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盐水祭司
时间:2022-09-08 06:45:05

  “什么?”宁徽一怔,“在这儿?”
  “对。”文雪音垂眸,开始自如地解宁徽的衣服,他只穿着一件寝衣,根本费不了什么力。
  宁徽却是往后退了几步,直至后背地上墙面,无路可退时才道:“不行,大夫说你的身子还不宜......行房。”
  闻言,文雪音神色了然,“原来之前你一直拒绝我,是因为这个。宁徽,我的身子没有大夫说的那么糟糕,我的病快要好了,之前是因为孙知许下毒给我,我要吃的药与毒物相冲,所以脉象十分虚弱,但是之前我体内的余毒已经清了很多,再养一阵子就会痊愈了。”
  宁徽怔了怔,眸光微亮:“所以你不会死,对不对?”
  文雪音点了点头,她跪坐在宁徽怀里,直起身子去吻他的唇,慢条斯理地用舌尖描摹了一遍他的唇形,听着他的呼吸声一点点重了下来。
  宁徽轻揽着她,身心随着她的撩拨产生无限悸动,只是犹然担心,“你不要骗我,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怀里的人轻轻笑了一声,她双目如魅,微凉的指尖缓缓从宁徽肩膀上滑了下去,轻声问:“我不好看吗?宁徽。”
  “好看。”宁徽想也不想便答了,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那次在汤池时的荒唐,宁徽仿佛觉得被她触碰的感觉还很清晰。
  眼前骤然暗了下来,文雪音亲自将自己的衣带系在了宁徽眼睛上。
  “做什么?”他问。
  “嘘。”文雪音声音轻轻,她慢慢坐了下来,便听见宁徽呼吸一沉,“宁徽,别出声。”
 
 
第46章 
  天蒙蒙亮时, 宁徽好似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鸦声,只是等不及仔细听个清楚,四周又重新归于寂静。
  这里面向来都是黑漆漆的, 没有点灯便什么也看不清楚,宁徽摸向身侧,发现本该躺着人的位置冰凉一片, 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他竟毫无察觉。
  昨夜的场景再次涌上心头, 宁徽不由自主想起文雪音那些温软又灼烫的吻,最初本该拒绝的, 在这种地方圆房,根本不成体统。
  可是到最后, 他渐渐失了理智一般,一双眼睛都在黏在她身上,他昨夜手脚俱被束缚着,这些锁链予他的活动范围有限,自然不能是主动的那方。
  宁徽想起文雪音缓缓坐下来时算不上好看的神情, 开始担忧她有没有受伤。
  早知如此,以前又何必拒她。
  只是不知这些日子以来外面怎么样了, 他虽在来前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是没有亲眼看着总归不大放心。
  宁徽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就听见外面好像有响动,他只听了一瞬便判断来人并非文雪音。
  这些日子以来, 她要做什么向来都是亲力亲为,从来都不会放外人进来, 宁徽到现在多多少少也明白了她的占有欲。
  这次来的人不算少, 听脚步声足足有三五人, 宁徽目光一凛,双手将链子一缠再用力一震,两道一指宽的铁链便被生生扯断。
  他很快冲破了桎梏,准备向外迎敌,听见他们窃窃私语声颇感意外。
  “阿秀,你确定将军在这儿?”
  “不大确定,但是将军夫人关我的地方,好像就是这里。”
  里面漆黑一片,进来的人也不敢贸然点灯,宁徽确认了身份后,这才凭着记忆从墙上摸到文雪音留在这里的火折子,吹亮后向前一照,就看见潘明义茫然的一张脸。
  “将军!”潘明义看清他,顿时送了一口气,“您这些日子失踪,可叫我们好找!”
  潘明义借过宁徽的身子正想往他身后看,宁徽一步将他挡了回去,道:“先出去再说。”
  顿了顿他又道:“你们先出去,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啊?我也......”潘明义作势正要跟着一起去,被阿秀一把拽住了。
  “别烦人。”阿秀冷声道。
  宁徽很快折回自己的住处,瞥了眼地上断裂的铁链,想了想用尖端在墙上留了字迹,才转身出了这座地牢。
  昨夜才圆房,今日他便跑了,宁徽怎么都觉得心虚。
  只是阿秀他们既然来寻,大概是有什么要事。
  几人走出地牢后,宁徽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久不见光,连清晨的光亮都觉得有些刺眼。
  这周围杂草丛生,一看便是荒僻之地,如此不便,以后还是不要再来的好。
  “何事?”宁徽上了马,询问潘明义。
  “文卓养了一窝私军,正在城外聚集。”潘明义道。
  宁徽眉头一跳,文卓再怎么也是陛下的亲舅舅,一家人顾忌着脸面也不应该直接撕破,怎么这就带着私军过来了?
