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靠读心屡破奇案——云间有梦
时间:2022-08-12 07:18:26

  “别这么鲁莽地下定论,先去审讯过郑氏再说吧。”江温远敲了敲她的脑门,提醒道。
  沈瑶桉捂住额头,悄悄撇嘴,无论怎么审讯,结果也会与她说的八九不离十。
  两人从昭闻住处走出来,刚刚回到厅堂,柳云也带着官差回来了,他手上还拿着本账本。
  柳云将账本递给江温远,汇报他们问到的信息:“殿下,属下询问了账房的管事,案发当晚管家并没有去过账房,倒是郑氏去了一趟,往管家的钱坊里汇了大笔钱财,这些汇款皆被记录在了账本上。”
  “好,本王知道了。”江温远点头,“去将郑氏带到偏房,本王要审讯她。”
  “是。”柳云道。
  郑隐已经被关在这间空荡荡的客房里很久了。
  门外守着的官差只在清晨时给她送了简单的饭菜,其余时间都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无论她怎样撒泼叫唤,他们都恍若未闻。
  自嫁给南阳侯后,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郑隐暗暗磨牙,气得脸色发白。
  “吱呀——”屋门被缓缓推开。
  柳云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道:“夫人请和本官走一趟。”
  郑隐气急:“你不过区区小官,凭什么命令我?!”她坐在原地不肯动。
  柳云朝外面偏了偏头,看守的官差就走进来,准备架着她走。
  郑隐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吼道:“滚开!我自己会走!”
  柳云要笑不笑地牵了牵嘴角,道:“请吧。”
  郑隐被带到了一间用于招待客人的偏房,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她被摁到其中一张椅子上,两名官差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后。
  柳云将人带到之后就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此时江温远与沈瑶桉也已走到偏房外。
  沈瑶桉道:“殿下,让我先单独和她谈谈。”
  江温远点头应允。
  一个官差拿着搜到的证据,同她一起进了屋子。
  柳云皱眉,对此举有些不满:“殿下,这怕是不妥吧?”
  江温远却安然地站着,道:“本王自有打算。”
  沈瑶桉走进偏房,在郑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将假胡子和假眉毛摘下。
  郑隐在看清她的模样的一瞬间目眦欲裂,猛地朝沈瑶桉扑来,却被身后的官差死死压住。
  沈瑶桉勾起一抹冷笑:“好久不见,母、亲。”
 
 
第8章 郑隐的秘密2(小修)
  郑隐被官差摁着还不老实,胡乱扭着身子,想要扑上来,她眼角泛红,大骂道:“你这贱|人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呆着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会儿已全然顾不上装那副高贵主母的模样了,露出了泼辣蛮横的本性。
  沈瑶桉好笑地挑眉:“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有违律法的事,为何会被一直关在大牢?”
  她前倾身子,似笑非笑地道:“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母亲。”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郑隐的气势明显比之前弱了很多。
  说话时突然降低语调,代表心虚。
  沈瑶桉暗笑一声。想看看她还能演戏演到何时。
  郑隐刚停下挣扎的动作,就被官差压回椅子上。
  官差也有些不耐烦了,沉声道:“还请夫人自重。”
  郑隐咬牙坐在椅子上,不敢再造次。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指甲抠着衣裳,有汗水从她的额头淌下来。
  沈瑶桉知道她现在十分焦灼不安。
  而她要的,就是让郑隐有压力。
  当人有压力且焦虑时,更容易被击溃心理防线。
  沈瑶桉朝站在她身后的官差招了招手,那官差便走上前来,手中捧着那本账本。
  郑隐的双眼盯着那账本,脚往外伸了伸,想要上前抢夺。
  沈瑶桉察觉了她的意图,将账本拿过来,翻到最新的账务记录,又将它放到桌子上,往郑隐的方向推了推,道:“母亲别着急呀,我又没说不让你看。”
  她抬抬下巴,道:“母亲为何突然给昭叔这么大一笔钱呢?”
  郑隐狠狠地戳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笑一声:“昭闻前夜突然对我说他想请辞回乡,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昭闻毕竟是府上的老人了,他要离开,我总得给他一笔退休金吧?”
