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叛逆期与公主病——危月
时间:2022-08-24 07:20:28

  小天狼星则意外地从她的随声附和里发现,尽管斯塔西娅一直读的都是女子中学,可交际活动譬如舞会一样不落,而她每年都能从母亲的后台借到英俊的舞伴。之前茫然的小鹌鹑现在又变成了一颗酸涩的小柠檬,在心里一边暗自揣度那张意外发现的照片里的男主角到底是不是她某个曾经的舞伴、一边诅咒斯拉格霍恩在内的一切舞会举办爱好者。
  两个人一面心不在焉地琢磨着自己搜集到的信息,一面勉强操控着让它不要断掉、顺便最好向着更有利于探听的话题行进。等到实在无甚可谈、不得不匆匆互道晚安时,他们躺回到自己床上,才意识到这场分析博弈是多么的滑稽:与其说是探听心迹,更多的反而是自说自话的胡乱猜测。
  好学生波尔顿小姐有些懊恼有些羞愧地进入了梦乡,而夜游者布莱克先生蹭地一下坐了起来,坚持了自己行动派的一贯作风。但过人的行动力往往并不能直接增加理智,这就导致他坐在地板上,环视着波尔顿家几排落地书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拜托,拜托,谁又会有去图书馆夜游的经验呢?
  他蹑手蹑脚地快速浏览了几本相册,发现并无从推断出哪位舞伴跟她有着更密切的私人关系,只发现了这姑娘好像随着年岁渐长确实越来越美丽。小天狼星有些恼火地踢了踢书桌腿,好巧不巧地把前一阵从书店里搬回来的必读书目给撞翻了。他烦躁地弯下腰,草草把几本(不受他欢迎的)书摞在一起堆在地上,然而突然顿住了。
  ——瓦格纳。
  他的目光撞上了书架上的一个烫金名字。今天这名字对他来说实在是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他忍不住升出了一种想知道斯塔西娅到底在喜欢什么、厌恶什么的冲动。
  小天狼星伸出手去,把这本大部头精装本从书架上取了下来,随手翻了起来。根据批注,这本《瓦格纳传》应该属于波尔顿先生,似乎是他早年间还在攻读学位时购入阅读的参考文献。比起和魔法史课本一样中规中矩的铅字人物生平传记,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教授先生的手写批注更感兴趣。波尔顿家的人似乎在大写S的时候都会写得头重脚轻,很像一个花体的E;而在批评的时候尖锐且刻薄似乎也是写在这家的家谱里的。他看着若干类似于“只有这句不是废话”的评语,吃吃地笑出了声。
  小天狼星最终在某一章上停了下来:他发现了一张便笺,写满了笔记和书目,顶端一行被反复勾画删改,似乎是写作者的重点:“可否讨论政治时局和献金来源、资助者政治立场之影响(例:瓦格纳-纳/粹)?或可尝试从社会规范及认知的角度出发——可做文献综述”。
  他再次捕捉到了这个名字,想起了斯塔西娅皱着眉说“我妈妈的小叔叔死在纳/粹手上”的样子,于是他捏着这位受害者家属开出来的书单,在书架上寻找了起来。
  短暂的搜寻之后,有一件事是小天狼星可以完全确定了的:这间房子里存放的大量书籍,都是斯塔西娅父母早年间的所有物,因为他非常迅速地找到了这张书单上列出来的几本相关的书籍。他信手翻开了其中一册。
  小天狼星是带着好奇开始阅读的,然而很快的,一阵熟悉带来的即视感让愤怒占据了上风,等到他丢开这本书躺在地上发出无声地低笑时,更多地是被无力和好笑支配了——这本讲麻瓜三四十年前战争的书籍,仿佛是给他的亲戚们做的传记。他完全可以毫无不违和地把某些人名替换成贝拉(比如海因里希或者戈林),或者他亲爱的妈妈。
  更滑稽的是,这些几乎可以和他的亲戚等量齐观的对象,是被他们绝顶厌恶的麻瓜——然而这些麻瓜有着格外先进的屠杀方法,他简直可以想象如果有机会,他妈妈和阿拉明塔姨妈大概可以摒弃前嫌,和他们就此项技术展开一场学术性会谈,并会试图把论文发在预言家日报上。
  他侧过脸去,盯着那本书的书脊,长时间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这本书真是太棒了,给了他非常好自我介绍指南,他完全可以勾画出该怎么介绍他那奇怪的家庭了:啊,亲爱的斯塔西娅,你总问为什么不能报警,因为我家就是另一个小世界里的纳/粹党啊!而且太不幸啦,在我们这个糟糕的魔法世界里,现在正是他们兴风作浪的时候——不过不要担心!他们屠杀麻瓜的技巧和真的纳/粹党人比可真是太差了!
