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傅思
时间:2022-07-26 07:14:09

  谢嘉述打了个呵欠,看起来有些困顿,“生日还出门去发挥余热,我们小周真是不同凡响。”
  “快了。”
  周与淮挂了电话,看向屋内的众人:“我跟你们说个大消息,周隽说要带个妹子过来。”
  听到周与淮的话,谢嘉言突然笑了一下,抬头看宋斯年。
  宋斯年刚刚顺便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听见周与淮说了什么,见谢嘉言突然看向他,有些不解。
  “带妹子过来?那我们这一屋子都是男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说起这个,谢嘉述瞬间有了精神,“要不要我把岁和叫过来?”
  “看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周与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也掏出了手机:“我们家朝颜今天没有演出,我本来还担心我不在家她会不会寂寞,现在正好,我把她也叫来。”
  说着他拨通了电话:“喂,宝贝颜颜,到家了吗?出来一块儿玩会儿好吗?不用,我派车去接你,马上就到,你先休息一会儿……”
  谢嘉述看得目瞪口呆。
  有没有搞错,就周与淮这倒贴货,还有脸说他不值钱?
  谢嘉述愤愤地掏出了手机,用力地按下了某个号码。
  他表情看起来强势,但是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表情突然谄媚了起来:“乔乔,出来玩吗?”
  谢嘉言看得好笑,放下牌,起身走到了宋斯年身边。
  “他们都找自己对象过来了,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已婚男士,你不把太太叫过来吗?”
  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嘉述和与淮都能喊人过来,该不会你在小师妹心中的分量,还比不上那两人在对象心中的分量吧?”
  宋斯年正在给自己倒水,闻言动作一顿。
  他抬眸,看了谢嘉言一眼:“你很闲?”
  他和太太不知道多恩爱。
  “有闲工夫不如多相几场亲,别让小辈在你前头脱单,到时候场面多不好看。”
  谢嘉言见他是这态度,也没有多说,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斯年盘算了一下时间,按理说这个点阮令仪应该回东城了。想到这里,他拨通了阮令仪的电话。
  外头似乎有人到了,包间的门从外被推开。
  宋斯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熟悉的铃声从门外传来。
  他眉心微蹙,看向门口。
  门被彻底推开,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隔着一屋子的人,她朝着他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说:
  所以接下来会不会出现名场面呢?【苍蝇搓手.jpg】
 
 
第46章 宝贝
  阮令仪猜到了宋斯年的行程是给周隽过生日, 所以这次她过来,除了替周隽过生日外, 还是想要给宋斯年一个惊喜。
  不过看他的样子, 好像并没有惊喜到。
  自从阮令仪进了包间,宋斯年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也不和她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看得阮令仪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暗暗瞪了男人一眼,结果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他的目光从她的脸颊一路向下游走,至脚踝处, 又一点一点向上攀升, 最终落在她樱色的唇上。
  男人眼睑微垂,眨眼间似乎在她的唇上点了点。
  谢嘉言对这两个人之间的猫腻知道的一清二楚, 笑而不语。
  周与淮还记得阮令仪, 看到他和周隽一起出现, 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他记得他曾经提议过把阮令仪介绍给周隽的, 但是宋斯年没有答应, 还说自己没有做媒的爱好。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阮令仪因为追不上宋斯年,转而看上他侄子了?
  “这是我的同事,胸外科的阮医生。”
  周隽不知道周与淮见过阮令仪, 老老实实地替他们互相介绍,“这位是我亲叔叔, 周与淮。”
  “你是个医生啊。”
  周与淮倒没有太在意,只当周隽请了个同事, 转而问起另一件关心的事情。“你不是对一起参加候鸟医生的一个女孩子感兴趣吗?怎么没有将人请来, 反而请了个同事?”
  他还以为今天有侄子的瓜吃。
  “这还用说?”
