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她软玉温香(重生)——梅子捏你
时间:2022-07-20 06:57:05

  谢安摇摇头:“不用了。”
  能在这种首饰铺子里争吵起来的,不是为了讨女人开心,就是女人间的相互攀比。一会儿下了马车进去便能知道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绣云先跳下马车,又扶着谢安下来。
  有眼尖的站在银铺门口的伙计一眼认出来是谢安,忙小跑了过来,笑着问:“姑娘是来取三月的账本的吧?咱掌柜刚刚要遣人给您送去哪,谁知道这会儿有位公子来闹事。”
  绣云道:“出什么事了?”
  伙计愣了愣,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刚刚大伙儿正忙着的时候,那公子拿着张图纸进来,开口便问我们这儿有没有这个东西,那上面画的首饰大伙儿也确实不知道,便没怎么搭理他,但那公子赖着不肯走了,这不,现在就在银铺里呢!”
  银铺里首饰款式虽多,但总也有些买不到的,这也不能怪他们。只是硬赖着不肯走,便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了。
  谢安点了点头,伙计便掀开帘子请她进去。
  只是看见了伙计口中那个银铺收银柜前站着来闹事的人,谢安微微蹙了蹙眉。
  掌柜看见进来的是谢安,又叹了口气,道:“我们这儿真的没有这样的东西,崔公子不妨去别处瞧瞧。这儿有别的主子来了!”
  “他要找什么东西?”谢安看了眼紧紧抓着一张图纸不肯撒手的崔白,温声问面上已经不耐烦的掌柜。
  听见熟悉的声音,崔白才转过头来。
  看见站在他面前的是谢安,他才皱眉,出口道:“谢安?!”
  掌柜的惊了惊,才笑道:“姑娘原来和这位公子是旧识啊!”
  崔白想说“是”,却又想起前几日在谢府发生的事情,紧紧闭了口。他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谢安垂睫下来,看他握在手里的那张图纸。
  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般,崔白一下子把那张图纸糅皱攥紧放进了袖子里,有些生硬地道:“就买这个平安坠了,多少钱?”
  掌柜愣了愣,看了眼崔白指的是一个银制的给小孩待在身上用来保平安的坠子,也是刚刚伙计按照崔白的描述勉强找出来的符合要求的东西。
  掌柜想不明白为什么崔白忽然松了口,但也总算是松了口气,道:“公子早说要这个便是了。刚刚那图纸上画的,叫、叫平……”
  刚刚想起那玩意儿是叫什么名字,掌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来,崔白便忽然从袖中摸出银子来,重重放在柜面上,拿了那枚小坠子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掌柜一数,却发现他还多给了几两,便嘟囔着道:“刚刚还一直要那玩意儿,现在倒是连钱都不数就这样走了,搞不明白哪!”
  说完了,掌柜才对谢安赔着笑道:“姑娘稍等,马上就让人把账本拿来。”
  谢安站在柜前,温颜点了点头,等掌柜的去拿账本后,才拢起了眉头。
  刚刚崔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看见那张图纸上画的东西。那是一枚长命锁。
  与之前她看见卫怀柔腕上戴的没有什么差别。
  *
  谢安带着绣云去了银铺,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卫怀柔一人。
  她不在,他觉得很没意思。
  谢安出发前与他说无聊时可以看看她放在书架上的书,也可以照着字帖练字。卫怀柔之前确实有段时间一直在看那些无趣的四书五经论语礼易,但那时是为了科举,是为了活下去。
  从前也有无数人夸赞过他聪明爱读书,上至朝中的首辅,下至平民百姓。但那些都是假的。
  卫怀柔冷笑了一声,从屋里走出去,慢慢踱到院门口。
  已经是春末了,万物复苏,谢安的院子里柳树抽芽,粉嫩的桃花也已经开了。还有许多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聒噪地很。
  他看了会儿,觉得无趣,便要进屋。
  这时却有一只不知从哪棵树上飞下来的鸟儿,停在了卫怀柔脚边,不怕人似地瞪着两只乌溜圆的黑眼睛直直望着他。
  他突然来了兴趣,便蹲下身去。
  那鸟也是大胆,没有飞走。
  卫怀柔挽袖,把刚刚没有吃完的糕点放在手心里捏碎了喂给那只鸟吃。
  那鸟竟真的凑了过来,一点一点地啄食掉了他手心里的糕点碎末。
  卫怀柔眯了眯眼睛,牵唇笑了笑。
  原来除了谢安之外,还有东西不会嫌弃他。只可惜是个畜生。
  手里最后一点糕点的碎渣被啄食完了,它却还直愣愣地盯着卫怀柔,还想要讨到更多的吃食。
  卫怀柔拍掉了手里的残渣,望了那小东西一眼,慢慢地道:“没东西给你吃了。”
  它却听不懂,又走过来几步,看见他腕上绑的那条颜色鲜艳的红绳,低下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便要去啄。
  卫怀柔皱了皱眉,抽回了手。他看了眼腕上谢安给他系上的红绳,低眸站了起来,没有情绪地对那只鸟说:“这个不光是你,别的人也不能动。”
  院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谢安走在前面,绣云一蹦一跳地跟在她后面。
  谢安远远看见卫怀柔在喂鸟,不由得弯着眸子笑了笑,温声唤他:“怀柔。”
  卫怀柔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轻软唤了声“姐姐”。
  谢安身上有股安神温暖的香味儿,他贪婪闻着,却忽然想起什么,皱了皱眉。他提袖,闻了闻自己衣裳上的味道。
  在谢安的屋子里,他没有洗澡,衣裳也是隔日才换一换,怪不得才有了股臭味儿。虽然还是极淡的,但他还是觉得难受。
  两天了他才意识到,那谢安呢?她日日待在他身边,应该早就闻出来了吧?有没有嫌弃他?