  ——太糟糕了。他在心里哀嚎一声,长叹了一口气。感谢瓦格纳,同一天给了他两次暴击:心上人不仅熟知“会魔法的男人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糟糕故事,还厌恶着酷爱种/族灭/绝的极端主义分子,碰巧这样的人在他家里没有两打也有一打半,要是算上姻亲和那些态度暧昧不清的墙头草,那可真数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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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了个bug:本文设定本来是小天狼星六年级的圣诞节……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成年一个月了,之前算错了忘记他生日是前一年了,救命。想改一下但是发现我要是推到后一年,剧情也不合理了(比如成年之前他就离家出走了,而且为啥还需要被人捡走呢……他应该可以用魔法而且住进过詹姆家里了)。在这里说明一下:目前设定是掠夺者读五年级的圣诞节,OWLs还没考,已经在暑假刚结束的时候练成了阿尼玛格斯,而尖叫棚屋事件设定为在当年十到十一月之间已经发生。以后有时间把他考OWLs相关的回忆删掉,么么哒。
  手上破事儿一堆……临时摸个鱼,大概13号能回来更吧,害。
 
 
第17章 
  小天狼星维持着这个遭受暴击后的姿势在地板上躺了约有一刻钟,又咬牙切齿地一挺身坐了起来。他捏起那张被他扔在一旁的书单,先把上面关于纳/粹党的书籍全从书架上搬了下来,又逐排地对着书脊开始检索,把所有看起来相关的书一一摊在地上,很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梅林作证,他准备NEWTs考试可能也不会这么细心了。如果詹姆在这里恐怕要惊掉了这个四眼仔的眼镜。
  他皱着眉头快速浏览了整部书,终于在三分之二处渐渐舒展开了有些凶狠的表情。最后,小天狼星还用一种远超平时观赏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员被游走球打下扫帚摔断肋骨的畅快报复心情,狠狠地翻动着书页,把“希/特/勒兵败被破带着情妇服毒自杀”的相关章节全都看了两遍,并且情不自禁地把名字替换成了“伏地魔”和“贝拉的终极梦想:贝拉特里克斯. 小伏地魔夫人”,感觉格外地畅快。
  小天狼星用力拍了拍大腿,防止自己在深夜大笑出声:麻瓜,还真有两下子啊!
