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会意,并安排下去。
秦瑛而后独自登楼。
一众人则在下屏息以待,忐忑不已,虽则清河郡王的箭法精妙,可那歹人奸诈,因此谁也不敢预估后果。
金吾卫所用的弓重量与军弓难以相比,但是在百步以内的距离也足够取目标性命。
秦瑛推开阁楼的一扇窗户,目之所及便是歹人拖着齐氏在屋顶上跑跳的场景,无暇顾及暗处的冷箭。
他举弓答箭,再瞄准,一旦锁定目标就不再犹豫,两指松开,箭矢离弦飞出,发出“咻”的一声长啸。
只须臾间,怪人中箭嚎叫坠下屋顶,而齐氏从他手中摔下,沿着房梁滚落,好在京兆府早已准备,四五个衙役撑开一张篷布,成功将她接住。
安国公见此,高声道:“快!抓住那歹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兵马司的兵士闻得命令,迅速冲进火场。
此时,燎原大火已灭,却仍有不少小的火堆在燃烧。
兵士们在里搜寻良久,并未发现怪人的存在,便出门报告,“公爷,那歹人失踪了!”
第67章
安国公怒目圆睁,将信将疑大喝道:“不可能!”说完,他夺过兵士手里的佩刀,大步跨上石阶,一闪身就消失在府门后。
那怪人犯了大罪,他这般寝食难安也实属平常。
众人心无疑窦,转而围拢去察看齐氏的状况。
秦瑜的两箭都射中她的左肩,一处在肩头,为箭簇的擦伤;另一处在肩臂、腋上的位置,箭矢穿透而过,血腥非常;再有怪人将她如玩具一般的肆意耍弄,齐氏周身还有多处软组织损伤,四肢也有脱臼之处。
安国公府一团忙乱,显然不适合医治。
礼部尚书夫人向来与齐氏交好,主动提出将其抬进自家,以便大夫拔箭疗伤。
萧玉信再三感谢,而后遵照医嘱小心的将齐氏打横抱起,快步流星的直奔礼部尚书府。
萧老太君拄着龙头拐,精光锐利的双目此时略显浑浊,隐有泪光,“冤孽啊!”
韩灵珠让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两腿发软,勾缩着背贴着老太君身侧,闻之叹息忽地心肝一颤,惴惴难平,她抖着嗓儿道:“外祖母,咱们...咱们要去看看舅母吗?”
“我累了。”萧老太君在家中虽不闻世事,可对安国公因何反常似有所感,也对萧家的未来生出一丝惶惑。
她举头望天,那明亮的弦月若隐若现,历经风雨的老太君疲惫不堪,扬声将二儿媳唤至身前,喑哑着声道:“四郎为男子,伤者又是他的母亲,饶是他有心侍奉在旁也多有不便。”
“你领着四郎媳妇前去候着,指点着她给婆母尽孝。”
二儿媳是个逆来顺受的,对老太君的安排无有异议,“听凭母亲的安排。”
兵荒马乱,陶闻溪的嫁衣还未换下,额头上又贴着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眼看着危急解除,她将要带侍女寻个隐秘安全的地儿换洗,就闻得二婶母让她一道儿去照看齐氏的话。
她期盼已久的大婚被毁,与萧玉信好似也生了嫌隙,初来乍到之下,并没有选择余地,因而她默然一瞬,拆下繁重的头冠交给侍女,强打着精神欠身应下。
秦瑜盯着她的背影直到不见,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大皇子见了道:“三弟,莫要再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安国公夫人伤重,你难辞其咎,趁二弟不在,此事还未传到他的耳朵里,你赶紧拾掇一番,备上厚礼赔罪。”
“如此,他向父皇上折子参奏你时也会少一条名目。”
秦瑜躬身拱手,“弟弟省得。”
嫌犯落网,金吾卫、京兆府、兵马司依次退兵,不料安国公又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急道:“大皇子稍等!”
“那歹人生死不知,踪迹不明,定有同伙接应!还请大皇子通融,允臣借兵全程搜捕!”
他方才在怪人坠落之处再三搜寻皆不见怪人的出现过的痕迹,似乎在清河郡王射中他那一箭后,他就凭空消失了。
秦瑛功成身退,与韦思危几人告别后,便带着陶满满登上王府车架启程回府。
在车马调头时安国公府门前经过,乍然听到安国公所言,他让荀弋勒马停下后,再掀开半块车帘,眸光泛冷的盯着安国公道:“你在怀疑本王?”
安国公浑身一滞,矢口否认,“臣并无此意!”
“区区黄口小儿,如何有能力从本王的箭下脱身?”秦瑛唇角露出几分兴味的浅淡笑意,“怕不是你贼喊捉贼,意在包庇那歹人?”
他实在会颠倒黑白,让大皇子和秦瑜听了都不约而同目露狐疑,看向安国公听他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