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删大佬微信后——春风榴火
时间:2022-08-11 06:40:08

  “古代美人哪里是你这样的,你这身仿古的戏服,根本不是正规形制、完全就是一种迎合商业的媚俗,一点也不端庄。”
  温瓷见她直接用第二人称“你”了,显然就是在找她的茬,淡淡道:“我这一身本就是迎合大众审美的舞服,任何朝代,都有底层艺伎,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有资格端庄贤良。”
  姚诗雨得体地笑了:“你说得对,是我不识泰山了。不过你自甘堕落,把自己贬低为艺伎,这可不是我说的哦。”
  温瓷面无表情道:“我没有自甘堕落,也不觉得跳舞挣钱是一种自我贬低,都是生活所迫,没有谁比谁更下贱的分别。”
  姚诗雨望了身边男人一眼,不想落于下风,又说道:“艺术如果流于商业化了,还能叫艺术吗?”
  “我从来不觉得艺术和商业化是背道而驰的,艺术家也不能空着肚子创作。”
  姚诗雨自知理亏,冷笑了一声:“不过古代艺伎,很多都是卖艺又卖身,不知道你这么漂亮的…身价几何,是来这里真卖艺、还是另有所图来钓男人呢。”
  话音刚落,傅司白手肘一抖,刚洗了碗的温茶一整个泼到了姚诗雨脸上。
  她惊叫了一声,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傅司白。
  傅司白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带着几分懒散的调子:“抱歉,手抖。”
  尽管他这般说,但众人都看得出来,这哪里是手抖,分明就是故意的。
  虽然当众这般不留情面,但他毕竟还是给了姚诗雨一个台阶下,她发梢里沾着茶叶,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造次。
  看着傅司白这从容自若的模样,哪里是什么翩翩公子,这根本就是面狠心狠的活阎王。
  “失陪了!”姚诗雨气呼呼地离开了会场,去洗手间清理茶渍。
  温瓷稍事休息之后,仍旧自顾自地翩然起舞,不理会眼前发生的一切。
  傅司白拎了干净的瓷白杯子,缓缓斟了一杯泡的恰到好处的竹叶青茶,搁在了桌边。
  温瓷睨他一眼,傅司白挑起下颌,用眼神明明白白表示——
  给她泡的,等会儿记得喝。
  ……
  晚上十点,傅老爷子便要回去休息了。
  傅司白妥帖地送他上了车,老爷子让他就坐他的车顺道回去,傅司白拒绝了:“不顺路,爷爷您先走吧。”
  “是不顺路,还是你有其他事?”
  男人绽开浅淡的笑:“您都看出来了,还问什么。”
  “今天好几个老总把他们的闺秀女儿带过来给你认识,你倒好,一眼不看,巴巴地盯着跳舞的姑娘泡了一晚上茶,挺有闲情逸致、也不知道人家喝不喝得完。”
  “那是我系里的同学,来兼职的。”提及她,傅司白眼神都温柔了许多,“您也真够资本家剥削的,让人家连着跳几个小时。”
  “行了,甭跟我解释,你同学多得很,尤其是女同学。”傅老爷子也不管他这些事,只叮嘱一点,“把握分寸,我不想听到任何丑闻。”
  “能有什么丑闻,难不成我还给你弄个重孙出来啊。”
  傅老爷子上车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傅司白,你的婚事那是打小就定下来了。正因为如此,这两年我才纵着你尽管去谈恋爱,但是未来傅家的女主人,只能是心慈。”
  “……”
  傅司白无语地看着他,“爷爷,这什么年代了,还搞娃娃亲这套,您定下来的时候我满周岁没?告诉您,这算不了数。”
  “算不算,你做不了主。”
  傅司白并未将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只要是他认定的事、确定的人,谁都不能改变。
  爷爷也不能。
  傅老爷子离开之后,年会基本也就要散了。
  场务见温瓷和古筝小姐姐实在辛苦,在大家意兴阑珊的时候,便让她们下场休息了。
  温瓷托着裙子去化妆间卸妆。
  经过走廊时,有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叫住了她,询问她姓名年龄等情况。
  言辞间,似乎对她颇有好感,问她愿不愿意等会儿一起去吃宵夜。
  她眸光下移,看到了中年男人无名指上的婚戒:“抱歉,我现在很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男人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直盯着她明艳的面庞,不依不饶追着她:“我问了你的名字,出于礼貌,你不该问问我是谁吗?”