  他随手捡起来另几册书,跳着看了大半内容。出于礼貌,他没在让他最能想起自己家人的部分留下破口大骂的批注,只是跳起身来、抽出桌面上斯塔西娅买给他的机械工程书籍,把颇为著名的火器用力地记在了相关的章节里——力太足了,以至于笔尖几度划破纸面。
  这位暴躁的阅读者在心里为提及各个著名纳/粹头目死亡的每一处都画了个喝彩,还在阅读他们的生平与家庭时于心里冷笑:是啊,真不错,大食死徒生小食死徒,就像老纳/粹养了一窝小纳/粹,最好也都一起学学麻瓜、集体服毒自杀——要是捎上他就能让他们早点去见梅林,那也不错。他有点烦躁地扔开了手上草草扫完的这本书,捡起来了最后一册书目。
  这本书仍然是讲述麻瓜二战史,但侧重点与其他不太一样,很有一些故事性,看起来更多地是波尔顿教授为了娱乐性质购买的,不怎么学术,也因此颇为合他的胃口——水晶之夜与万字旗,屠/杀营和基因净化计划,他今天获取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是时候放松心情了。况且他小时候本来也只会读魔法史教材上,关于英雄野史的那一部分。
  小天狼星忽然在一页停了下来,用一种比变形术期末考试还认真的态度反复看了两遍。这里讲了一个故事,是一名纳/粹党出身的德裔军官在受到了苏联同事的思想影响后(小天狼星不太明晰地理解这到底代表着什么,不过敏锐地察觉到,或许和“血统背叛者”“麻瓜爱好者”是仿佛相似的头衔),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战士,从事地下间/谍活动,传递的信息使得德国军队计划数次落空,最终折戟远东。
  他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这个故事——纳/粹家里的小崽子,在和父母互相灌毒//药自尽以外,也有很是潇洒的成就。于是他用力地把描写佐尔格的这一页纸折了起来,尽管本章的其他部分都在叙述二战时的德日同盟关系和逃脱审判的日本战/犯高官。但没关系,他心里的那只黑狗快乐地吠叫了起来,仿佛见到了品种相似的挚友。
  窗外的山雀同时也叫了起来。小天狼星抬头看去,才意识到已经晨光熹微——一夜过去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还没擦干眼角被呵欠挤出的泪水,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斯塔西娅起床了,这是她每天早上固定的练声时间。她曾经抱歉地问询过两次,但他只要入梦就睡得很沉,从来没有被打扰过——换句话说,从来也没听过斯塔西娅早上的练声。于是小天狼星把腿翘到了桌面上,饶有兴致地听了起来。
  女高音的练声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好玩、可以接连不断地听到夜莺啼啭般的歌曲。相反,听起来斯塔西娅在留声机里放起来了固定音阶的钢琴伴奏,反复循着唱片的音阶唱着同样的调子,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啊啊啊啊啊”。他在脑子里跟着唱了两遍,立刻被这枯燥的调子洗脑了,完全分不清到底是斯塔西娅在阳台上练声、还是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小天狼星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呵欠:讲实话,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陪詹姆练习魁地奇。
  在他招架不住上下眼皮打架的时候,斯塔西娅终于按停了唱片。他拱起身,扯过摆在桌面上的镜子,想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不用说,这自然是从詹姆身上吸收的教训)、出去吃完早饭再回来补觉。出乎意料的是,斯塔西娅忽然又轻快地唱了起来——这次是一首完整的歌曲、并不再是音阶了,而且调子仿佛有些耳熟。小天狼星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蹭地一下坐直了身体,从椅子上蹿了下去,差点失去平衡摔个踉跄——他想起来了,这和上次斯塔西娅在泰晤士河边唱的那首曲调很像。他还记得……叫什么来着,斯塔西娅上次兴致勃勃地讲了一路……费列罗的什么?婚礼?不不,好像不是费列罗。
  在波尔顿家从天花板一直堆到地板的群书中游览了一夜,他已经颇为熟门熟路了。于是他从波尔顿夫人收藏的曲谱中找到了一册颇为厚重、纸页泛黄的合谱。他跳过了那些繁复的音乐标记和蝌蚪文,按着人名翻找着大约和斯塔西娅发音合得上选段……啊——
