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生活日志——川不辞盈
时间:2022-08-02 06:55:47

  林青玉看他一脸傻笑,不由自主地就点了头。
  林青玉在五点多钟浑身倍懒的翻了个身,看着陌生的棚顶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徐榛年房间。昨天她本来还以为会睡不着,还以为他会……然而啥事都没发生,她也一夜好眠到现在。
  她转了个头看向身边,旁边躺着一位侧身搂住她,和她贴着睡的大老爷们。
  太热了,林青玉想从他怀里出来。才刚推了推他的手臂,徐榛年就醒了。
  他声音里充满浓浓的睡意,微眯眼睛看林青玉:“醒了?”??
  外面天还是蒙蒙亮的。
  林青玉都还没回答他,徐榛年就抱着她,在额头亲了一口。
  “睡得好不好?”声音慵懒磁性。
  林青玉感受到顶着自己的东西,耳尖一红,“你先放开我。”
  “抱一会儿。”他把人按在胸前。??
  “那你挪开点。”大早上的烫人。
  她一动,不经刺激的徐榛年抱她更紧。两人都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她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了她的脖子上。
  林青玉被刺激得一激灵了都听他的也不敢动。可她不动徐榛年隔着两层睡裤动了。
  两人鼻尖开始渗出汗珠儿,呼吸声仿佛都同步到一块在空气中交织。
  他用来抱她的手,温度热得烫人。
  “青玉,青玉……”低音炮的声音在耳朵边炸开。
  简单两个字,却被他唤出了浓浓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红彤彤的朝阳洒进屋里。
  两人身上的毛巾被无声地掉在地毯上,身上的睡衣都完完整整。
  红日越升越高,当一片金光穿透窗帘,在衣柜上落下倒影的那一刻。静谧的室内,响起一道磁性的男声短音:“额……”
  徐榛年舒爽了,他低头亲了亲林青玉的额头。
  随着他的动作林青玉再次感受到刚才的热源,她身体一僵,这会儿也顾不上害臊不害臊了。直接翻过身,面对那张放大的俊脸,带着哭音儿吐话道:
  “你起开。”
  这带哭音的仨字说得徐榛年终于清醒了,他松开林青玉的瞬间,孩子的哭声响起。
  “哇啊啊啊啊。”小床里,小桐醒了。
  林青玉面色一僵,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她把脸埋进枕头。
  “你去。”她闷声闷气地道。
  徐榛年倒是没啥不好意思的心理,他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挺留恋的,想来真的。但不敢说。
  “媳妇,你别闷头闷脑,对身体不好。”
  林青玉心里羞躁没搭理他。
  他给俩孩子穿好衣服,冲了奶,哄得他们自己抱着奶瓶,乖乖喝奶后就回到大床边,一把抱起林青玉。
  “你干嘛?!”
  “抱你去冲个澡。不是热吗?”
  大早上的洗澡,一下去谁不知道他们做啥了?
  但不洗身上都是汗,林青玉想到这就在徐榛年肩膀上咬了一口。
  “都怪你!”奶凶奶凶的表情。
  “哈哈哈,好,怪我怪我。”可算知道他孩子那些小表情是跟谁学的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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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要说村里有外人来了,谁最先知道?那绝对不是爱在村口唠嗑的大人们,而是在梧桐山上疯跑的孩子们!
  四个轮子的汽车还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小心地开着,旁边山坡上玩耍的小孩子们,就哇哇大叫起来。小汽车新鲜啊,边喊他们还边往村口方向跑。
  今儿是周日,林青晨就在家。他此刻两手都拎着木桶,正从自家渔场往家走呢。
  许是暑假时候的锻炼,哥哥姐姐都不在家,他也懂得多帮家里干点儿活。尤其现在他爹买了三条大渔船又雇了七个人。虽然爹娘不说,可他也知道家里压力大着呢。
  不过他忙完这最后一趟就得去村口守着啦,爹说姐夫再过两三个点就得到了。他得去等着给姐夫带路哩!
  林青晨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姐夫一路踩油门开快车,愣是比预计时间少了一小时,这会子都到村口了。
  “大爷,咱村儿里有个大学生叫林青玉吧?那林家在哪啊?您老给我指指路?”徐榛年没见着说好来接他的小舅子,于是下了车,就朝着村口的大树走去,拿着烟跟向着附近的老头们打听。
  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老头儿接过烟,还用眼神上下巡视了一圈儿徐榛年。看着对他很满意的样子,才道:“找建友啊,你从大道开进去,看到码头往右边走,就能看到啦。咱村唯一一栋三层小楼就是他家。”
  “谢谢大爷。”他本来想走,可说到那小楼,周围一圈儿人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上了。其中就有人打听他是来干嘛的。
  徐榛年笑着都给散了烟,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呢,就有个在这群老头儿中穿得最好的大爷过来,他很自来熟地拍了拍徐榛年肩膀,打听道:
  “后生,你这烟好啊!你找建友有啥事,买鱼啊?”
