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烧了火——别跑同学
时间:2022-09-26 12:46:11

  云边看了林h一眼,可能吧,可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常焰不能跟别的女人有关系呢,她什么身份都不是啊。
  这样想,还真有些失落,云边觉得有些闷,不想再待了,径直走了出去,回手将房门带上。
  云边刚走,林h的脸就拉下来:“她是谁啊?”
  常焰坐到沙发上,愁眉不展:“跟你无关。”
  林h干笑一声,颇有一种正妻捉奸的气势:“都带人到家里来了,你怎么平时都不带我回家的。”
  常焰啼笑皆非:“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林h不甘示弱:“还说什么送上门的女人你不会拒绝。”
  常焰抬起眼皮,眸光划过一丝危险的气息:“林h,你这喜欢偷听偷看的毛病,不知道改是吧。”
  林h心间一紧,常焰更多时候对她都是敷衍,发火时不多,但不代表这人就没脾气,只是因为她的事她的话,他从不挂心,不挂心便觉得发火没必要,就如同今天她故意和别人亲热,他也不生气,他不是忍,他是真的不生气。
  可他又对自己很好,吃穿用度,只要她开口,他从不怠慢,舍得给她花钱的男人,他是头一个,怎么可能一丁点爱意都没有,她不信。
  林h在气头上,一时忘了身份,走到常焰跟前:“焰哥,我林h也跟了你几年了,我对你的心思自问没人比得上,你可以对她说‘送上门的女人不会拒绝’,但为什么我次次送上门,你次次不要。”
  常焰手搭在太阳穴处,脑子嗡嗡作响。
  林h刚开始说的时候怒气挺冲的,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外头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你也默认了这种说法,名分都给我了,为什么却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我只是想做你真正的女人,又没求你多喜欢我。”
  常焰冷淡点评:“这么说,你是欠/操?”
  林h哽了一声,话中的侮辱她受惯了,也不觉什么,抹抹眼泪,厚脸皮地说:“你难道就没有需求吗?”
  常焰哼笑:“我又不是畜生,挑都不挑。”
  他起身要走,林h拉住他,眼眶通红:“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差吗?我不行,那刚刚的女人可以?她是谁,我倒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敢跟我抢男人,我让她……”
  话还没说完,常焰突然回身,反手就是一巴掌。
  林h结结实实摔倒在地,震惊地捂着脸。
  常焰,从来没打过她,他不打女人的。
  常焰恶狠狠地揪起她的衣领,眸光暴戾,字字如刀:“同类,才有可比性,就你,也配?”
  泪珠像河似的从脸上掉落,如果说刚刚是演戏,现在完完全全是真情实感,一方面是痛心,一方面是恐惧。
  她都不知道常焰为何突然暴怒了,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林h,如果你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那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在我常焰眼里,就是个婊/子。”
  他顿了一下,加重语气:“不,婊/子是用屁股讨生活的,你的屁股就是倒贴我也不要,你只是一个棋子,用张隆的把柄换来的今日地位。听话又能干的棋子,我常焰不缺,把心思放在怎么稳固地位上,才是你该干的事。赶紧滚,别把我家地坐脏了。”
  常焰松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林h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事剃头担子一头热,常焰瞧不上她,最开始便是如此。
  她跟常焰,最初的确不是因为皮囊,她不是那种为了男人样貌就会奋不顾身的人,常焰是迷人,但更让她觉得可以跟的是因为他的行事作风。
  他做事讲道义,对兄弟重感情,只要能干可靠,他不会吝啬提携,对不仗义的兄弟,他也不会残忍报复,是一个即使闹掰了也愿意留人体面的人。
  若是能做他的女人,就算有一天他失去新鲜感不要她了,也会给她很大的体面,这样的男人若不值得勾引,还有什么样的男人值得。
