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女尊)——令歌
时间:2022-09-09 07:27:02

  接下来,就是定下江南和去蜀地的名单。
  两份名单,一份由清晓决定,一份由苏玉决定。
  出乎意料的是,清晓居然把自己归在了江南的名单里,且不说苏昼白因为是术士要跟着祁太安一起去蜀地,清晓最在乎祁太安的安危,居然不亲自留在祁太安身边。
  “江南虽是欲盖弥彰,但总要使人信服才好,属下一向跟在陛下身边,属下在哪里,陛下就在哪里。”
  一旦涉及祁太安,清晓总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将万事都想得很周全。
  祁太安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苏昼白,神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她索性直接了当地问:“那苏昼白呢?”
  清晓以为是她保护苏昼白的诺言,忙道:“陛下不必担心,跟着陛下的都是精兵,苏玉也在队伍里,陛下和——”
  清晓直直转身,苏昼白没注意,差的不能再差的脸色被清晓瞧了个正着。
  “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苏玉功夫比我厉害,你怎么脸色都差了许多?”
  清晓不解,还想上手,却被苏昼白后退一步躲开,他一时无言,草草告退。
  清晓莫名其妙,平日里,苏昼白并不反抗她的触碰,但终究是男女有别,清晓也不在意,回过头,她才发现苏玉和祁太安都笑得意味深长。
  苏玉更是明着暗示:“也不知道是多硬的木头啊。”
  清晓完全摸不着头脑,愣着答:“黄花梨?”
  苏玉摆了摆手,“朽木不可雕也。”
  她也下去了。
  “你只管跟着朕。”祁太安道。
  祁太安早就打定主意,清晓和苏玉她都要带在身边,她们两个人让她用着最放心,至于江南那边,她另有安排,天子出行,谁敢质疑。
  “是。”
  祁太安说什么就是什么,清晓应道,但很快她又委屈巴巴地问:“苏玉为什么骂我啊?”
  “该骂。”祁太安在清晓头顶上敲了一下之后,也扬长而去。
  蜀地一行,人不多,跟着祁晏的有苏玉、阮言、张太医,跟着祁太安的有清晓,除此之外,苏昼白也得跟着,还有不少的暗卫,个个都身负要职。
  苏玉和阮言要照顾祁晏,还要保护祁晏,祁晏和孩子全都要仰仗张太医,清晓负责安排一切,苏昼白自不必说,他是这一行中最最不可或缺的。
  至于祁晏——皇夫可是重中之重,陛下要跟他耳鬓厮磨,恩爱缠绵。
  离了皇宫,祁太安动手动脚更甚,只是在马车里,又没有人看得见,只要祁太安一进马车,苏玉和阮言就寻了借口出去。
  张太医每每看祁晏脸上通红,脖子上连绵的痕迹,祁晏还要难堪地把衣领一扯再扯,直扯得那上好的料子都要出现缺口。
  他是男大夫,什么没见过,只是这光天化日,陛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寻常女子也没有如她一样的啊,何况现在祁晏情况特殊,他免不了要叮嘱祁太安几句。
  祁太安听到了耳朵里,但没记在心里,张太医一把年纪还来操她的心,她有分寸,人不能碰,抱抱摸摸还不行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她理所当然,噎得张太医只好闭嘴。
  车上早就铺好了软垫,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祁太安也不依,只管把祁晏往自己怀里带,非要祁晏坐在她腿上才罢休。
  软香暖玉在怀,祁太安自然心猿意马,更何况怀里是她的夫郎,祁太安已经很克制了。
  她哪里像是去蜀地,分明是来游山玩水的,只是队伍里的知情人都缄默无声,祁晏还不知道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他只以为,如宫里传的那样,祁太安是要去江南。
  “我听说江南水网纵横,处处都是荷花人家。”祁晏目光里闪过一丝希冀,直直落入祁太安眼中,祁晏窝在祁太安怀里,祁太安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只要轻轻一带,就能让两个人碰到一起。
  祁晏喜欢荷花,自然贪恋处处都是荷塘的江南,他也曾在诗中偶然窥见过江南的风采,美不胜收,让他心生向往。
  “是,多的是小桥流水,流年就在船里的晃晃悠悠中过去。”
  他们谁也没有去过江南,只是羡慕那样的年月。
  “但我们不去江南。”
  不去江南,祁晏迷茫一瞬,祁太安将车帘撩开,两边都是雄山峻岭,是青山,也是险山,官道就处在这样的群山环绕之中,恍然是哪位仙人一剑劈开这条路来,其中险峻,一看便知。
  祁太安又道:“我们去蜀地。”
  她没打算瞒着祁晏,只是队伍里的人以为她要瞒着他,这哪里是可以瞒得住的,蜀地与江南的风光截然不同,只要祁晏看一眼,就会露馅。
  与其等着祁晏自己发现,不如祁太安直接向他坦白,但也不是坦白全部。
  “去蜀地?”
