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臣服——戚明宋
时间:2022-09-07 07:34:53

  言语伤人更伤己,看到明妫脸上一闪而过的苍白,贺隐后悔自己刚说出口的话,但收回已然来不及。
  海风吹过来的时候,明妫头更疼了,身形略微踉跄了下,贺隐刚想上前,但明妫却先一步站稳了。
  明妫美人眼里也是笑意盈盈,“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我结婚给你发请柬,你会来么?”
  “邀请前男友去参加婚礼?不合适吧。”贺隐喉咙像是被异物堵塞,有些难受,他咽了咽喉,想要以此缓解下不适。
  明妫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你不是来抢婚的。”
  酒会上的人渐渐离开,热闹早已不复存在,只余下零星几个没走的人站在一起说笑,好像话题还远远没有结束。
  透过玻璃门,贺隐看到一个身穿铅灰色西装的男人往这边走过来。
  这个男人贺隐知道,就是跟明妫订婚的那人。
  但是那人走近了看到自己后,却没推门进来,而是拉开旁边的椅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致地坐下了。
  该是多信任,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单独相处。
  贺隐觉得喉咙痛的发痒,喉结上下滚动,却有点呼吸困难,很久之后,他才缓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抢婚。”
  作者有话说:
  两人都是口嗨,其实都还爱着对方,但是都骄傲,不愿意先低头。
  男主就只有过女主,没有其他人,完全口嗨。
 
 
第67章 
  明妫笑了笑, 没说什么,转身要走。
  贺隐咽了咽喉,视线往下移了些许, 落在明妫空空如也的手上。
  从进宴会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明妫,走近之后下意识往她手上看,明知道她还戴着戒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依然有所期待。
  “不是说要一直戴着么,怎么拿下来了?”到底是没忍住, 还是问出了口。
  明妫一开始不明所以,看到贺隐视线所及, 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瞬间明白过来。
  明妫手指轻蜷,抬手理了下长发, “都分手了还戴着前男友送的戒指, 不合适吧。”
  贺隐目光往后, 落在门的另一侧, 明燚的身上, “怕他吃醋么?”
  明妫没回头,知道贺隐口中的他是指谁,“你说呢?”
  贺隐收回视线看着明妫, 没说话。
  明妫抿了抿唇,片刻后才又恍然大悟,问道:“贺总是想把戒指要回去么?不过我好久没戴了,要回去找找才能还给你。”
  “不用了,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贺隐单手插进口袋, 面上笑得随意懒散, 口袋里的手却紧握成拳。
  明妫:“太贵重了, 我收下于心不安。不然我折现给你?”
  三千多万的一枚戒指,说贵重也不错。
  贺隐轻挑眉梢,有些财大气粗,“我看起来差那几千万?”
  “……”
  明妫笑了笑,忘记了如今的贺隐已是贺氏集团的掌权者,自然不可能差这点钱。就算是以前,几千万对他来说也不算多。
  “当然不是,但毕竟我们分手了,再留着前……”
  明妫话没说完,被贺隐打断,“分手礼物,不用还。”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后贺隐抬步离开,错身而过的时候显得急切慌忙。
  好像真的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他立刻去处理。
  明妫偏头看了眼贺隐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的同时,伸手把脖子上的项链拽出来。
  银链的尾端缀着的是一枚蓝宝石戒指,在昏暗的露台,依然熠熠生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夺目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露台传来一声叹息,“笨蛋,答应你不会拿下来,就不会啊。”
  *
  宴会过后明妫再没见过贺隐,他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然后又凭空消失了。
  以至于明妫总有种错觉,那天的宴会上见到的并不是贺隐,只是她的幻觉。
  但他们在露台上说了那么久的话,却是真实发生的。
  明妫说自己结婚的时候会给他发请柬,问他会不会来参加。
  最后贺隐是说会还是不会,明妫忘记了。
  那晚喝了不少酒,又在露台吹了那么久的风,回去后便倒头睡了。
  翌日起床的时候头还闷闷的疼,所以后来贺隐的回答,明妫记得不是很清楚。
  似乎并没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回答。
