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问这个,那九殿下可有话说,“我娘子是娄无衣哦,她超喜欢我的。”
“她很厉害的,武功高强懂得又多,还很喜欢我,她马上就要做女帝了。”
“要是她知道你帮我大忙,肯定会给你大官,虽然……”虽然你长着三个脑袋,但是她应该不会计较这些。
娄无衣没注意他那点停顿,倒是听他自信表达完原因后,没忍住笑意。
“她这么厉害,还很喜欢你,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呢?”
刚才自信满满的九殿下,表情突然凝重,绷着小脸严肃道,“她还没说,虽然我已经很着急了,但是母妃说男孩子要矜持一点,不能显得很不值钱。”
九殿下摸摸下巴,眼睛腾地一亮,殷勤的往娄无衣身边挤了挤,戳戳她手臂。
“要是她封你大官,你帮我问问,能不能快点跟我成亲呀?”
“我真的很需要这门婚事。”
娄无衣笑得嘴角都没掉下来过,“殿下这么着急吗?”
九殿下严肃点点头,很着急很着急,好不容易遇到个眼神不好的,母妃说了不能放过。
娄无衣尽量克制自己的嘴角,“好,那我一定跟她说。”
九殿下这时候又有点担心她用词不当,“你要委婉一点提醒她,我怕她被我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吓跑。”
“临朝太多世家子弟了,我很担心。”
娄无衣支着下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着他晕乎乎的念叨,心软得稀巴烂,“她那么喜欢你,不会被吓跑的。”
“你说得也对。”九殿下很好被说动。
之前以为他是傻子,阿无都喜欢,肯定可以接受他没出息的样子。
他突然想到件事,皱了皱鼻子,又戳戳娄无衣,“你说,当皇上肯定都要有后宫吧?”
“一般都是这样。”娄无衣没把这句话联系到自己身上。
闻言,九殿下皱皱眉头,小脸纠结半天,看得娄无衣好奇不已,这又是想到什么,能冥思苦想半柱香时间。
“那个,”他叫完人,停顿了一会,娄无衣的视线始终看着他,他莫名的从这道目光中感受到鼓舞。
“我让娘子给你超大的官,你再多帮我问两句,好不好呀?”
她看着他笑,“好,你说。”
“你问她能不能让我入主中宫,能不能不要把那些世家子弟选进后宫?”
她视线顿了顿,他又继续道。
“其实我也是很有野心的,阿无是皇上,中宫之主就一定要是我,我绝对绝对不会让给别人的。”
“临朝那些世家子弟,加起来都不如我,阿无肯定不会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像我一心一意,我只会喜欢阿无,只对阿无好,阿无永远是我的特例。”
“只是,她是皇上,肯定后宫不能空着吧,如果……”他有些失落的低着头,无措的扣着衣服上的银线,好像脑袋上有两只耳朵跟着耷拉下来。
“如果她没办法,必须选人进后宫的话,那我是中宫之主,也就没人敢惹我呀。”他对着娄无衣眉眼弯弯笑开,脑袋上好像有耳朵晃啊晃,“你说对吧?”
她觉得喉间干涩,说不出话,只看他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
娄无衣不想继续逗他,打算和他说清楚,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愿意看小殿下耷拉着脸色。
他又忽然收住笑意,第三次戳了戳娄无衣,“我骗你的啦,我不要她选那么多人进后宫。”
“如果有人进宫,我就偷偷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也不留。”
“阿无是我一个人的。”
即便说出这种话,他也还在笑。
他似乎觉得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弯着眼睛笑啊笑,像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稚嫩孩童,妖冶又精致的容貌,让人又觉他只是个初入人世不懂规矩的小妖怪,天真又残忍。
“小疯子。”她轻声呢喃,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唔……”上一秒笑得眉眼弯弯,下一秒他被娄无衣这动作吓的睁大眼睛,愣在原地不敢动。
娄无衣察觉到他身形僵硬,立即撤开,目光紧盯着他问,“怎么了?”
