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鉴到霸王花后——枸杞黑乌龙
时间:2022-10-07 17:30:50

  蒋云姣笑得特别灿烂,尤其是看着蒋云若备受打击的模样,别提多痛快了。
  “母亲和祖母的眼光极好,过去二房不成样子,这次祖母定会为二叔挑个规矩体面的女郎君娶进门,你和宇哥儿也能多几个兄弟姐妹,不用这么孤单了。”
  从外头进来的蒋云晴利落补上一剑,“云姣说的是,这阵子你倒是没白跟先生学,对自家姐妹就该这样体贴。”
  蒋云若心里狂给姐妹俩刷666,手上帕子却是捏的死紧,一声不吭恍惚着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直到下学都再未吭声。
  蒋云晴姐妹俩像是盛夏喝了冰饮子一样舒坦,哪怕是下了学,出门后也不忘继续‘体贴’蒋云若,你一言我一语狠狠关切堂姐/妹一番。
  女学和家中儿郎的学堂就隔着一座大插屏,同样是下学时候,蒋云晴姐妹的话不免就传到了家中兄弟耳中。
  大房的子弟倒是没多想,蒋鸿宇却瞪大了眼睛,漂亮的小脸儿刷就白了,那震惊模样比蒋云若还真切。
  好在他也要面子,一直到进了西院,看见蒋蘅才汪得一声哭出来,“阿爹,你要变后爹了吗?我好可怜啊!”
  蒋蘅:“……”
  蒋云若:“……”
  “阿爹对你不够好?”蒋蘅手里还拿着友人送来的帖子,他出了杖期后也得外出应酬,不为仕途,只是友情也需要维持。
  蒋鸿宇看见他手里的帖子,哭得更难过,“阿爹你是要出去相看新妇了吗?呜呜呜……等你与继母生许多孩子,哪儿还能记得还有我和阿姐啊!呜呜呜……”
  蒋蘅沉默了会儿,面无表情用帖子敲蒋鸿宇,“谁跟你说阿爹要续娶了?是不是下人嚼舌头?”
  “这还真不是,是云晴姐和云姣说的。”蒋云若接话,搂着蒋鸿宇的脖颈儿将他拉到身前,笑眯眯看着父亲,“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父亲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再娶新妇也是应该,否则阿娘在地底下也不会放心的。”
  蒋蘅:“……”你阿娘就算在地底下,要是知道我娶新妇,也能气得爬上来掐死我。
  更别说人没死。
  他满脸凛然,“你们放心,我绝不……”
  “阿爹!”在蒋鸿宇期盼着父亲的保证时,蒋云若赶紧打断蒋蘅的话,“儿觉得您相看一番也无妨,一来安祖母和大伯父大伯母的心,二来也能让某些人看看您不是放不下。”
  她意味深长看着父亲,“您愿不愿意娶,随您的心意,但还是别在外头直接拒绝的好。”
  蒋蘅脸色微变,第一个理由他清楚很有道理,第二个理由……女儿这是提醒他,要让某个离开的人吃醋?
  可人是他主动放走的,就算吃醋又有何用,两个人都已经不可能了,蒋蘅眼神中闪过黯然。
  光蒋蘅一个人难过,蒋云若勉强还能顶得住,可被父子二人如出一辙的狗狗眼可怜巴巴盯着,蒋云若实在是有些心疼。
  其实一家子基本上都知道,云氏肯定没死,但是不管有再多理由都是被抛弃,记得越深的人,伤得越深。
  她叹了口气,安慰父亲,“本来我不想说,但阿娘既然……离开了,那也是天意,父亲总该看开些。女儿如此劝您,不是劝您往前看,这也算是为阿娘做些事了,她嫁进梁庆伯府这么多年,总留下许多‘回忆’是不是?”
  听女儿着重在回忆二字上,蒋蘅心中猛地跳了下子,三娘是说有人在查鸢娘?
  他瞬间支棱起来了,“三娘放心,阿爹知道该怎么做。”
  蒋鸿宇傻眼了,阿爹这还是要奔着后爹的路子走?
  蒋云若看出来了,蒋蘅和云氏感情很深,他是不会放下的。
  一听说云氏可能有被发现的危险,他就立刻没了顾虑,也能证明当初让云氏离开,有多痛苦。
  她拉着蒋鸿宇到了自己院子里,“你别拦着阿爹,若是阿爹一味为母亲守节,传出去祖母不会高兴,旁人越羡慕阿娘,越是会诋毁她。”
  “可阿娘她……”蒋鸿宇急了。
  蒋云若打断他的话,“不要再提阿娘了,那会伤阿爹的心,阿爹可不会伤我们的心。”
  蒋鸿宇愣了下,已经十一的他已经隐约懂了些什么,难过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蒋云若摸着他脑袋,“再说这是好事儿呀,父亲要相看,咱们身份尴尬,难过是理所当然的吧?那难过时,一起出去游山玩水两年,等过了孝期再回京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她像个狼外婆一样凑在蒋鸿宇耳边,“想想看,不用早起晚归的读书,不用被祖母大伯父大伯母约束,走遍大宣各处,品味天下美食,还不带阿爹……”
  她越说,蒋鸿宇眼神越亮。
  等她说完,蒋鸿宇利落擦了擦眼泪,扭头就跑。
  莹纤吓了一跳,“诶,四郎这是急着干嘛去啊?”
  蒋云若微笑:“当然是尽孝。”
  蒋鸿宇蹬蹬蹬跑到蒋蘅书房里,蒋蘅被勾起伤心往事,正准备缅怀爱妻呢,抬起头就见儿子小脸放着光进来了。
  “阿爹!我想明白了!你娶吧!要是娶妻慢的话,先纳几房妾室也使得呀!”