  所以林h费心接近了他,用手里的把柄让张隆栽了一道,因此人体运毒的生意被常焰接了过去,她也被提携上来。
  可他偏偏看不上她,不仅是她,其他女人他也看不上,彷佛就是一个不需要女人的男人。
  如果他是个花心的男人,云边的出现倒还好,反之,常焰很难接近,云边的出现显然变得可怕了。
  云边带来的强烈危机感,让林h一时忘了,常焰才是她最该忌惮的,不能得罪的。
 
 
第20章 回头见
  云边背了一个双肩包,穿着毛衣牛仔裤,从画室下来,把一些钱递给云端。
  “哥,这两天嘉南会送你上班,下班他不一定有空,你要自己打车。”
  云端把钱揣进口袋:“嗯。”
  “三餐有饭店送过来,你也不用管。”
  “知道了。”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干净的,我搭配好了,你按格子拿,一天一套,脏衣服放一边,等我回来洗。”
  云端找到她胳膊,摸了摸毛衣:“穿个外套,沈城冷。”
  “有,在包里,下飞机再穿。”云边想了想又嘱咐道:“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电话要带着身上。”
  云端点头:“知道了。”
  云边四下看了看,不确定还有什么忘记的,应该也没大事,云端自理能力很强,如果她想起什么再打电话也可以。
  她把早早包装好放在门口的油画拿上,出了门。画是陈香前两天买的,她一直没抽出空,今天顺路给送过去。
  到了公馆门口,已经早有侍者在门外等候。
  一个精壮的男人走上前,笑脸相迎:“是云小姐吧,我带您进去。”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要帮忙拿油画,云边微笑婉拒:“不沉,我拿得了。”
  公馆很漂亮,云边并未多多欣赏,跟着侍者进了大厅,客厅有几个男人在聊天,安坤坐在主位,一眼就看得出来是这里的主人,陈香的老公。
  的确如陈香所说,很老。
  陈香从厨房的方向出来,拿着果盘,常焰跟在她身侧,从果盘上抓了一把葡萄,陈香白他一眼。
  云边脚步顿住,抬头。
  陈香热情地挥手:“云边你来啦,快快给沏茶。”
  这热情的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皆是向她的方向望去,其中有那日在“乐岛”看见过她的张隆,想到这女人那天拉扯常焰的样子,他不禁勾起一丝坏笑。
  云边今天穿了件白色毛衣,长发轻盘在脑后,脸蛋素淡,干干净净,黑亮的眼睛怔怔看着常焰的方向,像一朵不染尘埃的花。
  陈香走到云边身前,果盘一递:“吃不吃水果,我刚洗干净的。”
  云边眼睛有些疼,微微垂下睫毛,说:“不用,茶也不用,我一会还有事,顺路把画送过来的。”
  “很急吗?我还想跟你聊聊天呢。”陈香努起嘴。
  云边摇头:“不算太急,可以帮你把画挂了,要挂在哪里?”
  陈香往旁边一指,云边看了一眼,公馆的大厅极其大,装修偏法式风格,画要挂的地方是一处玄关,奶白色的墙,前头放了一个大盆栽。
  陈香随手使唤闲在一边的常焰,把盆栽挪走。
  常焰没耐性子摆了下头:“有的是下人不使唤,闲我劲多没地方使啊。”
  说虽这么说,他还是上手了,弓起背,双手抓住盆两侧,毫不费力就抬了起来。
  盆栽下有个托盘,需要一同挪走,常焰双手占着,云边蹲下想帮忙,只见常焰用脚踢了一下托盘,托盘滑行到目标位置,常焰把盆栽放上去。
  云边尴尬地站起身子,脸色有些尴尬。
  常焰帮完忙就回沙发上坐着去了,中午安坤组了个饭局,这会儿人还没到齐,几个男人随便闲聊。
  常焰背对着云边,多一个眼神都不给。
  云边收回视线,被陈香抓了个正着,陈香凑过来,低声暧昧地说:“我听小哲说了,画是常焰帮着买的,你们认识,怪不得那天在乐岛闹了那么一出,不过,还挺让人想不到的。”
  云边把油画放在地上,蹲下拆外包装,默不作声。
  陈香也蹲下:“你满足一下我八卦的心情,透漏一下怎么回事呗。”
  “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
  “哪回事,你喜欢他?”
  “是的。”
  话没半分犹豫,让陈香愣了一下:“你也很诚实啊。”
  云边苦笑:“但我搞不定他。”
  陈香回头看了一眼常焰,点点头:“他很难搞定的,你搞不定他也很正常,不要因此气馁,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分享一手情报哦,你想知道什么?”
  外包装拆掉后还有一层,最后是塑料膜,抬头看陈香一眼:“顺其自然吧。”
  陈香恨铁不成钢地拍她一下:“不是吧,你这么佛系的。”
  云边不以为然:“看不到希望的事情,放弃不是很正常吗。”
  “这么说你是打算放弃了?”
