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手下按重了,指下的温热瑟缩了下。
“弄疼了?”
苏雨将指尖顿住,偏过头刚瞧向宁宴,才发觉他早就做起了身此时正靠在她身侧一掌处的位置。
‘没有。’
等苏雨帮着上完药,叮嘱着让他在床上不准动。宁宴便扯过她,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在坐过来。
‘换我来。’
她低头瞧向手心落下的虚无字迹,虽是看懂了但也面上显现出茫然。
“看不懂。”
苏雨装傻充愣地将床幔放了下来。这招倒是有用,左右宁宴现在是个不会说话的,她想‘听’什么便是什么。
门被合上后,宁宴面色倏然憔悴起来,倚靠在床头,青筋杠起的手紧紧攥着床边的扶手,咬着唇将难忍的痛呼藏住。
蛊毒自他七岁那年起就开始了,每年发病数次,一次断断续续的一月。算着日子,莫约还有十天左右的日子他就能暂时恢复了。
他蜷缩在床头发丝打湿地垂落着,在脑中一遍遍过着苏雨的面容,才觉得不算难熬。
之前寻到苏雨时,他体内的蛊虫兴奋了不少,只不过在咬破脖颈时,血液相融的瞬间却逐渐安分了下来。
宁宴身子轻颤着向墙边靠近,心中略有了猜测。他体内的蛊虫算是宁家历代的磨炼,亦或者是诅咒,百年来从未有解,但它却能对苏雨的血液起反应。
“唔。”
指缝间溢出一句呜咽,宁宴松开了手掌,将额头抵在墙上低声喘息着,突如其来的再一次剧痛将他的思绪打断,只能维持着弓起的姿势被床幔遮掩。
院外,苏雨正陪着同李婶在院中对着菜田择菜,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
“珠珠啊,我要是有个像你这么懂事的孩子就好了。”
她眼露柔意,坐在苏雨对面,刚想再说两句,敞开的院门处就多了几道身影。
“李婶,我娘让我来给您送些猪肉,都是新鲜的。”
男子话虽是对着李婶说的,可这余光在苏雨那边一直徘徊,瞧见她看过来了,又微红着脸偏开视线。
“我娘说您做得菜可好吃了,我也想吃。”
话虽不在调上,但他这意思明显。李婶笑着瞪了他一眼,又将院门处走动的几个少年全叫唤了进来。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对着一旁茫然的苏雨晃晃头。
惹得苏雨眨巴着眼睛,对着面前的一排少年,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些莫不是都是看上她的?她这不过才来了一天而已啊。
“你瞧瞧,今日就不该带你在村上溜一圈,这全知道我老李家来了这么个俊俏的姑娘。”
李婶在她手上轻拍着,凑近着对她耳语道。
“可有看上的,若是有喜欢的,一下聊几个也不是问题,不必觉得为难,聊到真正喜欢的再拒了其他的便是。”
一下谈几个。
苏雨咋舌。这李村的风气如此开放的么。
她面色犹豫,望着面前几个少年良心也觉得过不去,于是斟酌着言语准备拒绝。
“婶子,我。”
李婶打断了她的话,了然地点点头,冲着面前的少年伴起脸色。
“我家珠珠有心上人了,都回去吧,再打人家主意小心半夜挨揍。”
“珠珠姑娘。”
“婶子。”
哀嚎了几声,肤色微黑的少年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就是厚着脸皮在菜地上摘了几颗豆子迅速离开了。
“别介意,这群孩子就这样。”
苏雨也被逗笑,将手上的菜择完站起,走近屋时却听见里头传来阵细微的喘气。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苏雨笑着将跟在后头打算看望宁宴的李婶推去了厨房,转身面色冷凝着推开了房门。
关上的瞬间,屋子里的声音有停了,若不是差点连李婶都发现了,她还真会觉得是幻听。
“你。”
“你是不是。”
苏雨手刚伸到床边,就被一股力道拉了进去。她动作迅速地撑在她两侧,生怕压在他的伤口上。
身下的人面色惨白,昨日清洗过的发丝现在都被沁出的汗水浸湿,唇上被咬出了血珠,堪比霜雪的手上都落下了一排月牙似的红痕。
他很疼。
苏雨被这幕震得仿佛心头被人猛地揪了一把,连准备好要说的关心话都忘了大半,喉头也像是被堵住一般难以开口。
“你。”
“唔。”
宁宴紧抱着苏雨,将身子往上抬起企图再贴近些。
耳垂下的印记还在,苏雨蓦得反应过来,学着上回法子。只是这次大抵是被迷了心窍,她附下身子,吻开了被宁宴自己咬得红肿的唇。
轻柔地在上边徘徊,微腥的鲜血吮入口中。已然在喘着气的人,瘫软在她身下,模糊意识间单只觉得口中的空气在被一寸寸掠夺。
嵌入肉中的指甲被拨出,十指相扣间,苏雨将他牢牢锁在了床面上,安抚着他紧绷着的弦。
“唔,唔。”
身下的人用几句呜咽回应着,意识到他似乎平复了些,苏雨才将唇移开,顺着靠近在他脖颈边。
湿.润的触感让宁宴逐渐清醒,兴奋的蛊虫已然平复了下来,单留下心跳的震动难以停歇。
苏雨眸中亦氤氲了圈水雾,泛红的眼角满是与她面容不符的意味,她哑着嗓音望向恢复过来的宁宴,唇间待着鲜艳的血渍。
“还要咬下去吗。”
作者有话说:
宁宴高冷:嗯
下章入v啦,届时三更,呜呜给小天使们比心!!期末都过过!
