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耶!咱们宿舍终于要一起出去玩咯!!”
林书雯说的清吧在大学附近的商业街上。
傍晚,整条街上都是成群结队的学生。
林书雯进店,很熟练的跟吧台的调酒小哥打了声招呼。
那人叫了声雯姐,然后指了指靠里的那几张桌子。
林书雯手撑着吧台,往里一歪头,“走吧,宝贝儿们。”
“带路吧,”寒龄一抬下巴,故意喊她,“雯姐。”
林书雯:“啧......”
姚玉小跑过去,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雯雯,他们为什么叫你雯姐啊?你经常来啊?”
林书雯挑了下眉,勾着她脖子带着她往里走,边走边说:“半个家了。”
姚玉被她带着走,大大眼里全是崇拜,“哇,那一会儿能不能让老板给我们打个折。”
“没问题。”
“好哎!!”
身后,齐琳琳和寒龄走在后面,齐琳琳环视店里一圈,问寒龄:“龄龄,你之前来过这种地方吗?”
“没来过,”寒龄眸色暗了暗,想起了从前,“但去过类似的。”
“哦哦哦,我是第一次来,感觉蛮新奇的。”
“新奇也要保持警惕,”寒龄说,“别乱喝陌生人递的东西,不在自己视线里的东西也别喝。”
“啊?为什么呀?”
“因为坏人很多。”
“可是这里看起来还挺安全的呢。”
“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她们走到了桌边,寒龄坐下来,“尤其是这种灯光很暗的地方。”
“嗯?为什么?”
“因为容易被下药。”
姚玉:“啊?什么下药?”
齐琳琳:“龄龄和我说在这种地方要保持警惕,不要乱喝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
姚玉啊一声,“可是万一有人找我搭讪我也不喝吗......”
“可以喝,”林书雯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她,“不怕被人卖了随便喝。”
“......这么危险吗?”
林书雯:“小姑娘,我说你也上大学了,怎么这么点防备心思没有?合着新闻上都是哄人的呗?”
“......哦。”
“经历过啊?”林书雯又看向寒龄,打趣道,“这么懂。”
“没有,”寒龄垂眸看着桌子上透明的玻璃杯,思绪一晃而过,“见过。”
也帮过。
“行,”林书雯拍拍手,“咱该警惕警惕该玩还得玩,喝点吗宝贝们?”
寒龄说:“来。”
“行啊你寒龄,还从没见你这么果断过。今儿冲你这句话,我把这店里最好的酒给你骗过来。”
寒龄笑笑,“等你。”
后面,林书雯真的给寒龄拿了瓶酒。
“悠着点,喝多了我不扛你。”
寒龄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笑了声说:“不让你扛,我爬回去。”
“什么酒啊?”姚玉脑袋凑过来嗅了嗅,“我也想喝。”
“省省吧你,”林书雯把她脑袋摁回去,“老实喝饮料。”
“啊......”
“好不容易来个酒吧,你让人家喝饮料。”
齐琳琳笑道:“那是为你好,谁不知道你喝醉了多缠人啊。”
“你们就让我喝点嘛,不然只看你们喝,我干嘛啊!”
“你看着呗。”林书雯笑。
“啊啊啊啊,我就要喝!”
听着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玩闹话,寒龄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很烈,有点烧嗓子。
和她之前喝的酒都不一样。
半杯酒下肚,寒龄开始有些迷糊。
她眯着眼看着对面的三个女生,忽然想起了大学刚开学的时候。
那时的她初入这座陌生的城市,曾担忧自己的性格会和室友相处不来。
可是没有,老天在这方面还算偏爱她。
给了她三个很好很好的室友。
她还记得,当初她一个人来报道,没人帮忙拿行李。
还是她们大包扛小包的帮她扛上的五楼。
真好啊。
她恍惚地想。
自己遇上的也不全是无情的人。
……
姚玉不听劝,还是喝了小半杯,这会儿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她一会儿抱抱林书雯,一会儿抱抱齐琳琳,又哭又笑道:“雯雯,琳琳,怎么办啊,我们毕业之后我去哪儿再找你们啊,呜呜呜,我们能不能不分开啊!”