  云边没肯定也没否定,陈香一眼看穿:“你是觉得有希望,但这希望太小,不足以让你奋不顾身对吧?”
  云边站起身,把油画递给一旁的侍者:“可能是这样吧。”
  “豁不出去的女人,是得不到想要的男人的。”
  云边没吭声,看着那幅如同海市蜃楼的城市挂在了墙上。
  作为一个画者,就算再喜欢自己的作品,也要学会割舍,不然,活得会很沉重,画如此,感情也是如此,那些和严火的曾经,是该割舍了。
  和常焰同处一个空间,空气好像都变闷了,她要走,陈香乐于助人地把常焰从客厅拽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常焰没好气地嘟囔。
  陈香瞪了他一眼:“帮我送一下云小姐。”
  “没司机了吗,又使唤我,一天天我不是给你们干苦力就是……”
  云边打断他:“我去机场,有些远就不麻烦了。”
  常焰愣住:“机场?”
  云边说:“我打车就好。”
  “这不太好叫车。”常焰搔搔后脑勺,假装不太愿意地说:“行了行了,我送你吧。”
  云边说:“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常焰长腿已经走出去了,回头看她:“走啊。”
  阳光折射在他脸上,给人一种柔和的幻觉。
  云边指甲扣着手指,指尖发疼,一种苦涩的感觉从喉咙直落进心底,她咽了下嗓子,跟了上去。
  陈香酸酸地笑了一声,转头发现林h到了,像是来了有一会的样子,站在大门边上,神情落寞地看着离开的两个人。
  上了车,云边便把车窗打开,风吹到身上有些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憋闷松快了一丝。
  车缓慢驶出小路,上了大路后车速稍有提升,常焰侧头看她一眼,她目光始终看向窗外,好像是上了陌生人的车,沉默又安静。
  他手掌握着方向盘,手背筋络微微凸显。
  冷场许久,常焰开口:“回沈城?”
  “嗯。”云边嘴都没张,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一盆凉水,从常焰的头顶浇下。
  她只要回到沈城,云顶峰就会强制把人扣下,再也见不到了。
  常焰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用力,好像想捏爆什么东西似的,风从车窗灌进来,从鼻孔进到肺里,针扎似的疼。
  云顶峰真行,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常焰问:“画室生意最近好吗?”
  “还行。”云边淡淡地答。
  他匆匆瞥她一眼,她的头偏得太厉害,他都看不到她的侧脸。
  常焰问:“画卖得那么贵,没几个人买吧?”
  “几个人买就够了。”
  常焰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说:“也是,你都在网上卖?”
  “算是。”
  “网店吗?”
  “ins。”
  “那是什么?”
  云边侧过脸,风把她的碎发吹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她用手把头发别在耳后,说:“社交平台,平时分享些动态,有人想定制画,就会来找我。”
  “哦。”
  两人目光对上,静止一秒,一时又没话了,同时挪开视线,中间隔着一道刺眼的阳光。
  常焰舔了下嘴唇,重拾话题:“我不玩这些,不太懂。”
  这话有些尬,云边沉默两秒,像是在想如何接,末了,说了一句:“玩微博吗?”
  常焰眉心揪了揪,想到曾经两人恋爱时,总喜欢在微博上发合照,或依偎或调皮,他的心悬空了一秒,说:“老古董了,早不玩那些东西了。”
  沉默,再度开始蔓延。
  车里的气压要闷死个人,但他们两个却能做到从容不迫,表情镇定地看向前方。
  要是六年前,这种气氛常焰是一秒钟都受不了的,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他也想停下车,把她搂在怀里解释一切误会,他想说:“我爱你,一直一直爱着你,你等等我,可不可以等等我,别放弃我。”
  然而,作出承诺的前提是能做到。
  他能做到吗?
  连命的决定权都不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
  他要做的是装作若无其事,把她送到机场,然后,不复相见。
  常焰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可怕的窒息感充斥在狭小的车间,让人绝望,恨不得就此死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常焰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克制力。
  车停到航站楼对面的停车位上,常焰手搭在安全带上,等她的那句“要不要送我进去”,但云边没有说。
  云边下车,常焰看过去,她没有马上关门,常焰一瞬不眨盯着。
  云边站在车门旁,从他的角度看不到脸,只看得到她白色的毛衣,蓝色的牛仔裤,风从外头灌进来,她的身影纹丝不动。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