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离世后——金非夕笔
时间:2022-07-21 07:02:53

  她看了眼站坐在她对面的楚徵,没忍住又叹了一声。
  然后侯爷便真的被老夫人赶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陈晚照满脸茫然。
  不是……楚徵可是老夫人的亲儿子,居然就这么被撵出来了?
  年管家见状,连忙派人去厨房给侯爷又端了些饭菜去书房。
  自从用了楚徵的身体后,陈晚照的饭量也大了起来,前几年她一直病着,便是山珍海味也食不知味,现在吃啥都香,快活的不得了。
  只是连着吃了这么几天之后,她便开始频繁站在镜前。
  楚徵看着奇怪,便上前问她是在看什么。
  “我平日吃的这般多,若是这张脸吃胖了该如何是好……”
  楚徵一听她这番话,脸上顿时又难看起来,他瞧了眼满脸认真的陈晚照,索性偏过头去。
  陈晚照一瞬间觉得楚徵又要找她吵架,便先发制人道。
  “怎么了,我若是把你吃成便腹大汉,你到时候怕是还要与我生气。”
  她分明记得这厮曾经有刻意节食过,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
  “你……你尽管吃你的饭,为夫堂堂七尺男儿何必在意那些!”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陈晚照羡慕的望了眼镜中的男人,这老东西皮肤也好白嫩,这些年她甚至都未见他长过一个痘。
  “楚徵……难道你是妖精不成?”
  楚徵此时已经不想再理会陈晚照,他直接飘出了寝屋,可等离开房间后,他又停住了身形,然后拧着眉转身望向屋内。
  月色下男人的虚影负手立着,他脸上带着些许无奈,正遥遥望着寝屋里的陈晚照,此时她正左顾右盼似乎在屋中寻找他的踪迹。
  陈晚照看不见门外的楚徵,但楚徵能却看见她。
  刚刚才冷过脸的楚徵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却见女子脸上突然露出诡谲的笑意,然后那手便摸向了胸前的衣襟之中。
  楚徵那张苍白的脸上顿时赤红一片,他几度准备冲进去,却又忍住了。
  那墨画般的眉目凝重了许久,最后只化作一声认输般的长叹。
  罢了,随她吧。
 
 
第7章 
  夜里陈晚照趁着沐浴的时候,又把楚徵的身体细细的观赏了一番。
  虽说十年夫妻,她该碰的也都碰过,可那老东西每次行事都有些孟浪,以至于结束之后她就沉沉睡去,少有机会细细欣赏这美人酮体。
  明人不说暗话,她陈晚照馋这老东西很久了。
  可偏偏楚徵一睡觉就熄灯,完全不给她机会。
  后来她身体差了,便成了有心无力,再加上那老家伙也动不动与她生气……
  原本她都放弃了。
  陈晚照褪去外袍站在铜镜前,看得鼻血横流邪念横生。
  不过她心里还是忌惮的,万一那个死鬼突然飘进来,看到她馋他身子,那她陈晚照岂不是一辈子在他楚徵面前抬不起头了。
  思及此陈晚照抹去了鼻血匆匆跳进浴桶,不过搓身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胸膛和大腿。
  陈晚照满足了。
  窗外的圆月如盘,夜空朦胧如画。
  站在廊中的楚徵一只手遮住眼帘,可露出的耳尖却热意不散。
  他本也以为陈晚照只是单纯想要沐浴,谁想她居然……
  若不是见她已经褪了中衣,他定是要进去好好训斥她一番。
  堂堂平阳侯夫人。
  简直、简直……
  楚徵望着躺在浴桶里阖目小憩的陈晚照,索性背过身去。
  虽说早在成亲之前,他便知道她贪慕他的容貌。
  谁想这么多年过去,她还……变本加厉!
