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公主穿八零后赢麻了——蓝榄
时间:2022-07-05 07:17:46

  陶春兰也洗了手过来帮忙:“是啊,舒云你来当技术员,我跟你爸给你当小工。”
  江舒云笑道:“那就有劳两位‘小工’了。”
  她身子骨单薄,确实干不动力气活,便不跟江氏夫妻客气,当起了一名“技术员”。
  ……
  江家后院种了一株葡萄树,江海涛在江舒云出生那年种下的,将近20年过去长得比杯口还粗。夏天繁茂的枝叶能遮住整个后院,藤蔓一直爬到正房顶上去,累累垂垂结了无数果子。
  八月正是葡萄成熟的时候,一串串红得发紫的葡萄挂在绿油油的叶片间,看着煞是喜人。
  江晓雪看书看到一半嘴馋了,就搬个凳子放在葡萄架下,一颗颗摘来吃。
  江舒云在屋里做衣服,透过窗户看到了,便提醒道:“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不会的,我都这么吃了十年了,有经验得很。”江晓雪自信满满道,接着摘下来一整串,从凳子上灵活地跳下来,“这一串熟得好,肯定很甜,二姐你尝尝!”
  江舒云吃了一颗,确实很甜,如同喝了一勺蜜水一般。
  青河村所处地区四季如春,日照时间长,日夜温差比较大,结出的果子甜度也高。
  她忽然想起一句古诗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除了粮食酒,自己可以再试着酿葡萄酒啊。
  上辈子江舒云喝过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口感绵甜醇和,果香馥郁,不像白酒那样刺激辣口,对于酒量低微的人而言更为友好,她比较能接受。
  葡萄酒的酿造方法和粮食酒大同小异,就是多了处理葡萄的工序,以及需要添加一定比例的白糖。糖份多少会影响最后的口感,具体如何把握还是要在实践中摸索。
  江舒云想到就做,当即就拿了把剪子,像江晓雪那样站在凳子上,剪了满满一篮子葡萄,开始新一轮的酿酒尝试。
  她先仔细挑选出粒大饱满的果子,清除杂质后过两道水冲洗干净,然后摊在簸箕上晾着。等完全晾干后摘除果梗,倒入石臼里将果子捣碎。
  鉴于这些熟好的葡萄糖分已经比较高了,江舒云就按照6:1的比例添加白糖,再装进罐里等待发酵。
  转天到了8月8号,早上将近8点,江舒云挎着背包站在村口的一棵柳树下等车,一起等车的还有几个同村的人。
  自从被赵家退婚到现在,她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很少外出露面,村里人见到她都有几分新鲜,不住拿眼打量她。
  按理说,出了这么件丑事,这丫头应该精神不振,哀哀戚戚,但这会儿丝毫看不出一丝受到打击的模样,反而脸色红润,气色极好,站在青翠婆娑的柳树下,一双墨如点漆的眼睛顾盼有神,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忽略身上那套半旧的白底碎花衬衣和蓝布长裤,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村民们心里都嘀咕,这丫头莫不是破罐破摔,变得没心没肺了。
  江舒云的眼角余光捕捉到村里人的各色眼神,但却视若无睹,只在心里计划今天出门的行程。
  先去王家庄给李小娟化新娘妆,完了之后她打算顺路去县城一趟。
  酿酒是她计划中的挣钱手段之一,但产量有限,所需时间也比较长,暂时只能当作一项家庭收入来源的副业,江氏夫妻目前的重点还是在家里那十亩地上。
  这块地主要种了水稻,这段时间进入早稻成熟期,夫妻俩这几天就一起去地头收割,接着就是晚稻插秧,白天都比较忙。
  江舒云刚做完一件新衣服,做第二件时手中的布料不够了,但现在不到周末,龙门村的集市没开,没地方买。
  就算集市开了,那里的布料种类和质量也不一定能让她满意,加上今天陶春兰下地去了不在家,她就准备去县城自己亲自挑选。
  如今流行各类人造化纤的混纺面料,什么绦纶晴纶之类的,便于大量生产,价格也比较便宜。
  但江舒云不怎么喜欢,她还是偏爱天然的棉麻和丝绸材质,穿着更加舒适,比混纺的要贵一些。
  尤其是丝绸,质感最佳。由于是蚕丝织造,原料难得,加上缫丝工艺相对来说比较复杂,价格也最贵。
  但江舒云就想用贵的面料,物有所值,贵有贵的道理。
  站台边生着几棵垂柳,中间还混着一棵桑树,叶片油亮。
  江舒云顿时又有个想法,回头可以弄点蚕籽试试自己养蚕缫丝。
  大熙朝时缫丝业发达,京城里就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天丝坊,专门养蚕缫丝,她曾经因为好奇去参观过一回。
  养蚕必须有桑叶,恰好青河村周边一带野生桑树很多,江家地头边也长了上十棵。
  有现成的桑叶就好办,不用花钱买,也用不了多少精力。
  就算缫不了多少丝,不能对外销售,也可以给自己和家人做点小物件。
  江舒云在心里盘算的当儿,青河村通往龙门村的路上过来一个年轻男人,身形颀长,背脊挺拔,宛如青松翠竹一般,与弓着背撇着腿肩挑手扛的村民形成鲜明对比。
  关键那张脸生得更是格外清俊,剑眉朗目,高鼻薄唇,十里八乡都难以再找出一个能与之相媲美的后生来。
 
 
