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咒术回战]飞鸟——顾云芷
时间:2022-08-10 06:40:49

  我的道德感让我犹豫,我的“理智”和渴望却让我开了口。
  “是的,我们必须这么做。”我带着无可避免的决意、这么说道,“我希望暗……”
  “甚尔先生……!您不能进去!”
  “别吵吵囔囔的。”
  将军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了。
  在我错愕的目光中,甚尔带着一身血腥味破门而入。他的脸上和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血迹,刀上同样血迹斑斑。
  “抱歉,将军,我迟到了。”他抹去脸上的血,随口道,“虽说之前就得到了犯罪分子夏油杰想夺取权势、暗杀长老和执政官的消息,但我去晚了,人都已经被杀了个干净。”
  “看来帝国不得不快马加鞭、临时选择新的执政官了——作为最佳的候选人,您准备好在众多支持者的支持下登顶了吗?我亲爱的、众望所归的执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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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即将完结,好耶。
 
 
第32章 
  66.
  “不打算阻拦的话,你们打算就这么看着吗。”甚尔把烟按灭,突然道,“在座的可都不像是对什么事袖手旁观的人啊。”
  “当然不,我会帮她清除一切阻碍。”夏油杰捏着虫族形成的黑色圆球,深色的瞳孔中隐含着近乎虔诚的微光,“分工明确,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有些事她不适合做、便也不用亲手去做,交给我就好了。”
  “那是当然,有些事本来就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五条悟撑着下巴,看向窗边、天边的、燃烧着的晚霞,“用铁腕手段肃清腐朽的高层是我很早就有过的想法——与和平演变相结合,这样的变革效率才高一些。”
  甚尔微微挑起了眉毛。
  他不喜欢、或者说非常讨厌在座的两个Alpha,在过去也和他们经过数场死斗。但如今他们坐在一起,用“默契”达成了共识。
  ……虽说用默契这个词可真的有点恶心,他可不想和这种Alpha有默契。
  “各司其职,她只要放手去做她想做的事就好了。”五条悟说,“这些事原本就不应该由她来承担,她背负的也已经足够多了。”
  “或许我并不是能解开她心结的人——但我可以做点别的,比如让她犹豫的问题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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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院养虎为患:内部斗争致前十席长老死伤大半》
  《重犯夏油杰如何混入帝都星?竟是由于长老院咎由自取》
  《执政官惨遭暗杀、现场留下死亡讯息!帝国皇帝闻讯昏厥》
  《民众推选提前!久川飞鸟得到百分之六十民意支持!》
  《投票:久川飞鸟是否会成为帝国史上第一名Omega执政官?》
  新任执政官只会是我。
  我关掉了屏幕,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长老院和议会乱成一团,皇室无人管理,军部大权独揽,不管民意是什么结果,被军部支持着的我都会成为新的执政官。
  我们刚刚参加完一场演说——爱丽将军一听说局势大好便马上安排我去安抚民心、争夺民意。
  她的选择是对的,现场的民众看我的表情犹如看到了救世主。在这个无比混乱的时候,五条悟描述中的我的强大也成了安全感和加分项,他们认为我可以从恐怖分子夏油杰的手中保护他们。
  可他们不知道,恐怖分子的行为跟我是密不可分的。
  “……这是你们在监狱星的时候商量好的?”我躺在沙发里,扭头看着甚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五条也参与了?”
  “这也是符合你计划的铁腕清扫,死掉的都是些无药可救、比监狱星最恶劣的囚犯还要恶心的政客。”刚洗完澡的甚尔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的另一端,“我在你桌上看到的政敌名单,夏油杰删改了一部分,应该没有什么纰漏,你没必要有什么罪恶感。”
  “……我倒是出人意料的没什么罪恶感,那些家伙只能说是活该。”我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我只是……觉得有些……”
  “他们都合伙暗杀你两百轮了,你也只回敬了一轮而已。”甚尔懒洋洋道,“正当防卫,不足为奇——倒是你会犹豫这点让我有点惊讶,说不上虐杀、一刀两断罢了,在监狱星的时候你处理这个不是很顺畅吗。”
  “大概是因为在监狱星的时候杀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在这里却涉及到了巨大的政治利益吧。”我拧着眉毛、这么回答道,“总感觉这些事不像是我该做的……Omega们期待的领袖应当是一个完美的人,刑事案件里的完美受害者,只通过最正统的手段赢得胜利……”
  “这种情况只存在于他们的幻想中吧。”甚尔嘲笑道,“他们这么想也就算了,你今年多大了?”
