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痛苦地哀嚎,跪在地上说我错了我错了。
可就在这时!
他忽然拿起桌上的一本厚字典朝寒龄扔去,她躲避不及,字典正中额角,当即就有血流了下来。
寒龄大脑发懵,勉强扶着桌子站定。
于浩:“去死吧!!”
血顺着额角往下流,寒龄抬手轻轻一擦,轻声道:“你完了。”
下一秒,她猛地抓住于浩的头发,想把他往地上撞。
这时,门外传来宋嘉的声音:“寒龄,你没事吧,我告诉老师了,老师马上就来!”
寒龄动作一顿,慢慢松开抓他头发的手。
接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圆规,用带尖的地方抵住他的脖子,语气平静道:“这事没完。”
说完,她走到教室门口,猛踹一脚。
“开门。”
门颤颤巍巍地被打开。
寒龄擦掉眼角处的血,一脸平静地往外走。
门外的宋嘉看她出来,忙跑过去,在看到她手上的血渍时,惊呼道:“哪儿受伤了?!为什么会有血!”
“没事,”寒龄头有些晕,“摔的。”
“走,去医务室!”宋嘉拉着寒龄就走,还不忘对门口给于浩看门的小弟说,“你们等着!”
寒龄被宋嘉带去了医务室,路上,宋嘉说自己根本没喊老师,只是听到里面有声音故意这么说的。
“他打你了吗?怎么会流血的,要不我们告诉老师去医院吧。”
“没关系。”
到了医务室,医生简单处理了一下,问她们怎么搞的。
寒龄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索性伤的不严重,只是皮外伤,不用缝针。
简单处理一下后,寒龄在床上躺了躺,不晕之后回了教室。
当天刚好周五,放学后,寒龄要去找陈郁宽。
宋嘉这时候过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寒龄边收拾东西边说,“我没事。”
“我怕于浩再找你麻烦。”
“不会,”寒龄说,“他今天还爬不起来。”
宋嘉看了看她,犹豫着问:“寒龄,你刚才都不怕吗?怎么这么淡定。”
怕。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身边没有会保护她的人。
寒龄忍着头疼去找了陈郁宽。
刚进店里,陈郁宽就看到了她,他明显心情不错,冲她招招手,“这儿呢。”
寒龄走过去,微微偏头挡住自己额角的纱布。
可陈郁宽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头怎么了?”
寒龄下意识伸手去挡。
“别动,”陈郁宽抓住她的手,“我看看。”
他轻柔地拨开她的头发,看到了额角处的伤口。
“怎么弄的?”陈郁宽皱眉,低声问。
“摔的。”
“说实话。”
寒龄不再坚持,坦白道:“被人打的。”
“谁?”陈郁宽眉头皱得更深,“同学还是混混?”
寒龄:“不是混混。”
陈郁宽:“同学?”
寒龄:“不算同学。”
“又是因为路见不平?”
寒龄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
“没有原因。”
陈郁宽眉头紧锁,“医院去了吗?”
寒龄:“在学校医务室看过了,没什么事。”
“都流血了还没事?”陈郁宽拉起她胳膊,“去医院。”
“不用。”
他声音低了几个度,“我说用!”
寒龄被陈郁宽带去了医院。
所幸医生也说没什么事,简单消了下毒,重新包扎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陈郁宽很沉默,一句话都没说。
寒龄小心翼翼道:“你在生气吗?”
“嗯,”陈郁宽目视前方,声音低沉,“生气。”
“对不起。”
“......”
“你对不起什么?我没生你气。”
寒龄:“那你......”
陈郁宽:“我生打你的人的气,那人男的女的?”
寒龄:“男的。”
“行,”陈郁宽忽的冷笑一声,“男的打女的是吧?”
“最近是不是有考试?”
寒龄:“嗯。”
“先好好考试,”陈郁宽说,“别为这事影响心情,等考完试。”
寒龄:“什么。”
陈郁宽:“给你报仇,我倒要看看谁活腻了,敢打你。”
寒龄微愣,她眨了下眼睛,看向陈郁宽:“你......要给我报仇?”
“是,”陈郁宽目视前方,面不改色道,“我要让那玩意给你跪下道歉。”
作者有话说:
下章很精彩哦~明天记得来看
第32章
陈郁宽说到做到, 寒龄考完试的那天,收到了陈郁宽发来的消息。
陈郁宽:[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陈郁宽:[一会儿出来。]
寒龄纳闷。
[你怎么来了?]
陈郁宽:[给你报仇。]
陈郁宽:[那几个玩意儿你能喊出来么?]
寒龄愣了愣,恍惚想起陈郁宽之前说的“给你报仇”,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本以为那天他是说着玩的,可现在他真的来了。
瞬间, 寒龄有了生平以来第一次被重视的感觉。
她拿着手机,心情有些复杂。
喜悦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原来,她也可以是被人放在心上的。
寒龄:[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寒龄:[但是你可以看看学校门口有没有聚着一群人。]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这次, 她不管用什么方法, 都要让于浩不能再有欺负人的机会。
过了会儿, 陈郁宽的消息过来。
他直接发了张图片,[这几个?]
寒龄点开照片看了看:[是。]
陈郁宽:[行。]
陈郁宽:[出来看戏。]
寒龄收起手机,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可忽然间, 她像想到了什么,她停下来, 扭头看向还在收拾东西的宋嘉,说:“宋嘉, 你一会儿有事么?”
宋嘉茫然地抬头:“没有啊,怎么啦?”
