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烧了火——别跑同学
时间:2022-09-26 12:46:11

  就比如现在,她又想起了严火,如果对面坐着的人是他,铁定不会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他总是一刻都消停不下来,尤其是两个人恋爱之后,嘴跟机关枪似的,一顿饭的功夫,能把每天从早上到饭前的所有行程都说给她听,吵得她脑袋直疼。
  严火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爱唠叨,特别是对喜欢的人,巴不得说个天荒地老。但云边和他恰好相反,云边性格安静。
  所以严火偶尔会担心,自己说得太多惹云边烦,便会强迫自己闭嘴。
  但他嘴虽能安静,手却又消停不下来了,不是摸摸她脑袋就是捏捏她的脸,跟多动症似的。
  这么一个闹腾的人,怎么可能被人忽视呢,他在她记忆里的每一个瞬间里,都是最瞩目的那一个。
  想到这,云边笑了一声。
  罗浚抬头,一脸懵地看着她。
  云边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抱歉。”
  吃过了饭,罗浚准备送云边回家,突然电话响了,他瞥了一眼云边,下车接电话。
  云边直觉这电话是云顶峰打的。
  果然在挂了电话后罗浚的脸色就有些微妙的尴尬感,并再次尝试和云边聊天,提出为云边购买生活用品的建议,云边顺从地点点头,罗浚松了口气。
  生活用品买了一大堆,很多她不一定用得到,但罗浚还是往购物车塞,结账之后他拎着两个大袋子,用“东西太沉我帮你拿上楼。”的计划顺利地进入了云边的家里。
  到了家,罗浚放下东西没马上走,做作地咳了两声:“云小姐你这家里灰尘太大了,要打扫一下,我帮你吧。”
  云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罗浚错开她的视线。
  要不是他的身份,云边真觉得这人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估计是云顶峰安排的,任他去吧。
  罗浚收拾一通后和云边打了个招呼走了,人走后,云边发现自己的包被人碰过了,证件全都没了。
  云边淡嗤一声,云顶峰竟然让手底下的兵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了,真是太高估他的品德了。
  他还打算干什么?
  云边想了想,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罗浚坐在她家门口的地上。
  这是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的长蓝镇,几辆黑色的车停在画室门口,车上下来几个身形硬朗的男人,前头的男人拿着撬锁工具,丝毫没有做贼的素质,大大咧咧把门锁撬开。
 
 
第22章 菩萨
  凌晨两点,罗浚还在,答案已经不需要再等了,云顶峰就是要把她扣在沈城,这事跟常焰没关系才有鬼。
  看来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都不是空穴来风。
  绝情分手,更换名字,个性突变,来路成迷。
  答案在云边心里呼之欲出。
  既然答案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常焰若还是严火,就值得她奋不顾身。
  云边给容老打了个电话,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套件风衣,拉开客厅的落地窗。
  又干又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她走到阳台,向下看去。二十多层的高度,令她不禁吸了口凉气,就算不恐高,楼外观也没有任何攀岩的可能,技巧和体力上都被否决了。
  户型设计,隔壁家的客厅和云边家是挨着的,阳台也是挨着的,但阳台和阳台之间,还是隔了两米多的距离。
  云边后退几步,活动脚腕,盯着对面阳台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猛地向前跑,每向前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上一分,一步,两步,三步,她突然刹住脚,手掌拍在阳台围墙上,又气又恼地捶了两下。
  不行,两米太远了,她做不到。
  云边回到屋里找可能用作工具的东西,找了一圈,门板床板长度不够,家里也没有绳子,她四下扫视,看到墙上的一幅字。
  “天道酬勤、无愧于天。”
  云顶峰喜欢书法,这幅字就是他刚学书法时候写的,当个宝似的送给了父亲,父亲嫌弃一通,但还是挂了许多年。
  云边把长方形的框拆下来,掂量了一下木框的重量,死沉死沉的,应该承重性还不错。
  木框搭在两个阳台中间,可里头是空心的,她分析了各种姿势,最后选择用滚的。人趴在木框上头,按照尺寸,她趴上去没什么问题。
