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龄:“笑屁啊,有病!”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寒龄,”陈郁宽瞥她一眼,“可爱到想亲你两口。”
“......”
寒龄脸一热,“神经病!”
“别激我啊,”陈郁宽吓她,“这条路上可没什么车,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骂我我真亲你。”
寒龄小声切一声,脸更红了。
陈郁宽笑了声,只觉的刚才还沉闷闷的心情此时一下子轻快了不少。
他偏头看她一眼,喊她,“寒龄。”
寒龄没好气地应道:“干嘛。”
“我很喜欢现在的你,”陈郁宽说,“感觉一下子和你近了很多。”
“以后能不能都跟我这么说话。”
“怎么说话?骂你有病?”
陈郁宽笑了,“骂我有病也行,骂我幼稚也行,总之别像之前一样冷嘲热讽说什么不喜欢我就行。”
这回寒龄难得没反驳他。
陈郁宽心情更好了,他整个人从刚才紧绷的状态下松垮下来,又喊她,“寒龄。”
“又干嘛。”
“回来吧,”陈郁宽声音淡淡的,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混在一起,有些含糊,“回来我身边。”
寒龄心跳加快,她愣愣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释怀了吗?
没有。
风吹乱了头发,寒龄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窗外,静了很久,她说:“陈郁宽,你在耍我玩么?”
“四年前说喜欢我是骗我,现在又让我回去,我能回哪儿呢?我还能相信你么?”
兜来转去,陈郁宽知道她还是介怀四年前的事,他手紧了紧方向盘,说:“寒龄,不管你信不信,这四年来,我一直都在爱你。”
“是吗?”寒龄轻笑一声,“有多爱?”
“心剖出来给你看看。”
寒龄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剖。”
“你舍得么?”
寒龄没回答,她偏头继续看着窗外,她胳膊撑在车窗上,深深叹了口气。
她语气里透着疲惫,“陈郁宽,我好累啊。”
“你知道么?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的理智不允许,它不允许我原谅你。”
“知道为什么么?”
陈郁宽低声道:“为什么。”
寒龄笑了下,声音轻飘飘的,像风,“因为我爱的人伤我最深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你知道我之前有多爱你么?”她轻轻摇了摇头,“你不知道。”
“陈郁宽,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你永远也无法体会我当时的心情,你也永远不会明白我当时有多爱你。”
“是爱,不是喜欢。”
“所以我当时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所以你说,”寒龄偏头看着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我们回得去么?”
陈郁宽在那一刻彻底懂了什么。
他和寒龄之间,爱不爱根本不算是问题。
横亘在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是过去的四年,是他带给她永远也无法磨灭的伤害。
陈郁宽没再说话,一直到她家楼下,他都没再开口。
车靠路边停好,寒龄这次没着急下车。
她解了安全带,说:“今天还是谢谢你。”
“我说了,”陈郁宽声音有点哑,“我不要口头上的谢谢。”
寒龄淡淡道:“你想要的我刚才已经说了。”
“我知道,”陈郁宽卑微道,“我没想要那个,我想抱抱你,行么?”
寒龄看着他,“这算什么呢?”
“算你可怜我,行么?”
寒龄没说话,今晚的她或许真的因为心累过分柔软,她难得一次这么顺从。
她倾身抱住陈郁宽,在他背上拍了拍,动作和神情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陈郁宽,这段时间谢谢你。”
“只是……”
“我们就到这儿吧,以后别再对我好了。”
说完,她稍稍停了会儿,之后准备放开他。
可陈郁宽却突然反客为主,紧紧抱住了她,他头埋在她肩膀,心里涌出从未有过的恐慌,他知道,她是真的要走了。
陈郁宽声音哽咽道:“寒龄......”