  沈瑶桉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郑隐说得理直气壮,却始终低头盯着账本的一角,不肯与她对视。
  她并没有说实话。
  于是沈瑶桉反问道:“真的如此吗?对于昭叔做的那些事情,你当真毫不知情?”
  “我不知情!”这次郑隐回得倒挺快。
  “是吗?”沈瑶桉从衣袖里拿出一张被烧得残破的纸,放到桌上,“这首诗是你写的吧?”
  郑隐看了一眼那张纸,就移开了目光,她将头偏到一边,伸手摸了摸脖子,道:“不是。”
  说话时不直视对方,转移目光,摸脖子,看到她这样的举动,沈瑶桉就知道她没说实话,却没反驳,而是又从衣袖里捏出一小张碎纸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可大理寺搜证时,还发现了这个。”
  郑隐微微瞥眼,看清了那个残缺的“郑”字,她咬了咬下唇,没有吭声。
  “而且有趣的是,这些纸是在昭叔房里发现的。”沈瑶桉将手肘撑在桌子上,盯着郑隐道,“母亲,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你想让我解释什么?”郑隐反问。此时她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沈瑶桉觉得郑隐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呵。”沈瑶桉往后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母亲,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你却没有把握住啊。”
  “你写的情诗,出现在昭叔房内未烧尽的火盆里,你常用香囊,放在昭叔的枕边。你们是什么关系,还要我挑明吗?”沈瑶桉道。
  她继续激怒郑隐。
  郑隐却死不承认:“也许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对我生了非分之想,偷了我的东西私藏呢?”
  “那种身份低微的人怎么配得上我?简直脏了我的眼睛!”
  沈瑶桉眼里闪过笑意。
  “嘭!”屋子左墙的窗子忽地被大力推开,昭闻气急败坏地在窗外大吼:“好你个恶毒妇人,指使我去替你杀人嫁祸,事后不仅想要杀我灭口,还如此嘲讽贬低我,我昭闻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对你这般毒蝎心肠的人付出真心!”
  郑隐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个干净。
  昭闻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已经被杀手解决了吗?!
  “吱呀——”屋门被推开,江温远走进来,站在沈瑶桉身后,淡淡地问:“夫人,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装傻吗?”
  郑隐气得浑身发抖,她抬起一只手指着沈瑶桉道:“你,你算计我?!”
  沈瑶桉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道:“怎么,母亲只许自己算计别人,不许别人算计你吗?”
  “你!”郑隐双眼充血,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江温远轻轻拍了拍沈瑶桉的肩,后者抬起头与他对视了一眼。
  她无声地说了一句:“计划成功。”
  江温远微微牵起嘴角。
  方才在来偏房的路上,他们便已商量好了对策。
  沈瑶桉先进去审讯郑隐,并找机会激怒她。
  因为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往往会下意识说出埋在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而这些想法往往都是阴暗的,恶毒的。
  而江温远提前叫人把昭闻从大牢里带出来,让昭闻同他一起站在屋外回廊上,通过打开一条缝的窗子听里面的对话。
  沈瑶桉觉得,昭闻看似对郑隐很失望,可到底还是维护了她,没完全告诉他们实情。
  这是出于人本性里对有感情人的保护。
  大概也是一种多年养成的习惯。
  其实“情人眼里出西施”,面对自己爱的人,哪怕对方在别人眼里有多坏,多糟糕,在他那里都会自动过滤,置之不理。
  有时候,只有当面撕下所谓“心上人”的完美面具,将对方丑恶的嘴脸毫无保留地摆在他的面前,他才会开始去接受这个事实。
  沈瑶桉真正想做的,就是撕下郑隐的伪装,让昭闻认清她的真面目,彻底打碎昭闻对郑隐抱着的最后一点侥幸的希望。
  她要让昭闻清楚地明白他在郑隐眼中真正的模样。
  爱着的人才能伤害对方最深。
  此之蜜糖,彼之砒|霜。
  由爱生恨,反目成仇,才能让昭闻彻底将实情和盘托出。
  如今看来,这个方法十分奏效。
  昭闻气得脸色通红,指着郑隐大骂一通,几乎说尽了他知晓的所有侮辱之言。
  眼看着昭闻情绪近乎失控,官差及时走上前,将昭闻拖走了。
  他走出好远,沈瑶桉还能听见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泼妇!”
