上在乎的本就不是我......”
“不、不.......娘娘您别这么想。”净月在地上挪动着身躯靠近苏南嫣,似是想传递着微弱的温暖到她身上,抽泣道:
“咱们还有大半辈子要在这宫中熬下去,就算皇上不是真心待娘娘,但身子可是娘娘自己的,定要十分爱惜才好......”
“是啊,还有那么多年。”苏南嫣本想起身,但是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无力地瘫倒下去,靠着冰冷的墙面,喃喃道:
“这么长的时间,又该怎么撑下去......”
净月用衣袖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一边使劲拉着苏南嫣起身,一边安慰道:
“为今之计,纵使娘娘不愿也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些,毕竟那是皇上呀,咱们这辈子也不可能逃出这皇宫了......”
“逃?”苏南嫣听了这话猛然间有了精神,紧紧抓住净月的小臂,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若是能够逃出这皇宫,这辈子都不再回来,那也再也不用见陆鹤川了。
如此,她也算是自由了。
在宫里的黄粱之梦,也是时候该醒了。
“娘娘?娘娘......”净月瞧着苏南嫣凝滞的面容和不明所以地微笑,担忧地摇了摇她的肩膀道:
“您在想些什么?千万不要做傻事儿呀......”
“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苏南嫣心里重新有了念想,整个人像是又活过来似的,扶着净月的手起了身,任由着她将披风搭在肩上,微微笑道:
“你说得对,无论何时本宫都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这辈子还长着呢。”
“娘娘终于明白了,奴婢也能够放心些。”净月用手帕遮掩着落泪的面容,悉心地伺候苏南嫣沐浴更衣,直到亲眼看着她在床榻上睡去才安心地离开。
兴许是许久没有歇息又伤心了一整夜的缘故,苏南嫣刚刚沾到枕头就恍惚间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