  三日休沐很快过去,陈晚照不得不顶着楚徵的身体去上朝。
  自打她生了璟和便断断续续在床上躺了三年,如今让她早起上朝,实属难受,可楚徵那死鬼早早的便唤醒她,容不得她半分偷懒。
  “先说好,我可没当过官,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也不能怪我。”
  楚徵蹙眉看着陈晚照不甚熟练的穿着朝服。
  “发冠歪了。”
  他抬手便想帮,可伸出手却穿了过去,楚徵微怔了下便收回了手。
  陈晚照看出楚徵的失落,便劝慰道。
  “放心吧,你早晚会拿回身体的,实在不行,过些日子,我俩去普陀寺问问大师……”
  正说着,眼前的楚徵脸色又冷了下来。
  陈晚照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但总归她如今算是占了他的便宜,索性闭上嘴不说了。
  自从陈晚照死了之后,心性便比从前洒脱了许多,从前她与楚徵吵架,多是楚徵沉默结束,如今却是她不想多做纠缠。
  楚徵这个人不喜欢旁人伺候,甚至去上早朝也很少叫府上安排车辇。
  不过陈晚照不是,她昨日便提前让年管家安排好了,这样她在途中还能小憩片刻。
  坐进车厢后,陈念安熟稔的从小桌下翻出果脯。
  平阳侯府的车辇平日用的最多便是她和老夫人,除非要一同出行,否则楚徵很少用车。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骑马或者步行,陈晚照还曾暗暗想着,楚徵这厮是不是知晓自己貌美,所以故意在人前晃来晃去。
  可仔细回想一下,楚徵并非不喜欢用马车,但凡和享乐的事,他都不太参与,甚至堂堂侯爷,几年过去衣裳一直也就那么几件。
  从前陈晚照记挂他,年年给他量身裁衣,后来有了璟晟,她便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放在他身上了。
  不过楚徵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在意。
  这老东西……多少是有点缺乏世俗的欲望。
  马车行到半路便被人拦了下来,侍卫正准备通秉,一掀车帘看到横躺在马车里侯爷,便有些发愣。
  一瞬间他竟觉得是看到了夫人,不过很快他便把这不着边的想法压下。
  “侯爷,小高将军在外面。”
  陈晚照刚刚有了几分睡意,突然被打断便觉得有些头痛,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眉心,还没来得及再作询问,便见车帘被掀开,高大孔武的男人直接冲进了车内。
  “我看是侯府像是侯府的车辇,果然是兄长。”
  高明远说着直接在马车里坐下。
  陈晚照看着高明远大刺刺的坐在楚徵身上,也不好多说,只是楚徵此时看高明远的眼神,委实有些不善。
  “你是有事吗?”
  高明远听到侯爷询问,便憨笑道。
  “也没什么,还是上次和兄长说的事,两日前启之已经去了边境,不过走之前,他让我把这个交给兄长。”
  陈晚照听着诧异道,“高启之不是明威将军,怎可擅自离京。”
  “他?不过是个挂名将军,闲差罢了,稍微消失个十天半月的没人会注意的。”
  陈晚照闻言往楚徵身边瞟了眼,却见那厮还一脸阴沉的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高明远。
  “咳,好吧……我来看看。”
  离皇宫还有些路程,陈晚照打开书信便称赞道。
  “想不到这启之的字倒是好看。”
  高明远听着这声称赞,哈哈一笑。
  “兄长之前明明还说启之字太阴秀不够阳刚,怎么如今又觉得好看了?”
  说着高明远抱起双臂继续揶揄。
  “高启之从前还说:定是因为嫂子夸了他的字,才被兄长得这般嫌弃。”
  听到高明远这般说,陈晚照倒还真是想起了,自己确实曾有一次去楚徵的书房夸过一个人的字。
  想着陈晚照看了眼坐在车厢里的楚徵。
  好家伙,楚徵看小高的眼神开始有杀气了。
  陈晚照索性当做看不见,然后垂眸看向手中书信。
  信中内容不多,一部分是没去拜谒的告罪,一部分是劝兄长振作,剩下则是对边境的担忧,倒是信尾留了句“十日便归,兄长莫怪”。
  陈晚照不疾不徐把手中的书信折好。
  她记得楚徵今年刚好三十又一,他在侯府是次子,想不到在外面倒是有不少弟弟。
  “小高今年多大?”
  高明远不明白兄长作何问着这个,但是还是老实回道。
  “我?愚弟今年二十又五,兄长怎么,莫不是要给愚弟介绍姑娘不成?”
  “没有,为兄不过随口问问。”
  陈晚照虽这么说,心里却想他楚徵若是有美貌姑娘不自己留着,会给你?
  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皇宫,驾车的侍卫下来把车门打开,等侯爷和高将军下车后,便利落地驾车离开了。
  陈晚照想拦住的,可那侍卫走得头也不回,来往人多,她此刻作为楚徵,实在也不好在宫门前大喊。
  “大哥怎么不走?”
