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金枝——璀璨呀
时间:2022-07-28 08:07:31

  “自然是婉儿告诉我的。”傅玄安的声音微微提高。
  顾玫轻笑一声,端起身旁的茶盏喝了两口茶,不紧不慢道:“便是衙门里断案,也得将涉案人员全部提到大堂上,当面审问,待人证物证全了,才可盖棺定论。”
  “国公爷只跟林姨娘私下谈了几句,连问都不曾问过我,便笃定是我无理委屈了林姨娘,是否有所偏颇?”
  傅玄安一愣,断没想到顾玫会说出这番话来,她的话虽有道理,他却不想让她占了上风,傅玄安微微一顿:“那我现下问你,你今日是不是训斥林姨娘了?”
  顾玫悠悠道:“林姨娘白日里拉着国公爷胡闹,这事要是让言官知道了,必得参国公爷一本。国公爷是圣上亲侄,前途大好,若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失了圣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身为镇国公府主母,需得为国公爷着想,自不能放任林姨娘胡闹,平白毁坏国公爷的名声。”
  “你!”,傅玄安气竭“内宅之事,天知地知,又岂会传到言官耳中?”
  顾玫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不想被人抓住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严正己身,国公爷身份特殊,可是半点纰漏都不敢出的。”
  先帝荒淫无度,不理政事,给当今留了一个烂摊子,是以当今登基以后最厌恶荒淫之人。
  傅玄安虽偏宠林婉,却也不是没脑子的,想清利害关系后便闭嘴不言了。他沉默着饮了一杯茶,站起身就往外走。这时只听顾玫问道:“国公爷要去哪里?”
  傅玄安觉得顾玫这个问题实在荒谬,天已然黑了,他不去清莲阁又能去哪儿,他回道:“自然是清莲阁。”
  顾玫站起身,上前两步,挡住傅玄安的去路,笑盈盈道:“今日是六月十五。”大瑞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成亲之人初一十五必须宿在正妻处,莫说公侯之家,便是圣上也是这样做的。
  顾玫顺从惯了,从未提过初一十五的留宿之事,傅玄安便忘了这个规矩。今日顾玫既提出来了,他也不能置若罔闻。但若要他留下,也决计是不能的。
  傅玄安放低了姿态,温声道:“规矩我晓得,但婉妹妹胆子小,晚上没我在身边,她睡不着。”说完便灼灼地看向顾玫,以往只要他肯正眼瞧顾玫,无论提什么条件,顾玫都会答应。
  但,今天的顾玫貌似和以往不太一样。
  果不其然,只听她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便是圣上都要按规矩行事,国公爷也不能除外。”
  “林姨娘晚上若是实在离不了人,那就多叫几个丫鬟陪着,总不能因为林姨娘的一个人,坏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顾玫说完话,便让彩玥闸了院门,亲自将锁门的钥匙挂在身上,回寝屋睡觉去了。
  傅玄安气不打一处来,白皙的脸庞此时被气的铁青,偏偏顾玫是按规矩做事,他又发作不得,只坐在花厅生闷气。
  月亮挂上枝头,困意袭来,傅玄安再也坐不住,提脚到厢房睡觉去了。
  顾玫躺在榻上,透过窗子看天上的星星,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闷又难受。把傅玄安强留在院内,确实有些跌份,可谁让她不痛快呢?
  她不痛快,那对狗男女也甭想痛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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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林婉穿着半透明的轻纱,斜倚在拔步床上,只等着犒劳傅玄安。左等右等,总也等不到来人。
  她唤来小喜,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喜回到:“亥时!”
  林婉脸色一沉,这都二更天了,国公爷怎的还不回来,莫不是宿在了墨韵堂?
  她坐直身体,吩咐道:“派两个小厮到墨韵堂瞧一瞧,看看国公爷可在?”
  小喜点头应是,躬身退了下去。
  不到一刻钟,小厮便回来了,说墨韵堂已闸了门,公爷留宿在夫人处了。
  林婉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难受得紧,国公爷明明是到墨韵堂兴师问罪的,怎的就留宿了?
  自被抬进镇国公府,林婉夜夜和傅玄安宿在一起,今日一个人歇着,怎么都睡不着,她像煎饼摊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滚。
  最后终是忍不住,重新唤了小喜,吩咐道:“到墨韵堂叫门,就说我患了头疾,难受得紧。”
  小喜应声而去,刚敲响门说明来意,就被守门的王婆子撅了回去,那婆子是顾玫的陪房,到国公府半年了,日日瞧着顾玫受委屈,心里早就意难平了。
  今日国公爷好容易宿在墨韵堂,那天杀的小妾就装病来叫人,王婆子定要好好发作一番的。
  她连门都没开,隔着门斥道:“林姨娘既患了头疾,就安安生生请大夫去,大老远跑到咱们墨韵堂作甚,难道国公爷还懂岐黄之术不成?”