  “此事陛下可知?”
  潘明义道:“已经知道了,似乎是有什么人将陛下对文卓的裁决提前知会了文卓,才至如此。”
  宁徽眉心微蹙,事关文家,将文卓革职罢免一事大臣中只有他和赵永知晓,赵永早就与陛下那边通了气,按理说他不可能是高密之人。
  如此一来,那只能又是蛟山的那位长公主搅弄风云了。
  潘明义不解道:“不知这长公主姬灵与文卓有什么恩怨?”
  这种事□□关皇室秘辛,潘明义自不可能知晓。
  宁徽却是淡笑一声。
  长公主与陛下虽都称文卓一声舅舅,但他们的母亲却是不同的两人。
  当年文氏出了两个女儿,年龄仅相差五岁,姐姐先被送入宫中封贵妃,每两年便做了皇后,诞下一女,便是姬灵。
  后来因后宫争宠,皇后被药坏了身子无法孕育,文家便又将妹妹送了进来,乐朝素重嫡系,妹妹并非正妻,却生下了皇子,文家不甘落后于人,便陷害皇后病重,想推妹妹上后位,谁知那年正赶上宫中时疫流行,皇后不幸薨逝,先帝甚为哀痛,称其年事已高,不欲再立后。
  文家的手段也只能不了了之。
  今日之事,恐怕是姬灵不知以何种方式知晓了当年之事,故意将消息透给文卓,逼文卓出手,臣子豢养私军乃是重罪,遑论是招兵城下蓄势待发。
  宁徽心道如此一来倒是简单了许多,文家自己内斗,倒要比他抽丝剥茧少用不少力气 。
  “陛下既已知晓,恐怕很快就会传召你我,赶快回京罢。”
  宁徽说完又吩咐潘明义去军营早做准备,一行人这才快马离开。
  前脚刚走,一辆马车缓缓在附近停下,一双素手撩开轿帘,露出一张清艳绝尘的小脸。
  她面上略带着几分苍白,只是眸中笑意不减,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下了车,照例让随同的几人在外等候。
  下了楼梯,她掌起一盏灯,缓缓行入地牢深处,却没看见她想见的人,只有铁链断了一地。
  食盒被重重拽在地上,她的眼神骤然阴沉下来.
  等了须臾,秋棠见文雪音立刻便出来了,诧异道:“今日不陪陪将军吗?”
  文雪音冷道:“留下两人,将里面收拾干净。”
  说完便上了马车,秋棠一怔,渐渐回过味来,这是......里面没人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些日子眼见着夫人的情绪好不容易好转许多,这若是又憋出什么病来......
  秋棠脸上一阵变幻莫测,文雪音好似猜中她心中所想似的,道:“回将军府,等人。”
  既然宁徽说了三日之内会回来,她就去府里等着他,若是他敢食言,等她把宁徽抓回来,他就这辈子也别想逃出去了。
  就这样,文雪音掰着指头数了三日,她独坐府中,并非没有听见外面的动荡。
  第一日,文家被软禁丞相府,任何人不得探视出入。
  第二日,朝廷收缴了一拨私军,文雪音自然知道那是谁养的。
  第三日,文卓下狱。
  十年了,镇远军一直在外打仗,仗打了多久文卓便做了多久的文臣之首,几乎是叱咤风云、束手遮天。
  文雪音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不想让镇远军回京,甚至不惜埋伏清缴,因为只要镇远军一回京,陛下便有了依仗,相对于兵权来说,文卓手中的那些权势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最好的退路便是从此夹起尾巴做人,可惜这么多年来,文卓早就不会伏低做小了。
  念在昔日功德上,文家的爵位并未被褫夺,他到底是护住了长子文成的爵位,但是偌大的文家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爵位,过不了多久,在京中的地位就会如同忠孝侯一样,甚至还要不如。
  入秋了,庭中的树叶纷纷而落,如旋转的黄蝶。
  文雪音安安静静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她几乎可以一整日什么也不做,就只等着一个人回来。
  沙沙地,她远远听见脚步声,刚坐直了身子,眼神又黯然下来。
  来的不是宁徽。
  几乎在同时,秋棠进来唤她:“夫人,宫里来人了!快些准备接驾。”
  文雪音神色怏怏的,她在想,是不是宁徽奏请了陛下,将她这个文家的罪臣之女废了,这样宁徽便能光明正大地逃离她。
  可当她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等着宫里的大太监宣旨时,听见的却是将军夫人宁氏,端赖柔嘉,封一品诰命夫人。
  文雪音一怔,宁氏。
  她怔然接了圣旨一时忘了起身,待有人将她扶起时,她才惊觉扶她的人不是秋棠,而是阿秀。
  “将军的意思是,如今文家在风口浪尖,夫人顶着这样的姓氏难免惹人猜测非议,反正京城只说夫人是将军从漠北带回来的,便对外宣称没有汉名,便索性从了将军的姓氏。”
  顿了顿,她又道:“自然,平日在府中,夫人还以自己的姓氏相称。”
  文雪音转而看向阿秀,见阿秀眼神平静,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不敬。她眼中甚至都没有一点厌恶。
  文雪音张了张口,问:“宁徽呢?”