九殿下委屈的擦嘴,不满的控诉她,“你干嘛呀?只有阿无才能亲亲我,我的清白之身是留给阿无的。”
他越说越委屈,觉得面前这个人真是恩将仇报,酒劲上头,昏昏沉沉下,九殿下眨眨眼睛哼唧出声,“你这样,我不干净啦……”
哼哼几声,他又补充一句,“阿无就不要我了。”
九殿下满脸苦闷,活像被欺负的小狗狗,耳朵和尾巴丧气的垂在地上,很是忧心忡忡。
怎么有人能傻得这么活灵活现,娄无衣哭笑不得的又在他嘴角印下一吻,“殿下,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他怔住不动,眼神迷蒙的看着她,“看不清呀,但我的阿无没有三个脑袋。”
什么乱七八糟的三个脑袋,娄无衣简直要被小殿下可爱死,脑子里面每天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作势又要吻他,“那我该怎么证明自己是你的阿无呢?”
极其守男德的九殿下立马捂住嘴,睁着眼睛圆溜溜的转,“不许亲,除非殿下确定你是阿无才可以。”
娄无衣闷闷笑两声,“好好好,那殿下要怎么确定?”
九殿下皱眉思索。
片刻后,他眼睛一亮,“我记得阿无身上有香味,你让我闻一下吧。”
娄无衣戳戳他的脸,故意退后到床尾,“殿下自己过来。”
九殿下想拍开她的手,奈何她收的快,再听到这话,疑惑的歪歪脑袋看距离,晕晕乎乎磕磕盼盼,手脚并爬的凑到她身边,停顿了一下,旋即温热的气息朝她扑过来,少年毫无章法的在她颈边嗅,毛茸茸的脑袋蹭的她有些痒。
心痒。
“阿无!是你诶。”
偏偏罪魁祸首毫无悔过之意,先是兴冲冲的抱住她蹭了又蹭,又笨兮兮的自觉吻她,“阿无可以亲亲我,我只让阿无亲亲哦。”
他实在没什么经验,吻人都像小孩子玩闹似的蜻蜓点水,天时地利人和,娄无衣嘴角弧度上扬,趁着他再次俯身,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殿外有风轻拂过桃树,枝叶作响,院中花草附和般摇摆,虫草鸣叫间,无人听见室内轻声诱哄,“阿时,张嘴。”
作者有话说:
碍于有宝贝震怒我卡文(害怕但还敢),我提前更新今日份
总算亲了!(明天正文完结)
第49章 可凶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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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尘时像是做了很长很长, 很美很美的一个梦,睡得舒服又开心,满足睡醒, 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桌边坐着他想见很久的人。
“阿无,你进宫来找我啦。”他高兴的坐起来,起的太猛,头有点晕, 他稍稍半靠在床头, 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人。
娄无衣赶忙坐到床边, 捏捏他脸,“慢些,头还疼不疼?”
晏尘时顺势在她手心蹭蹭,“一点点。”
娄无衣顶不住他撒娇, 声音不由温和下来,“下次喝酒要记得跟我说,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晏尘时状似思考,诚实摇摇头, “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在东宫喝酒,一开始很难过,小时加入后,他就和它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然后, 然后就不记得了。
她就知道, 娄无衣无奈捏了捏他鼻尖, 故意道, “两天时间, 再不醒过来,君后册封典礼都要睡过去了。”
师兄说阿时累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心力交瘁,他之前都是按时睡觉按时起来,又懒着不动,根本没什么耗神的事,这两日又是担心他皇兄又是睡不好,喝了些酒便睡熟过去。
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前半句没什么,后半句听得晏尘时瞬间愣住,“啊?君后册封典礼?”
“是啊,”娄无衣把桌上的鸡丝粥拿过来,边给他喂边故意逗他,“某些殿下喝醉了还要入主中宫,我怎么敢不顺着他的意。”
晏尘时险些把嘴里的粥喷出来,“姐姐胡说,殿下才不会说这些话。”
娄无衣以为他是嘴硬不认账,又接着说道,“是吗?还说我要是让那些世家子弟进了后宫,他见一个杀一个,全都杀光,可凶了哦。”
“姐姐你是不是在说梦话?”晏尘时仔细回忆自己的记忆,醉酒后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笃定十足,“我肯定没说过这些。”
见他这样,娄无衣能确定他不是嘴硬,而是,真的不记得。
醉酒之后再清醒过来,有的人能详细记住自己做了什么事,有的人自己删档毫无印象,看来晏尘时就是后者。
既然不记得,那也就没必要逗,娄无衣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你没说过,是我说梦话诓你。”
他顿时骄傲扬扬下巴,“哼哼,我就知道,殿下怎么会说这些话呢。”
她忍俊不禁,一时想到若是上辈子能有这个场面,她肯定用手机录下来,再在小殿下酒醒后帮他复盘。
“不过阿无,”晏尘时唤她,“我怎么睡一觉就要住到中宫了?五皇兄呢?你做了什么啊?大臣们同意我们成亲吗?”
