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歹人嚣张,一再生事,而京兆府现有的兵力拿他一筹莫展,故而为兄可否请你代为转告金吾卫大将军,请他二位调派弓箭手。”
“事急从权,大堂兄径直与大将军说明前后因果便是,为何要通过我的口?”秦瑛挑眉,似是觉得他那番话很是滑稽可笑,“况且,大堂兄凭何以为我在大将军前说话有分量?”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儿还有一更
第66章
“为兄只是担心...”
“大堂兄就是思虑过甚。”秦瑛懒声道,“安国公府的地位举足轻重,皇叔还能疑心你暗中勾结、徇私调兵不成?”
大皇子喉口一噎,赧颜道:“还是七弟通透。”说完,他不再耽搁,立时派人拿了自己的印信去金吾卫衙门调兵。
金吾卫本就身负内城巡警的职责,待见得大皇子的印信,立时奏报上级长官,数十位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并且赶赴宣平坊。
在百来人的齐心协力下,安国公府正院的火势得到控制,除却相邻院落被少有波及,余下各处皆完好无损。
见此,安国公倏然松了口气,不过怪人始终未能被捉住,于他而言,那是比大火更危险的存在。
他愁上心头,不及松懈就转身出府寻找更多的支援,以求在事态扩大以前将怪人逮捕。
此时,金吾卫弓箭手已经在隐蔽处就位,只待一声令下,然后万箭齐发。
秦瑜上前与安国公说了自己的想法,安国公会意以后立时排兵布阵,反被动为主动,一追一赶,多方位夹击,很快将怪人引进了包围圈。
怪人先时感到那些追击他的人多是虚有其表的酒囊饭袋,玩心大起,一直在屋顶上来回打转,当然,这也成功将他暴露在弓箭的射程以内。
只是他对危险的感知程度非常人所及,在落入圈套的那一瞬间,他猛然察觉有诈,应机立断从临街的屋顶跳下,然后闪身错位奔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避难的人群,随手掳走一人为质。
秦瑜目不转睛的盯紧怪人的身影,正当下令放箭时,只听萧玉信声嘶力竭大喊,“母亲!”
他立即收手,赫然发现怪人手中的人质是安国公夫人!
众生哗然,意见各异的议论纷纷,“对方当是脑子不灵光,实则无意伤人,而安国公府却穷追不舍,现下又请来金吾卫,摆足了阵势要置他于死地,怪人能不大受刺激?”
“你说甚风凉话呢!他若不想伤人,为何我等会因伤滞留此地?”
“他真想大开杀戒,早在大火燃起之时,便转而攻击我们了!”
“正是这个理儿!安国公府私下的腌臜不曾清理干净,还敢大张旗鼓的广邀宾客共襄盛宴,最终受罪的还是无辜之人。”
“大皇子他们确实过于激进了,在未查清对方的来路前不宜兴师动众。”
刀子没有划在自己身上,自是不惧冷眼旁观。
萧家众人心慌意乱,安国公则想命人强攻。
萧玉信大喝,“不可!”
他目眦欲裂,走出层层护佑之下,只身与怪人对峙,他不敢再触怒对方,而是缓声与之交涉,“你有何冤屈、诉求皆可一应提出,我必会照做不误。”
“只是可否放开我的母亲,莫要伤害她?”
怪人已是披头散发的模样,在大火的烟熏火燎中,满身烟尘、面目漆黑,唯有那双从乱发中露出的眸子,黑白分明,漾着水光。
他的五官还很稚嫩,似乎还是个十岁上下的小郎君,只是手长脚长,又露出丧心病狂的疯状,教人忽视了他的外貌和年龄。
他静静的望着萧玉信,安然沉郁。
萧玉信以为自己说动了他,于是再接再厉,声音放低放柔,“你放心,只要是你所说,我决不食言。”
怪人还是无动于衷,若是细看,则会注意到他箍着齐氏的手臂有所松动。
齐氏却蓦地大叫,“四郎你快走!他是魔鬼,你莫要中计!”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激得怪人头皮发麻,脑仁胀痛,脑海中有痛苦的碎片浮现,他澄澈的眼眸瞬间变得血红,手下勒住齐氏的脖颈提气往上一纵,再次跃上房顶。
“四郎,此人留不得!切勿再妇人之仁!”安国公急声道。
“母亲还在他手里!”萧玉信忽然感觉父亲的面目可憎,他不是与母亲伉俪情深吗?
“你想母亲也死在乱箭之下吗?”
安国公沉默,避开萧玉信的双眼。
萧玉信心生悲凉,踉跄后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