带一下双A预收:《死对头他A装O》~
双A(霸总纯情御姐女alpha~A装O拽萌死对头男alpha)
柳殊一个平平无奇的有钱且貌美的alpha,一本狗血虐文女主的姐姐。
觉醒后决定拯救自家叛逆的alpha妹妹,并对文中的反派采取友好措施。
未来反派A、现在拽哥厉桦单手捧着球,神情不屑。
“挡路了。”
行,直接变成了死对头。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是的,躲不起。夭寿了,她和文中反派兼死对头的双生弟弟躺在一张床上了!
小甜O顶着那张和死对头一模一样的脸,睫毛根处微湿,睡眼惺忪地看着打算悄悄溜走的柳殊,委屈的尾调拖得黏糊。
“姐姐,你不想要我吗。”
得,要栽。
*
纯情柳总无奈一边拯救妹妹,一边在死对头不在的时候应付着小甜O。
逐渐芳心沦陷就差没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沉思了几天的柳总决定做人生第一次告白。
游乐园,摩天轮,玫瑰花,单膝下跪。
“我喜欢你。”
刚下飞机就被人接到这里的小甜O神情茫然,皱眉和她拉开了距离。
“我们认识吗?”
“我愿意!”
两道声音重合在了一起,柳殊维持着单膝的姿势,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拽A死对头,以及他手腕上戴着的自己送给小甜O的手链。
知道真相后,一时间柳殊茫然了,删光了所有联系方式,在文中剧情成功he大结局后,躲开死对头去悠哉度假了。
哪晓得厉桦突然不拽了,蹲在房门口死扯着柳殊不让走,哭得撕心裂肺,“你要是想,我也能继续当奶O。”
第25章 双生子vs杀手7(一更)
“要。”
这声不是宁宴说出口的。
他双手攀住身上人的脖颈, 耳边是苏雨替他回答声响,下一刻两唇相触碰。
苏雨轻咬在那张带着血的唇瓣上,齿间动作轻缓地摩挲着。
“唔。”
宁宴好不容易忍过了蛊虫的剧痛, 嘴上的刺痛酥麻却让他眼眸中蒙出了一道雾气, 连喉头的呜咽都难以忍耐。
“哥哥声音小些,我们现在可算是兄妹。”
苏雨言语带笑,语气中却满是柔和。那细微的呜咽淡了下去,唇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双手撑在宁宴身上平复着喘息,视线在宁宴面上停滞了好一会。
床上的人发丝凌乱,鬓角汗珠蓄起, 唇色鲜红高肿, 眼尾红晕遍布连同那要落不落的珍珠将人显得格外可怜可爱。
倒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确实也是被欺负狠了。
她和蛊虫的功劳。
理智回笼,苏雨觉得这姿势似乎是不妥当, 面色通红地换成了跪坐, 眼神飘忽着不敢看自己一时冲动做下的好事。
天地良心,她平日看男子画册都是要多念几遍‘阿弥陀佛’的。
宁宴将手背捂在唇上,闭眼将翻涌的情绪同升起的渴望按在了心底,可方才的画面一遍遍在脑中翻动。
“我。”
他那双深棕色的眸子倏然睁了开来,澄澈地映着她的身影,大抵是怕眸中的情绪被苏雨看去,没等苏雨梗塞片刻又闭了起来。
苏雨抿唇也没再吱声,只将放在床头的膏药拿了过来, 静静抹在宁宴方才发病时弄出的伤口。
仔细将他今日上了药的位置检查了遍, 才想起刚刚他唇上的肿胀。
“你嘴上,咳。”
也不知这药能不能抹在嘴上。
宁宴似是听到了她说的话, 将手自觉移开。苏雨将后半段咽了回去, 往前挪动跪麻了的双腿, 上半身向前倾斜了过去。
微热的指腹点在唇上,两处柔软相触碰,苏雨未瞧见的是宁宴颤着的睫羽,以及被黏糊发丝遮挡住的通红耳朵。
他在暗自害羞,可苏雨偏生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说着话,企图将两人之间的浓稠氛围打散去。
“我平时没咬人的习惯,你不用害怕。”
害怕什么,以后再咬他吗。