  云边找来凳子,踩上去骑在阳台上,手颤抖地握住木框,咽了下嗓子,上身趴了上去。
  有风从空中涌过来,她一狠心,腿也搭了上去。
  胸口压在上框,小腿搭在下框,风衣在空中摇摆,爬上来后才发现,不可能用滚啊。
  云边尝试着动了一下腿,一点一点挪过去的话好像没那么难,她手握住画框,胸口往过蹭,当人完全脱离阳台后,难度飙升。
  动一下腿,上身的重力会加大,两边重量不平衡,便会有一边翘起来。云边咬住嘴唇,俯瞰下头的炫眼高度,衣摆被吹得拍拍打打,她的身体从里到外凉透了。
  头发乱飞,在她面前打架,她分出一只手将头发拢住,旋了两个弯,咬在嘴里。
  再难都得过去,想的越多越胆小。
  抓紧时间,云边同手同脚一起挪了一步,木框晃动,她肌肉紧绷,等了几秒木框稳定后再度挪了一步,再来一步……
  冷汗从头顶滑落,掉进风里,风衣带子像眼镜蛇似的摇摆,云边的膝盖和胸口都有不同程度的剐蹭,又冷又疼,她的手通红,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移动。
  马上快到地方了,云边稳定呼吸,一只手缓缓抠住阳台的围墙凹槽,一只腿也爬了上去,要成功了。
  她有点着急地迈出后脚。
  风骤起,木框剧烈晃动,云边惊慌地另一只手抓住了阳台,木框被掀翻,一边瞬间翘起,翘起的那边勾住了她的衣摆,把她搭在阳台上的腿拽掉了。
  云边惊呼一声,双腿悬空出去,只有双手死死扣住阳台,指甲上渗出丝丝鲜血。
  风很大,像是无数双手推得她下身摇晃,手臂上青筋暴起。
  云边仰着头,怎么努力都上去不,世界很安静,只听得到风声。
  她力气不够,没有几分钟就会掉下去的。
  云边竭力控制住摇摆的下身,让身体安静下来,她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双眸闪着水花,张口嘴,声音颤抖又沙哑。
  “帮帮我,求求你了,我给你上过香的,你帮帮我。”
  力气在一点点告罄,云边的十根手指感到剧烈的疼痛,她咬着牙,泪水从眼里滑落。
  像在祈求上天,也像在给自己鼓劲,低喃着:“他是我整个青春,唯一爱过的男人啊,如果这把驱散黑暗的火,一定要用他的生命点燃,要让我如何冷眼旁观啊。这个局外人,我也做不得,我要回去,回到他的身边,帮帮我吧。”
  云边痛苦地咬紧牙关,喉咙里溢出一丝呜咽,就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有一双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一个戴着绿色睡帽的男人脸突然暴漏在她眼前,龇着牙:“我的个老天,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你是人是鬼,劫财劫色你就说,玩什么激情游戏啊,妈呀我要杀人了。”
  云边急促地说:“拉我上去,快。”
  男人理智回槽,揪着云边的衣领用力把人拽上来。
  云边的脚落在地面,松了一口气,抬头看见男人泪流满面,坐在地上惶恐地看着她,语无伦次:“你不是鬼,你是隔壁的吧?大晚上的干什么,你要是想找我敲门就是了,长这么好看我不会拒绝的。”
  云边突然抱住他:“谢谢你,谢谢菩萨。”
  “你怎么知道我叫蒲飒?”
  云边没工夫跟他多说,扶着他的双臂笔直地看着他:“镇定,我需要你的帮助。”
  蒲飒摇摇头,又点点头:“帮哪个方面的忙?”
  十分钟后。
  云边穿着一身哈喽kitty睡衣,长发遮住侧脸,依偎在一个穿着毛毛虫睡衣的蒲飒怀里。
  打开房门,罗浚转头,愣了愣。
  两个人镇定地出去,在罗浚彷佛见到怪物的目光注视下走进电梯。
  容老司机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候了,蒲飒将云边送到车上,云边回头,又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
  云边的车离开后,蒲飒才渐渐缓过神来:“真是惊魂的一夜,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做好事,拯救了一个被家暴的女人。”
  云边坐不了飞机,动车等一系列云顶峰可以作卡的交通工具,容老安排人开车一路送她,三千多公里,30多个小时,穿越冬季回到秋季。
  二十个小时前,云顶峰打来电话,怒气冲冲问她在哪里,云端在哪里,云边不理,挂了电话。
  十个小时后,车直接把云边送到了董嘉南家楼下,云边从车上下来,浑身酸痛,她按了按酥麻的脖颈,回头对司机道谢。
  司机:“容老觉得你可能会遇到不少麻烦,遇到什么事,尽可以打给他,证件回头我让人补好给你。”
  云边点点头:“谢谢你。”
  司机笑笑:“不用老这么客气,容老说你的事就是他的事,他还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云边接过那张便签,愣了几秒,鞠了个躬:“特别谢谢你,谢谢容老。”
  男人笑笑:“不用客气,容老说”
  “什么?”