  温瓷敷衍问了声:“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月生集团的副总方怀达,月生集团你知道吧,就是…哎哎,你别走啊。”
  温瓷态度这般冷淡,越发起了他的征服欲,直接上手拉她,“你这衣服还挺好看的,古风古意,你是大学生?”
  “方总,请自重!”温瓷推开他的手,眉心紧蹙,厌恶的情绪溢于言表了。
  “你看看你,真是…我好心好意来认识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月生集团的方总是吧。”
  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轻狂又肆意,“你对我这不识抬举的女朋友,有何指教?”
  方总僵硬地回过头,看到傅司白散漫地倚在化妆间门口,修长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打火机,微抬下颌,眼神冷峻而凌厉。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吓得魂飞魄散:“小…小傅总,你说她她她…她是您女朋友啊?”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显然,傅司白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嗓音带了几分戾气。
  方总腿都软了。
  “砰”的一声,傅司白阖上了打火机盖子,望向温瓷——
  “卜卜,过来。”
  温瓷赶紧跑过去,傅司白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握她手的时候,还捏了捏她掌心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方总连连向温瓷鞠躬,“我不知道她是小傅总您的人,唐突了,我这就走!”
  他再不敢逗留,踉跄着逃离现场。
  “你还挺受中年男人欢迎。”傅司白戏谑地喃了声。
  “我的受众挺广的,不止中年。”温瓷转身进化妆间,沾了卸妆水,一点点擦拭着脸上浓艶的飞霞妆,“小傅总不也是?”
  “老子又不喜欢你。”傅司白踱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侧的化妆台上,挡住了半面镜子。
  “不喜欢还不分手,别耽误了你傅家大少爷的好姻缘。”
  “你特么不会在吃醋吧。”
  温瓷心头一紧,口不择言地骂了声:“我吃…我吃你妹呀!”
  “我没有妹妹。”傅司白完全不似之前优雅公子模样了,痞坏地调戏,“兄弟有,感兴趣吗。”
  温瓷脸颊一红,手里的化妆棉扔他身上。
  谁要跟他订了终身,那真不是大好姻缘,绝对是孽缘!
  傅司白将化妆棉扔进垃圾桶,望着镜子里满脸糊妆的女孩:“你在我面前,还真是半点形象都不要。”
  温瓷故意用化妆棉抹了眼线和睫毛膏,在眼尾拖出一条黑影:“丑到你了,臭渣男。”
  “有事傅司白,没事臭渣男,川剧变脸都没你快。”
  温瓷也不是成心要和他拌嘴,只是今晚心情真的好糟糕。
  阴差阳错来到了傅家的年会,还被他身边的淑女闺秀奚落了一顿,又让已婚油腻男骚扰。
  心里不愿承认的地方,古筝小姐姐的那番与他姻缘相关的话…
  就让她烦躁不已。
  傅司白知道小姑娘心里上火,也不再和她吵嘴,将一个三层的保温盒搁在了凌乱的化妆台上。
  温瓷视线下移,透过保温盒的玻璃盖,看到里面有几块精致的甜品点心、还有很可爱的粉色马克龙饼干。
  她眉心蹙了蹙,心说这位高冷的太子爷,不会随身携带保温盒、在自助餐桌边打包食物吧!
  “尝过,味道不错,饿了吃。”他起身离开,淡淡道,“走了。”
  温瓷怔怔地抹着妆,看着镜子里傅司白推门离开的身影,犹豫了几秒,还是叫住他:“诶。”
  傅司白侧身站在门边,神色倦懒。
  “你…你不等我吗?”
  “等你做什么,困了,各回各家。”
  “……”
  “拜拜!”
  温瓷不理他了,去更衣间换了冬日的羽绒服,拎着保温盒走出化妆间,嚼着一枚粉色的马卡龙。
  走出了酒店,却见傅司白坐在对面阶梯尽头,皎白的月光,他的轮廓越发显得清冷。
  “你还在”
  “怕我们家小兔子被叼走了。”
  “又是这句,一点创意都没有。”
  傅司白走过来,顺手接过了她背上的书包,单手插兜,沿着街道懒散地走着。
  看着他瘦削挺拔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温瓷感觉心脏被某种柔软的橡皮泥包裹着,很安心很舒服。
  她追了上去,走在傅司白身边。
  “累不累,腿还能走路?”