  小喜被撅了个哑口无言,知道今夜是叫不开墨韵堂的大门了,便匆匆回清莲阁复命。她将王婆子的话一五一十说与林婉听,林婉重重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小喜退下。
  顾玫是妻,她是妾,墨韵堂不开门,她也不好闹的太大,免得传出去有损清誉。
  天光大亮,墨韵堂的大门一打开,林婉便带着小喜冲了进去,顾玫正和傅玄安坐在饭厅用早饭,二人虽相对无言,却也让林婉狠狠醋了一回。
  林婉的眼睛本就生的大,现下红肿着,活像两个圆核桃。她红着眼给饭桌旁的二人行了礼,不动声色告起了状。
  “妾身昨夜犯了头疾,原也没什么事,偏身旁的婢子小题大做,非要闹着告诉公爷,所幸墨韵堂守门的婆子尽责,没有让人通传,否则就要扰了公爷和夫人的清净了。”
  傅玄安一愣,转头看向顾玫,顾玫似乎早有准备,淡然道:“林姨娘身子若是不舒服就回清莲阁歇着,不用在这儿伺候。”
  等了一夜才见到傅玄安,林婉自不肯轻易离去,她道:“多谢夫人体恤,妾身的头疾已经无碍。”
  顾玫轻笑,等得就是这句话,她慢悠悠道:“昨夜没等到公爷,你的头疾也能痊愈,何故要大张旗鼓来墨韵堂叫人?闹的动静那样大,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林姨娘心眼小,一刻也离不了国公爷呢!”
  顾玫轻飘飘一句话,又把球踢到了林婉那边,林婉嗫嚅半晌,终究想不出应对的说辞,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傅玄安。
  傅玄安还未言语,只见一个身穿深褐色瑞锦褙子的中年妇人进了屋,那人是老太妃的随侍吴嬷嬷,吴嬷嬷向顾玫和傅玄安行了个万福,说道:“今日天气好,老太妃想请夫人到明辉堂说会子话。”
  老夫人抬举林婉,便要冷着顾玫,进府半年,和顾玫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顾玫已有许久没见过老夫人了,她放下筷子,就着铜盆净了手,随吴嬷嬷去了明辉堂。
  老太妃年轻时是个美人,年龄大了,反生了一副刻薄相,下巴削瘦,尖的能戳死人。
  老太妃懒得和顾玫多说话,单刀直入:“太后娘娘犯了旧疾,魏国公府的老夫人昨日已进宫探望,咱们镇国公府也不能落于人后,明日你便随我进宫!”
  相对于顾玫,老太妃更属意林婉,林婉那孩子嘴巧,讨人疼,可她毕竟是妾室,太后身为先帝嫡妻,忌惮嫡庶不分,老太妃便是再喜欢林婉,也没办法将她带到太后跟前。
  提起进宫,顾玫便想起了重生后经常做的一些春梦,说来也是奇怪,她上一世连同这一世都未与傅玄安圆房,从未识过情滋味,也不知为何总屡屡梦到自己与一个男子敦伦。
  那男子重欲,每每敦伦,总要闹的她求饶才肯罢休。她想看清男子的面貌,却总也瞧不清楚,只记得那人常穿的衣裳是绣了五爪金龙的龙袍。
  世上只一人有资格穿龙袍,那便是当今圣上傅珩。
  梦境太过于逼真,顾玫竟觉得像是真的一般,想到圣上就在皇宫,她的身体不由绷得紧紧的,脸色也暗了下来。
  老太妃将顾玫的紧张看在眼中,心道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平日里管家是一把好手,到了正经事上反而露了怯。
  哎,谁让她是镇国公嫡妻呢,为了颜面,只能带她到太后跟前露脸!
  作者有话说:
  《独宠卿卿》文案
  谢荞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野丫头,上能抓鸡逮鸭,下能捕鱼捞虾,虽生的好看,却没人敢上门提亲,愁煞一家人
  这一日,谢荞到村外捞鱼,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那男子生的俊逸非凡,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谢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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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在谢荞的照顾下养好身子,询问谢荞想要什么报答,
  谢荞红着脸道:“十里八乡无人敢娶我,公子便娶了我罢!”
  嫁不出去的谢荞一跃成为将军夫人,羡煞旁人,事实上谢荞过的并不好
  成亲第一个月,战场上传来消息将军纳妾了
  成亲第二个月,战场上传来消息小妾怀孕了
  成亲第三个月,战场上传来消息将军要休妻
  谢荞由殷殷期盼变得灰心失望,左右也得不到将军的真心,倒不如让将军心疼一把,谢荞把将军府贩卖一空,卷着银票逃走了。
  谢荞给自己找了个小郎君,郎君不仅生的好,性子也好,最要紧的是他答应了谢荞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新婚之夜,红烛高照,将军带着凌冽的杀意推门而入,他箝住谢荞的下巴低声询问:“荞荞,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放眼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羡慕谢荞,将军不仅不介意她听信谣言把将军府贩卖一空,还独宠于她,她若是喜欢,便是把凤冠夺来也未可知
 
 
第四章 
  顾玫回到墨韵堂时,脸色还沉沉的,彩玥问了几句,得知顾玫要进宫,打心眼里替她高兴,开口说道:“小姐自嫁进镇国公府,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熬到今日,总算有了露脸的机会,这是天大的好事,您怎么反倒闷闷不乐起来?”