  陈晚照瞧了眼跟上来的高明远叹了口气。
  “走吧。”
  后面的楚徵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很快飘到二人中间。
  可他毕竟只是一缕魂魄,便是强行挤进去也没什么作用,只能默默地盯着不断往陈晚照身边凑去的高明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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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北齐的皇帝陛下登基至今已有二十载,从前的俊逸男人,如今也临近暮色,青丝染了霜白,脾气也跟着变差许多。
  听说这些年陛下一直在寻找太子的生母,可一年一年过去却始终没有消息,陛下的脾气也愈发焦躁暴戾。
  之前在府上,楚徵已经教她进了朝堂该如何行礼,如何启奏,以及重要的朝臣都是哪些。
  可毕竟就这么三日的时间,陈晚照哪里记得全,刚进议政殿的时候她甚至连位置都站错。
  好在这些同僚都自行解释是平阳侯是受了丧妻之痛心神恍惚,故而无人多想。
  陈晚照瞥了眼楚徵,原本她以为皇宫这种龙气贵地鬼混定是进不来的,没想他不仅没有什么影响,反而大胆地飘到龙椅前去偷看陛下手里的奏折。
  楚徵瞥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南魏二字,便猜到陛下手中的奏折不过是那位的消息。
  他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回到了陈晚照的身边。
  陈晚照从前不过是闺阁女子,便是她平素大胆,也不曾见过几次皇帝,如今穿着官服站在大殿,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她听着身边朝臣议政,只觉得茫然无措。
  “莫慌。”
  乍然听到楚徵的声音,陈晚照抬起头,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都这个年纪了,这男人却与十年前没什么区别,岁月好像格外吝啬楚徵,不肯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晚照,莫慌。”
  男人颜色是少有的温柔,陈晚照看着朦胧模糊的楚徵,僵硬了下便移开了视线。
  她死了,明明是她死了才对,可为什么她会活过来,还是用了楚徵的身体活过来。
  上天仿佛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但是却是以楚徵为代价。
  虽然后来的几年他们过得并不美满,但是她并不算多么怨恨楚徵,哪怕离开人世也没有什么痴怨,最多不过几分不舍罢了。
  为何她会回来呢?
  陈晚照想不明白。
  正在陈晚照发呆的时候,几个朝臣的争论声越发大了起来,而皇帝陛下只是满脸郁色的捏着手中的奏折。
  “不过是新科状元舞弊之事,叫他们翰林院的人自己去吵,你不用管他。”
  陈晚照听着楚徵解释微微点头,她瞧了眼那边几个快要推搡起来的几个朝臣,状元郎舞弊,被这厮说得仿佛不值一提一般。
  “够了,给朕闭嘴!”
  皇帝终于失了耐性,他扫了眼下面的一群废物,然后把目光落在平阳侯身上。
  “此时便由平阳侯协同大理寺徐少卿一起查办,孤给你们五日时间,若是到时还没有结果,孤连你二人一同惩治!”
  陈晚照闻言如遭雷击,她惶恐的跪下领旨,然后看了眼身边同样意外的楚徵。
  这老东西,刚刚不是说与她无关的吗?
  徐麟恰好站在平阳侯身侧,他以为平阳侯是在看他,正想回之以笑,却见侯爷神情肃穆凶狠,惊得他立刻把笑脸收了回去。
  莫不是前几日他说得太多,惹得侯爷不快?
  徐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个心起起伏伏惴惴不安。
  安排了人之后,皇帝扫了眼四下,“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启奏?”
  见无人回应,皇帝一扫衣袖。
  “既然没有,退朝!”
  陛下说罢起身离去,陈晚照随着朝臣一同恭送陛下,她满脸灰败,此时她只想楚徵赶紧把他的身体拿回去,然后还她一个安息。
  “侯爷——”
  徐麟绕过人群追上走远的平阳侯。
  “侯爷,关于这个案子您可有什么想法?”
  陈晚照看着眼前的青年,想起他就是之前被她拦住的徐麟。
  “我能有什么想法,查案这种事难道不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事吗?”
  被呛了一声的徐麟摸了摸鼻子,“侯爷明明知道那状元郎常纾本就是刑部尚书之子,此事刑部避嫌定不可能接手这个案子。”
  陈晚照闻言拧眉,她看到楚徵点头,便叹息道。
  “我只不过是个闲散侯爷,查案的事,还是以徐大人为主。”
  徐麟原本期待着和侯爷一同查案,不想却被拒绝,顿时心中一片失落,不过他还是追了上去。
  “侯爷,此事是陛下亲自指派,我等怠慢不得。”
  徐麟见平阳侯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便锲而不舍追到侯爷身前,然后躬身一拜。
  陈晚照只想找个人无人的地方与楚徵说话,突然被这么一拜顿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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