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夜两手死死抱住瑞德的腰,哭得稀里哗啦,却抽搭着也要说话。
“你怎么才来啊呜呜呜呜哇——”
“也太久了吧你,久到,我都在想,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在等你......”
雨水仿佛从瑞德身上被汲走,从她的指端浸进去,又从软翘的睫毛缝隙间涌出来。
她彻底成了一朵栽进泥里的花,因为无尽的露珠而变得更娇艳。
瑞德却无法欣赏这花间晨露。
他被胸口的热泪烫到回神,僵到已经快要没有用处的手臂终于重新恢复制动。
他想起自己在她家楼下没有得到回应的剖白。
那时他想要告诉她: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要快点见到你。
终于在今晚,他收到她漂流瓶一般的回信。
——我每天都在等你,等你来见我。
瑞德再也无法深思,更无法忍耐。他折下颈去吻她,腰背跟着弓起来,是光看着都费力的姿势。
於星夜只觉得这力道太重,不是唇瓣上的力道,而是一股推着她向后的力。
她下意识伸手想抓住点什么,也不管指尖扣住的是皮革还是衣角,总归一手水滑往自己跟前带。
瑞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忙扣住她的手,低喘着分出空隙来:
“别......我身上都是湿的,别再把你衣服打湿了。”
这话说得在理,於星夜也很讲道理地听进去了。
所以她给出可行度极高的下一步指导方针:
“也是,那干脆别擦了。”
“直接......脱了吧。”
瑞德眉心一跳:“......”
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伯特好像跟他讲过什么,什么年轻女孩子,有点制服情结也很正常?
并非他故意打这样的算盘,只是自他回来,就恢复了正常的长下班。
每天从警局出来,不论是什么班次,都忍不住路过她楼下,停一会儿。
她不想见他了,他也就没有立场再贸然出现了,只能待着。
今天也是,大约从天亮起,雨一直就没怎么停过。
刚开始是舍不得这么早走,觉得看一眼她窗口的灯也是好的。
等到雨势骤大的时候,车已经走不了了。
瑞德靠在椅背上,既没有被困雨幕中的懊丧,也没有风雨终于席卷的畅快。
好像被困了很久,所以习惯了,所以并不把所有无意义的行为都定义成等待。
他蛰伏在靠近她的领地里,不等雨落,更不等雨停。
直到看见她家的灯闪烁着忽然熄灭,瑞德再来不及多想,就推开车门冒雨进了这栋楼。
之后的发展,每一步都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瑞德拿不准小姑娘的意思。
他还未动作,於星夜的手却已经勾住了胸前的皮带,顺着交叉的节点,一直往下滑到腰间。
“这怎么......是扣在腰带上的吗?”
“那......那这要怎么脱啊这!”
瑞德低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一边觉得他们现在要讨论的问题,不该是这样的,一边却想去他妈的不该。
他一边在心里暗暗自嘲,一边深吸一口气:
“我可以帮你,需要吗?”
故作轻松的语气不过是为了掩盖提问者对这个答案的隐秘期待。
瑞德也许的确暂时不清楚她究竟有什么情结,但不论是“制服情结”,还是“脱制服情结”,幸好他都可以满足。
只等她点头,他就可以带着她的手,带她探索她感兴趣的一切事物。
就像他并不知道於星夜曾在走出拉斯维加斯那间套房前,留下一个悄然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