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起风吗——四沂
时间:2022-09-28 13:40:55

  “别动。”
  腰上的手扣紧了, 身体好像又被往后压了一些,嗓音里染了情.欲,沙哑低沉。
  闻喜之心口猛跳,被他这么一压,后腰的感觉变得更明显了。
  呜……她不敢动。
  但是,他倒是动一动啊。
  都上来了,没在沙发睡,默认得还不够明显吗,他真有那么笨?
  他却又没了下一步动作。
  空气里的氧气似乎都要被灼烧殆尽,闻喜之只能红着一张脸主动开口:“陈绥……”
  “嗯?”
  染了欲.念的声音,即便只发出一个字的音,也透露着性感撩人的味道。
  闻喜之被迷得神魂颠倒,磕磕巴巴地小声念叨:“你、你的……武器……嗯——”
  话没说完整,最后只能发出一节轻飘飘的尾音,落到耳朵里,羞得想哭。
  耳朵……耳朵被.含.了。
  鼻腔里控制不住地逸出一丝微弱的哼,痒得又想缩脖子,却再没地方可以躲。
  空寂的房间里,连盏小灯也没开,暗得什么都看不清,触觉听觉因此变得更明显。
  温热的口腔,柔软湿滑的舌,轻轻地扫过耳廓,往耳道里钻。
  近在咫尺的吮吸,带着一点粘.腻的水声。
  闻喜之咬紧下唇,紧绷的身体有点发软,庆幸自己洗澡时每个地方都洗得很认真很干净。
  睡衣下摆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钻进来的空气很热,手也是。
  他一寸寸往上,氧气好像就一寸寸被往上撵,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背后的金属扣不知为什么那么听话,轻而易举地分开,被束缚的感觉消失,忐忑取而代之。
  下一瞬。
  被束缚的感觉重新出现。
  滚.烫的、带有生命力的束缚感。
  闻喜之闭着眼,脑子晕晕乎乎的,心却跳得很快,奇异的期待感。
  只几秒,被束缚的感觉重新消失。
  莫名地,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肩头一重,耳朵也重新变自由。
  “不行。”他说,还带着一点性感的喘.息,“再等等。”
  “……”
  这瞬间,闻喜之有了种,自己在强迫他,而他守着矜持,不肯乱来的感觉。
  他是忍者神龟吗?
  还是单纯不行?
  并不是什么激将法,闻喜之只是单纯好奇,就直接问了:“陈绥,你是不是……不行?”
  “……”陈绥挺了下腰,“不行?”
  “那你……”闻喜之脸更红了,“为什么……”
  “你跟小孩似的,一会儿一个样,怕你明早醒来后悔。”
  “……噢。”闻喜之为他这话心里有点暖,“那如果我不会……”
  “我不拿小孩子的话当真。”
  也不想,谈恋爱第一天就做这种事,让她觉得,好像就是为了这个才恋爱。
  想要给她多一点尊重。
  闻喜之怀疑陈绥就保持那种状态睡了一整晚。
  不然,为什么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抵着她。
  偷偷看一眼,他没醒,安静睡着的样子有点乖,面对面侧躺着,一手搭着她的腰,像是睡梦中也对她有占有欲。
  闻喜之偷偷低头,想看看被窝里抵着腰的东西。
  刚掀开被子,什么也没来得及看见,被抓住胳膊往上一拽。
  夹杂着朦胧睡意的性感嗓音落下:“不准偷看。”
  “……”
  这也被抓。
  闻喜之不肯承认,狡辩:“谁要偷看了。”
  “嗯。”陈绥忽地一下将被子掀开丢到一边,压着她后脑勺往下,“光明正大地看。”
  “?!”
  根本没有任何防备,闻喜之猝不及防地看见他黑色睡裤突出的部分。
  眼睛都被烫了一下,整个人变得口干舌燥起来,立即挣开他从床上跳下去躲进洗手间。
  “啊啊啊……”
  闻喜之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看见自己一张脸红透了,顿时用双手捂住。
  他怎么可以……
  原来、原来有那么……那什么啊……
  怪不得一直抵着腰。
  小腹都有点疼T^T
  缓了好一阵,闻喜之才从那股害羞劲逃离出来,拍拍脸,不敢出去,接了水洗漱。
  嘴里满是牙膏泡沫,洗手间的门在此刻被敲响,陈绥在门外,语气平静:“内急。”
  闻喜之慌慌张张地冲掉嘴里的泡沫,扬声喊:“进来吧。”
  门锁转动轻响,并不算宽敞的洗手间里挤进来一道高大的身躯,顿时变得有些拥挤,满是压迫感。
  闻喜之一看见那张好看的脸,看见黑色的睡裤,脑子里立马按了开关似的跳出那惊人的一幕。
  “……!”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东西胡乱地放下去,脸也顾不上洗,“我、我先出去了!”