齐琳琳也喝的有点迷糊,话都变多了。
“没事儿小玉,等我挣了钱,我买一栋大别墅,你们到时候都搬过去!”
“呜呜呜好,这可是你说的。”
寒龄站起来,笑笑说:“少做梦,多喝酒。
林书雯:“哪儿去啊你。”
寒龄晃了晃手里的烟盒,“抽烟。”
“去吧,别跑远啊。”
“知道。”
寒龄脚下发虚,走到吧台问道:“能抽烟么?”
“可以。”
寒龄踉跄着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推开窗,抽了根点燃。
她含进唇里,深深吸了一口。
灰白的烟雾从红唇中倾泄出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颓废感。
寒龄抽了几口,又把烟拿下来,盯着猩红的火光看了会儿,突然就笑了。
真神奇,她想,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明明四年前她抽烟还会被呛的咳嗽。
四年后,谁能想到已经这么游刃有余了。
她笑起来,红唇勾起,显得妖冶至极。
只是在她没注意的地方,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身穿黑T的男人走了进来。
陈郁宽走到吧台,报了个名字。
“哦,袁哥是吧,他还没来,要不您坐这儿等会儿?”
陈郁宽应了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正准备点烟,又问了句:“能抽烟么?”
调酒小哥似乎觉得奇怪,一会会儿的时间都两个人问这个问题了。
他笑说:“可以的。”
陈郁宽掏出打火机,摁了一下,火苗蹿出,他低了低头,伸手挡住风,小臂上的文身被灯火映亮。
他抽了一口,往四周环绕一圈,看到了窗户,然后起身过去。
陈郁宽散漫地迈着步子,在走到窗边时,发现那边站了个人。
是个女生。
女生趴在窗户上,看样子也是在抽烟,她背对着,身材清瘦,单穿一件针织短衫,露出了半边肩膀,头发随意绑着,碎发散下,略显凌乱。
陈郁宽看着她,手边的烟一时忘了抽。
因为他感觉,这个背影,有些过分的熟悉。
正思索着,窗户边的背影忽然回头。
在看清她的脸后,陈郁宽送到嘴边的烟堪堪抵住嘴唇,送不进去了。
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只是此刻略显陌生。
女生化着妆,红唇在一张白净的脸上格外显眼。
而对方好像也看到了他。
只见她拿烟的手一顿,接着很快又送进嘴里吸了一口。
浓白的烟雾被吐出。
模糊了他的视线。
一片朦胧之中,他看到她轻轻一笑,红唇一张一合。
“好久不见。”
“宽哥。”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追妻就此开始咯~~
脑子里莫名响起首bgm
黑色的眼线你的指尖,有一点轻蔑~~~
第61章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陈郁宽整个人僵住,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地动弹不得,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 哑声问:“你叫我什么?”
眼前的人笑了笑,烟送进红唇吸了一口。
她笑着,隔着缥缈的烟雾和他对视。
陈郁宽看着眼前的人, 她身上完全没了当年的影子。
她妆容精致,黑色眼线勾勒的眼睛更加锋利冷淡,不笑的时候整张脸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而一笑, 红唇勾起的时候又显得妩媚至极。
是处于冰与火之间的反差感。
这样的她, 让陈郁宽熟悉又陌生。
“不然呢?”她缓缓开口, 红唇艳丽,“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她眼神讥讽,带着浓浓的嘲意。
陈郁宽心脏猛地一缩, 他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她面前。
“寒龄。”
他不动声色地拿过她夹在指尖的烟, 覆着她的唇印吸了一口,嗓音低沉道:“叫我陈郁宽。”
寒龄笑了, 兀自又抽了根烟点燃,她夹在指尖, 没再抽。
她就这么看着他,眼神直白且明晃晃。
陈郁宽也没说话, 他低着头回避着她的视线, 沉默地抽着她的那根烟。
周遭天色昏暗, 窗外的行人你来我往。
谁都没有注意到,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站了一对久别相见的男女。
他们面对而立, 彼此眼神中的深意看不清, 说不明。
无从深究。
半支烟燃尽,陈郁宽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沉声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寒龄磕了磕烟灰,继续夹着烟,她好笑地反问他:“你觉得我过的怎么样?”
