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后我复国了——漂亮闪光
时间:2022-08-02 06:37:50

  “薛姑娘,这边风大,别再这吹冷了,先随我一起上船吧。”文柳儿挽过怀玉的胳膊,邀着她上船,而怀玉一步三回头,看着薛谌帮别人搬行礼,喊他的名字:“薛……兄长!”
  薛谌瞄了她一眼,摆出一副不堪骚扰的样子。
  “你的衣裳和上次买的团扇没扔,别再问了。”
  “我又不是问这个。”怀玉嘟囔着,瞥了一下嘴,说:“弛原有没有带上啊。”
  弛原是那匹他们从乔川县带出来的棕褐色的马匹,虽然是劫过来的,但也是乖巧地跟了他们一路,弛原已经过了壮年,卖给马贩也不值几个钱,下场无非是倒手到农家里干苦活,怀玉受不了苦,连看着身边人也不愿,便再三央求薛谌要带上它一起去扬州。
  一开始薛谌不太愿意,说这种时期行礼还是少带为妙,她已经连路买的小泥人都带上了,已经够占地了,现在还要专门找一处放马,现在是奔波逃命,不是微服私访。
  “嗯,带了。”
  听到薛谌这么说,怀玉粲然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
  文柳儿顶着风,默默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薛公子和薛姑娘长得不像,若是同父异母,也没有这么离谱过。
  薛公子待这个妹妹,虽说表面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时而揶揄,时而摆脸,但细枝末节处又十分迁就她,文柳儿怎么看怎么不对,他们的血缘关系莫不是只是三代开外的旁系?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兄妹,说是小情也不为过。
  “怀玉,你阿兄对你真好。”文柳儿上了船后,又拉着怀玉说起悄悄话:“你们本来是打哪来的?我随父亲见过一些南下的商人,他们的口音听说就是官话,虽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听过别人说,但我总觉得你们说的更好些。”
  怀玉知道被好奇是难免的事,况且一家人带着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下扬州,在这乱世,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若是遇到一些隐藏的好的土匪流氓,那遭殃的可是自己。
  但她也不可能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只能继续编织着官家小姐乱世飘零的谎言。
  “落难呐,是你落难之前,就是和薛公子一起的吗?”
  与你何干?
  怀玉本想直说,但还是压下心道:
  “这话就怪了,我是她妹妹,当然是和他一起的。”
  “……虽然落了难,但跟我们这些门第出来的人还是不同,”文柳儿知道套不出其他的了,便叹了口气,拿出一点桃饼推到怀玉面前,似是为难道:“其实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怀玉拈起一枚桃饼放在口中,等待着文柳儿开口。桃饼的味道是甜滋滋软糯糯的,等她吃完第二个,便觉得口有点干了。
  说来也奇怪,到了宫外头,她本以为自己对外面那些粗略的食物不屑一顾,现在倒好,不仅不觉得难吃,一顿不吃还惦记上。
  明明做工粗糙,不比宫中御厨的随手雕刻,但味道怎么就比他们的好呢?
  还是她在外面呆久了,忘记了之前的味道?
  “是关于薛公子的事。”文柳儿看出怀玉口干,赶紧斟上一杯茶,看着她抿着茶水,才慢吞吞地说:“我心悦于薛公子。”
  “噗——!”
  喝下去的茶水大半都喷在了文柳儿脸上。
  “抱歉!”怀玉忙掏出帕子给她擦脸,尴尬道:“我平日里不这样……”
  “我知道,毕竟薛公子是位良人,如果谁说了心悦于她,做妹妹的铁定要不高兴的。”
  不,你完全会错意了。
  “若是意气风发时,定是有很多女子心悦于他。”
  不,完全没有。
  不过,不应该说没有,应该是说没人敢。
  薛谌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作为未来驸马,怀玉托人打听过不少,他为人狠厉手段毒辣,听闻他曾经闹出过不少事,都是些难以启齿,腌臜恐怖之事。最后都是薛侯爷出面才把事情摆平,世人是看中薛家的权贵,想联姻的不少,若是脱了这层皮,真正喜欢他这个人的,恐怕也跟他一样,是个疯子。
  不过,怀玉又想,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除了喜欢拿她逗趣、欺负她之外,薛谌里外还像个人。
  或许是因为现在落了难,让他无法发挥?
  谁知道呢,不管他是何种人,跟她的关系也不大。
  “有没有考虑过换个人心悦?”怀玉直截了当地说,若是心悦这样的人,怕是之后会伤心到肝肠寸断吧。
  “薛姑娘也觉得我不配?”
