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古早文炮灰女配——一霍
时间:2022-07-07 06:38:56

 

71

  景阳侯闻言两手一抖,神情有刹那僵滞,眼下无官无职已让他百爪挠心,若是还有性命之危…

  他勾着身子,一再将姿态放得很低,拱手紧张道:“劳请明公指点。”

  太史令下颌微扬,捋了捋他的八字小胡,“也好,左右无事,我与侯爷说道说道。”他说着摊开掌心,“不若为侯爷解字?”

  “晚辈感激不尽。”景阳侯大喜,也不做犹豫,直接在太史令手中写下“景阳侯”三字。

  太史令略微看了看,满面凝重之色,斟酌几瞬才言简意赅道:“侯爷需得及时止损,否则命运蹇兮时违,奔波一世,已有的、将有的或是想要拥有的最终都成空啊。”

  确实如此!

  景阳侯抬袖拭去额上的冷汗,心道三娘认祖归宗以后,府上就事故频出:先是老太太没了,而后为与萧家的婚事,明氏几次三番不要脸皮的与安国公夫人动粗,他为此被陛下一再申斥,还扣罚了好几月的俸禄!月前三娘与萧家四郎媾和又闹得人尽皆知,迫得他在朝中没脸见人!经过一番折腾,她好容易嫁进萧家了,哪想成婚当夜婚礼生了一团乱不论,安国公紧接着就锒铛入狱,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同样没甚好下场!

  她不是灾星是甚?

  “依明公之意,晚辈可要就此斩断情分以保全自己?”

  “非也非也,”太史令摇头晃脑的,“你陶家一门三姝,然而真假相混,并以假乱真,实不可取,尤其于你大为不利。轻则罢官黜爵,重则抄家流放,莫说祸及三代,子子孙孙都难有出头之日。”

  景阳侯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有碍侯府运道之人不是三娘,而是四娘?

  “可是...”他迟疑道,“晚辈的前半生顺遂无忧,小病小痛都不得见,遭灾遇殃更是无稽之谈。”

  太史令摇摇头,“侯爷不曾经历坎坷,是因有人在前为你遮风挡雨之故。老侯爷铁马峥嵘换得侯爵加身,老太君端庄持重,将侯府上下搭理得井井有条,他二人皆是世间少有的命格贵重之人,然而侯爷却是面薄眉轻,人中有横纹...

  话语未尽,他的一声叹息道尽了言下之意。

  景阳侯年轻时风流俊俏,步入中年后随大流蓄须,无论如何也当得起一句“美髯公”的称赞,他向来为自己的样貌自喜,谁知落在相士口中竟如此不堪,当下顿时吓得面白口干,声音发抖,“那、那晚辈该如何避劫?”

  他再次深深一揖,“请明公指条明路。”

  “真是真,假是假,各归其位应如是。”

  太史令事了拂衣去,留景阳侯立在原地茫然琢磨半晌,忽而拿定主意,大步流星的赶往家中。

  马车很快驶进太平坊,过了坊门就能看见高墙朱户的景阳侯府近在眼前,它经受岁月的侵蚀,积淀下厚重的家族底蕴;它又焕发着生机,昭示了世世代代的兴旺绵延。

  可是,景阳侯一想到这些辉煌荣光即将离自己远去,在抬头望向那门楣上的敕造鎏金匾额时,不仅生出恍如隔世之感,还悲从心来,眼中不禁饱含热泪。

  门房无所事事的倚着墙打盹儿,忽见自家侯爷安然无恙的归来,立时一个激灵,喜上眉梢,草草行礼之后,狂奔着往内院去给管家报信。

  “夫人呢?”景阳侯步履匆匆,侯府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很清楚需得与明氏商议。

  仆从小跑着跟上,“夫人才从安国公府回来不久,想是在屋中歇着呢。”

  景阳侯一听就明白了,明氏是去看望三娘呢!

  他恨得咬牙,无知妇人!在这明哲保身的节骨眼儿上,她不晓得为自己的男人焦心,反而处处念着外嫁女!非但不与萧家避嫌,还主动凑上去!生怕没有把柄落入陛下手中吗!荣华富贵的日子过得腻烦了不成?!

  思及此,他愣是脚下生风,誓要找明氏秋后算账。

  却说明氏昨日乍闻安国公府的变故,为陶闻溪的命运多舛而大悲大痛一场,旧疾又犯,直到今日晨间才缓过劲来。

  她食之无味的用过朝食,等不及女儿回门那日,自顾命人套了马车便往安国公府去,不想却扑了空。

  就在她到达的前一刻,延庆帝派兵将安国公府团团围住,还在巷道两侧设置了哨卡,里外都进出不得,更谈何见到陶闻溪?

  明氏大感绝望,忧思难解,回到侯府也哀哀不语,只歪着身子躺在床上,满目尽是凄惶。

  杜蘅院伺候的侍女闻得前院的动静,半分不带耽搁的赶紧报给明氏的贴身嬷嬷。

  嬷嬷打发走侍女,转身掀帘进去里间,“夫人,侯爷回来了!”

  明氏形如雕塑,一动不动。

  “侯爷已经赶来咱们院里,夫人您振作些啊!”

  明氏置若罔闻。

  景阳侯有了新人后,几时主动来过杜蘅院?嬷嬷生怕明氏的执拗会惹恼了景阳侯,使得夫妻感情再难调和,她急得上手去拉,“夫人!侯爷此番定是与您有要事相商,三娘子不定还有救呢?”

  提及陶闻溪,明氏眼睛动了动,出口却是无情的话,“他那等贪生怕死之辈,还能为营救三娘四处走动不成?他恨不得即刻与三娘断绝关系以示自己的清白!”

  门外廊下传来男子的脚步声,嬷嬷顾不得礼数,一把捂住明氏的嘴,“我的好夫人诶!您莫要使小性儿,好生与侯爷说说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