  蜀地有什么,祁晏再清楚不过,他问:“是顾家出事了吗?”
  一提到蜀地他就想起顾家,可见蜀地留给他的只有顾家的阴影。
  “是,也不尽然。”
  能够让祁太安亲去蜀地,一定是出了大事,祁晏紧张起来,“他要谋反?”
  看着祁晏如临大敌的样子,祁太安忽然决定,关于他跟顾昭然之间的事情,她不会让他知道,她揉了一把祁晏的脸,“不是。”
  祁晏松了一口气,“那是什么?”
  “顾家在蜀地大行巫蛊,诅咒祁家。”
  自古宫廷之中就对巫蛊厌胜之术深恶痛绝,何况是诅咒皇家这样的大事,祁晏左右看了看祁太安,似乎是在检查她还是不是全须全尾的,有点幼稚,但他是太担心祁太安。
  祁太安将祁晏抱紧,埋在他怀里笑出声来,“我没事。”
  祁晏顾不上恼怒,他拍拍祁太安的肩膀,有些忧虑地道:“那要怎么办呢?”
  “会有办法的。”
  马车继续驶向群山,似乎离天地越来越近,悬崖峭壁就在底下,还能听见从山脉横断之间奔腾而出的河川水声。
  好像如他们身处的险境一样,但祁太安说,会有办法的。
  祁晏自然信她,他又悄悄掀开车帘,群山映入眼帘,他轻声道:“其实蜀地的风光,见过之后,就忘不了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祁晏眼里,蜀地总归是故乡,身在故乡的记忆无论有多不堪,祁晏总是怀念的。
  就连故乡的云,故乡的花,都与别处不一样,自有故乡的姿态,慢悠悠地环成一句思念。
  思念故乡,思念那个顾家与他为恶但他仍旧忘不了的故乡。
  “是。”祁太安轻轻应和。
  因为蜀地有祁晏。
  作者有话说:
  祁太安:这是我夫郎,我抱抱摸摸怎么了,怎么了?感谢在2022-08-27 21:01:43~2022-08-28 21:4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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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天色将晚, 一行人才到了客栈, 谁都是普通打扮,后面跟着骡子拉着货,推说是商人,这条古道才刚刚被列为官道不久, 常常走的还是那些走南闯北, 异常老练的商人。
  只是与其他商队比起来,这个商队处处透露着不太一般, 明明是商队,只用骡子拉货就可以,却偏偏里面还有几辆马车。
  马车难过这条古道, 商人不会想不到, 况且, 他们个个身上都没有商队的那种市侩, 取而代之的是杀气,杀气腾腾。
  只是当清晓把一锭金子放到柜台上的时候,掌柜哪里还顾得上是什么气, 通通都被他划到了财气的阵营里,还是财大气粗。
  招呼店里的伙计将人都领到二楼的上房, 他趁着空闲背过身去偷偷咬了一口那锭金子,真金白银如家包换, 他眉开眼笑,没忍住将金子牢牢握在手里, 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
  反正这古道什么人都有, 也不缺一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商队。
  这世上见钱眼开的人太多, 但见钱起意的人也不少, 清晓走在最后面, 她先是去马厩看了一圈,最后回到店里,剑自始至终都被她握在手里。
  要是个聪明的,总该知道,他们这一队银钱是不少,但若是想要谋财害命,只会有命来,没命回去。
  恰好,这个掌柜就是个聪明人,他见的人多,那剑一看就是好剑,哪是寻常人家佩得起的,这一行人,非富即贵,只管当祖宗一样供着,他们不好招惹。
  只是难得遇上个有钱的“商队”……
  掌柜细细叮嘱店里的伙计,马草要最好的,菜也要上最好的,人家说什么只管照着办,没有也要硬着头皮答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能抢,正大光明地赚总是可以的。
  祁太安选的这条古道,虽是最快到蜀地的,但也是最险峻的,即使是如此,也要整整走上八天有余,但让祁太安非走这条古道不可的原因,在苏昼白。
  苏昼白的师父,就隐居在这条古道上。
  苏昼白道行太浅,自然要请他师父出山,只是他师父脾气古怪,未必肯见祁太安,钱、权,他都不在乎,软硬不吃,只信有缘人。
  但自从苏昼白跟着他师父以来,求他的人不在少数,但他对于有缘人的标准从来都不一样。
  苏昼白不得不怀疑,也许师父是故意刁难,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缘人。
  但师父素来心疼他这个唯一的徒弟,苏昼白提议,由他先去见师父,说服之后,再引祁太安上山。
  清晓问:“什么时候出发?”