  我有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扭头的时候把头发上的水煮甩我身上了,像只正在甩干毛发的大型犬。
  随手把自己的毛巾丢给他,我托着腮、点燃了一根烟:“我也并非完全是想完成他们的幻想,我只是……总觉得自己能做得更好。”
  ——觉得自己能把报复心理和理想完全区分开来,让自己的动机显得更纯粹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混杂着那些丑陋的情绪和意图,站在前人的尸骸上、做些和其他政客没什么两样的、争权夺利的事。
  甚尔接住毛巾,突然停滞了一秒。
  他抓着毛巾盖到脑袋上,随手擦了两下,低着头道:“没有要夸你的意思——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总是觉得还不够,或许我就是这样贪婪的人吧,总会想着会不会有更好的方法……”我嘟囔道,“你先把头发弄干,别仗着Alpha体质好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把水滴得到处都是,到时候偏头痛半夜在我门口哼哼我可不会理你。”
  “是你自己失眠才觉得我在哼哼吧?”甚尔不满道,“而且你这家伙真的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为什么总想着一个人解决完所有事啊,真是个傲慢的家伙。”
  我对他的评价充耳不闻,站起身、头也不回道:“总之你赶紧擦头发,我去一趟洗手间。”
  “快点出来,待会有客人来。”甚尔在我背后不情不愿道。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把自己关在洗浴间里、锁上了门——然后趴在洗手台上、捂住了嘴。
  恶心……令人作呕。
  事到如今了还在对一些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产生犹豫……这分明完全没有意义。
  我无法忘记加茂宪伦对我说过的话,他的话一直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他说我是个懦弱、无能、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一切悲剧都因我而起。
  那些发生过的事让我觉得他的某些话是对的:我必须改变,舍弃我性格中的缺点,做个果决、对敌人冷酷无情的统治者。
  我也的确这么做了,努力去改变、做一些以前未曾考虑过的事,变得“强大”。在演说中满口谎言、欺骗民众,暗杀政敌、欺瞒同盟。
  我的“强大”都是由什么东西换来的啊——我最大的倚仗是由加茂宪伦改造而得来的,而我只是他的实验品中最为成功的那个。这份数据来源于他做过的无数次血腥的实验,最终应用在我的身上。
  我感觉我像是在汲取着其他实验品的鲜血……包括里香。这样的力量令我寝食难安,像是在尸山血海中坐享其成。
  而暗杀政敌亲自动手的虽然并非是我、下令的也不是我,我却完全能想到他们为什么瞒着我行动——他们不希望我产生负罪感。
  可我却只觉得是我推脱了责任,我是既得利益者,却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让别人替我承担了原本应该由我自己承担的责任。
  我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向现实妥协,又做得不够彻底、犹豫不决。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想是否正确,怀疑自己选择的路是否偏移——我真的能做好吗?成为了执政官的我真的不会被军部架空、成为爱丽将军的傀儡吗?是我与虎谋皮,也是我对此感到后悔。
  多么……令人作呕的感觉。我对自己感到失望,也觉得别人一定会对我感到失望。
  想拔去鳞片,想砍断双手、展示这双沾满血的丑陋的手的骨骼截面,想割下自己的咽喉、再也说不出蛊惑人心的谎言,想流尽鲜血,在头发上点燃烈焰,把自己的一切都焚烧殆尽、连灰也不要剩。
  我是如此地憎恶着自己,远胜于憎恶他人。
  赤色的、带着血的鳞片被丢在水池里,我趴在洗手台上剧烈地干呕,几乎将肺一起吐出来。
  眼前因为缺氧而发黑,我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撕扯肩上的鳞。鳞片于我而言已经像是皮肤一样了,神经末端蔓延到鳞片根部,每扯下一片都传来一股剧痛。
  痛,但是只有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得到了解脱。或许死亡会是一种更好的解脱,这样我就不用如此痛苦了:相比起□□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更让我难以忍受。从七海前辈倒下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里香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的精神没有一刻得到安宁。我是个罪人,那些罪过如同附骨之蛆,缠绕在我的伤疤上。
