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姝色——糖十
时间:2022-09-22 16:14:06

  说着,内侍已经将遮盖的红布揭了下来,那是一座紫檀插屏,正中的屏风上绣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随着内侍翻转屏风,才发现这是一扇双面绣,两面别无二致,足可见绣图人的功底。
  宴席上响起小小的惊呼声,贤妃笑意更加明显,她的目光悠然落在那个红衣小姑娘身上,笑着问道:“不知云二姑娘准备了什么礼物要送给皇后,不如拿出来让我们大家先瞧瞧?”
  随着贤妃的话,众人的目光从插屏转移到云棠身上,纷纷升起看热闹的心思。
  送生辰礼这种事,除了皇家是妃嫔和皇子公主都要亲自送,世家族则是以家族名义赠送生辰礼,一般家中子弟或女儿不会单独送礼,否则若是送差了,别人还要说你一句爱出风头,说不得还要影响名声。
  但贤妃口中的齐诗颜不同,太后和贤妃都是齐家女,齐诗颜又很得太后宠爱,常年在宫中走动,贤妃也对这个侄女多有照看,有贤妃在场,不怕对齐诗颜名声有影响。
  更何况这扇双面绣再精致不过了,谁也挑不出错来。
  但云家二姑娘不同,她刚刚被赐婚,如何想得到要单独送皇后生辰礼?
  偏偏贤妃那么笃定地说,明显是要为难她。
  作者有话说:
  推预收文《东宫小青梅》,喜欢可收藏呀
  温家嫡女温然颜如渥丹,芙蓉花貌,可惜生母早亡,没有依仗,继母意欲将她许给三皇子为妾
  三皇子妃妾众多,风流成性
  温然心底不愿,她看中那个在上元夜救下她的公子谢桓,后来得知他是当朝太傅的嫡孙,名流世家,清雅端正
  她想方设法偶遇,谁知一朝生变,谢桓成了当朝太子
  温然以为和他没了希望,直到那日三皇子暗算她和太子,她虽侥幸逃过一难,却和太子有了肌肤之亲
  嫁入东宫后温然谨慎小心,太子却对她嘘寒问暖,事事体贴
  直到温然看到那副画像,她才知自己是别人的替身,那日她醉酒哭着说要和离
  一向温和的夫君面色沉郁,紧箍着她的手腕断然道:“不可能,此生此世你都只能是孤的妻。”
  温然直接将那副画扔到他面前,面沉如水的郎君看清那副画,苦笑不得:“傻姑娘,这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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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桓少时患有腿疾,整日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忽有一日,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梳着丱发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到他面前,笑盈盈地将糖葫芦递给他:“大哥哥,糖葫芦可甜了,你吃完就不会不开心啦。”
  小姑娘天真懵懂,他最低沉落寞的那几年,是她陪在自己身边,一直鼓励他,给他塞糕点,送糖葫芦,讲笑话逗他开心
  后来他上京与她分别,以为再难相见
  那日上元灯节,他偶然在人群中看见一抹清丽的身影,重逢来得猝不及防
  PS:这是之前预收修改后的版本,如果之前收藏过的小伙伴不喜欢这个版本可以取消收藏,抱歉。
 
 
第27章 
  发作
  众人目光集聚, 云棠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她起身面对皇后的方向,面色镇定瞧不出一丝慌乱,垂眸恭谨道:“臣女确实也备了一份薄礼, 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喜欢。”
  准备了?贤妃下意识地皱眉。
  “既然贤妃妹妹提了, 那便提前拿上来, 也让本宫看看你准备了什么。”皇后开口, 立刻有人去取生辰礼。
  世家准备的生辰礼都会提前放在一处,由皇后的人检验过,确认完全无害后才会呈递上去。
  送礼的顺序也有规矩, 云棠准备的礼物自然和安阳侯府的礼放在一处, 按照规矩现在怎么也到不了安阳侯府赠礼的时候, 所以才需要人出去提点。
  不多时, 内侍端着两个礼盒上来,众人见又是两个礼盒,面面相觑后也不免生出许多好奇。
  “怎么是两个礼盒?云二姑娘,该不会你家中姐妹也想单独献礼吧?”贤妃略带嘲讽地道。
  刚刚用送礼为难人家小姑娘的是她, 现在见别人真的拿出礼物, 却又要用“出风头”这样的理由讥诮一番。
  偏偏贤妃这句话不仅牵扯到了云棠, 云瑶本在下面看着,眼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还有人望过来,她心中一紧张,双手猛地攥紧,张口就想解释。
  韩氏忽然转头看向她, 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云瑶立刻闭紧嘴巴。
  是她慌张了, 若真的开口,那才是引火上身。
  众人的注意里还是更多放在那两个盒子上,眼见内侍打开其中一个礼盒,她们都聚精会神去瞧。
  只见一套质地上好,通体浅粉色的琉璃盏显露人前,杯体浮雕精致,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暖光。
  宫中琉璃盏不少见,这样的礼物不出挑也不会出错。
  皇后目光从琉璃盏上转到一旁的白瓷瓶上,那白瓷瓶上面绘着图,里面似盛着液体,只是不知是什么。
  “那是……”皇后一开口,立刻有人将白瓷瓶奉上前,皇后转着那白瓷瓶,看清那上面的图案。
  那是几个布衣小姑娘酿酒的情形,绘图简单又明晰。
  “原来是酿酒的情形,本宫倒有许久没有亲自酿酒了,不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皇后不等人回答,她也不用拔开瓶塞,凑近瓶口轻闻一下,笑着看向云棠:“若是本宫没有猜错,这是桃花酿?”