“我很想你,我很想你。”
寒龄瞬间红了眼眶,她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说:“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她走后,陈郁宽一个人在车里呜咽出声。
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哭的这么狼狈。
原来,爱而不得。
是这样一种滋味。
作者有话说:
中秋节快乐呀大家~
第74章
那之后的几天, 寒龄没再见过陈郁宽,她还是每天照旧像往常一样去台里实习。
期间,康隽不止一次又提起过关于房子的事, 寒龄还是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
直至那几天,她接到了之前处理案件警察的电话。
他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他们的那起案件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过程可能会比较久也会很复杂, 因为没有涉及到明面上的伤害,外加陈郁宽也动手伤了人,如果对方一定要追究的话, 那陈郁宽可能也免不了承担责任。
寒龄听完, 沉默几秒后, 选择不再追究。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她更明白的是,陈郁宽现在是公众人物, 他用了多久的时间和耗费了多少心血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毁掉。
更何况, 当初他做出这种事的原因也在她。
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用陈郁宽的前途去冒险。
不为别的任何情感。
单纯只因为不想再欠他。
就这样, 黄毛拘留了几天后就被放了出来,一次加班回来, 寒龄又跟他正面碰上了。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这次没敢乱来, 不过还是一脸不怀好意的打量, 并且还明面上威胁她说:“自己在家记得锁好门啊, 不然哥哥可是会去串门的哦!”
那段时间, 寒龄每天睡前都会检查一遍门窗。
久而久之, 她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自己实习还剩大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精力会大打折扣。
所以那天,寒龄问起康隽关于那套房子的事情。
“师哥,您现在忙么?我有件事想问你。”
“咋的啦?”康隽正忙着写什么,闻言放下笔,一脸温和地看着她,“遇着麻烦了?”
“没......”寒龄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委婉道,“你之前说的那套房子我可以租么?”
“房子?”康隽反应了两秒,然后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嗐,租什么啊,人家都给你买好了。”
“什么?”
意识到说漏嘴了,康隽咳嗽一声,急忙找补,“没没没,我意思是说我那朋友有的是钱,根本不差你那点房租,他那房子本来就空着,你住进去刚好给他看家了。”
“一码归一码,”寒龄说,“你能问问你朋友那边房租多少么?”
“啊?啊,我一会儿给你问问,”康隽说,“那什么,房子你要去看看么?不是很大,就一百来平,离这儿不远,四五百米。”
“要我说啊,你早就该住了,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然你每天除了上班时间都跑路上了,多亏啊,是吧?”
寒龄笑了笑,“那你问好告诉我。”
“行。”
寒龄走后,康隽立马掏出手机给陈郁宽发了条消息。
康隽:[哥们儿,有戏了,小师妹让我问问你那房租多少。]
陈郁宽秒回:[她答应了?]
康隽:[应该是,刚才问我呢。]
陈郁宽:[跟她说不要钱,还有别说房子是我的。]
康隽:[放心,没说这事儿。]
康隽:[不是,你俩都认识这么些年了,她那倔脾气你应该了解吧,不给钱我觉着肯定不行,要不你随便给个数?]
陈郁宽:[你随便说一个吧。]
陈郁宽:[这事儿谢谢你,改天跟袁奇一块请你吃饭。]
康隽:[吃饭这事儿另说,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没来看你送温暖啊?]
陈郁宽:[最近有点忙。]
陈郁宽:[而且她也不想见我。]
陈郁宽:[麻烦你帮我继续照顾她,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陈郁宽:[谢了。]
康隽:[客气了。]
康隽:[咱这一来二去也算朋友了,说这话见外了啊。]
……
中午下班的时候,康隽带寒龄去看了房子。
寒龄其实对住的地方没太大要求,只要治安好,邻居正常就好。
后续她挑了个周末,打算搬过去,康隽问要不要他帮忙。
寒龄婉拒了,她的东西不多,大多是些衣服什么的,一个行李箱就能装的下。
而且她向来都不太喜欢麻烦别人,所以是自己一个人搬的家。
新家的采光很好,有一大片落地窗,两个卧室都是朝阳的。
寒龄问过康隽这边房租大概多少,他说他也不清楚,而且他朋友不缺钱,让她看着给就行。
寒龄网上大概搜了搜这边地段价格多少,不搜不知道,一搜直接吓了一跳,这边接近市中心,并且是这个地段最好的房子,租金不便宜,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
她给康隽发消息:[师哥,我这边先给你打一半房租,剩下的下个月再给你吧。]
康隽晚上才回,钱也没收:[你先收着吧,这钱还没他零花钱多,送他他也不要。]
寒龄有点为难,总觉着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人的好,想了想她回复:[那你能把你朋友电话给我,我想跟他说声谢谢。]
康隽回:[我这朋友认生,不接陌生人电话。]
寒龄:[......]