  怀玉没想到文柳儿会这样说,她品着茶,仔细打量起文柳儿。
  她长得不错,虽算不上沉鱼落雁,但也非中人之姿,只是流露出的担忧苦涩让她显得双眼无神,也深深袒露出了自己的胆怯与悲戚,少女心绪如同这杯质地不好的茶一般苦涩。
  “我没这个意思,柳姑娘多虑了。”
  怀玉想,薛谌都这样了,还有人愿意跟他好,岂不是天底下第一善人?
  “那我还是有机会的?那日薛公子救了我,我的心便再也不能受控制了……若你觉得我们二人有可能,是否可以帮帮我?”
  “其实……”怀玉唇瓣微启,话到口中,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文姑娘说找我帮忙,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帮忙,况且,喜爱二字可能并不能从旁人的帮助中获得。”
  “……”文柳儿的眼睛又黯淡了下来,“我知道,但我一介布衣,讨人喜欢的地方少,我不让姑娘牵线搭桥,姑娘若能教我一些当贵女的技巧,剩下的我自己来。”
  怀玉不知道为什么文柳儿对薛谌如此执着,并且,品出薛谌的口味,简直就像在黑夜里抓瞎,不过情窦初开世事难料,在宫中,她鲜少参与这类月老活,倒还觉得新奇,便答应了下来。
  文柳儿想要的也简单,不过是教与她一些琴艺。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定,薛谌就喜欢精通琴棋书画的贵女的。
  以前都是别人教她,怀玉也不知道怎么教人,只能回忆着老师的方法再告诉文柳儿,文柳儿有一些底子,加之上进很努力,在古筝上进步很大。
  这样,怀玉也颇有成就感,便又上心了几分,自觉自己还有些当老师的天赋。
  如果文柳儿愿意继续学,她一定把从宫廷乐师那里学到的都教给她!
  船室中,怀玉指点着文柳儿的指法,“你这里太过用力了,不过,你也不必那么辛苦自己,几日努力,手怕是疼死了吧?”
  她之前练琴的时候,就天天偷懒,好在老师验收时结果不错,不然的话还会被老师在所有姐妹中当众训诫。
  “没事,不辛苦。”文柳儿摁着自己的指腹,摇了摇头。
  突然,她又捂着嘴咳嗽起来。
  “怎么了?”
  “应是这几日风大,加之苦于练琴,身体有所不适。”
  “那要不今天就算了,练琴不急于一时,应劳逸结合才是。”
  “不用,继续练吧,你可是怕我将风寒染给你?”
  “我绝无此意。”怀玉心里有些别扭,这个文柳儿看着也算个妙人,怎么总是爱揣度曲解别人的意思,她明明是在关心她。
  “文姑娘,我认为……”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相反脾气还大的很,刚准备开口推了今日的练习,就有人推门而入,大大咧咧地冲船室中喊:“薛怀玉!你是不是吃了我的绿豆糕!”
  船室的门大咧咧的敞着,灌入的风呼啸贯入,吹起他的鬓发,薛谌的气质独特,就算落入凡尘中,依旧不掩贵气。
  “这是……”他看着船室中的二人——
  怀玉的手正巧覆着文柳儿的手背,正在摆正她的姿势。她垂着脑袋,露出一截雪白的颈。
  “薛公子……”文柳儿看到薛谌,紧张地站了起来。
  还没等文柳儿说完,薛谌就指着怀玉,好笑地指着怀玉说:
  “包子公主你在这给人当奴才呢!”
  怀玉:“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可恶,怎么会有这么煞风景的人!
  偏偏注意她干什么!
  她毫不避讳地冲薛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薛公子,我这几日在练琴,或许你来听听?”
  “啊?可是我不喜欢啊。呜呜喳喳地吵死了。”薛谌双手环胸,面露疑惑:“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我……”文柳儿搅着裙子,不被重视便哭了起来,夺门而出。
  薛谌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她怎么了?”
  “是你太煞风景了。让她自己呆着去吧,哭一顿认清一下或许更好。”怀玉耸了耸肩膀,把门一关,便要坐回自己的床上,“这么晚了,薛谌你不去自己的房间,跑我这里做什么?”
  薛谌也坐在床上,离怀玉仅有一人之隔,毫不避讳冲她笑笑,沉黑的瞳中神采奕奕:“今日,我要睡在这里。”
  看男人理所应该地表情,怀玉举起了手。
 
 
第11章 阳春面
  “怎么说话跟狗叫似的?”