  “还好哦,我以前练舞也常常整天练,这不算什么。”
  她走在他的右边,傅司白便很刻意地将插兜的右手伸了出来,像等待着什么。
  温瓷将手里的手机揣回兜里,假装挽了一下头发,落下来的时候和他温热的手背碰了碰。
  “要过年了。”
  “嗯。”
  “傅司白,过年你家里会包饺子吗?”
  “为什么要包饺子。”
  “因为过年啊。”她笑着说,“我小时候就会和爸爸妈妈一起包饺子。”
  “我不是小孩,也没有妈妈。”
  “噢…”
  温瓷低头看着他颀长的影子,不言语了。
  他总能把天聊死。
  月光淡淡,夜风微寒。
  几分钟后,傅司白不耐烦地问:“你到底牵不牵我?”
 
 
第41章 、年夜
  傅司白的手温厚, 掌心粗砺,紧紧地牵着她,一整个将她包裹着。
  这算是温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他牵手, 不是被他拉拽着、也不是让他扶着,就是单纯的…牵手。
  感觉蛮奇怪的, 他们接吻都好多次了,而且常常是特别粗暴的那种, 嘴皮经常痊愈了又被咬破。
  但牵手的时候, 温瓷竟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俩人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伐, 慢慢地踱着步子, 在午夜的街头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红绿灯。
  夜风轻拂, 也不觉得冷, 只是希望这条路能更长一些。
  一开始,傅司白只是牵着她, 后来换了个姿势,交扣着她的指缝, 俩人五指…紧紧贴在了一起。
  严丝合缝,好像任何撬具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温瓷低头看着俩人一长一短的影子,想到今天古筝小姐姐的话, 忽然问他:“傅司白,你以后会和什么样的女生结婚,家里有给你定下来吗?”
  “你真的要在这种时候, 问你男朋友结婚对象这种问题?”
  “就…随便问问嘛。”
  傅司白也随便回答:“可能会和脾气差的、可能还会打我的女人结婚。”
  “你有受虐倾向哦?”
  “大概有一些。”
  温瓷撇撇嘴:“反正不管和谁, 我都会祝福你的, 你对我蛮好, 我会一直记得你。”
  傅司白心像被鱼线系着, 吊在半空中,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感伤。
  高兴的是她终于没那么讨厌他了。
  感伤的是她从没想过…也许他们会有一个更远的未来。
  “还要记得我,你说得我像要死了一样。”
  “不准胡说!”温瓷用指甲掐了掐他的掌心肉,“呸呸呸,什么话都说,大过年的,真不忌讳。”
  傅司白迎着风笑了笑:“老子百无禁忌。”
  温瓷叹了口气:“你找个真心喜欢你的,不是因为姓傅,就算你落魄了也要一直喜欢你的。”
  “瞎操心。”
  她低头看着影子:“我真的觉得你蛮好的,值得很好的女孩来爱你。”
  “哦,我这么好,那你有没有想过…”
  他顿了顿,中断的话消散在了冷寂寂的夜风里。
  “什么啊?”
  “没什么。”傅司白迎向她,俯身道,“卜卜,跟我接吻。”
  “那你…那你不准咬我了,我上次都还没好。”
  “不咬,我疼你。”
  温瓷踮脚叼住了他的下唇,傅司白闭上了眼,捧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个缠绵深挚的吻,很用力地疼她。
  温瓷的手不禁用力地攥住了男人的衣角,心脏狠狠地颤栗着…
  融化在了冬日午夜的街头。
  ……
  年三十,温瓷和妈妈去菜市场买了面粉和肉馅儿,下午母女俩在家里包饺子,晚上带到医院病房陪着爸爸一起过年。
  舒曼清真不擅长做饭、切馅儿这些事,所以买了现成的肉馅,只需要包好即可。
  “妈,不是这样包的!”温瓷接过了舒曼清手里的饺子皮,耐心地教她按压,“你看,要蘸水,沿着边缘压花。”
  “我也是这样的呀。”
  “你都包成馄饨啦。”
  “馄饨饺子不都一样吗,能吃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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