  陈绥没拦,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挑,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么害羞,昨天装醉那些话怎么敢的啊。
  休假还没结束,闻喜之做了简单的早饭,弄好后陈绥还在洗手间没出来。
  已经过去挺久了,不知道他在里面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闻喜之好心跑过去想关心一下。
  刚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哗哗水声,淋浴被打开,像是在洗澡。
  昨晚睡前不是刚洗过吗,大早上又洗?
  而且还洗了挺久的感觉……
  别是在里面晕倒了?
  正要敲门问问,蓦地听见一阵闷闷的压抑克制的性感的哼声,紧跟着听见微弱又勾人的喘息。
  “……?”
  闻喜之当场石化,片刻怔愣,脑子里自动冒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冒着腾腾热气的玻璃浴房,顶部淋浴喷头打开,热水哗哗落下。
  男人健硕的背部和胸腹肌肉布满透明的水珠,渐渐顺着肌肉线条的沟壑往下滑落。
  那双手长得修长又极为漂亮,运动时手背青筋突起,明明是冷感的白,却又带着火焰的欲。
  他在——
  “听多久了?”
  头顶落下道圣贤时刻冷淡的低沉嗓音,不太健康的想象顿时被打断。
  闻喜之吓得一激灵。
  抬头看,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打开,陈绥高大的身体堵在眼前,头发湿漉漉的,衣服已经穿好,看上去满是正经的禁.欲气息。
  想到刚刚自己的幻想,她有点儿羞,自动忽略他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你在里面洗澡吗?”
  “嗯。”
  “哦。”闻喜之抿抿唇,“有点久。”
  “是么?”陈绥似乎笑了下,“听见了?”
  “啊?”
  “可以更久。”
  “……”
  闻喜之感觉他好像在跟她说同一件事,但又好像不是。
  她在说他洗澡有点久,但他似乎不是?
  头顶被揉了下,陈绥从她身边越过去。
  刚洗过澡,身上有很清新好闻的橘柚香,声音里藏着点儿笑:“听够了没。”
  “……”
  闻喜之脸热热地跟在他身后走,手足无措,却又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声如蚊呐:“我也可以帮你的。”
  听见这话,陈绥忽地停下。
  闻喜之撞到他背上,感觉到他转了个身,低头看着她笑。
  “确定?”
  “嗯……”
  陈绥坏心眼地装不懂:“怎么帮我?”
  羞死了,闻喜之小心翼翼地举着手:“这个……应该可以吧?”
  “行。”陈绥捉住她的手往下带,“那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眼见着越走越下,快要碰上,闻喜之临时反悔,抽出手跑开:“吃饭吃饭!”
  太羞了。
  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
  鬼迷心窍。
  这顿早饭闻喜之吃得不大自在,不时偷瞄一眼坐在对面的陈绥。
  与她相比,陈绥看上去坦坦荡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
  闻喜之仔细想了想,认真算起来,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早饭后陈绥去洗碗,有人打电话来找,洗过碗之后他就换了衣服出门。
  “忙完来找你。”
  丢下这句话,把闻喜之拉到怀里亲了一阵,松开走了。
  闻喜之回到房间,床铺被整理得很整齐,床头多了一套黑色的睡衣。
  洗手间里摆了一套男士的洗漱用品,跟她的挨着放,看上去异常和谐。
  好像还挺梦幻。
  他们居然在一起了。
  Lisa跟律师Leon在约好的咖啡厅等,陈绥到达时俩人正说说笑笑相谈甚欢。
  去年底Lisa是过来参加年终盘点的,后来被留下交换学习,两个月,要下月底才回去。
  律师已经来回跑了一趟,在瑞士那边替陈绥打点一切相关事宜,此次约出来是谈一下进度以及下一步计划。
  原本这事儿是个跨国案件,要收拾陈宜本就比较麻烦,况且陈望也要护着,就更加麻烦。
  陈家的企业不只是陈望一个人在管理,一部分股权属于陈绥,一部分属于陈榆,都在陈榆手里管着。
  陈望股权占比最大,但不及陈榆跟陈绥总和,还有另外的一部分,属于其他大大小小的股东。
  陈绥要的,就是陈望手里的这部分,没有他外公外婆他妈妈,陈家早没了,一切都得是他的,不可能让陈宜拿到。
  各国之间法律不同,跨国案件的条条框框更是复杂,Leon作为国际顶级律师,最擅长处理打这种官司。
  送陈宜进去,板上钉钉。
  陈绥要做的,是在这之前,拿到陈家企业的掌控权,让陈望没办法散尽家财去捞陈宜。
  这是从他醒来之后,就开始谋划的事情。
  陈绥刚一入座,Lisa就瞪大美艳双眸,夸张地嗅了嗅:“哇,这不是闻秘书身上的香味吗?”