  “娘娘猜得没错,”云棠颔首答道,“这是臣女与祖母去年在庭院中埋下的一坛桃花酿,臣女听闻娘娘爱酒,这才斗胆奉上前来。”
  皇后什么样的佳酿没喝过,云棠诚实道出此酒由来,贤妃不由嗤笑一声。
  “什么样的东西也敢送到皇后面前,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责吗?”
  “一瓶酒而已,如何就能出问题了?”皇后不轻不重地将贤妃的话堵了回去,她看着瓶身上的绘图,笑着道:“本宫倒觉得这酒瓶上的图案甚有趣味,这是你自己画的?”
  “臣女画笔粗糙,幸得娘娘不嫌弃。”
  “你倒是有心,本宫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这酒能奉到皇后面前,自然已被检查过,皇后身边的人又用银针试了一次,这才浅浅给皇后倒了一杯。
  李柔蓁见此,也凑上前道:“母后让我也尝一杯,我还没喝过桃花酿呢。”
  “这桃花酿酒烈,你还是少喝些。”皇后说着,让身边人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李柔蓁,一杯递给云棠。
  “既是你酿的酒,也该让你尝尝。”
  皇后示意下,云棠也捧起那杯酒浅喝一口,这酒闻着香,入口却有些辣,与她那日喝得米酒完全不同,云棠不敢喝多,掩着唇压下咳嗽。
  “不错,酒香醇厚,入口绵长。”皇后笑着夸奖几句,没有多喝,让人将酒收了下去,示意下面的妃嫔继续送礼。
  但旁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后心情明显更好些。
  云家姑娘这份礼,重点根本不在那套琉璃盏,而是这瓶桃花酿,她完美踩中皇后所爱,又用瓶身上的涂鸦引起皇后对以往酿酒的回忆,哪怕那酒不好,此刻回忆作伴,怕是也能变成一杯上好的佳酿。
  那套琉璃盏不过是用来以防万一,若是皇后不喜,一套琉璃盏也能应付过去。
  贤妃掩下心中不满,此刻也明白自己着了道。
  她才不信这云家姑娘真能妥帖到去多准备一份礼物,怕是有人通风报信,提前知会于她。
  只是没想到她将消息瞒得那般紧,还是让皇后身边的人察觉了。
  但贤妃不会知道,皇后并没有指点云棠该送什么礼,她只是让教引嬷嬷把消息传给这个小姑娘,由她自己去准备。
  云棠并不觉得这是件小事,她主动去与云老夫人商议,最终决定将那套价值不菲的琉璃盏作为生辰礼,但她知道皇后是想看看她自己能准备出什么,所以又多准备一瓶桃花酿。
  她也并非面上表现得那么冷静,其实后背早生出一层冷汗,心里忐忑得要命,好在这个插曲顺利过去。
  妃嫔过后,是皇子和公主献礼,太子的人先献礼,而太子本人没有出现。
  众人也习惯了,一开始不是没有言官借由此事斥责太子不孝,但偏偏太子是去净慧寺为慧贤皇后祈福,这也是为人子的孝道。
  况且无论外面声音如何,太子这些年也没来过千岁宴一次,而皇后明显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是慧贤皇后的庶妹,慧贤皇后还在世时,她们姐妹也未曾因为同侍一夫而生出任何龃龉。慧贤皇后故去后,皇后将二公主养在膝下,对二公主甚为疼爱。
  皇后本人都不在意,渐渐也无人再提此事。
  云棠坐在上首,那些来献礼的皇子公主会若有若无朝她看上一眼,她也熟悉着每一个人的样貌,记住他们的身份。
  当今陛下有三子六女,嫡长子李琰一出生即封为太子。
  次子李瑄为贤妃所出,温文尔雅,眼角眉梢有着贤妃的影子,却不像贤妃性子那样迫人。
  三皇子李珩是皇后所出,他尚未及冠,样貌有着少年人的锋芒,性子开朗张扬,旁人看向云棠的目光多有收敛,他倒是光明正大看了一眼,不过很快收回目光。
  公主们则要温婉许多,云棠事先熟悉过这些人的身份,很快记住这些皇子公主的样貌,暗暗在心中记下。
  宴会过了一半,台上戏曲声不断,云棠一边看戏,一边注意着李柔蓁的情况。
  李柔蓁今日喝得酒太多了些,她有些灌酒的架势,这会儿人已经喝得脸颊通红,竟还要倒酒去喝。
  云棠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引得她回神,低声对她道:“我有些不胜酒力,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皇后也听见她们这边的动静,她轻轻对云棠点头,云棠会意,借着透气的名义将李柔蓁扶了出去。
  外面冷寒的空气瞬间驱逐内殿的闷热,云棠将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些,看着李柔蓁闷声走在一旁,声音很轻地问:“不想说吗?”