  “就是这几日。”
  清晓又问:“你师父隐居在何处?”
  “离汉中不远。”
  清晓的眉拧起来,汉中在这条古道的尽头,苏昼白这几日出发,实在是操之过急,因此她并不赞成——
  “这条古道危机四伏,你一个人,又是个容貌昳丽的男子,多半会遭人惦记,还是再等等。”
  这句话是清晓坦坦荡荡讲出来的,并无不妥,当时祁太安、祁晏、苏玉、阮言都在房间里,他们四人无一例外地都看向了苏昼白。
  苏昼白微微低了低头,这好像是清晓第一次提及他的容貌,他脸上有了些薄红,他被人称赞过很多次,辞藻华丽,远胜如今,但被心上人夸赞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的心小小地雀跃起来,像个贪心的孩子,还想要更多。
  “到了日子,你陪他去。”祁太安吩咐道。
  清晓应了下来,她面向苏昼白,言辞认真:“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苏昼白的脸红得更厉害。
  等到人都散去,张太医来为祁晏请平安脉,祁太安随口一问,没想到惹恼了张太医。
  中年太医脾气倔,快人快语,似有愤懑但更多是心有不甘,他道:“臣在太医院二十几载,陛下居然不记得臣的名字。”
  张太医医术高明,祁太安和祁晏都是由他诊脉,祁太安却记不住他的名字,实在是让人寒心。
  祁太安理所当然地答:“那是母皇的二十几年,又不是朕的。”
  张太医:“……”
  何况祁太安是几个皇女里面,身体最好的,小病小伤能自己好,大病更是没有,在她即位之前,她从来没有劳烦过太医院的任何一位太医。
  这一次频频用张太医,也是源自前世祁晏和孩子也是由他照看的。
  他医术精湛,但医者只能医身不能医心,祁晏和孩子最后的结局,不能怪他。
  “我记得,”祁晏出来打圆场,“张寻太医。”
  张太医只是偶然在祁晏面前提起过,祁晏心细,总是会牢牢记住人的名字,即使那个人无关紧要,他的心里不知道装着多少东西,人前温柔拘束,人后在祁太安面前也没有太放肆。
  他太乖,太柔顺,太为别人着想,祁太安想到这里,只觉得皇叔好像没有为他自己无所畏惧地活过一次。
  祁太安心有所念,轻轻拍了拍祁晏的头,不想要他记得这么多东西,但祁晏没懂,她也不提。
  事情起因不过是到了这外面,祁太安的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被揭穿身份,可祁太安一直都是张太医张太医地叫,这难免露馅,于是她问了一句张太医的名字,没想到张太医反倒不快起来。
  张太医提着药箱回去的时候还在念念有词,大概是对祁太安不记得他的名字这件事颇有怨气。
  “出来之后,一个两个都这么大气性。”其实只有张太医一个,祁太安也不满,她记那么多名字干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了,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所以都不怕你了。”祁晏拉着祁太安坐下,柔声哄她。
  祁太安虽杀人,但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她从来不无端杀人,也不把刀指向平民百姓。
  上次那个叫阿沅的宫女,当差时不甚出了差错,祁太安也没怪罪她,如今张太医随口说两句,她也不至于生气。
  忠言逆耳她都能听进去,看清晓和苏玉在她跟前那放肆的样子就一清二楚了,真正残暴的人不会有心腹,也没有人敢在这样的人面前说真话。
  “哼,”祁太安冷冷应道,“最好是。”
  祁晏微微往祁太安身上一靠,祁太安顺势将他搂进怀里,低着头在祁晏脖子上啃了一口,祁晏慌忙用手去撇开她,但没用,他哪里拗得过祁太安呢。
  何况他不是那么想推开祁太安,祁太安浅尝辄止,她抱着祁晏嗟叹了两声,“睡觉吧。”
  往日睡觉她总要拉着祁晏行鱼水之欢,她每日都在惦记着这个,满宫里的放肆,但到了如今,饶是她不想收敛,却也不得不收敛了。
  祁太安亲自为祁晏宽衣,她怀着第一次当娘的喜悦总要盯着祁晏的肚子看上一会儿。
  她抱着祁晏躺上去的时候在想,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和所爱之人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再厉害的成就也只是勾勾唇的天子上扬了唇角,但她可以。
  作者有话说:
  掌柜:浅浅地给大家表演一个见钱眼开。
  我为我的预收三换了张新封面,绝美,大家真不想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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