  卫怀柔望了眼微笑着与绣云对话的谢安,有些不愉快地皱了皱眉,与谢安分开了些距离走。
  等进了屋子,谢安才注意到卫怀柔将外衣脱了下来,扔进了一旁准备拿去洗掉的篓子里。
  她皱了皱眉,走近过去道:“天气还凉,先穿着等晚上绣云要拿去了再脱掉。不然容易感了风寒。”
  卫怀柔抬眸,望向谢安,道了声:“姐姐。”
  谢安看着他:“怎么了?”
  “我现在想在这儿洗澡。”过了半晌,他才有些恹恹地说,“可以吗?”
  谢安笑了下,颔首道:“当然可以。我让绣云去给你准备沐浴用的热水,一会儿就可以洗了。”
  卫怀柔对她甜甜笑了笑。
  谢安起身让绣云去准备热水,忽然又想起了他身上还带着伤,转过头来温声嘱咐道:“洗的时候不要让水沾到了伤口。”
  “好。”卫怀柔望着她,点了点头。
  半刻钟后,绣云准备好了热水,因为卫怀柔是男孩儿,绣云就没有进去取他脱下来要换洗的衣裳。
  谢安坐在软塌上随手翻着从银铺拿回来的账本,隔间传出来的水声在这儿果然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红了红脸。
  她又忽然想起今天在银铺里看见崔白拿着的图纸上画了卫怀柔从前戴在腕上的长命锁的事情,犹豫了一下,想等他沐浴完出来再与他说。
  谢安又核对了几页账本上的银两。
  隔间内忽然传出卫怀柔的声音,叫了她一声“姐姐。”
  谢安放下账本,从软塌上下来,快步走到隔间门口,问:“怎么了?”
  许久,她才听到他的声音。
  “这儿没有布巾,姐姐能帮我取一块过来吗?”
  谢安转身,才想到他还在里面洗澡。
  她踌躇了一下,还是从柜子里取了一块还没用过的布巾出来,走到隔间门口,将小门打开了一条缝,将布巾递了进去。
  可许久没有人来接。
  “怀柔?”谢安唤了一声。
  “太远了,够不着。”卫怀柔轻声道。
  她的脸立马有些发烫起来。
  “算了。”忽然,他在隔间里面道,“我用脱下来的衣服擦擦就好。”
  谢安皱了皱眉,有些用力地捏了捏那块布巾,才打开了隔间的小门走了进去。
  她背对着他走了几步,等走到觉得差不多离木桶已经很近的时候,才将手里的布巾朝朝身后递了过去。
  没过多久,手里的布巾便被人拉了下来。
  谢安松了口气,转身想要走出有些狭□□咎的隔间。地上还有从木桶里溅出来的水珠,有些湿滑,谢安没有留神看,不小心撞上了浴桶。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住木桶的边缘,却触到了卫怀柔搭在浴桶上的手。
  谢安一下松手,已经往浴桶里倒了下去,再回神的时候,她已经伏在了他身上。
  “姐姐小心。”卫怀柔说了句已经为时已晚的话。
 
 
第四十七章 
  卫怀柔抬眸, 用余光看了眼谢安下意识抓住他□□着的肩膀的手,低低唤了声:“姐姐。”
  谢安贴在他的身上,前胸以下的衣衫上沾了浴桶里的水已经湿透了, 随着轻微晃动的水波漂浮着。只有贴着她肌肤的衣衫因为被打湿而黏在了身上,包裹出曲线来。
  卫怀柔低眸, 看了眼谢安因为慌张而微微咬住,呈现出浅淡微红的色泽,还带着一两滴溅起的水珠的唇。
  她这个样子, 像极了在索吻。
  他只看了一眼便低下眸去。倘若再多看几眼,那身上的变化都是会被谢安察觉的, 哪怕隔了层衣裳在。还是已经湿掉毫无遮挡作用的。
  卫怀柔低哼了一声。
  这回,他可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来的。
  隔间里充满了因为热水而蒸腾产生的乳白色雾气, 卫怀柔眨了眨长睫上沾上的水汽。
  谢安偏过脸去,扶住木桶边缘,用手臂支撑着爬了起来,才抬脚跨出了浴桶。身上的水珠挂不住地往下滴落。
  地上湿了一片。
  她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木桶里的水彻底浸湿了,紧紧地裹在身上。身上这层裙衫,穿不穿已经都是一样。
  乳白色的雾气虽浓,但也遮挡不住她脸上泛起的浅红色。
  卫怀柔从木桶里坐了起来, 他抬眸看了会儿谢安挂在身上衣裳下的肌肤。或许是因为隔间里太热了, 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浅红色。
  等谢安转过脸来时,卫怀柔才低下头去,微微偏了偏脸。将谢安的身影从他的视线里移了出去。
  谢安弯身, 抱住了前胸。