他问题多,一个接一个,娄无衣不觉得烦,也逐个回答。
“殿下,我当皇上,你不住到中宫还想去哪带着。”
“五皇子,现下正被我关在王府暗牢呢。”
“皇室无人,天启群龙无首,我请贵妃和外祖父在朝中与百官先打头阵,再有漠北军队震慑,我最后与他们协商,由不得他们不愿意。”
“是我和你的婚事,你娘和我爹都同意,与他们何干。”
她句句说的轻巧,回答的也简单,仿佛说服群臣是多么容易的事。
可只有这两日上早朝的大臣们清楚……真的就这么容易。
她根本不按常理走!你以死明鉴,明呗,她给你挑金銮殿里的柱子撞,你誓死不屈,死呗,一百多种死法任你选,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油盐不进半个字没管,这谁能不听她的?
时间倒回昨日早朝,众位大臣在看到本该站着摄政王的位置上,站着一身玄衣容貌明艳,目光凌厉如电,临朝新晋煞神的恒安王后,腿都有点软。
毕竟都是看着自家儿女从王府里被打的惨兮兮抬回家的官员们,他们对这位恒安王,实在没有一点想攀谈的意思。
人都到齐,娄无衣也不跟他们打官腔,和善且直接,“诸位,近两日朝中风波不断,想必你们也疲惫不堪,本王今日上朝呢,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告知之前,本王提醒各位,能接受的休沐一日,接受不了的休沐三十年,合理吧?”
诸位大臣:“……”
后者和让他们告老还乡有什么区别。
但是看着满殿的漠北鹰卫,玄甲黑衣,杀气腾腾,大臣们识时务的请恒安王继续讲。
恒安王还给他们一个“你们很懂事”的眼神。
“摄政王呢,前日里找本王洽谈,自觉德不配位,在我百般推辞之下,仍然坚持要我来执掌大权。”
“嘶……”一片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
“他是这么说的,本王即将要与九殿下成亲,又贵为天启唯一异姓王,皇室之内能与本王能力相媲美者,只有太子殿下,但如今太子何时能醒尚未可知,所以我来坐这个位置,再合适不过。”
不能说很离谱,只能说十分特别非常离谱,所以大臣脸上都写着“荒唐你在胡言乱语我不信有这种事”,甚至开始窃窃私语交谈起来。
“咱们可都是看着摄政王那架势的,他不可能把皇位让给恒安王吧。”
“就算是真的,也得双方在场,也好让我们都做个见证啊。”
“我不信,五皇子蛰伏多年,怎么甘心把嫁衣做给别人穿。”
“恒安王这胡说八道的架势,我总感觉眼熟得很。”
“况且女子称帝,前所未有,前所未有啊。”
……
娄无衣听着他们低声讨论,意料之中。
她看过去,语气很好商量的询问道,“诸位是觉得我坐在这里,哪里不太合适?”
大臣们“眉来眼去”,不敢有人做出头鸟,心里在想着“哪里都不太合适”。
娄无衣负手而立,兀自点头,“既然无人说话,那就当你们默认了,礼部尚书何在?挑个合适时间,准备一下登基典礼,还有注意……”
“王爷,”一道声音打断娄无衣的话。
众人循目望去,侍郎李长风身着官袍,面色肃立,“敢问摄政王如今身在何处?既是他有意王爷继位,总该也要他出面与诸位大臣商量,单方面听王爷一番言论,臣等实在难以判断真假。”
他这番话虽然有些大胆,但正中一些人心底,当即引起不少人附和。
娄无衣朝他看过来,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意,“五殿下在我府上,有意见?”
“不知王爷留摄政王在府上有何事?亦或者,王爷究竟是留住摄政王还是,”李长风神色陈静,不闪不避她的目光,“困住了他。”
“自然是后者,五殿下不太配合本王,所以只能用点强硬手段。”她眼里闪过笑意,偏捡那些人不爱听的话说。
“若是诸位能识趣些的话,本王也很愿意和你们和睦相处。”
“混账!”有老臣听她说完,当场斥骂,“你当自己在做什么?大逆不道,谋逆犯上,此等乱臣贼子的行径便是千百年后也要遭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