  “他说现在有机会发展就别错过,虽然你有自己要做的事,但他不想你把时间就这么浪费了,人不在沈城,也不是不能跟他学东西,电话,视频,怎么都可以。还有,他说让你快点折腾,折腾够了回去找他,老老实实地呆在他身边,资源,人脉,金钱,地位,得有个人承接。”
  云边怔住,心脏一瞬间变得沉重,不知该如何回馈这样的情谊。
  他弯下腰,鞠了个躬。
  *
  云边沈城出逃的那一晚,在画室的云端也遇到了麻烦,有几个人闯进画室强行要将云端带走,云端和他们起了冲突,从交手的方式中察觉出来对方都是军人出身,几人的目的很清楚,只是带云端走并不伤人,对云端的攻击也只是防守。
  但云端太难搞了,几人想强行带走云端无果后,便实话实说是云顶峰的命令,让他必须回沈城。
  以为搬出云顶峰,云端肯定会听话,然而云端依然不顺从,趁机从画室逃了出去。
  他们没想到一个眼盲的人能这么轻松地溜走了,但事实是,云端不仅溜走了,还甩掉了几人的追逐。
  他在外面兜了几圈之后,去了董嘉南家里头避难。
  云端是军人出身,明白那几个人想带自己走,肯定是秘密行动的,为何有这样的命令,云端有很多疑惑,但疑惑归疑惑,没跟董嘉南如实说,随便找了个借口。
  董嘉南对云端是非常信任的,没多想便让人住下了。
  *
  云边走上楼,敲响董嘉南家的门。
  董嘉南出来开门,云边问:“我哥呢”
  “在里头呢。”
  云边进到卧室,看见云端坐在书桌边读书,身上没什么伤,她松了口气。
  云端放下手里的书,手在虚空中举着,云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哥,你没事吧?”
  “没事。”
  董嘉南杵在他们身后,挠挠头说:“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在长蓝不说别的,一般事我还是能解决的。”
  云边冲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有点外债,人家追到这来了,就快还清了,不用帮什么忙。”
  董嘉南诧异:“你们会有外债?看着一点都不像,别是敷衍我的吧。”
  他停顿两秒,瞟了云边一眼,聪明地说:“我看是跟常焰有关吧?你把他惹着了还是把他身边的人惹着了?”
  云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董嘉南把她的迟疑理解成自己猜对了:“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如果现在还来得及你趁早跟他撇干净,你惹别人生气了顶多吵个架,惹到他,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而且姐姐你根本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
  董嘉南想到前几日在乐岛发现常焰疑似和人在做毒品交易,当时他不敢打草惊蛇便给章回打电话汇报了此事,以为自己立了功,没想到章回不仅没有派人去乐岛,还斥责他一通,董嘉南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两天冷静下来,还是没想明白。
  现在正处于委屈又费解的情绪中,表情有些郁闷。
  但这话没办法泄露给云边,董嘉南及时住了嘴。
  云边问:“什么生意?”
  董嘉南看她一眼,烦躁地甩甩头:“反正不是好生意,我现在没证据,但我肯定会逮到证据的,等着吧,乐岛那么多女人还不够,还想来玷污姐姐,我绝不对让他得手。”
  云端头微微转动,表情困惑,云边岔开话头:“嘉南,我带我哥先回去了,这两天麻烦你了。”
  董嘉南还想再说什么,云边已经拉起云端往外走了,他叹了一口浊气,心里堵了一股莫名的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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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救人
  回画室的路上,云端突然问:“你和常焰是怎么回事?”
  云边的手下意识一紧,垂眸不语。
  云端满脑子雾水,困惑再也藏不住:“当初接那批画的时候你就很奇怪,你什么时候接过那种单子?还有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为什么是他接电话,董嘉南的话又是怎么回事,二叔让你我回去跟这些事有关对吗。”
  一连串多个问题,云边一个都不知如何回答,深吸一口气,依然不说话。
  云端很生气,问:“为什么要瞒我?都闹到云顶峰派人过来了,你还瞒着我?”
  云边看着他,面露愁色:“我没想瞒着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云端沉默两秒,哧一声:“你从来遇到什么事都直截了当的说,现在这副样子,让我觉得这里头很有文章。”
  云边心头一抖,咬住牙,抵死倔强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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