  “疯子!”
  “……”
  郑隐原本白着脸瘫在椅子上,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叫骂,这会儿却突然面露狠色,从椅子上蹦起来,伸手从头上拔出簪子就往沈瑶桉的心脏刺来。
  江温远迅速上前一步,簪子划破了他的手,他却没有理会,而是一把抓住郑隐的手腕,往下一撇。
  郑隐吃痛,手上一松,簪子就掉在了地上。
  其余官差连忙上前,将郑隐死死压住。
  郑隐的头发披散开来,她红着眼睛大喊:“该死!你们都该死!”
  作者有话说:
  1,“情人眼里出西施”出自《能人编.妇女》:“情人眼里出西施,鄙语也。”
  2,“此之蜜糖,彼之砒|霜。”原句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出自亦舒《曼陀罗》。
  这章重新改了一下,增添了字数,建议小可爱们重新阅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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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签字画押
  “你们都该死!沈瑶桉,若是没有你,我的惜儿就是嫡女!若是没有你,侯爷就不会那么偏心……”
  “还有昭闻那个贱|人,也该死!该死!”
  郑隐疯疯癫癫地大声叫唤,又哭又笑。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屋外的柳云,他冲进来,就看到郑隐被官差压在地上,衣衫凌乱,头发散落。
  她不停地掉眼泪,嘴巴却咧着,脸上的妆早已花了,青黄红白混杂在一起,丑陋至极。
  “……”柳云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女人是疯了吗?”
  “也许吧。”江温远却没什么表情,“柳云,你现在回大理寺审讯昭闻,这次他应该会说出全部实情了。”
  “是。”柳云立即转身走出去,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抖了抖身子。
  沈瑶桉轻笑一声,柳云这是被吓到了吧。
  郑隐这般模样,已经没有再审问的价值了,江温远招招手,叫官差将她押着出了屋子。
  沈瑶桉望着郑隐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出了一口恶气。
  原著里郑隐将嫡小姐逼上绝路,让她在大牢里发疯冤死,如今角色调换,她也该尝尝绝境的滋味了。
  嫡小姐,我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不过……沈瑶桉又打量了一番郑隐,想要确定她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卖傻。
  她见郑隐目光涣散,叫骂不停,却又哭又笑,看样子真的是受了巨大刺激,神志不清了。
  一行人刚刚走到候府门口,就见一人急急朝他们奔来。
  沈瑶惜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竟然跑了出来。
  她身后追着几名官差。
  她跑到郑隐面前,想要伸手去拉郑隐,却被官差拔剑阻挡。
  “娘!”沈瑶惜急得又要掉眼泪,郑隐却在见到她的时候微微恢复了神志。
  她盯着沈瑶惜,呢喃道:“惜儿,我的惜儿……”
  沈瑶惜被拦着,只得转身往前跑到江温远面前,哭着问他:“你们要把我娘带去哪里?我娘什么也没做呀!”
  “官差办案,休得碍事。”站在江温远身旁的官差上前一步,阻止她再往前走。
  江温远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迈步,沈瑶惜又追上来,却看到了与江温远同行的沈瑶桉。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瑶惜瞪眼,“你不是杀人犯吗?!”
  “噗。”沈瑶桉抬头睨了她一眼,反问道,“你看现在谁比较像杀人犯?”
  “……”沈瑶惜一噎,脚步不自主地慢了下来。
  负责看守沈瑶惜的官差终于追上来,将她带走了。
  江温远带着一大帮人回了大理寺。
  官差将郑隐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里。
  郑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身处何方。
  在那简陋的牢房里痴痴笑着,胡言乱语。
  此时,柳云走进了审讯室。
  这间审讯室里挂着各种刑具,昏暗潮湿。
  昭闻穿着脏兮兮的白色囚衣,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察觉有人进来,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又垂下眼眸。
  柳云在他对面坐下,问:“知道本官来是要做什么吗?”
  昭闻缓慢地点了下头,坐直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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