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美人(重生)——明月满枝
时间:2022-07-06 06:08:34

  牛角花嘛,补肾壮阳。
  放在箱柜那么多天,作用早该没了吧?
  华玉不确定地想着。
  与此同时,檀云秋只感觉鼻息间缠绕股淡淡的奇特香气,那股香气一缕缕吸入体内,隐隐变成股热气流窜,他开始不满足与肢体的接触。
  然后——
  华玉瞪大眼睛。
  她的外衣被檀云秋亳不珍惜地从身上扒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再怎么说,这都是皇后赠的,损坏贵人赠的衣物,这罪责她可担待不起,华玉伸出两只手阻挡檀云秋贴过来的脸,不知呼在了哪里,她整个人从轮椅上跌落在地。
  她爬着将衣裳拾起来,坐在地上展开一看,面色立马难堪起来,这件好看的绣着八宝纹的衣裳,已经被撕坏了!
  猛然间,她的小腿被抓住。
  她回头去看。
  檀云秋的双颊如染飞霞,连日里笼罩在他身上的寒冰阴沉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显急迫的欲、念,他尚存几分理智,冰凉的手抓住华玉的脚腕,声音冷沉,微带颤音。
  “一件衣服而已,明日我送你更多。”
  华玉道:“可这是皇后赠的!”
  檀云秋面色不耐道:“再送你一模一样的!”
  华玉这才放心:“这、这也行。”
  “那你过来。”他坐在轮椅上,不好行动。
  华玉知晓过去后面临的是什么,她这才扭捏起来,坐在冰凉的地上,水汪汪的眼睛单纯又有些害怕地望着满脸厉色的檀云秋。
  她抽了抽被抓住的小腿,那只手反而更紧地握住。
  他的声音已有不耐:“过来。”
  华玉不好再迟疑,往他身边靠近。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檀云秋不良于行,多年坐在轮椅上,指不定身体不怎么样呢,想来也只有一会儿的事......只是......
  他不能动,难不成要她来?
  华玉又有些退缩了。
  似乎是察觉到华玉心中所想,檀云秋的面色黑沉如墨,他无法忍受华玉悄悄打量又暗含欣喜的目光,强硬地拽着她的手。
  “我不动你,但是这里,你得给我解决。”
  他气势汹汹道:“这是你弄得,你得负责!”
  华玉缩缩身子:“是......是。”
  ......
  事毕。
  华玉被他箍着细腰带到了轮椅上,她衣、衫凌、乱,额汗涔涔,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檀云秋面色殷红,虽未尽数疏、解,可看她累得如染春水,便也好心地放过她。他笼起她的双手,窗外,夜已深沉,昏暗不见星光,他唤燕娘抬一盆温水进来。
  半刻后,燕娘进来,将盆架放在一旁,看一眼檀云秋怀中昏昏欲睡的孟华玉,心头跳得剧烈。
  姑娘这是......累昏过去了?
  方才她与茂竹青松二人分列两侧,屋内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她虽经过事,亦面红耳赤,更别提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人。三人垂头看脚尖,当自己是聋子。
  如今进来,悄看一眼华玉,当真心疼!
  这些男人从不会怜香惜玉!
  燕娘小声道:“奴婢来吧。”
  檀云秋冷冷道:“出去。”
  燕娘立马离开。将门关上。
  檀云秋拿出盆中的湿帕,擦拭她的双手,连指缝亦不放过。沾了温水的帕子暖呼呼的,华玉渐渐地就睁不开眼了,方才啊......真是不可言说......
  他都瘸那么多年了,怎么没受半点影响?
  迷迷糊糊间,华玉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光大亮。
  华玉掀开盖在身上的褥子,坐起来。
  燕娘听到声响打开门,神情踌躇。
  华玉口干舌燥,先问她要了一杯热水,伸手去接时,险些拿不住,指根发软,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立马如潮水涌来,随着燕娘探究担忧的目光,她整个人红透了。
  她双手捧着茶盏,小口饮尽,先声夺人:“燕娘要说什么!”
  燕娘坐到床边,接过空盏::“啊......昨日发生的突然,姑娘在睡中,王爷突然就闯进来,遣退了所有人,在屋中待到姑娘醒来,之后的事情.....奴婢应该提前跟姑娘说得,都怪奴婢没准备。现在说也还来得及,这男女之事,是有技巧的,似摄政王这般孤傲的男子,姑娘尽可能弱些,撒撒娇,不至于被弄疼......”
  华玉硬着头皮听完,这些话她前世也听过,若今日不听往后还要再听,不如现下先把这罪受了。
  唠叨许久,燕娘问:“姑娘昨夜......疼吗?”
  华玉随口胡诌道:“还行,”然后她掀开被子起身,问道:“我醒来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似乎还是个陌生的男声,是有什么人来了吗?”