苏雨空出只手在笨拙的嘴上轻打了下,“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天只是就是,嗯。”
一时冲动。
话在舌尖绕了圈又咽回了喉咙,怪就怪宁宴睁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望向她,硬生生让苏雨升出了一股子负心汉的诡异感。
一时冲动,她之前对他可不算是一时冲动。
宁宴倏然撑起了上身,将距离拉近地能让她清晰地注意到唇上被蹂.躏出的破碎。
松垮的衣裳顺着动作褪至肩出,露出里衣内的那道牙印。
其上种种无不彰显着苏雨的举动,她可一点都不无辜。
苏雨瑟缩着往后仰着头,却被他一步步追了上来,又心虚着别开视线。
“嘶。”
宁宴手臂一抖失了力气,没能撑得住又摔回在床上,身上的人下意识想搀住却被带着一同掉了下去。
床榻上发出阵‘咯吱’的声响,掩过了门被打开的动静。
李婶本是想叫他二人该去吃午饭了,谁晓得屋中连个人影都没出现,倒是床幔后似是有叹息的声音。
再细细听去又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莫不是出去了?”
脚步声越发靠近了,床榻上苏雨静默着趴在宁宴身上,连翻到一侧都不敢动。
床幔被人掀起,李婶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瞳孔微张。尤其是两人衣裳不整,面色异样绯红,看上去就不想在干正经事的。
她视线落在宁宴唇上难以忽视的肿胀,磕巴着说道。
“这,男女三岁不可同席,你们怎么,怎么。”
“李婶。”
苏雨麻溜地从宁宴身上爬了起来,乖巧地翻身下床,站在她身侧脚趾都险些蜷缩了起来。
“你们。”
李婶瞧向苏雨的目光越发不对劲了。
“你莫不是苏家的童养媳?”
苏雨脑中一片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愣怔,随即点了点头。这个理由总比她脑中里闪过的不入流的要好。
“李婶,抱歉。”
“是婶子没弄清楚,你们两这么般配怎么能是兄妹呢。”
她拍在苏雨肩上,这下怜悯的眼神递给了躺在床上,第一眼瞧上去就病弱的宁宴。
“珠珠啊,以后对你家夫君好些,这动静别闹太大了。”
“你这力气大,他,怪可怜的。”
苏雨被这断断续续的话说得眼角抽动,咬着牙点头说是,吃瘪似的跟在她后边去端饭了。
饭后不久,苏雨顶着李家夫妇二人微妙的目光,租了辆牛车带着宁宴去了镇上,寻了处客栈暂且先住了下来。
“住店。”
客栈堂前的小二见着两人虽着布衣,但容貌气质不菲,眼神一转有了心思。
刚想开口宰上一刀,苏雨望着他犹豫的神情,蓦地想起了一贯的套路。怕不是看她和宁宴两人挨得近,故意改口说只剩下一间房了。
“两间。”
两字咬得极重。
小二面色一喜,连忙应着将他两人带上了这店里最贵的两处房间。平日向来没什么人住,清净得很,只不过贵。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后,苏雨摸着干瘪下去的荷包苦着脸给了宁宴个不满的脸色,愤愤灌下一整壶茶。
“你也不提醒我。”
她这责怪来得莫名。
宁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眼角眨巴着透出几分腼腆的无辜。
这能怪他么,他又不会说话。
况且他方才,咳,也想到一块去了。
宁宴可疑地偏过视线,将木托盘中的杯盏拿出了一只,顺手推向了苏雨面前。
她挑了挑眉,将手边的茶壶推远,轻哼着嘀咕道。
“啧,真把我当你童养媳了不成。”
宁宴没吭声,伸手打算自己去拿,却被拍下了手,只得静默着坐在一旁,缄默了半晌后沾了些水珠。
‘别气,我来付账。’
他写完将腰间摔破了一角的玉佩摘下来放在了桌上,手心拘谨着靠近苏雨,确认她并未生气后才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