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他赢得相当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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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补完,谜底揭晓:这酒吧就是隔壁RAB登场喝闷酒的地方……他嫂子亲妈投资的、布莱克家血统快速沦丧的奇妙殿堂(。)
反正这里有个上三垒的暗示。我要能写后面补一点没有实质性内容的描写,写不出来就直接第二天了哈,自行理解。
第30章
次日清晨,他们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剧团演出为了安排方便,通常都会安排集中住宿。于是在伦敦本地酒店也被迫成为常客的斯塔西娅但凡下榻,接待必定安排好早晨的送餐和叫醒服务,便于她按时进行练声。
谢谢,非常必要——但不是在今天、圣诞节的清晨,更不是在现在,她宿醉刚消、还枕在男朋友手臂上的时候。
她懊恼地决定在随访的满意度调查里提意见,顺便踢了踢仍然睡眼惺忪的小天狼星,趁他还意识不清把他赶下床去应付服务生,顺手夺过他那半边的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了进去。
当小天狼星打着呵欠端着银餐盘转回房间时,睡袍松松垮垮地靠着临时扎紧的腰带挂在他身上,并不怎么能起到保暖作用,反而使得他露出了大片胸膛、仿佛一个希望通过出卖色相赚取小费的不正经服务生。
斯塔西娅眨了眨眼睛,对着特殊服务终于彻底醒过来了。她抱着枕头靠在床头,吹了一声口哨。
小天狼星挑着眉,把餐盘随手放在台面上,拉着浴袍领口正在想要怎么捉弄还击,然而发觉了不对: 斯塔西娅的口哨声不可能这么尖锐还这么长。
独唱突然变成了不和谐的二重唱,女高音也很迷惑。他们很快找到了真正的声源: 阳台上正蹲着一只猫头鹰,愤怒地扑打着玻璃拉门。
“该死——我忘了。”
今天是整个圣诞假期最不适合出门外宿的一天: 清晨,送圣诞礼物的猫头鹰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最先到的是带着詹姆.波特礼物的猫头鹰,到达的排名和距离成反比。他的礼物显然是提前订购好的,“保养飞天扫帚的工具组。”小天狼星解释,顺便翻了个白眼,“格兰芬多今年的球队组建得费劲,缺好手,队员还总受伤。这个赛季,”他扳着指头算了一遍,“……除了找球手我还都替过?”
“这是诱饵。”他的麻瓜女朋友点了点头,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显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写着潦草的“大脚板,好好干”的卡片低声嘟囔了几句,对这个礼物的评价突然高了一些: 想想吧,詹姆可在法国度假。他要是寄什么比基尼封面的杂志过来,附上同一张卡片……
还是扫帚护理套装好一点。
第二份礼物来自莱姆斯和彼得。彼得的阿尼玛格斯进度比他们落后一些,正在等待完成变身最后所需要的那场暴风雨,因此他们今年留在霍格沃茨过节。他们合伙送了一些蜂蜜公爵的糖果——小天狼星几乎能想象出来,很有可能是彼得呆头呆脑地忘记准备好足够的礼物,才从莱姆斯订购的糖果里分得一些,充当自己的礼物。
他懒洋洋地拆开包装,捉了一只冰耗子扔到斯塔西娅的脖颈上。她正全神贯注地坐在床边翻阅今天的晨报,果不其然被惊得跳了起来,继而从床上捞起了一把滋滋蜂蜜糖砸他。
还有一些小东西是其他同学的礼物(意料之内,没有莉莉.伊万斯的那一份)。他把几个来自于他几乎想不起面孔的女性同学的礼物悄悄扫到了一边,堆到床头柜的摆件后面——他可不想在圣诞节解释什么叫“下了迷情剂的巧克力”。
他也不想拆家里人的礼物。不过还好,直接送到他手上的也只有安多米达的礼物,想来阿尔法德还没有回英国。安多米达的礼物是一对装饰精巧的羽毛笔,并附赠了一张小朵拉的照片——自从她前两年生下女儿以后,经济就不那么宽裕,想必这是她亲手包装的。他不以为意,把羽毛笔和扫帚套装放在了一起,兴致勃勃地向斯塔西娅展示他那照片中正在把嘴变成利喙的外甥女。
吸引了斯塔西娅的是一位姗姗来迟的访客。她指着蹲在阳台上一脸傲然的信使,有点犹豫,“这也是……一种猫头鹰吗?好像不是吧?”
小天狼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
那是一只罕见的金雕。但他却十分熟悉——那是雷古勒斯饲养的宠物。
他倏地站起身,粗鲁地从那只一脸傲然的雕身上解下来一只小包裹,不耐烦地挥手把它赶走了——视力极佳的信使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斯塔西娅把早餐盘里的香肠和培根切了小块,拿来犒劳每一个信使。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它愤愤地鸣叫了一声,振翅飞走了。
斯塔西娅把手上准备好喂猫头鹰的那支银叉子丢回了盘子里,留意到了他的不快: “怎么了?”