第20章 
  站台等车的几个青河村人霎时又齐刷刷地把视线从江舒云身上投向这个帅小伙,等看清相貌后又不屑地“嘁”一声。
  这不是龙门村许家那个败家子吗,以前家里有钱时经常在各个村子之间呼朋引伴到处浪荡,硬是把他爹挣来的万元家产败光了,纯粹一个绣花枕头烂草包,是被正经人家拿来教育自家孩子的反面典型。
  江舒云也不经意间瞧了一眼,不由微微一怔。
  不单是因为那人出类拔萃的相貌,还有那个举手抬足间洒脱飘逸的气质,带着一种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和乡间操持农活满脸风霜的农民实在相去甚远。
  或许真是在城里上过多年学的人吧,这年头从山村考出去上大学的人虽然不多,但并非没有。
  好比她前世的驸马,一样也是出身寒门,才华和那些王公士族子弟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嘀嘀——”
  班车来了,江舒云收回发散的思绪,和村人一起上了车。
  车身糊满泥巴的中巴车再次启动,喷出一股黑气,吭哧吭哧地驶向县城。
  村道对面,许绍庭惊愕异常,如遭雷击般僵立在路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经过几天休养,他头上的伤口愈合了,脸上的青紫瘀血也基本上退了,今天便来了青河村,打算去陶春兰家认识一下那位技艺高超的裁缝。
  哪料到刚到村口,就见到了那样一个人。
  那不是大熙朝的舒云公主吗?他那位被皇帝陛下御旨指婚、却在大婚前不幸意外落水身亡的未婚妻!
  究竟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许绍庭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像一截木桩子一般站在那里,望着那辆离去的中巴车。
  千年时光如同飓风一般在身周呼啸来去,那个衣着朴素的乡村少女和华服环佩的舒云公主身影交织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不断闪回,冲击着他的大脑。
  直到青河村里跑过来一个男人,追着已经开出去十多米的班车屁股大声喊道:“师傅,停一下,等等我!”
  班车并没有停,越开越远,根本追不上。
  男人只得停下来,恼火地骂道:“开这么快搞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许绍庭回过神来,强行抑制着心里的波澜,问道:“这位大哥,我刚才看到一个上车的人有点面熟,你知道她是谁吗?”
  男人是去年从外乡来青河村上门的女婿,不认识许绍庭,就问:“什么人?”
  “梳了一条长辫子,个子到我下巴这里,皮肤白,丹凤眼,身形高挑,容貌出众……”
  不等许绍庭说完,男人就大惊小怪道:“哦哟,那不是老江家的二丫头江舒云嘛!怎么的,你看上人家了?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许绍庭疑惑:“这话怎么讲?”
  “那丫头长相是没得说,但八字不好,命里克夫。前阵子高考落榜,想不开后投了河,后来虽然救回来了,但脾气却变得刁钻难伺候。还没过门就敢打她未婚夫耳光,和母老虎一样凶,对未来的婆家也没规没矩,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没有千金小姐的命,倒是作出了一身千金小姐的病,这要是娶回家了还不得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家犬不宁。
  这不,赵家前些天终于受不了,把这门婚事给退了。你说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男人都降不住,这辈子只怕都嫁不出去了,要在家熬成老姑娘了。”
  这外来女婿也是长舌,把这些天从自家媳妇和丈母娘那里听来的闲话在许绍庭面前卖弄了一番,想到江舒云的花容月貌,语气里又透出两分酸味来。
  许绍庭深吸一口气,反应淡漠地说:“我看未必。”
  说罢转身就走。
  “什么未必?”外来女婿说了半天就得到这么个反应,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小子看样子长得跟我差不多帅,却也是个有毛病的。”
  许绍庭慢慢走在回龙门村的路上,心情无比激荡,又欣喜若狂,只想手舞足蹈,纵情长啸一番。又恐怕被田间地头的人见到了,笑他得了失心疯。
  擅长熙绣,相貌一样,名字相同,前阵子遭遇意外突然性情大变……种种因素加起来,他几乎能确定那个叫江舒云的姑娘就是转世重生的舒云公主,和他自己的经历一样。
  所以这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吧,弥补他前世的遗憾和痛失意中人的悲恸,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重逢。
  那么,他一定会把握住这个机会,与他的公主殿下再续前缘!