  他在某一页上停下了手。斯塔西娅似乎又唱了一遍,小天狼星就着她的调子草草地拼读着意大利文,勉强寻找了一段听起来发音很像的。他仍旧看不懂原文,只能就着铅字和姑娘的曲调念了两遍,但是心里仍旧感到无限喜悦。他抱着谱子,打了个呵欠,终于忍不住困意,在地板上睡着了。少年半长的黑发和大块的小羊皮地毯上翻卷的洁白羊毛微微纠缠在一起,显示出了一种凌乱的美感。他的呼吸渐渐地变得长而缓慢,于是手指也松开了,书册从他胸膛上滑落,无声地砸在身旁,露出了几行安娜留下的手迹。
  “……本段主要讲述少年人陷入爱情的迷茫和喜悦,应当用立体的情感表达,基调主要欢欣快活……”,陈年墨迹在“清醒时也说爱情、睡梦中也想爱情”上画了重重的的双横线,用小字如是写道。做笔记者另又在一行之外的“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爱情充满了我的心”等句下画了长长的波浪线,这样做了批注:“……此处应当也表达出隐含的迷茫和向往。”
  小天狼星翻了个身,不耐烦地低喃了两句,好像下了个什么决定。窗外的山雀不理他,依然自顾自地啁啾,它们并不知道黑狗在梦里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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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仍旧是《费加罗的婚礼》,其实这段也一般是女中音和女次高音唱的比较多,因为饰演的是稚气未脱的小少年。女高音练声唱这段就是故意的,多么充满了少女怀春的气氛。
  ——但是这哥是个意大利文文盲,能被传达到全靠自嗨。
 
 
第18章 
  小天狼星拖着步子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揉了揉头发,有点懊恼连续错过了早餐和午餐。他打着呵欠走进厨房的时候,发现几只碟子倒扣交叠在一起,他伸手揭开其中一只,发现了自己的午餐:显然,斯塔西娅对他时常非常奇怪的作息已经颇有心得了。小天狼星熟练地把它们依次塞进微波炉里,翘着吧台椅等待那提示的“嘀——”的一声响起。
  一连串制造了这么多噪音仍然没有见到女房东出现,这实在少见。他起身去倒饮料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早已在冰箱门上贴了便笺:“被爱达叫去买圣诞节装饰,会带晚饭回来,不要把金属一并放进微波炉里。S。”
  ——哦,业余女高音被专业女高音临时抓走了。他悻悻然把橙汁放回冷藏室,瞬间失去了兴趣,转而开了一听可乐。气泡争先恐后地从小小的开口往外挤,小天狼星盯着深褐色的液体落入杯中,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风卷残云一般快速扫荡了斯塔西娅留给他的午餐,龙飞凤舞地在便笺后面附上了答语:“出去散步,晚点回来。S。”
  小天狼星看着两个一样的落款,挠了挠头,又在后面补上了一个B——好像也不太对。他看了一眼斯塔西娅家起居室上方的花纹,耸了耸肩,强行在两个字母中间挤了个O进去,于是便满意地把字条压回到了磁力贴下方,冲回卧室,从枕头下摸出了魔杖,接着又疾风似的冲出门去。他一连串的动作带起了一阵旋风,惹得起居室上没固定好的大幅海报集体发出沙拉沙拉的抗议。
  经过波尔顿小姐的扫盲训练,小天狼星已经能够自如地使用麻瓜交通工具了。随着车窗外的景象渐渐变得熟悉,他愈发确定了自己的行进方向是正确的——今日的目的地正是对角巷。
  他跳下巴士,快步进入破釜酒吧。这个时间客人正少,慢吞吞擦着杯子的汤姆向他打了个招呼:“嚯,布莱克家的小子,你……”
  他冷淡地打断寒暄:“好久不见,我今天赶时间——有没有旧斗篷,能借给我一顶?”老汤姆正要说什么,小天狼星扔出两个银西可到吧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于是对方悻悻地继续擦起来酒杯,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衣帽架:“随便拿,那上面都是没人要的。”
  小天狼星转身上前,随手选了一件朴素到没有任何特色的斗篷,就手披在身上,竖起兜帽遮住头脸,“别和别人说看到过我。”说着便匆匆朝吧台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算是告别,于是就往后面对角巷入口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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