  若不是闻到了酒气,怀玉可能已经一记耳光打上去了。
  她不相信男人喝醉酒后会安静地坐着,马不停蹄地站起来,远离薛谌。
  薛谌的脑袋靠着床柱,安静地不似平日的他。
  他穿着一身镖师的深色劲装,腰间还赔着一把长剑。
  他的皮肤很好,是跟她一样曾是属于位居高位,从未沾过阳春水的贵人,这段时期却晒深了几度,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让他显得有些乖巧。
  “你怕是醉了。”怀玉的心软,尤其是她想到薛谌这个跟她一样衣不沾尘的主还要做镖师赚钱讨生活,她便知趣地说:“之前我闯你房一次,现在我们俩算是扯平了。”
  薛谌抬起头,缓缓地看向她,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去,本神采奕奕的目光一下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戾气横生,十分可怕。
  怀玉的喉咙上下滚动,薛谌在威胁人的时候,就是用这种样子吓人的。
  “我去拿被褥。”她喃喃道,低头赶紧走向雕花柜。
  “虞怀玉。”
  薛谌几步就跨到怀玉身后,叫她的名字。
  她一瞬间闻到了背后人的酒气,熏得她鼻子一皱,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味道比跟文布商喝酒的时候要多得多了。
  “薛谌,如果你喝醉了,就好好坐着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谌拽着胳膊强行转过了身。
  “是……”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那异常冰冷的眼眸像刀刃一样锋利,直叫她心生寒意。
  她不敢看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脏怦怦直跳。
  “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绿豆糕?”
  “没有!”
  “死不承认是吧!”
  被捏着嘴的怀玉嘟嘟地说:“你不是要打我吧!”
  “疯婆娘一个,我倒是要扒开你的嘴看看到底有没有偷吃我的绿豆糕。”说罢,薛谌的手指已经抚上了怀玉的唇,指腹粗糙,是新磨成的茧子。
  怀玉:“我错了!”
  薛谌严肃的脸突然笑了,眼角都弯了起来,他轻轻拍了两下怀玉的脸蛋,心情颇好地说:“这才对。”
  怀玉赶紧拨开了薛谌抓住她的手。薛谌自从她承认之后,也没再为难她,轻而易举地就拨开了。
  “什么呀?你要是喝醉了就躺下吧,不过这次我要睡床,你睡地上去。”怀玉抱着一床被褥,熟练地铺在地上,转头问:“知道了吗?”
  却看见薛谌整个人向前倾去——
  “喂!”她赶紧扶住他,但她的力气哪能跟男人比,就这样被薛谌扑倒,一齐倒向褥子。
  就算这褥子软,她也吃痛地叫了一声。
  怀玉咬牙道:“你喝了多少啊?”
  薛谌含糊地说了几个词,她听不明白,只得弯腰将耳朵靠近他。
  “他妈的,就是因为……”
  薛谌的脏话在她耳边爆炸,剩下的一串脏话直接被怀玉耳朵自动过滤掉,只留下正确的解释:“那帮镖师看到我是新来的,一直劝酒,离扬州还有一段距离,不能跟他们闹僵。”
  “这帮人还想继续灌我呢,一个个都喝不过我在那吐……”
  “好了你不用再详细说了!”
  原来是这样,那群镖师少说要有九十号人,就算再能喝的人,也经不住这么劝。
  她和薛谌的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抛开他们之间的打闹不谈,薛谌真没有特别对不起她的地方,她也要为薛谌做点事情。
  “我去给你弄醒酒汤来。”
  怀玉像一溜烟一样跑出去,来到客舫的膳房中。
  但她意识到了一件大事。
  她不会啊。
  醒酒汤怎么做?
  对于醒酒汤的认知,她只能留在这三个字怎么写上。
  怀玉一时间犯了难。
  或许文柳儿会,但是她也不想去夜半求人,更何况她一向敏感,保不齐薛谌说漏嘴什么话,又引来她一度猜忌。
  但她得快些回去,她又想起薛谌迷迷糊糊间给她讲的男人的酒桌,生怕回去薛谌吐到不省人事,难道还要她堂堂楚灵公主给他收拾?
  她在膳房里翻翻找找,翻到了一把挂面,和一堆肉眼分辨不出来的调味料。
  那就是它了。
  她握着这把挂面,想着要让薛谌和她自己平安度过今晚,突然染上一股使命感。
  于是她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倒进锅里,葫芦劈半的勺子在她手中因为舀的太多而摇摇晃晃。
  于是她只能少量多次,往锅里加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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