“跟我去个地方, ”寒龄说,“再喊上宋青炎。”
那句迟来的道歉。
我要让你们今天听到。
宋嘉莫名, “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寒龄:“没。去看场戏。”
所幸才刚放学没多久, 寒龄和宋嘉去了宋青炎班里, 看到他一个人正在默默收拾书包。
宋嘉喊:“宋青炎, 你一会儿有事吗?”
宋青炎闻声抬头看向她们, 他眼神稍愣, 接着便充满了惊喜,他跑过来,“你们怎么来啦?”
“来找你玩呀,”宋嘉笑着说,“一会儿有事吗?”
宋青炎:“没有,怎么啦?”
“那赶紧收拾书包,”宋嘉说,“咱们去看出好戏。”
宋青炎:“啊?”
“别害怕,”寒龄解释道,“就是想让你去听句道歉。”
宋青炎听的云里雾里,但他知道她们不会伤害他,所以收拾好东西后放心的跟着她们走了。
*
校门口外,陈郁宽和庄棋站在树荫下,视线看向不远处花坛边聚着的一群人。
“就那几个玩意?”庄棋问。
“应该是。”
“得嘞,”庄棋肩上扛着根棍子,“敢欺负我妹妹,看我今天不打的他脑袋开花。”
说着,他一拉衣领,露出自己胸口处贴的一大片文身。
陈郁宽:“......”
早在一个周前,陈郁宽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庄棋,庄棋一听寒龄受了欺负,当即一拍桌子,“谁他妈胆子这么大敢欺负我们妹妹?!看老子不弄他。”
往后几天,他从网上买了一大批装备。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纹身贴、一次性染发剂等等。
陈郁宽不理解,无语道:“你买这玩意干嘛?”
庄棋:“这不得装的像点嘛,这文身、这黄毛,不小混混标配。”
陈郁宽:“......”
“你这不像混混,像非主流。”
庄棋:“......”
“你别废话了啊,赶紧把你的也露出来。”
陈郁宽:“我不。像傻逼。”
“哎呀,你赶紧的。”庄棋作势上去揪他衣服,“总不能只让我当傻逼吧。”
陈郁宽无奈,刚才出门的时候庄棋非得说什么给他整俩大花臂,添添气势。
他卷了下袖子,露出一截黑色的文身。
“看看,这气势这不就有了,”庄棋很骄傲道,“你两边都露出来啊,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着个......”
陈郁宽面带微笑,“你。”
“中间夹了个你。”
庄棋:“靠!你他妈才二百五。”
陈郁宽没再理他,这文身贴的实在是太丑太掉价,他象征性地抬手搓了两下,没成想,直接给搓掉了一大块。
“......”
他把胳膊给庄棋看,“就这质量?”
“哎呀,你小心点嘛,”庄棋说,“我这九块九包邮的,质量肯定不咋地,你将就将就吧。”
陈郁宽无语,努力克制自己没有翻个白眼。
“哎?小寒妹妹啥时候出来啊?要不我先过去教育两句?”
“哪儿有在学校门口教育人的,”陈郁宽说,“换个地儿。”
“换哪儿啊?”
“找条没人的巷子。”
另一边,寒龄还不等出校门口,就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陈郁宽的身影。
他和庄棋站在树下,庄棋肩上背了根棍子,头发也染成了黄色。而陈郁宽穿着件黑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大片文身。
寒龄不禁疑惑,新文的文身吗?
他一头黑发,眉眼冷峻,脖子上好像还带着一条银色项链,不同以往地温和淡漠,今天的他身上好似多了股戾气,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注意到她的视线,宋嘉好奇道:“那是谁呀?”
寒龄说:“给我们撑腰的人。”
宋青炎:“啊?”
寒龄没有再说其他,她抬脚往陈郁宽那边走,而陈郁宽好似早就看到她了,朝她招了招手。
走近后,寒龄说:“等很久了吗?”
陈郁宽:“没有。”
庄棋:“妹妹,今儿你就好好看看,看你俩哥是怎么收拾那几个兔崽子的。”
“诶?后边这俩谁啊?”
寒龄:“同学。”
“他们也被欺负了。”
庄棋:“靠!这群玩意儿整天不好好上学,就欺负同学了是吧。”
陈郁宽抬脚走:“去教育教育。”
*
不远处,以于浩为首的那群人还聚在一起吞云吐雾。
忽然,他感觉肩上搭了只手,他刚想开口骂,就被人招呼了一脑袋。
“操!!你他妈......”
话不等说完,他一扭头,看到一个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的人冲他扬扬下巴,“就你欺负我妹的?”
于浩一愣,转眼看到了寒龄、宋嘉还有宋青炎以及旁边一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男人。
“你谁啊?”
“我是你爹!”庄棋勾住他的脖子,“跟爹们走一趟,我问问你是怎么欺负我妹的。”
说完,不等他反抗,庄棋拖着他就走。
小弟们都看懵了,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陈郁宽这时淡淡瞥他们一眼,语气平常:“不想死就滚。”
“啊?哦、哦。”
小弟们飞快地骑车跑了。
庄棋把人拉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于浩已经吓坏了,慌张道:“你、你认错人了吧,我、我没有欺负你妹。”
“没有?”庄棋往身后瞥一眼,“我后面几个人你不认识?装你妈的失忆啊?”
到这时候,宋嘉和宋青炎可算是看明白怎么回事了。
宋嘉小声问寒龄:“他们真是你哥吗?”
宋青炎:“原来你叫我们出来是为了给我们报仇。”
寒龄淡淡道:“算是。”
“他不是还欠你们两句道歉么,今天就让他还回来。”
陈郁宽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仨小孩。
忽的,他笑了声,说:“道歉是吧,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