  只是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呢,自己结婚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这些年明善海早已放权给明妫,没人会逼迫她跟世家公子哥联姻了。
  但明妫也再没找过谁,好像经历了五年前的那场无疾而终的感情后,明妫对于感情所有的热情和冲动,早已消失殆尽。
  比起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不如工作来的自在舒服。
  封寒每次都感叹明妫被人夺舍了,否则以前流连于花丛的人,怎么就能清心寡欲到如此地步呢。
  每次明妫都是笑笑,没反驳。
  工作忙,但明妫也会在闲暇时间跟狐朋狗友聚聚会,喝喝酒。
  但频率较之以前大大减少。
  自从家宴那场闹剧后,魏琳每天都在想方设法见柳似佳,但是效果甚微。
  闹出个孩子来,柳家那边自然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不久后柳家父母便跟明赐祥见了一面,单方面宣布结束这场联姻。
  联姻告吹,影响最大的人反而不是明厉帆,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每天照常工作,看那样子一点也没因为这件事而一蹶不振,失魂落魄。
  反倒是魏琳,成天哭哭啼啼,明赐祥烦不胜烦,干脆出去住酒店。
  明妫听到这个消息,嘲弄地笑了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他们这段没有名分的半路夫妻,恐怕也快走到头了。
  听说明赐祥在外面包了个年轻漂亮的大学生,魏琳应该还不知道,否则早就闹翻天了。
  明妫想着做个善事,把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打包成文件,等着哪天找个合适的时机,全数发给魏琳。
  现在发顶多是跟明赐祥闹一场,两人也不会就此分开。
  毕竟只要明厉帆还在明氏,魏琳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周末天气不错,明妫换上运动服,出门晨跑。
  饶江跑了三四圈后停下来休息压腿,手机响了声,明妫边压腿边拿出来滑动接听。
  “什么事。”明妫语气有些不耐烦。
  明燚在那头笑了笑,“我又没惹你,你怎么那么凶。”
  明妫懒得跟他扯皮,“不说正事挂了。”
  “明氏跟HZ要谈个合作,明天下午三点西郊高尔夫球场,你去还是我去?”明燚在电话里笑了笑,言语中含有故意的成分在。
  像这种事一般不需要跟明妫说,虽然明妫是明氏集团的掌权者,但是合作项目这些基本都是明燚去谈的。
  明妫愣了愣神,甚至忘记了压腿,提到高尔夫,她不由自主想起多年前的那次跟贺隐一起去的高尔夫球场,是跟刘氏的合作,后来还跟一个女人闹了不愉快。
  多年过去,那个女人叫什么明妫早就忘记了。但是那天的情景却还历历在目。
  良久后,明妫才回过神,“你如果笑的没那么贱,我还觉得你是真的在说正事。”
  明燚轻啧一声,被骂了也不在意,“大合作,可不就是正事。”
  “你如果很闲的话,可以去公司加班。”明妫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收起腿打算回公寓。
  刚转身,便看到了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人。
  走在一起很登对,还相谈甚欢。
  明妫笑了笑,拿着手机的手却不知不觉握紧了些许。
  本想装作没看到直接掠过的,但是贺隐轻抬眼帘,看到了她,没说话,只是看着。
  林顾思正在说着话,见身边的男人压根没听,顺着贺隐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明妫的时候,林顾思愣了下,脸上的笑意也一同消失殆尽。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女人竟然一点都没变,依然明艳动人。
  明妫想起宴会上周明锴说贺隐跟女朋友感情很好,女朋友很黏贺隐,再看看林顾思,原来贺隐的女朋友是她。
  兜兜转转,青梅竹马还是在一起了。
  若不是在一起,怎么会大早上就一起到江边散步,闲的?
  想起某人说对林顾思没有一点感情,将来也不会在一起,现在想来真是鬼话连篇。
  明妫抿了抿唇,指尖掐着掌心,冷着脸,心里憋得慌。看到贺隐就烦。
  周遭气氛怪异,沉静良久,还是林顾思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好久不见,明小姐。”
  明妫不觉得自己跟林顾思很熟,她甚至有点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但是人家笑着打招呼,她总不能冷脸不回应。
  明妫也扬起笑,“是好久不见,不过我跟贺公子在一周前的宴会上见过一面。”
  说完之后明妫就后悔了,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在挑衅。
  旧情人见面还在现任面前提起来,怎么听都很绿茶。
  不过说都说了,也没办法收回。
  果然,听到这句话,林顾思的脸色当即僵了僵,但还是笑着看向贺隐,“怎么没听你提过?”