  买鱼?
  徐榛年被这说法逗笑了,想到曾经听过的村里的谣言,他一本正经地道,“倒也不是买鱼,我是来求鱼。”
  “啊?这啥意思?”
  “是啊,求鱼,求什么鱼?”
  一圈人都被他说蒙了,徐榛年也不逗闷子了。
  “大爷们,我说笑呢。我是林家姑爷,你们叫我小徐就成。这不第一次上门不认识路,呵呵。”
  林家姑爷?
  这可新鲜了,谁说八卦的就只有女人。这不这会子徐榛年就被老头儿们团团围住了,他们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往外抛。
  而徐榛年呢,甭管怎么样,他这趟来,就得给老丈人家的面子撑起来。以前他就没少听农村的战友说,在乡下,一个人的乡性好不好是很重要的。
  所以当林青晨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一群孩子围着上次他坐的那种军绿色汽车。他赶紧向前跑,可车里却啥人都没有。
  他往四周打量才看到大树下那一圈人。碎步上前才听到了他姐夫的声音。
  “这趟来是接爷爷他们上京都参加婚礼的,嗯之前没倒出空来。以后在村里办不办?不用以后的,明儿,明儿大伙都家来吃饭……”
  “姐夫,姐夫!”人小的林青晨蹦着跳着,还是最外圈一个大爷看到他,然后说了句,“让让,都让让,建友老儿子来啦。大伙儿都让娃进来嘞。”
  这费劲的,林青晨总算看到他姐夫了。小炮弹一般跑了过去。
  “姐夫!”
  徐榛年扯过林青晨。十分亲昵地搂着林青晨的肩膀,说:“又长高了,成大孩子了都。”
  说着他又笑着朝周围一圈老头儿们道,“大爷们,明儿明儿中午都来家吃饭哈,我就先回去了,估计爷爷他们都惦记着呢。”
  一群老头儿都笑着点头,不停夸着徐榛年。
  而徐榛年的车不是被十几个小孩子给围着嘛。还有胆子大的,上去伸手就摸了一把。
  徐榛年领着林青晨看了一会儿,可这群孩子一点儿没有走开的样子,反而越来越兴奋。林青晨都想上去扒拉开他们了,徐榛年拽住他。
  自己走进孩子圈,他没表情的时候,看着让人觉得冷漠、有距离感。那些小孩子看着他都有害怕,就是刚才那个带头摸车的孩子都怯怯地伸回手。
  徐榛年长臂一伸,就按下了车钥匙中间打开后备箱的按钮。然后他走到后面抬起,一圈孩子都看愣了,他们哪知道这后面还能网上开门呢。
  徐榛年在一堆袋子里翻了翻,然后就拿出一袋糖块。
  “晨晨,过来。”
  让小舅子给小朋友们分糖呢。
  孩子们得了在他们眼里算是高级糖果的奶糖各个都眉开眼笑了。
  徐榛年这才带着笑意道:“都回去吧,等吃完午饭儿啦,再来瞅!”
  吉普车再次启动,林青晨坐在副驾昂首挺胸的,他可骄傲啦!
  这一路,两边都有村里听到消息赶来瞧林家姑爷的人。徐榛年觉得自己就像西洋景似的,供大家观摩,但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不过好在进了村后围观的人少了,他估计是消息还没传进来吧。
  快到码头广场的时候,都不用小舅子介绍徐榛年就知道了,毕竟一股浓浓的咸腥味已经扑鼻而来了。这味道他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地微皱眉头。
  现在是晚潮涨潮时分,站在岸上只见海水荡荡。阵阵海风吹得港口停泊的渔船也摇摇晃晃。
  林青晨下了车就往自家渔场撒开脚丫子,边跑边喊,“爹,我姐夫来啦!”
  林建友正跟着一块培育紫菜呢,就有人提醒他,“建友,你家晨晨来了,急三火四地不知道喊啥呢。”
  林建友闻言直起腰,手放在眼睛前看向岸边,还真是他老儿子,后头还跟着……小榛?!林建友也没耽搁,当即就脱了身上因为干活套的胶衣。
  “哎哟,我姑爷来了!我可得回去了。那什么,涛子你赶紧的,先送我回岸上。”
  林家。
  李月娥正在厨房忙着。
  送客的饺子落地的面。
  姑爷进门,小鸡没魂儿。
  她这一上午的先是抓鸡杀鸡炖上,然后又忙活着擀面切面条。
  “爷爷!”徐榛年把车停稳后,林青晨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门,往家里跑。
  “爷爷,娘,我姐夫来啦!”