  而我的伤疤永远不可能愈合,因为逝者永远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而我试图让它愈合的行为只不过是将它割得更开,让腥臭的脓血从伤口中流下。
  我的心脏依旧在跳动,但也只是在跳动而已。它无法把足够温热的血注入我的四肢百骸,只能让我全身僵冷。
  我踉跄着靠在洗手台上,背过身,低着头大口喘息。滚烫的泪水和血一起往下流。
  或许我已经疯了。
  我闭着眼睛想。
  但已经无所谓了,我根本不可能得到解脱。
  门被人重重地踢开,光从门外照了进来、在镜面中反射到我的眼睑上。
  有人闯进了门,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猝不及防地撞在镜面上,睁开眼:“谁?甚尔呢?为什么有人进……”
  我的声音突然僵住了。
  那个绝不可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俯身看着我,苍白的面孔上泛着暴怒的红晕。
  “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自虐。”他怒道,“你在做什么?这就是你做出的决定、学会的东西吗?”
  我的心脏重新开始有力地跳动了。那股血注入我的四肢和大脑,冰冷的手指得以并拢。
  “……七海前辈?”我难以置信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重重抱住了我。我的脑袋被按进他温热的胸膛,呼吸中都是他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味。
  “……是我。”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饱含隐忍的意味,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脖颈上。
  “居然这么苛责自己……你啊……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我紧紧地抱着他,抓着他背部的衬衣,无法抑制地、带着哭腔道:“那就亲口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啊……!”
  “我会的。”他低声郑重道,“我会教你……我们都会。”
  “所以别再一个人待在这里了,飞回地面,停下来——然后重新飞起来,飞到更高的、你所期待的地方。”
 
 
第33章 正文完结
  67.
  在清晨时,我的世界重新亮了起来。
  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惶恐让我紧紧抓着他的手,曲着腿坐在他边上、把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埋进了膝盖里。
  我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七海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无奈。他的外套也被我抱在怀里,我的脸此时就贴在他的外套上。
  “我没有信息素,用我的外套是筑不了巢的。”他试图把手从我掌心抽出来,却发觉我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我不管,”我闷闷道,“反正这件外套归我了,省得以后某些人再突然消失……”
  七海叹了口气,还是没指出我已经抓了他大半天、没打算松开他的事实。
  “当时的我还有一口气,”他语气平缓地解释道,好像在说什么别人的故事,“我能听到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就觉得……我还带有许多遗憾,不能就这么离开这里。”
  “乙骨君用反转术式救了我,我便一直待在星舰上休养。本来前几天我就想离开,但和五条先生商量过后,我们都认为,如果想让你离开军部的掌控、就不能暴露你的弱点。”
  “那现在你过来……”我抓得更紧了一点,“会不会又因为我……”
  “别胡思乱想。”七海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监视你的士兵已经都被替换成了乙骨的人和夜蛾校长在军部的势力——换言之,现在的你并不处于爱丽将军的监控之下。”
  “……那就好。”我重新把脸埋进了衣服里,闷闷地回答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甚尔坐在我们对面,眉毛几乎挑到了天上。
  这种和谐友爱场面真是叫人牙酸……他想着,还是按捺住了冷笑的冲动。
  ——毕竟他总有种现在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会被他的雇主赶出去的预感。
  场面一时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所以……”我送来他的手,轻声问,“你是回来责怪我的吗?七海前辈?怪我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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