“……没什么。”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包裹,“是我家里来的信。”
一把金色的钥匙从扯破的包裹纸里滑落,无声地掉在地毯上。不用捡起来他就知道那是什么——他落在家里的金库钥匙。他抖开纸包,去看还有没有一起送来的东西: 只有一张便笺纸,是他最熟悉的、格里莫广场12号随处可见、页眉上印着家徽的那种。
上面连同落款也只有几个字,没有称呼也没有客套话,这倒是和詹姆的卡片有点仿佛: “我很抱歉。节日快乐,RAB。”
他忍不住发出嗤的一声,像一台发动机气门故障了的摩托,说不清是暗笑还是讥讽。斯塔西娅疑惑地“嗯”了一声,询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小天狼星把便笺团成一团,塞进口袋里,俯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钥匙,“我弟弟把我掉在家里的东西送来了。还有什么包裹没拆吗?”
她指了指刚刚他急于先拆安多米达的礼物而忽略的那几个。小天狼星点点头,埋头继续拆包裹。不久,他忽然头也不抬地开口,仿佛问得漫不经心: “……回家之前,能去附近的商场一趟吗?”
“这个时间可能有点早,而且圣诞节,我想大部分的商场可能都不营业。你想买什么吗?”她想了想,“晚饭的材料?应该会有一些超市还开,不过我之前准备得差不多了。”
他闷闷地回答: “……不,是我好像少准备了一份礼物,我刚刚才想起来。”
斯塔西娅眨了眨眼睛,接着笑了起来: “喔,好啊——那对方会喜欢发带吗?或者绣花手帕呢?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法国手工精品店。”
他抬起头,静默了片刻,也冲着她眨了眨眼,笑了出声: “……可能不错?但我猜他应该不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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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得意地查了下发现还有十个情节正文就结束了!往上拉了一下又感到窒息: 我总共才写了十四五个情节……emmmm。
补完。
第31章
当然,他们最终并没有这么残忍。尽管小天狼星怎么也不肯说,但斯塔西娅还是猜出了收礼物的人到底是谁,并不坚持送手帕的提议。
于是两个宿醉方消的家伙对着圣诞节清晨空荡荡的莱斯特广场开始寻找起来不存在的圣诞礼物——甚至还寻找得很不专心: 为圣诞集市摆设的摊位此时还空荡荡的,一件货品也没有留下,但装饰尚在。所以小天狼星故意行在靠内的一侧,每经过一簇槲寄生,就要飞速停下脚步,回头俯身借机亲吻一下斯塔西娅。
这样的工作效率当然无法在圣诞节的早晨为缺席的礼品找到替补,更何况他指着各式各样的广告牌求解释、想看热闹的心思也占据了一席之地。一个多小时过去,小天狼星才稍稍意识到这似有不妥: 如果不在晚餐前寄到,这份礼物就显得特别尴尬了。
他清了清嗓子: “……你之前说的精品店,卖的东西能有适合男孩子吗?”
走累了的斯塔西娅正坐在长椅上来回踢脚,她从下方瞥了他一眼,“这样做有个问题,你如果被暗杀了,我会分不清你到底是因为送刺绣手绢或者波奈特帽子而被报复,还是因为送了麻瓜制品被你弟弟再次找上门来干掉——劝你一句,他可真知道我家地址。”
他把眉毛都要挑进天灵盖里了: “你……”古灵阁的钥匙露出的端倪足够他聪明的女朋友把事情猜个大概了。他的嘴角垮了下去,板着脸问: “果然还是不要送给他比较好吧?”
柔软的手把他拖走了: “当哥哥的——要不要这么小气?我有了个好主意。”她拽着他走出了几英尺远,朝着街角扬了扬下巴,“这个主意,你看怎么样?”
他顺着她得意的目光看过去: 是一台自动贩卖机。
“不会有人抗拒糖果点心吧?”斯塔西娅摸出了钱夹,“就当请你复习一下怎么用自动贩卖机,行不行呢?”
