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线——一度秋
时间:2022-09-24 17:35:07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告别
  他看到了学生时期的自己在操场奔跑,抱着吉他在跨年晚会唱歌。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他看到在跨年夜,他们在烟火绽放的瞬间高呼心中的理想。
  “我要开演唱会!”
  “我要做乐坛最最顶级的歌手!”
  “我要做中国最杰出的演员!”
  “我要站上维密!走出亚洲!冲向世界!”
  陈郁宽笑起来,笑的胸腔震动,眼眶通红。
  寒龄静静看着他,这是她第二次听陈郁宽唱歌。
  不同于上次,这次他语调沉闷,声音发哑,细听带着股难以言说的伤感。
  寒龄听着歌词,以为他是想起了过去的辛苦和不甘。
  “陈郁宽。”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陈郁宽扭头,灯光柔和了他冷峻又多情的眉眼,他低垂着眼睛,眼里有股浓重的哀伤。
  他轻扯了下唇角,颓败地笑了声,哑声道:“怎么?”
  寒龄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睛,心脏瞬间被酸涩包围。
  她红了眼眶,忍住强烈想抱他的冲动,微微哽咽道:“陈郁宽,我永远都是你的歌迷。”
  作者有话说:
  先别走,往后滑,有二更,嘻嘻
  谢谢大YHDJ家支持,往后会稳定更新,时不时会掉落二更哦~欢迎大家催更~
  再次感谢大家,爱你们亲亲!
 
 
第26章 
  天气渐冷,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期末考试临近。
  寒龄最近去店里的次数减少,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去一次。
  十二月末的时候下了场雪, 学校里很多人都在操场上堆雪人。
  寒龄被宋嘉拉着,也去堆了一个。
  堆完,她给陈郁宽拍了张照片过去。
  而很凑巧的, 陈郁宽也正在看庄棋堆雪人。
  他懒懒地站着,打开手机也给寒龄拍了张发过去。
  寒龄这边正在听宋嘉说话,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打开, 是陈郁宽发来的一张照片。
  宋嘉注意到她的脸上漾开抹笑, 也自然懂得是谁发来的消息, 她不说话了,告诉寒龄自己去旁边玩。
  寒龄说好。
  宋嘉走后,寒龄点开他发来的照片看了看。
  是一个有着红扑扑脸蛋的雪人。
  寒龄:[好看。]
  这次陈郁宽秒回:[庄棋堆的。]
  寒龄:[那一般。]
  陈郁宽在屏幕那边笑了声, 转头对庄棋说:“堆好看点,丑死了。”
  “丑?这哪儿丑啊, 多好看,没眼光。”
  陈郁宽勾勾唇角, 他站在雪地里,用一只手打字, 给寒龄回复道:[他说你没眼光。]
  寒龄回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两人聊了没几句就不聊了,这场大雪过后, 很快到了元旦。
  元旦有三天假期, 因为寒程良在家的缘故, 寒龄没法全天待在那, 只有白天可以待一会儿。
  元旦当天, 寒龄找了个借口偷溜出门去找陈郁宽。
  冬天天黑的早, 她出门的时候还是傍晚,去花店买了支花的功夫天就已经黑了。
  寒龄打车去了店里,跨年夜,店里人出奇的多。
  陈郁宽没在一楼,寒龄问庄棋:“棋哥,陈郁宽呢?”
  “不知道啊,没看见人,大概在楼上吧,怎么啦?找他有事啊?”
  寒龄手背在身后,捏着那支玫瑰。
  “有一点事。”
  “那你上楼去看看人在不在。”
  寒龄拿着那支花,小心翼翼上了二楼。
  楼上客厅里并没有人,她环视一圈,看到了窗台上的那个花瓶。
  花瓶里已经没有花了,之前那朵应该已经枯萎了。
  这时,她听到陈郁宽房间里穿出声响。
  她过去,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接着门开了。
  陈郁宽正打着电话,看到她后,抬了抬眉毛,似有些意外。
  接着,他指了指客厅,示意等一会儿。
  寒龄点点头,去了客厅。
  陈郁宽也跟了出来,他一手拿手机,另一只手给她倒了杯水。
  寒龄接过,说了声谢谢。
  陈郁宽又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
  寒龄坐下,陈郁宽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嗯,知道了。”
  “下个月就回去。”
  “妈,你放过我吧。”
  “说了不合适。”
  寒龄喝了口水,坐在沙发这边看着陈郁宽。
  不知道他跟他妈在聊什么,反正他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烦。
  “先挂了,我这有朋友。”
  挂断电话,陈郁宽捏了捏眉心,叹了声气,说:“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没有,”寒龄把一直藏着的花拿了出来,“来的路上碰见老奶奶卖花,随手买了一支,想着送给你。”
  陈郁宽笑了声,身子坐直,“你怎么总送我花儿啊?”
  寒龄:“因为你喜欢啊。”
  陈郁宽又笑了,“那你知不知道这特容易让人误会啊?”
  “误会什么。”
  陈郁宽挑挑眉,“你猜呢。”
  寒龄没说话,她猜到了。
  看她的表情陈郁宽知道她明白了,他说:“所以以后别送了。”
  寒龄没答应,固执道:“我就是想送。”
  “你可以当成是朋友间的礼物,而且,我们不是朋友么?”
  “行,”陈郁宽知道这小姑娘性子倔,也就没和她讲道理,他笑道,“送送送。”
  说完,他又窝回沙发里,仰头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寒龄注意他兴致好像不高,“心情不好么?”
  陈郁宽仰着头,喉结滚了一下,“烦。”
  寒龄:“怎么了?”
  陈郁宽:“这个年纪的烦心事。”
  “什么?”
  “家里逼着相亲,让我过年回去见见。”
  寒龄一愣,随即啊一声:“又相亲?”