  “有吗?”陈绥的得意流露表面,修长手指捏着咖啡勺缓慢转动,唇角的笑意压不住,“鼻子这么灵。”
  “啧啧啧……”Lisa做出嫌弃的表情,“看样子你们之间有了很大的进展。”
  Leon毕竟是顶级律师,稍微成熟稳重一些,只是微微笑着,递过来几份文件。
  “随时可以开始。”他说,“按照瑞士的法律来判会比较轻。”
  陈绥一早也有所了解,接过文件翻了翻,里面是Leon做的关于这种教唆犯罪两国的判刑对比。
  已经罗列得非常详细,包括证人罪证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整理好,随时都可以准备开庭。
  “那按国内来。”陈绥把文件合上推过去,“不过我还需要点时间。”
  “OK,我不是国内人,只能以非律师身份担任诉讼代理人,稍后我会联系国内的律师朋友,一同合作处理这件事。”
  “行,辛苦了。”
  “哎,那你岂不是要辞职了?”Lisa有些遗憾,“我的学霸学弟,要回去争家产,得辞职吧?”
  “这个月结束——”
  陈绥低头笑了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自信:“以后再见,就是合作方了。”
  离开咖啡厅,陈绥回了趟陈家别墅。
  陈望和陈宜都不在,郑淑媚正在花园里浇花,佣人通报陈绥回来时,她浇花的手一抖,抬眼看,陈绥已经近在眼前。
  “好久不见。”陈绥双手插兜,环视了一圈花园,挑眉笑,“您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郑淑媚见他这样,心里更是害怕。
  从前陈绥年轻气盛,每次回来都是臭着一张脸,不悦全都摆在脸上,什么心思都不藏,对她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今他成熟了,见面露出个笑,还用上了尊称,才更叫人觉得害怕。
  当然,这害怕,比从前更多了一丝心虚。
  陈宜做的什么事,他都知道。
  他的钱不够,也是从她这儿私底下支出去的,拿去打点什么,她比谁都明白。
  当初知道那场故意为之的车祸出了差错,娘俩比谁都心慌,陈宜还企图再次在医院动手。
  她拦了一下,没拦住,但陈榆过去了,什么都看得很严,最终陈宜还是没得手。
  原以为陈绥会一直当个植物人,谁也没想到他能醒,娘俩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年。
  直到去年十一月,陈绥回来,郑淑媚和陈宜一直担心事情败露,担心陈绥回到这个家。
  却没想到,陈绥回来这么久,从未踏进这个家的大门。
  今天,是他第一次回来,然而,只有她和佣人在。
  郑淑媚手里拿着的浇花水管一抖,好险才握紧在手心,面对陈绥表面可以称得上和善的笑,心里直发毛。
  她只知道一直有人在威胁陈宜拿钱,但并不清楚,陈绥知不知道陈宜所做的一切。
  更不知道,陈绥今天回来,是为了什么。
  活到这把年纪,她不可能单纯地认为,陈绥这笑是真的笑,更不可能认为,他是长大了想开了,要回来修复他们的关系而笑。
  这笑里藏刀,她只想赶紧给陈望陈宜打电话。
  但到底是上了点儿年纪,这些年在贵妇圈子里混多了,也见了不少世面,勉强稳住阵脚,像以前一样装出和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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