  顾玫抬手捏了捏眉心,上一世她也随老太妃进宫瞧过太后,在慈宁宫坐了两刻钟便离开了,并未遇到圣上,这一世应当不会出现意外。
  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将心里的烦躁尽数赶出去,怪力乱神、不可信也,只是一个荒诞的梦罢了,哪里值得她这样惶恐?
  太后有疾,正是小辈殷勤表现的好机会,只要能取得太后娘娘的欢心,以后在镇国公府尽可以横着走,给清莲阁那位二十个胆子,也不敢算计太后娘娘的心头好。
  想到这儿,顾玫立马就有了精神,吩咐管家套上马车,半个上午的时间逛了十几家绸缎庄,总算挑了两匹合心意的布匹。
  顾玫读书多,管家理账是一把好手,女红却有些差强人意,幸而带了彩玥,彩玥是个手巧的,莫说鞋袜,便是做一套襦裙也游刃有余。
  顾玫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彩玥,彩玥便按她的要求以丝绸为面,棉布为底做了一双绫袜,棉布厚实保暖,可防寒气从脚底入侵到体内,丝绸轻薄透气,又可解决闷脚的问题。
  彩玥知道绫袜是顾玫取得太后欢心的关键,便做的格外用心,从中午一直做到三更天,最后剩下两针由顾玫收尾,这样呈上去时,说是绫袜是顾玫所做,便也能交代过去。
  二人忙碌了一整天,倒头便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顾玫从床上爬起来,精心打扮一番,胡乱吃了两口饭,便向明辉堂而去。
  老太妃今日要出门,傅玄安例行的请安也比往日早了一些,他正陪着老太妃用饭,远远的就看到一位红衣丽人姗姗而来。
  来人头戴赤金百蝶头面,身穿大红色洒金褙子,眉眼盈盈,肤色白皙,如一朵的盛开的芍药 ,无论多娇艳的花在她跟前都要失了颜色。
  顾玫进府后一直都着素淡的衣裳,今日这样一打扮,不知比以前好看多少,饶是厌恶艳丽装扮的傅玄安,眼中也不由露出了一抹惊艳。
  顾玫给二人行了万福后,便站在一侧侍候老太妃用饭,待老太妃用完饭,才随着她上了进宫的马车。
  老太妃上了年纪,宫里额外体恤,不用换乘,马车径直就行到了慈宁宫门口,侯在外面的嬷嬷引路,将二人带到太后寝殿。
  太后保养得宜,明明比老太妃年长,看起来却比老太妃年轻好几岁。她生了一张团团的圆脸,笑起来和蔼极了。
  太后指了指翘头案几旁的锦杌,示意老太妃和顾玫坐下。待二人坐下后,她才说起生病的缘由:“人都说老还小,老还小,果然是有道理的。哀家年纪大了,偏偏迷上了吃瓜果。“
  “前日吃了两个雪梨,竟把积年的寒症带出来了。大热的天,旁人都汗流浃背,唯独哀家,手脚凉的都能用来镇西瓜了。”
  太后说话绘声绘色,边说边摊开双手比划了一个西瓜大小的圆,逗的顾玫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老太妃一个眼风扫过来,横了顾玫一眼,训斥道:“你平日里最是知礼,到了太后面前怎的连规矩都不懂了。”
  太后年纪大了,最喜欢性子跳脱的小姑娘,她截断老太妃的话头,说道:“哀家见惯了沉稳的宫人,年纪轻轻就沉默寡言,半点鲜活气儿也没,还是安哥儿媳妇这样的性子招人疼。”
  说完向顾玫招了招了手,温声道:“好姑娘,上前两步让哀家瞧瞧,你和安哥儿成亲有半年了吧,哀家竟一次也没见过你。”
  顾玫站起身,慢慢走到床榻边,太后上下扫视了一遍,笑嘻嘻道:“这孩子生的真周全,眉目如画,瞧着就是个有福的。穿的也好看,年轻人就得穿的鲜鲜亮亮的,等年纪大了,想穿红色都衬不起来喽!”
  顾玫甜甜一笑:“太后娘娘生的白,最衬红色,别说您现在才五十岁,便是到了八十岁,穿上红色也极好看的。”
  老太妃亲眼看着顾玫在太后跟前讨好卖乖,逗得太后乐呵呵的,心里暗暗涌上一丝怒意。顾玫在她跟前一向寡言,她一直觉得顾玫木讷,没成想她倒是个有真本事的。
  老太妃拧起眉头,顾玫这厮莫不是觉得她的身份比不上太后,所以懒得花心思讨好?她轻哼一声,外来的狼崽子果真养不熟,还是婉儿合心意。
  顾玫和太后说笑了一会儿,顺势把做好的绫袜捧给太后,太后拿起绫袜仔细瞧了瞧,底儿厚面儿薄,针脚细腻,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她当即把袜子放到床尾,擎等着第二日穿。
  门外响起请安的声音,天子掀帘而入,顾玫心里一紧,慌忙跪到地上行礼,碧海云□□摆从眼前划过,径直到了太后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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