 
 
第21章 
  江舒云坐着班车,十多分钟后顺利到了王家庄,找到115号。
  李小娟正穿着婚服站在院子里,被请来当伴娘的几个好姐妹围着,都夸她的新娘服好看。
  江舒云在院外喊了一声:“小娟姐。”
  “哎,舒云妹子这么早就来了,快进来!”李小娟应道,接着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姐妹,“看,我身上这件喜服就是这个妹子做的。”
  “这么年轻就有这个手艺,真是看不出来。”几个姑娘和当初李小娟的反应一样,对于江舒云的年轻貌美都相当惊讶。
  随后江舒云给李小娟盘了发髻,用她的珠花首饰巧妙地装饰一番,接下来就是化妆了。
  李小娟生着单眼皮,五官清淡秀气,不是那种夺人眼目的类型,但比较耐看。江舒云就根据她自身的特点化了个清丽雅致的新娘妆,额头上还描了海棠花型的花钿。
  这个妆容既新颖又古典,最大地凸显出李小娟的优点,和现在市面上清一色浓妆艳抹猴子屁股一般的造型大相径庭。再加上那套典雅精美的婚服,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弄完后李小娟站起身,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姑娘们全都震住了,齐齐“哇”了一声。
  “太美了太美了!”
  “我的天,小娟原来你是个这么标致的大美人儿啊!”
  “啧啧,真是不得了,这身妆扮真是绝了!”
  新郎官李大刚在外面听到屋里叽叽喳喳,就透过窗户往里瞧了一眼,也看得呆了几秒钟。
  “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漂亮过,都快把自己都迷倒了。”
  李小娟羞得红了脸,却又高兴得忍不住咯咯直笑,对这个妆容也非常满意,比她之前预想的效果还要好:“舒云妹子真是手太巧了,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江舒云笑道:“没有,是小娟姐你本来就天生丽质,只是平时疏于打扮,只要稍微修饰一下就会很好看了。”
  李小娟满心欢喜地说:“好啊,以后我就按照这个路子来捯饬自己!”
  县里化个新娘妆一般只要三五块钱,贵的也就六七块,但她太喜欢江舒云给自己打造的这个妆容了,于是大方地给了十块。
  一个姐妹不无羡慕地说:“等我哪天结婚了我也要这样打扮。”
  “你先找个对象再说吧,我要赶在你前面了。”另一个打趣道,“舒云妹子,我的婚期定在十一国庆节,到时候你也帮我来个全套的行吗?婚服和新娘妆都要。”
  “我也要我也要!”
  江舒云笑道:“好啊,没问题,你们需要的时候提前一段时间来找我就行。”
  这里是服装一条街,不止卖衣帽鞋袜等成品,也有好几家专门卖布匹和各种配件的铺子,各种材质和档次的都有。
  江舒云把每家店都仔细看了一遍,和老板不厌其烦地讲价。
  最后选了一家货品齐全、店主为人也实诚大方的钱记布庄,和老板钱保国约定以后长期合作,以较低的批发价买了一批不错的料子和配饰。
  付完钱后,江舒云顺便问了一句:“钱大叔,您知道哪里可以买到蚕籽吗?”
  钱保国说:“你想养蚕啊,这个容易。我孙女春天玩过这个,养了一盒子蚕,下了一大堆蚕籽,都快要孵出来了。我没地方给她弄这么多桑叶,本来都要丢了,正好给你得了。”
  江舒云欣然道:“好啊,谢谢。”
  钱保国随即去了后屋,片刻后回来,给了江舒云一张纸壳,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蚕籽,少说也有上千颗,足够她养的。
  从钱记布庄出来后,她又去了附近一家美容店,选了一套比较高档的化妆品。
  李小娟提出的新娘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后可以增加一个服务项目,也就能多一项收入。
  今天江舒云花了不少钱,几乎把这段时间赚的钱都用完了,但这些都是必要的投入,该花还是得花。
  买完东西就快到中午了,她就去了闹哄哄脏兮兮的客运站搭班车回村。
  江舒云从骨子里反感这种脏乱差的环境,闻到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就反胃。
  但没办法,为了生活,有些事情不能不忍受,她现在并没有多少挑剔的余地。
  等车时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恬不知耻地凑过来,一个不怀好意地朝她吹口哨,另一个问她要不要去哪里哪里吃喝玩乐。
  江舒云伸手朝对街不远处的派出所一指:“去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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