  谢嘉述在一边说道:“肯定是人家姑娘还看不上他呗, 上次他可是连个联系方式都没要到。”
  这几人虽然有辈分不同,但年纪差距不大,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的。
  谢嘉言本来想出来打圆场,一连听了两波低情商发言,彻底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那……是我弟。”他草草介绍了谢嘉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周隽乍一听到叔叔们把自己的老底掀了出来,转头看阮令仪。
  他担心阮令仪在意自己曾经和别人说过对她有好感的事情,可是当他看向阮令仪时,却发现阮令仪似乎并没有在听他们说话,而是在看别的地方。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窗外是无尽的夜色,窗边坐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宋斯年。
  周隽顺势带着阮令仪走到了宋斯年身边:“这位也算是我叔叔,是绘丰集团的宋总,港城宋家三少爷。”
  听着周隽认真地为她介绍面前的人,阮令仪忍不住觉得这世间真有趣——许多人为他们介绍过彼此,但从前,他们真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场面反而是随意的。
  那个时候,甚至没有人为他们专门说过彼此的名字,她也没有看过宋斯年的照片。可是那天,在宋家,她第一眼看到他,就笃定,他会是那个未来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宋斯年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夹在两指之间,轻轻晃了晃。红色的液体在头顶水晶灯的照射下,荡出了一段绚丽的光影。
  阮令仪看了过来,两个人视线相撞。宋斯年勾了勾嘴角,朝着她举杯示意。
  阮令仪不知怎么地,突然起了坏心思。
  她看着宋斯年,笑意盈盈,脱口却是一句:“你好啊,宋叔叔。”
  宋斯年今晚一直面色如常,一直到听到这声“宋叔叔”。在场所有人,都和他同辈,除了周隽。
  那她这声叔叔,随的是谁的辈分?
  不远处的谢嘉言闻言,低促地笑了一声。
  周与淮不明所以,问他笑什么。
  周围的吵闹,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背景罢了。
  阮令仪看着宋斯年迅速沉下去的脸色,知道他心理不痛快了。
  这段时间宋斯年总是有意无意地让她察觉到他的情绪,然后等着她去哄他,顺带着从她这里讨点好处。
  宋斯年很好哄,大概也是这样,养成了她乐此不疲逗弄他的习惯。
  就像是,一种夫妻间的乐趣。
  阮令仪正在盘算着晚点该怎么哄宋斯年,宋斯年却突然放下了酒杯。
  他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阮令仪面前。
  男人身形高大,步伐中带了丝不紧不慢的压迫感。
  他在距离阮令仪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
  “你好啊。”男人的声音低醇,比窗外的夜色更诱人几分。
  他双手插兜,偏头看了眼前人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小侄女。”
  言罢,他朝着包间中间的圆桌走去。
  两人插肩而过时,阮令仪察觉到男人的手指勾了勾她的,像是传递了一种隐秘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讯息。
  有种如电流般酥麻的感觉从刚刚两人接触过的肌肤起,一圈一圈向外蔓延。
  包间里都是他们俩的熟人,周隽甚至就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宋斯年这举动,让她不由心跳加快了几分。
  阮令仪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宋斯年一眼。
  男人身形挺拔,背影如松——就在她心生感叹之时,宋斯年突然转过身看向她。
  “看什么?小侄女。”
  “……”
  这人……
  果然,宋斯年永远是她熟悉的宋斯年。
  在席面开始之前,苏朝颜和乔岁和都到了。
  苏朝颜和周与淮两人早已情投意合,自然地坐到了一起。
  谢嘉述看见乔岁和,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但乔岁和看见阮令仪,直接绕过了谢嘉述。
  “姐妹,你怎么也在这里?”
  “过生日的是我同事。”
  阮令仪看见谢嘉述一直长着头朝他们这边看,凑近乔岁和,小声道:“看来,你和那位最近发展不错。”
  “什么发展不错。”
  乔岁和小声嘀咕:“形势所迫罢了。”
  她回国到底是联姻来的,总不能一直躲着联姻对象。主要是她能躲一辈子也就算了,谁让她运气不好,还被谢嘉述逮个正着了呢?
  乔岁和在阮令仪的左手边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斯年坐到了她的右手边。
  乔岁和还不知道宋斯年的身份,也没太在意,拉着阮令仪小声说话。
  “你之前让我留意的事情有结果了,买水军的,并不是霍氏的人。”
  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乔岁和本来也是要找她的,“姐妹,你还有别的仇家?”