  “是啊,够烦人吧。”
  “那你要去吗?”
  “再说。”
  寒龄说了声哦,心情明显有些低落了。
  她问:“你家里很着急你结婚吗?”
  “急,玩命儿的催。”
  寒龄:“那你......”
  “我暂时没这打算。”
  寒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那你打算多大年纪结婚?”
  “随缘呗。”陈郁宽说,“遇着合适了的明天结也没问题。”
  寒龄:“......”
  “那怎么样才算是合适的呢?”
  陈郁宽摇头,“没遇着呢。”
  寒龄沉默一会儿,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陈郁宽半眯着眼看她,轻笑一声:“干嘛?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没有。”
  “我就是好奇。”
  “小姑娘好奇的还挺多,那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
  寒龄没想太多,直接脱口而出,“你这样的。”
  说完,双方同时沉默。
  陈郁宽:“嗯?”
  “不、不是,”寒龄慌张摇头,“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帅的。”
  陈郁宽笑了:“谢谢啊。”
  看他没过分追问,寒龄稍稍松了口气。
  “那你呢,喜欢什么样的?”
  陈郁宽啧一声,“我还真没个具体标准,这东西还是得看感觉。”
  说完他就笑了,“奇了怪了,居然跟你这小丫头在这讨论感情。”
  “我不是小丫头,”寒龄说,“我明年就成年了。”
  陈郁宽:“明年?明天就明年了。”
  “.......”
  “明年五月份。”
  陈郁宽:“几号?”
  寒龄:“五号。”
  “五月五号,”陈郁宽重复了一遍,“立夏?”
  “嗯。”
  陈郁宽笑了:“挺容易记啊。”
  “嗯?”
  “姓寒在立夏出生。”
  好记吗?
  她不清楚。
  因为除了陈郁宽还没人问过她生日。
  这时,陈郁宽站起来,拿起桌上那支玫瑰,给花瓶里装了点水,把花放了进去。
  “好看。”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室内灯火通明,空荡的客厅里,那支玫瑰格外耀眼。
  寒龄看着陈郁宽的侧影,在心底说:陈郁宽,希望你看到它就能想起我。
  这是我的目的也是我的心愿。
  *
  时间刚过八点,楼下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
  徐清怡今天也来了,正和她们在后边帮忙。
  “哎哎哎,你们猜我在外边看见谁了?”
  齐梅:“谁啊?”
  “边语啊!!”徐清怡激动道,“天啊,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也太美了吧!”
  “啊?边语来啦?”
  “是啊,我看正在外面和宽哥聊天,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认识啊?”
  “哎呀,老朋友啦!”
  “我靠!那我得让宽哥给我要张签名!”
  寒龄刚才也看到边语了,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知道了边语和陈郁宽之间只是朋友关系,所以也就不过分关注了。
  另一边,陈郁宽和边语在角落里的桌子上喝酒。
  边语摘了口罩和帽子,整个人透着股明艳艳的漂亮。
  陈郁宽:“最近忙什么?”
  边语:“刚进了个组。”
  陈郁宽心里还在想袁奇前段时间说的那些话,他其实很想问问真假,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呢,歌还顺利么?”
  “就那样。”陈郁宽说,“凑合吧。”
  “别凑合啊,”边语笑着说,“我还等你演唱会呢。”
  陈郁宽笑,“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拍戏累么?”
  “累啊,但比起之前都好太多了,最起码现在不用看人脸色。”
  陈郁宽喝了口酒,点头赞许。
  “确实,红了都是爹。”
  边语笑了声:“说到底,还是你有毅力,当初咱们在一块闯的那些人,哪还有几个坚持下来的?”
  陈郁宽笑了笑,“我这叫一根筋。”
  “别这么说自己,”边语说,“郁宽,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怎么说?”
  边语点了根烟,缓缓吸了一口说:“我十六岁出来闯,最初的梦想是能站上T台,可谁曾想,半路上成了演员。”
  说着,她呼出一口白色烟雾,“人啊,有时候还真是为五斗米折断腰。”
  陈郁宽有些动容,他叫了声姐,“你现在开心么?”
  边语笑了下,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现在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之前想要的现在都有了。”
  “郁宽,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家里老大,父母没的早,两个妹妹都得靠我,所以有些时候,快乐对我来说很奢侈,我是个俗人,没法不为钱低头。”
  “所以我才羡慕你,你家庭幸福,父母都在,他们现在也不靠你养老,而且你说过他们还支持你唱歌。”
  说着,边语感叹一句:“你好幸福,当初听你说起的时候就很羡慕你。”
  “你无忧无虑,可以放心大胆的追梦,不会有牵挂和羁绊。”
  “不像我,必须半路改行来解决温饱问题。”
  边语熄灭烟,喝了口酒,大方笑笑:“姐姐跟你说这些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又有这么多人支持,可千万不要放弃,不管结果怎样一定要坚持走下去。”
  陈郁宽沉默地听着,半晌他开口。
  “袁奇前段时间过来过。”
  边语:“袁奇?”
  陈郁宽说:“你不认识。”
  顿了顿,他还是把心里想说的说了出来,“他和几个导演一块吃饭,他跟我说,他们在饭局说到过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他看到边语表情变了。
  她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慌张,随即就笑了,她咳嗽了一声,说:“说我什么了?”
  陈郁宽不语。
  “人啊,”边语嘲讽一笑,“就得有得有失,你看我,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还看得过去,人家看得上还是抬举我呢。”
  “不过你也别太为我担心,我心里有数,我没做违法犯罪伤天害理的事,顶多就是陪那些人喝喝酒,聊聊天,仅此而已。”
  陈郁宽看着她,久久没有言语。
  “真的,”边语笑,“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卖了自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