于是莱斯特广场附近的居民如果在这个圣诞节早晨打开窗,就会看到两个可疑的身影扫荡了广场附近全部的自动贩卖机。他们用光了斯塔西娅身上所有的现金,把满满一袋的酸奶涂层饼干、彩虹糖、米布丁、火星棒和其他能在贩卖机里买到的点心一起寄到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出动了两只不情不愿的谷仓猫头鹰。
“有那么重吗?”斯塔西娅看着羊皮纸上写的收据,非常疑惑,“只是一些糖果嘛。”
小天狼星假装没听见: 他顺手塞了几听可乐进去。
无所事事的两人决定从查令十字街徒步回公寓。在细雪吹拂中出现在这片商业区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但并没有显衬出过多热闹欢腾的气氛。这仿佛霍格沃茨厨房里形色匆匆、忙忙碌碌的家养小精灵们,手上都拎大包小裹,脚步飞快而不发出过多的声音,而这座冰雪城堡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他把这个感想分享给了斯塔西娅。
斯塔西娅正跟他分享着同一条围巾,扯了扯围巾把遮住的脸露了一些出来:“这个时候出来的,要么是买一些晚餐要用的食品,要么和某些人一样——是忘了准备足够的礼物吧,当然急着返回家里去。”
他轻轻哼了一声:“霍格沃茨的圣诞要比这个热闹多了。”
麻瓜姑娘停下了脚步,他也被脖子上的围巾牵绊着同时停了下来。她抱着臂质疑道:“你不觉得最奇怪的明明是巫师还要庆祝圣诞节吗——就算你们没有什么自己的节日,难道也不在乎教廷的猎巫运动吗?”
他从来没细想过这个问题,最终只能挠了挠头:“我不知道——说实话,只要能放假,谁会在意到底是要庆祝耶稣诞辰还是北爱尔兰妖精叛乱吗?”
她故意板着脸:“我想耶稣在乎,可能北爱尔兰的妖精也在乎。”
小天狼星突然把整条围巾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兜头套住了她,龇着牙大笑问她:“是吗?他们说怎么在乎了吗?”
斯塔西娅费力地从围巾陷阱里挣扎出来,反手用它拴住了小天狼星,勒着他前行,仿佛在遛一条什么巨型犬。
在细雪飘飞的午后,他们拉着手悄悄钻进了附近的小教堂。阴沉的天色加上特殊的日子使得教堂早早打开了铺设在地上的照明射灯,光与影的分割显得教堂外壁的石制圣像格外高大。
她显然与这里的神职人员相熟,轻车熟路地挨个打了招呼:“今天还方便借用一下管风琴吗?”
“儿童唱诗班要一个小时之后才来排练呢,在那之前能收拾好就可以了。今年维拉要唱吗?可以调整一下节目的空档呢。”
她连忙摆了摆手,“妈妈今年要在意法巡演,我就不乱来了——是趁着有空带这家伙来看一看,晚上还有别的事。”她用手肘戳了戳小天狼星的肋骨,他于是假模假样地咳了几声,佯装十分受伤。
斯塔西娅从对方那里接过了钥匙,顺手递过去写好的支票:“今年份的,我妈妈嘱托我一定要送来的。”
他跟在斯塔西娅后面向教堂深处走去。等到四周无人的时候,他才做了个鬼脸,低声问:“哦,是这样很在乎的吗?”
她耸了耸肩:“我妈妈是意大利人,所以比较虔诚一点,不过主要是她以前很穷还没出道的时候就经常借用这里排练,希望能保持友谊吧。”
“排练?”
她用钥匙打开了一扇看起来颇为沉重的红木雕花门:“这里。”
虽然糊里糊涂不明就里地跟着麻瓜过了十几个圣诞节,但这确然是小天狼星第一次到教堂里。他未料想这间小教堂有这样深的内厅——大概有接近半个霍格沃茨礼堂的进深,成排地摆放着深褐色的木质短条桌,桌上按座位码好了铜质手持烛台和白蜡烛。
与霍格沃茨截然不同的是,这里的天井并非透明而可见天空的,是由彩绘人像玻璃和各式各样的天使像装点。但最值得注意的是,正前方一排排船帆般高低错落排列的铜管。
“那是……?”
她快步跳上了高台,找准位置拉开琴凳坐了下来:“这是我小时候最期待的过节活动了。”斯塔西娅伸出手调试了一会儿,最终弹奏了起来。
随着一阵介于汽笛和吹管之间的嗡鸣,他终于意识到这些铜管是什么了——它们都是一架巨大的琴的一部分。他推开两个摆好的蜡烛,坐在条桌上半仰着头看斯塔西娅,隔着小半个教堂和舞台的高度,她的身影几乎小得能藏在那些天使和圣母像之间,仿佛是提香笔下它们的同伴。
这是他从来没听过的舒缓曲子。她颇有架势地弹完之后,从台上跑下来坐在舞台的边缘,冲他招手。小天狼星缓缓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这是什么剧?”
“是一首赞美歌。”她晃荡着脚,红色的裙摆泛出波浪,“我妈妈过节有时间的话,就会来这里唱这首歌。我小的时候是我爸爸伴奏,我捧着蜡烛扮演天使。等我能弹琴了之后,就是我来给妈妈伴奏了。”
小天狼星面显沉色,并不像平时探听到她童年往事或新奇事物那么兴致勃勃。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