陈郁宽弓着背,以一种卑微的姿态站在她面前,他眨了下眼,抬头时眼睛很红。
“不好。”
寒龄讥诮道:“不都拜你所赐么?”
“你还恨我。”他说的是肯定句。
“我不应该恨你?”
“应该。”
气氛再度沉默。
这时,店里突然飘出一段很熟悉的旋律。
寒龄夹烟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陈郁宽。
而恰好,对方也正在看向她。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是那首至少还有你。
多年过去,再听这首歌全然没了当年的情感。
寒龄平静的把烟捻灭,看着陈郁宽,“我没有兴趣跟你像老朋友一样叙旧,所以能不能请你走远点?”
陈郁宽抬眸,“我说不能呢?”
“那我也没办法,”寒龄耸耸肩,“我走。”
说罢,她抓起桌上的烟盒,侧身准备走。
擦肩而过之时,陈郁宽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指尖很冰,但掌心却很烫。
寒龄一愣,下意识开始挣脱,“松手。”
陈郁宽不为所动,手依然抓着她,甚至更紧了紧。
他握着她的手腕,强势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弓腰,低头,抽走了她手里的那盒烟。
“小姑娘别抽烟。”
“你管我?”
“寒龄......”陈郁宽低下声音来喊她,声音带着颓败和无可奈何,“我很想你。”
寒龄倏然顿住,忘了挣脱。
她笑了声,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缠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然后说:“滚。”
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郁宽扯了扯唇角,手里还握着从她手里拿走的烟,烟盒上还带着她的体温。
他怔了怔,转身看着她一寸寸消失在了自己视线里。
寒龄拐过吧台,确定不在他视线之内后,浑身骤然一软,险些站不住。
与此同时,心脏仿佛苏醒,酸涩感传遍四肢百骸,让她难过的直不起腰。
闻声出来的林书雯看见后赶忙扶她一下,笑道:“干嘛?真喝多了啊?你这酒量怎么越喝越倒退啊。”
寒龄笑了笑,没说话。
林书雯扶着她往刚才座位上走,边走边说:“哎,刚才跟你在窗户边说话那人谁啊?又是搭讪的?”
“你看见了?”
“刚去吧台要水的时候瞥了一眼,”林书雯说,“朋友啊?看背影长的还不赖。”
“不是,不认识。”
林书雯挑了下眉,她刚才明显看见两人说了会儿话。
不过当事人不想说,她也就没有理由问。
“对了,从绪刚给我打电话了,问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不知道,”寒龄现在脑子有些懵,“没电了吧。”
“你还行么?”林书雯问她,“要不咱回去?她俩也喝的差不多了。”
“嗯,回吧。”
“行。”
*
回寝室后,寒龄思绪还在发怔。
“哎,想什么呢?”林书雯瞥她一眼,“掉魂儿了啊,从刚才回来就坐那还没挪窝呢。”
寒龄摇摇头,“有点喝懵了。”
“是喝懵了还是有心事啊,”林书雯没遮掩,直接说,“刚清吧里那男的认识吧,关系还不一般吧,我就直说了,我在那瞅你俩挺长时候了,看见你俩说话了。”
“哎,你别怪我偷看啊,我就是随便瞥了一眼。”
寒龄也没扭捏,大大方方承认:“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