康隽:[安心住着吧,谢意我给你转达了。]
寒龄:[好吧,谢谢师哥。]
*
陈郁宽近些天来确实有些忙,他之前一直有想开演唱会的计划,这段时间打算筹备。
抛开这个,还有几部电视剧和电影的歌等着他,所以这段时间,他几乎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录音棚里。
这天晚上,袁奇喊他去参加个饭局。
这饭局无非就是几个制作人导演一块吃吃饭,陈郁宽之前被袁奇拉着参加过一次,那之后,他就烦透了这种阿谀逢迎的场合。
太假。
陈郁宽:“不去。”
“别介啊,”袁奇说,“今儿去的可都是大导演大制片人,你去见见,指不定他们下部剧的歌就是你的了。”
“没兴趣。”
“......”
“那你干啥有兴趣?整天闷家里写你那两首歌啊?”袁奇苦口婆心劝他,“我跟你说,你既然来了这个圈里,就必须得面对这些东西,你得学会社交啊,这年代,社交就是人脉,多认识几个人以后前途指不定就光明很多!”
“你别以为现在小有名气就知足了,我告诉你啊,这阶段优秀的人多着呢,你优秀是一回事,会来事是另一回,趁你哥们现在还算有头有脸,多沾沾我的光吧!”
“就非得让我去呗?”
袁奇:“是这么个意思,去你家的路上了,收拾收拾,十分钟下楼等我,打扮好看点啊!”
“......”
十分钟后,袁奇直接到了他家,陈郁宽开门让他进来,袁奇自来熟的去冰箱拿了罐饮料,打开后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催他,“你麻利的,磨磨唧唧干啥呢。”
陈郁宽随便套了件衬衣,“走吧。”
袁奇站起来,略带无语地看着他,“你就这样去啊?好歹抹点粉啊。”
“你抹点吧,一张老脸。”
“你滚!”
“我跟你说啊,这会儿挺多大腕儿呢,你瞅准时机,争取多认识几个。”
“......哦。”
吃饭的地方在个五星酒店,排场很大,一整个宴会厅都聚满了人,吃饭的时候,袁奇拉着他敬了很多酒,还给他介绍了很多个知名的音乐人,陈郁宽当时还在脑子里记着,但一转头就忘了。
他烦透了这种喝酒应付的场面,喝到一半,他就偷偷溜到了角落里去玩手机了。
期间,有人过来给他递名片,“陈郁宽是吧,有没有兴趣签我们公司啊?”
陈郁宽礼貌一笑,“抱歉,暂时没兴趣。”
那人遗憾地笑了笑,跟他喝了杯酒作罢。
后面的时间,也过来几个圈内的人,但陈郁宽不认识,只能象征性的聊上两句。中途倒是有个他挺喜欢的音乐前辈,他主动上前聊了几句,两人还交换了个联系方式。
这可能是他来这场酒会的最大一个收获。
陈郁宽手里摆弄着手机,看一旁袁奇喝的满脸通红,他很想告诉他一声自己先走,但看在场的人都还没离场,他又觉着这么走掉不太好。
于是又强撑着坐了会儿。
他视线放远,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屋内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之间有演员,有导演,有制片,也有些叫不上名字但经常在新闻上出现的人。
在这里,每个人都回归最原始的状态,充分利用这场酒会结交各个层面上的人。
其实他很认同袁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