  提起这件事,燕娘果然不再追问令华玉尴尬羞涩的事。
  “还不是上元节那日,皇上中箭,至今仍在昏迷中。虽然广平王被抓住了,可是广平王世子要求放人,否则便举兵攻入皇城,彻底与皇室撕破了脸,这件事情闹得宫里人心惶惶,现下各处宫殿都派兵镇守,咱们这里也派了人来......”
  燕娘道:“是龙虎卫的龚将军。”
  话落,门外响起一阵粗犷男声:“东西给姑娘放门外了!”
 
 
第37章 
  檀云秋初摄国政,便亲手培养了一批勇猛的兵士,经过几年发展壮大,逐渐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龙虎卫。龙虎卫下分设六所,分掌皇城巡护、监察、冶炼兵器、审讯、教学。随着龙虎卫壮大,大周原有的军事机构被架空,形同虚设,而隶属于摄政王的龙虎卫,如日中天。
  龚成便是龙虎卫下奋武所的将军。
  他原是废太子部下,太子死后,他一心一意辅佐檀云秋。几年之前北境一战,他受重伤,虽调养过来,威风大减,但其半生习武,武术造诣极高,便至龙虎卫教习后生。
  广平王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龚成有所耳闻,及至今早匆忙接到命令,要他去女官所居的桐花巷驻守,他深知这是摄政王看重自己,便马不停蹄点兵而来。
  龚成高大威猛,腰间挎一把硕大的刀。他皮肤呈古铜色,右侧脸颊一道狰狞的长疤。他带兵从桐花巷经过,所过之处皆闭紧大门。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
  他抱着半人高的箱,放在华玉门口。转身就走。
  这时屋门开了一条缝,从中走出位中年妇人,那妇人穿一系青衫,髻上簪朵银花,面庞圆润如珠。燕娘笑道:“军爷留步,我们姑娘有话要说。”
  龚成知道这里住着的孟姑娘不是普通的女官,而是将来会成为皇妃的女子。他不好拒绝,便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等着。
  随后屋内传出温软的女声:“燕娘。请将军进来吧。”
  龚成大步跨入,燕娘随后,房门大开。
  华玉早已梳妆完毕。她穿着普通的素袍,面上也只浅浅施了一层粉,瞧着素雅单纯。睡屋被一层棉帘遮住,她坐在外间的椅子上,随意指着一处地方:“将军放在这儿吧。劳您还要为我跑这一趟了。”
  她笑盈盈的,真是很好说话的模样。
  龚成道:“姑娘客气!”
  华玉的眸光在他面上转了几转:“敢问龚将军这箱子是哪位贵人赐的?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龚成是檀云秋的部下,但白日煌煌,他总不会明目张胆叫人把东西送来吧?
  若真是如此,她可真是有口不能辩了!
  龚成呀了声,道:“怪我没说明白!这是皇上赐给姑娘的,说是什么......什么,”他顿了顿,忽而大声道:“伺候周到!”
  华玉点点头,笑道:“叨扰将军这许久,喝碗甜汤再走吧。”
  龚成还要推辞,燕娘已将汤碗送上,他只得一口饮尽,再三道谢,转身离开。
  华玉坐在原处,手肘撑在扶手上,半托着腮颊。
  皇上有仙药治疗,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昏昏沉沉的,每日大都在昏睡中,东西肯定不是他赐下的。让华玉感到意外的是,摄政王竟然会假借皇上的名义将衣物赐给她,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也有几分关心?
  否则,怎会顾忌她的死活。
  华玉胡乱想了一阵,从椅上起身,蹲在地上。她掀开箱盖,里面果然装着几件精致华美的衣衫,她一一拿出比量,竟跟自己的身段吻合,分毫不差。
  从里面,竟还真翻出一件与皇后赠的一模一样的。
  之前那件已被他撕坏。
  燕娘见华玉还在看衣裳,便道:“今日该姑娘当值了。”
  华玉应了声,让燕娘将衣物收拾好,她走出去。
  迎面碰上提着箱子往外走的同院女官。
  华玉问道:“你去哪里?”
  女官满面愁容:“我可不在这院里待了!满宫里都是守卫,可偏偏咱们这里是龚将军!”
  华玉不解,问她:“龚将军怎么了?”
  女官声音低下去道:“我听说当年龚将军在战场上,生吃俘虏肉,多瘆人呀!他脸上的刀疤就是被挣扎的俘虏划伤的!我胆子自来小,在这院里多住一天,怕做噩梦,我去西面的院里住了,那里还空着间房。”
  桐花巷是一条东西的巷子,街边黑瓦泥砖建着一排排低矮房屋。在这里居住的大都是宫里的女官,但各处宫里有值房,有些女官为了省事,便直接宿在值房,桐花巷反而人少。
  华玉住的屋子在东尽头,巷对面是一间无院小屋,此前这里无人居住,如今官兵镇守,自然成了官兵休憩的地方。
  二人说话间,龚成挎着显目的大刀进了小屋,透过半开的窗户,他解下腰间大刀,随后一张盘踞伤疤的脸出现在窗上:“看我做甚?”