  李柔蓁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我陪你走走。”云棠声音温和,她陪在李柔蓁身侧,漫无目的地在园中闲逛,就像先前她难受的时候,李柔蓁陪着她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拐过一个假山,云棠注意到前面似乎站着人,未及看清,那人跨步走出黑暗,如玉的面庞沉沉望向她们。
  云棠一惊:“殿下?”
  李琰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她们俩,他几步上前,先是扫了云棠一眼,接着看到自家妹妹垂头丧气的样子,基本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在外面吹着冷风伤心,能解决什么?”
  李柔蓁被大哥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酒气上头,她狠狠瞪了一眼:“那也用不着大哥来看我笑话。”说完赌气转身就走。
  云棠见他一句话就把自己妹妹气走,正要追上去,李琰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自己安静一下,外面天冷,你先回去。”
  说话间,李柔蓁飞快跑走。
  云棠见追不上也只得作罢,她转身看向李琰,有些困惑:“殿下怎么会在宫中?”
  “有急事需要处理。”李琰面不改色地解释。
  云棠也不怀疑,外面确实很冷,她转身就想往回走,前头忽然传来些动静。
  “你确定就在这里?”
  “奴婢亲眼看见殿下走进这园子的,前后时间不长,人应该还在。”
  有人要过来了。
  云棠脑中警铃一响,她转身就拉住李琰往一侧的假山躲去,等到躲进去,她才发现不对。
  为什么要躲?
  “为什么要躲?”
  她心里的想法和男子的声音一同响起。
  云棠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适应定亲这件事,所以当有人快要发现他们在一起时,她的潜意识还是躲起来。
  但是,她该怎么解释?
  云棠仰头看向身前的人,很快又发现更尴尬的一件事——这假山缝隙窄小,勉强才能容得下两个人,他们站得很近,近到她像是躲在他的怀中。
  “要不我们先出去?”云棠不大确定地道。
  李琰险些被她逗笑,他伸手用大氅将小姑娘整个裹住,一手揽着她的后腰,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得更近,低声道:“嘘,她们过来了。”
  话音一落,脚步声近在耳畔。
  外面的人急匆匆地在假山附近寻了一会儿,声音都有些气急败坏:“你不是说亲眼看见吗?怎么会没有人?”
  “或许离开了?”丫鬟的声音有些迟疑。
  “废物!”
  外面的脚步声渐远,云棠轻呼一口气,她听出来了,是那顾家姑娘的声音。
  “殿下,她们走了。”
  云棠低声提醒,李琰却没有松开,他将她抱得更紧,紧箍着她的手腕,脸上浮现些许痛苦的神色,一根根钉锥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那些遥远的声音在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失算了。
  云棠感觉到手腕上的疼,她感觉他的呼吸近在她的脖颈之间,他似乎在克制什么,声音有些低哑:“扶着我,一直往前走,那里有一座偏殿。”
  云棠意识到不对,她当即扶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抽不出来就任由他握住,按照他指使的方向往前走。
  太子和未来侧妃如此亲密,那些隐在暗处的人自然不敢跟得太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男子的大氅遮住两人的背影,一时叫人看不出来问题。
  云棠带着他一路走进那处偏殿,她刚刚将门关上,突然被人拉得一踉跄,两人同时跌倒在地,她被人紧紧攥在怀中,温热急促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脖颈上。
  剧烈的疼痛和喧嚣的声音一同袭来,他死死拥住这最后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这是零点的更新,提前放出来
 
 
第28章 
  头疾
  云棠从未感受过这么炙热强烈的拥抱, 他紧紧抱着她,像是要融入骨血一般,她甚至能听见他压抑的低吼声,无关暧昧, 而是与痛苦联系在一起。
  他很难受, 甚至可以说非常痛苦。
  她不知道他的痛苦来源与何处, 慌乱从心底蔓延而生, 她声音低颤地问他:“殿下,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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