  “不应该啊。”
  阮令仪眉心蹙起,如果不是霍家,那又能是谁呢?
  乔岁和看好友忧心的样子,连忙安慰道:“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别想了。”
  “不,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阮令仪叹了口气。
  从表面上看,这件事情好像已经结束了,但阮令仪不相信在背后朝她出手的人花了这么多钱,想看到的,只是这样的结果。
  他必然留有后手。
  “有没有想过从那个追星女孩那儿找找突破口?”乔岁和建议。
  阮令仪摇了摇头。
  她私下查探过那个女孩的情况,割腕是真的。她不知道她是先收了钱才有了这一出,还是只是恰好被利用了,但她担心,背后那人的后手,还是那女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能买水军,难道我们不能?”
  开玩笑,他们乔家混迹媒体行业多年,这种小手段,耍起来也是无人能及的。
  乔岁和可不想一整个晚上都看阮令仪心事重重的,干脆换了个话题。
  “上次咱们一块儿买甜品的时候,你还说我以后有的是机会见见你那位神秘老公,怎么现在我还没有看到人影?”她这个娘家人这么没有排面吗?
  阮令仪正要开口,突然身体一僵。
  她坐的位置靠近墙壁,本来算是一个死角,而现在,有人借着死角这个优势,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在乔岁和说什么时候可以见见她老公时,宋斯年的手搭上了她的腰肢。男人的手掌带着灼人的热度,那层薄薄的衣服恍若无物。
  阮令仪正在想着该怎么回答,男人已经伸出长指,在她腰上画起了圈,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阮令仪被勾得有些恼了,想拂开他的手,却不想被宋斯年抓个正着。
  男人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
  “姐妹?”
  见阮令仪许久不回话,乔岁和看向她,意外发现好友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她抬手想要摸一摸,却被躲开。
  “我没事。”
  阮令仪本还想搪塞,但宋斯年将她的手越握越紧,一副她不说实话,他就不罢休的模样。
  好吧,其实他们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了。
  “你已经见到了。”她小声道。
  “见到什么?”
  席间菜已经陆续上了来,乔岁和夹了块樱桃鹅肝,先是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她看见角落里,阮令仪微微抬起了正和某人牵着的手。
  生锈的脑子仿佛突然上了油,随着一声“卧槽”,乔岁和筷子间的樱桃鹅肝落在了盘子里。
  “怎么了怎么了?”
  谢嘉述听到响动,赶紧凑过来关心。
  乔岁和一掌将他推开,对着阮令仪伸出了大拇指。
  “妙啊。”她叹道。
  她这一声将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周与淮:“什么妙?”
  “菜色妙。”
  乔岁和最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樱桃鹅肝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你都没吃。”
  谢嘉述看着掉落在盘子里,那鲜红的一颗,有些无语。
  乔岁和白了他一眼,她当年怎么和这么个没有眼色的谈了恋爱?
  完了,以后他们结婚了,他不会还疯狂拆她台吧?
  “菜妙,酒也妙。”
  她懒得和谢嘉述掰扯,举起酒杯遥敬周隽:“祝寿星生日快乐。”
  周隽莫名其妙喝了杯酒,又见乔岁和转而看宋斯年:“宋总,我也敬你一杯。”
  宋斯年懂她的意思,端起酒杯,朝她示意,随后一饮而尽。
  谢嘉述莫名其妙看得有些酸。
  “斯年你太太不是不让你喝酒吗?”
  “那可不,我们宋总可是妻管严。”
  不远处周与淮搭腔。
  阮令仪都不知道宋斯年什么时候成了妻管严,她回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和他的朋友一起,总能知道很多颠覆她认知的事情,比如他会在外人面前,不遗余力地夸奖她,又比如,他和人造谣,说自己是妻管严。
  阮令仪的目光调侃意味越来越重,宋斯年却恍若未觉,只拉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乔岁和敬酒的时候站了起来,这一会儿,把小夫妻的动作尽收眼底。
  “啧啧,妙不可言啊。”
  乔岁和一整晚都有些兴奋,喝了不少酒,还灌了阮令仪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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