  女官惊地大喊一声提着箱子跑了。
  华玉讪讪收回目光,道了句无事,急步去了龙驭殿。
  龙驭殿内。檀瑾宁躺在床上,黄色账幔笼在四周,福全见她来,立时笑道:“哎呦姑娘您可算来了!皇上睡着了都喊您名字呢!”
  华玉笑笑没言语。
  她接过福全手中的巾帕,问道:“给皇上擦身了吗?”
  福全道:“正等着姑娘来呢!”
  华玉将帕子浸在温水里,忽而道:“摄政王来过吗?”
  福全不解看她:“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华玉垂眸,细心拧干帕上的水,软白的指尖捏着帕子,展开又叠成四四方方的一小块。
  “我怕他。他在这里我腿软。”
  福全深有感受:“正是呢,我也是这样的。不过王爷今早上刚来过,皇上病重,眼下朝中上上下下都指着王爷,他是再腾不出时间来这儿的,姑娘且将心放下。”
  摄政王不来,她自然放心了。
  福全与宫人一同,将檀瑾宁侧翻着身。华玉半跪在床上,用湿帕擦他伤口处的血污。伤口每日换药,都会浸出血,有时压着亦会渗出,须得时常伺候着。
  檀瑾宁清瘦,肤色白,他闭眼躺在床上,唯有胸脯微微起伏。他的气息向来弱,哪怕醒着,人也是病恹恹的。华玉轻擦他的伤口,他便颤抖起来,干涩的唇动了动。
  “疼。”
  华玉放轻动作。
  檀瑾宁双唇嗫喏下,没再喊。
  福全在旁笑弯了眼:“果然还得靠姑娘呢!昨日是小人在旁伺候,到底不如姑娘细心,若不是怕姑娘累着,您晚间在龙驭殿,皇上也是许的!”
  华玉没接他这话。
  她可不愿意住在龙驭殿,再与檀瑾宁发生些什么。
  如今服侍他,一是职责,二便是那淡得似抹流云的感激。到底是上辈子同床共枕的人,见他如此也不忍心。
  她本就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华玉暗自想着,抿唇笑笑。
  她将檀瑾宁的伤口一周擦了遍,足足换了两盆子水,又伺候他喝完药,累得汗珠连连。方要去殿外候着,忽见福全打起棉帘,皇后紧接着进入寝殿。
  王月兰穿玉色洒金褙子,下着红绸裙,笑盈盈地步入殿内,她髻上簪朵三瓣梅步摇,拉起要行礼的华玉,道:“莫要多礼。你在这儿照顾皇上,解了我的愁绪,我真是感谢你才是。”
  华玉道:“这是奴婢的本分,万不敢要娘娘感谢。”
  王月兰笑她:“你虽以奴婢自称,可心里也明白,孟嫔的位置始终还是你的。如今皇上受伤,你好生照顾着。到底顾忌着太后的颜面,过上几月,等先前那件事都忘了,我亲自为你提,怎能让你在奴婢位上,平白受委屈。”
  王月兰言笑晏晏,语气温柔。
  华玉双目湛亮,显而易见的惊喜,那惊喜刚刚冒头,又被她生生压下去。
  “奴婢待皇上一片衷心,就是做一辈子奴婢也是甘愿的,并不敢奢望再为宫妃。”
  她言语谦虚,又压抑着难以克制的期待。
  王月兰笑笑,将心放下。
  华玉貌比天仙,姿态袅袅,但她终究是皇上染指的女子,檀云秋怎会待她真心?王月兰垂眸,眼底失落划过。或许是一时被她容貌所惑,这才有片刻迷失。檀云秋到底是顾念着王夫人的,这样的事情若是捅出去,伤了的也有王夫人的心,他必然不会再与孟华玉纠缠。况且,方才观孟华玉的表现,她似乎对皇上很有情谊。
  王月兰道:“你好生服侍皇上。”
  华玉应是。
  王月兰离开后,华玉慢慢吐出口气。
  王月兰是王家的女儿,又是皇后,到底不能得罪,只能遮掩一时是一时。
  只是她走的这一步,似乎步步危机。
  可是已然不能回头了。
  天很快黑下去,华玉回了桐花巷。官兵镇守,来往的人影稀疏不少,走到东尽头,几乎碰不到人。她回屋将衣裳换下来,穿上小衣小裤。
  屋内烛火摇曳,华玉坐在镜前拿着小梳子慢慢梳乌鸦鸦的长发。燕娘往她发上抹桂花香油,淡香漂浮。
  燕娘道:“姑娘累吗?”
  华玉摇摇头:“燕娘怎么问这个。”
  燕娘道:“倒也没什么。”
  华玉不依她:“燕娘怎么跟我还有话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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