  李月娥听到声音,围裙儿都没摘就跑到院子里。只见她家姑爷穿着衬衫西裤笑盈盈地站在车前扶着老爷子不知道在说些啥。
  “爷爷,姐夫带了好多东西来,咱也搬东西吧。”
  林青晨嗓门还挺大,现在又是中午十二点多,左邻右舍地都听到声儿了,端着饭碗就出来瞧热闹。
  “妈。”徐榛年叫了声。
  “嗳,这一路开车累了吧?快进来歇歇,东西让你拿就行。你说你这孩子,带这许多东西来干嘛,家里都有,啥都不缺。”
  林建友从后备箱探出一个头咣当来了句:“孩他娘饭得了吗?”
  “哎哟,我锅里煮着呢。”说着就急冲冲地往家跑。
  林有根看着和有人来帮着搬东西了,他就在一边儿,用十分高兴的口气说:“娃进屋。跟爷进屋唠。闻着没,香吧?你娘一早就给你杀鸡炖上了,咱们这儿啊还爱在鸡汤里加鲍鱼,一会子你可得好好尝尝。”
  徐榛年就笑着道,“爷,我帮爸一块搬,人多一下就搬完了。您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林有根前两天还有些发烧,精神萎靡的。可现在看他,可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精神了,旁边有人问,“大爷,这您家姑爷啊?看着可真精神!”
  他这不就来劲了吗,跟着人家大夸特夸。别人都听腻味的看升国旗,爬长城,逛园子他又拿出来老调重弹。
  直到东西都卸完了,徐榛年过去找他,他才住了嘴儿。
  一进院子徐榛年就夸,“这房子盖得可真好。京都有个新建成的别墅小区也就是这样的房子呢。爷爷上回我兄弟,就大瑞,他一会去就跟我学呢,说咱家房子多好看,人多热情。”
  林有根听了这话就摆摆手,亲昵道,“没给你丢份就成,俺们就怕让你为难。”
  徐榛年就摇头,“哪能呢,长脸才是。怎么还杀鸡了?留着生蛋多好。”
  林有根:“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啊是我们这的传统,新姑爷上门都得杀鸡招待。”
  林建友正好端了茶水过来,徐榛年赶紧起身,“爸,又不是客人,您别忙了。一块儿坐吧,我和您说一事。”
  林建友就跟沙发上坐下了。
  “是这样的,上回我不是听说咱村里也有人讲究青玉吗?我这趟来除了接您们上京都,其实还想认认人。
  我不有个兄弟在咱省城的吗,来之前我就安排好了。爸,我是想明儿咱家请全村都吃上一顿。虽然青玉不在,但我来了也一样。
  肉菜都不用操心,他都替我定好了,估计傍晚边儿就会送来了。另外我还找了电影放映员来明儿全天放电影。
  之前听青玉说过,咱们这山路不好走,离着县里也有些距离,大伙儿出去一趟不容易。
  现在就是明儿的厨师和帮厨还没定,我是想让您在村儿里寻摸。大厨给五十,帮厨给二十……”
  “哪就用这么高的工钱了,以前他们……”李月娥捧着盆进来正好听到,赶紧出声打断道。
  “妈,没事儿,咱家不差这点。不是说以前很多人家都帮过咱家妈?您就想想这些人里头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月娥还要再说,林建友斥了一声。他倒是想明白了,他家姑爷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们呀。这也是对小鱼的看重,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行,这事吃了饭我就去办。下午你跟着我,有几家人,咱们得上门邀请,还有你们姥姥那边也得上门去请。”
  “好嘞。”
  “嗯呐,先吃饭。晨晨,你去井里吊几瓶八王寺上来。”说着林建友又对着徐榛年道,“我们这的汽水,你尝尝。”
  “嗯,好喝。”徐榛年心里却想着,得给家里置办些家电啥的。
  晚上,全村人都知道了,明儿林建友姑爷要请吃流水席。
  晚饭后,码头广场上老热闹了。这都是帮着林家搭棚子,垒灶台的。
  第二天一早,四个乡厨,十六个帮厨都到了。这二十个人都是曾经在林家困难的时候,伸出过手的。
  所有在家的村民都来了,流水席,吃完一道菜马上又有新的一道菜端上席面。
  在鞭炮声中,林有根和林建友带着徐榛年在最前头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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