  阿秀道:“宫中办了庆功宴,将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说晚些时候一定过来请罪。”
  文雪音眸光微敛,流露出细碎柔和的光。
  “真的吗?”她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拽起秋棠,道,“正好,咱们该去金铺去定好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阿秀疑惑地看了她们一眼,倒也没有多加询问,只赶紧先进宫去跟宁徽复命了。
  “取东西?”宁徽刚接下一人的酒,就听见阿秀如是说了一句。
  “是,是去金铺取的,需要属下跟着吗?”
  金铺......
  宁徽面色怪异了一瞬,正色对阿秀道:“不必。”
  只是那杯酒喝下去,他却有些喉间发紧。
  那小祸害极少戴首饰,她喜欢玉器,不喜欢金饰,想来去取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心牵挂娇妻,宴会进行到四分之三时他便请旨出宫回了府,天色还不算暗,府里却安安静静的。
  宁徽莫名感到不安,上次这副样子的时候,他就被药晕了,这次雪音不会又关他罢......
  明日他还得上朝。
  怀着一股子惴惴不安的心情,宁徽越入房中,一进门便看见文雪音正襟危坐,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宁徽紧张地抿了下唇,道:“我来了。”
  他连银红相间的盔甲都没来得及换,虽有些风尘仆仆,但难掩英武,文雪音望着他深邃的眉目,心飞快地跳了起来,连带着两靥都染上几分薄红。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她轻声道。
  那恐怕不是什么好礼物。宁徽心里暗道了一声。
  “宁徽不跟我去看看吗?”她伸出手来,等着他牵住。
  宁徽只好握住她的手跟着她往里走,看清里面的陈设之后确实呼吸一顿。
  只见屋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纯金打造的笼子,很漂亮,却也很结实。
  宁徽恍然想起当初新婚之夜,她就是捧了一个这样一模一样的小笼子送给他,说以后还会送他一个更大的。
  当时他竟不知她的用意,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小玩意罢了。
  笼子里铺着厚厚的兽毛,看上去似乎十分柔软。
  “你喜欢吗?”文雪音轻轻摇了摇他的手。
  这实在是谈不上喜欢,宁徽轻微蹙了蹙眉,他并不喜欢受桎梏。
  可是身侧的人见他不说话,神色瞬间委屈了下来,扒着他的衣服可怜兮兮道:“宁徽,你钻进去给我看看行不行?好不好?”
  宁徽叹了声气,不放心地看了看外面,道:“别让外人进来。”
  文雪音点点头。
  略一欠身,高大英武的男人自愿钻进了笼子,身后一声清响,文雪音扣上了锁。
  “宁徽,我想摸摸你。”文雪音伸手道。
  笼子并不足以打到宁徽完全直起身子,他只能半跪着向前,将额头贴在她的掌心。
  触碰到人的那瞬,文雪音心跳又快了几分,她好似能非常确定,宁徽真的是她一个人的了。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啦
 
 
第47章 
  晚上厨房做了好吃的东西, 这似乎的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第一回 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一顿饭,久违的感觉让二人都有些拘谨。
  宁徽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饭桌上摆的永远都是他喜欢吃的菜式, 相处了这么久,他好像都不知道文雪音喜欢吃什么。
  她好像对什么都兴致缺缺,每样菜都会光顾, 但从未有什么偏爱。
  宁徽见她面色犹然几分苍白,从进门开始一直想问的话又堵在喉咙口, 怎么也不好意思问。
  文雪音瞥了他一眼便知他想说什么,道:“看你支支吾吾的, 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没有。”宁徽连忙否认,怕她又误会什么, 只好老实道,“就是......那夜之后,我有事离开了,你......有没有伤着?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文雪音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啪嗒一下将碗筷掷在桌子上, 碰出清响来。
  “将军如今是什么话都敢说了不成?”
  她拧起眉一动不动地瞪着宁徽,眸中染着薄怒, 可宁徽分明知道她真正生气起来不是这个样子,她这样更像是在羞窘。
  宁徽咋舌, 他从不会火上浇油,只好默声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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