  贺隐眉梢轻蹙,面上有些不耐烦,声调也冷,“没什么好提的,小事而已,早忘了。”
  这下轮到明妫脸色僵硬了。
  人家早就忘了,自己却还记得那么清楚,显得她念念不忘似的。
  明妫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眼,还是明燚。
  心里不耐烦,但是面上却浮现笑意。
  旁若无人地接听,“怎么啦?”声调甜美,像是热恋中的女生。
  掠过对面的两人,连个眼神都没给。
  贺隐深色的眼眸被不悦和戾气充盈,手握成拳,用尽了十二分的忍耐力,没拦住明妫的去路。
  贺隐:“不要再说这种容易让她误会的话。”
  “我只是……”林顾思脸色苍白,虽然知道答案,却仍是不死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对么?”
  贺隐语调微冷,虽然不喜欢林顾思过多关心自己的事,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为什么要忘?”
  “你们已经分手了啊。”林顾思这几年基本上都在意大利,只是偶尔才会接一部剧,因为知道贺隐跟明妫分手了,分的不算愉快,她总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所以这么些年想着在贺隐身边陪着他,总有一天贺隐能看到自己的好。
  但是五年里,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早几年林意澜还是撮合过两人的,但后来知道贺隐对林顾思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就不再撮合。
  “不用你提醒,”贺隐脸色微沉,不喜欢别人三翻四次来告诉他,他跟明妫早已分手的事实,“我知道我们分开了五年。”
  林顾思又何尝不知道贺隐对明妫还有感情,而且只多不少,但她依然不想放弃,“你不会还是想要跟她在一起吧,贺隐你能不能别傻了,当年是她不要你的,她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是要执迷不悟?”
  贺隐停下脚步,看向林顾思的眼里漾着冷意,“我跟她的事,别人没资格过问。”
  作者有话说:
  好像距离完结还得一阵子。
  这篇依然没有番外,我真的不会写番外……
 
 
第68章 
  周日是个好天气, 很适合打高尔夫,明妫本来是想跟明燚说今天的合作她去,但是想到要跟周明锴在高尔夫球场消磨不短的时间, 而且鉴于两人每次见面都没什么好话要说,所以明妫还是决定把这个谈合作的机会给明燚了。
  明妫打算去射击场和马场消磨下今天的时光。
  这些年休息的时候她就会去这两个地方,射击技术日益精进。
  射击馆几年前增加了射箭这个项目,明妫很感兴趣。
  虽说她常年锻炼,但是射箭需要很强的臂力和力量, 明妫这方面不太够,所以一开始射箭技术很烂。
  长时间的练习后, 渐渐的好起来。
  拉开弓箭的感觉让她有种力量蓄势待发的满足感。
  在马场明妫买了几匹品相极佳的阿哈尔捷金马,周身光滑鎏金,看起来像是上乘的绸缎。
  明妫买这几匹马花了不少钱, 但是看着赏心悦目, 再多的钱她都不在乎。
  明妫觉得光是骑马绕几圈不怎么有挑战感, 她提议马场那边可以和射箭馆来个联动, 边骑马边射箭。
  两家的老板都以不安全为由拒绝了她的提议。
  明妫无可奈何, 只能把两项活动分开进行。
  明燚后来去马场的时候老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见到明妫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她疯子。
  为了个男人疯的连命都不要了。
  那年是明妫跟贺隐分开的第一年, 明妫只想寻求刺激的活动。
  好像其他的一切都让她提不起兴趣了。
  不久后明妫独自前往M国,在蹦极台上来来回回玩了十几次。
  每一次她都是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工作人员说她很果断,其他人站在台子上就要犹豫很久,临阵退缩的人不在少数, 还有很多站上去腿发软, 眼泪控制不住。
  明妫没觉得有多害怕, 甚至在往下跳的过程中, 她极端的想,要是绳子断了就好了。
  那年是明妫最痛苦的一年,面对明善海的逼迫,和最爱的人被迫分开。
  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以为分手并不会怎样,痛苦也会很快过去。
  却在每晚的夜深人静,失眠到凌晨。
  明妫以为飞去意大利看看储蕴格,这种情绪就会被平复。
  但想到目的地,就开始不敢前往。
  那里有他,明妫害怕见到他。
  意大利不是三室一厅,即使去了也见不到。
  但明妫又怕见不到他。
  下午三点周明锴准时在西郊高尔夫球场恭候明氏的人前来谈合作。
  其实说是谈合作,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这个项目,两家都已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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