  绣花的鞋子已经湿透了, 再穿着踩在这里的地上只会更滑。她一只手抱着前胸, 然后才有些艰难地弯下身去, 将鞋子脱掉拎在手里。
  她没有说话, 快步走出了狭小的隔间。
  卫怀柔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没有动,又在木桶里坐了一会儿,随意用手舀了一把桶里没有变凉,反而变得更加温热的水,看着水流从指缝中一点点流出,直到流光。
  他垂睫,泛着波光的水中映出他眸底一丝一闪就过的戏谑笑意。
  幸亏谢安走了,看不见他现在身上的变化。
  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
  这才刚刚洗了一会儿,还没用刚刚她递进来的那块布巾擦洗身子,卫怀柔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随意地擦干了身子,换上了放在一旁也有些湿了的新衣。
  他穿完衣裳后,刚好听见隔间外传来的换衣声。
  卫怀柔又耐着心在狭小的隔间里等了一会儿,等外边的换衣声彻底消失了,他才将隔间的小门推开出去,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看到谢安后他在停住了目光。
  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那条刚刚湿透了的狼狈裙衫,已经在了堆积着要换洗衣裳的篓子里。
  那点绯红色还挂在她的耳尖还有面上,迟迟没有褪去。
  “姐姐。”卫怀柔望着她。知道为什么,他的嗓子有点发痒。
  谢安抬起头来,他已经走了两步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一下子想起刚刚在隔间里不小心看见的东西,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又低下睫去看手里的经书。
  刚刚在隔间里的时候,她可是实实在在地压在了卫怀柔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碰到那里的伤口。
  谢安想开口问,却又不想再提刚刚的那件事,为难了一会儿,才盯着手里的书,轻声问道:“刚刚在里面的时候……有没有压到你那里的伤口?”
  “碰到了些,”他答道,“但没事。”
  卫怀柔一点也不似她那样窘迫,刚刚发生的事对他而言,好像并没有那么不堪。
  谢安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她又低头去看放在膝头的书卷。
  卫怀柔望着她,垂睫把玩着手里的菩提手串,将它们一颗颗地从指间慢慢念过,转过一周,又慢慢地一颗颗捻回来。等他来回转了十几圈,也没听到谢安翻书的声音。
  他抬睫去看了眼谢安在看的书,发现她看的还是刚刚的那页,都没有翻动过。
  他伸手过去,替她翻了一页。
  谢安抬起头来看他,卫怀柔就解释道:“姐姐看了许久,这页应该已经看完了吧。”
  谢安这才意识到在这页上停留了许久。她虽翻着书,心思却不在看书上,此刻卫怀柔替她翻了一页,她回过神来,低眸匆匆看了一眼。
  她看到的却是她系在卫怀柔腕上的那条红绳,才想起刚刚忘了要与他说的事情。
  谢安想了想,轻声道:“今天去银铺的时候,我碰见了崔白。”
  听见崔白的名字,卫怀柔抬起头来看她。
  谢安继续道:“他拿了张图纸在银铺里闹事,要让掌柜找出图纸上画的首饰。我粗粗看了一眼,上面画的东西与你先前戴着的那枚平安锁有些相似。”
  半晌,卫怀柔才皱了皱眉:“姐姐是不是看错了。”
  谢安摇了摇头:“应当没有看错,也是一个刻着些咒文的银制手钏。”
  卫怀柔听着,没有说话。
  他慢慢捻着菩提串子上的珠子,眼底的神色才暗了暗。
  *
  崔白从银铺买了那只平安坠后,没有回家,又在街上逗留了一会儿才折身去了谢府。
  他要做的事到了一半忽然断了头绪,又为了蒙混谢安过去无缘无故花钱买了个无关紧要的平安坠,又加上前天带春杏回去不被徐氏待见的事,多少有些火气和怨气憋在心里没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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