  蒋蘅:“……”
  没一会儿,书房内传出凄惨的喊叫声,吓得在地里播种的下人们一个哆嗦。
  及至三月末,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季,各府办宴会的兴致又起来了。
  宣京待嫁的小娘子们熟练的进入了期盼又焦虑的状态,谨威候府世子退婚快一年了,也该再寻新妇了吧?
  要是徐孟戈还是飞虎卫里一个不起眼的宿卫郎,估计冲着脸的人有,也不会太多。
  但因为飞虎卫已经不再是被禁卫嘲笑的跑腿的,已经光明正大成了圣人最器重的,地位水涨船高。
  而徐孟戈几次带人逮捕细作,宣京中的细作一时间风声鹤唳,小动作都少了许多,这些都被众人看在眼中。
  至于先前飞虎卫能被承王知道具体职责,那肯定是内部出了奸细。
  徐孟戈与晋杨一起筛查,很快就抓住了虞国的细作,那人竟然是十二奉裕郎之一。
  这便空出来个奉裕郎的位子。
  徐孟戈不管是暗地里的功劳,还是明面上的功绩都足够,宣和帝自然不吝提拔,大手一挥提他为飞虎卫的奉裕郎,官居从三品。
  谨威候执掌殿前司,世子乃飞虎卫的二把手,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等将来徐孟戈接了父亲的爵位后,那定然是宣国的肱骨大臣。
  这还不冲等什么?
  嘴毒?那怕啥,大不了就是你说啥我都点头是是对对听你的呗。
  不懂人情世故?嗐,那不是还有世子夫人嘛,两口子就得互补,不然娶新妇回来干嘛使呢。
  如此在徐孟戈元宵宫宴上被赐封后,动了心思的人家又多起来,都快比得上他中探花那一年了。
  谁知谨威候府依然没什么动静,这可急坏了一众有想法的小娘子们。
  当然,不光她们急,陶乐郡主也急啊。
  “你都二十一了,再不娶新妇,都不用后宅那些不省心的传,你不正常的消息都能上宣京邸报了!”
  陶乐郡主还将晋国公夫人并着阿姐兵部尚书夫人都拉过来劝说。
  晋九紧跟着自家阿娘过来瞧热闹。
  一屋子的人都苦口婆心地劝徐孟戈。
  徐孟戈很有些头疼,“如今虞国细作频频在各地……”
  “你别跟我提那些细作!”陶乐郡主快要疯了,冲着徐孟戈怒喊,“难不成细作一日不除,你就一日不成亲?那你们飞虎卫干脆都出家当和尚去!”
  “就是就是。”晋榆点头。
  晋国公夫人赶紧敲边鼓,“你母亲说得对,你瞧我们家二郎不也在飞虎卫,也没耽搁娶新妇,如今嫡子都好几个了,你也要体谅你母亲想要抱孙子的心情嘛。”
  晋榆又点头,“就是就是。”
  徐孟戈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不想成亲。
  身为男儿,虽然他对情涩没什么追求,可娶妻生子这种正常的事儿他并不排斥。
  只是进来曦国细作被逮捕后,供出了许多内情,尤其是与虞国有关的,好些事儿都是虞国在其中搅合。
  他总觉得虞国在下一盘大棋,若是不集中精力先将这些事情查清楚,万一闹腾起来……国不稳哪儿还有成家的事儿呢。
  但看着陶乐郡主抹眼泪,姨母在一旁边安慰边瞪他,徐孟戈这话也说不出口。
  晋榆还在这里捣乱,气得徐孟戈直接将他拉下水。
  “伯母说的是,是谨同思虑不周,让母亲和姨母担忧了,说起来九郎也是时候该选新妇了吧?”徐孟戈低下头语气恭敬,“不若请阿娘和伯母在咱们府里多办几场赏花宴,将合适的小娘子们请过来。”
  陶乐郡主大喜,“我儿此话当真?”
  晋榆大惊失色,“我才十七,还未及冠,作甚要现在娶妻?”
  晋国公夫人若有所思,“你二哥也是十七娶了新妇,不小了,我看行。”
  晋榆幽怨看着徐孟戈:“……”不是,他还没玩儿够呢!
  徐孟戈不看他,“只是谨同事务繁忙,怕是不能每回都在府里,到时候只怕要劳烦各位长辈为我们挑选了。”
  赏花宴即便是办,也不可能天天办,搞得跟选妃一样那是等着宫里头训斥呢。
  “应当的,应当的。”喜乐郡主也高兴的很,正好她们家六郎也到了年纪,到时候她们三个准家婆可以一起相看新妇。
  徐孟戈心里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只要他说没看中,隔一阵子才能办一次宴会,怎么也能拖一段时日。
  到时候该查的事儿也该查清楚了,起码是有所准备,定下个新妇也没什么。
  陶乐郡主几人喜笑颜开,晋杨的苦瓜脸是没人理的,徐孟戈脸上也挂上了游刃有余的笑。
  只是他不清楚,他想的是不能每回都在,就是不出现。
  可对长辈们来说,不能每回都在,是偶尔不出现。
  等到过完清明节后,徐孟戈再要出府,却被母亲身边的武婢执杖拦下时,头都大了。
  领头的靳嬷嬷笑得特别温和,“世子,既然是您请夫人为您操持了,好歹您也念着夫人这阵子辛苦侍弄花园,还费心神选了合适的人家邀请过来,怎么着也得去园子里走上一走,您说是不是?”
  徐孟戈知道今日府里办赏花宴,这才要出门,闻言赶紧蹙眉,“嬷嬷见谅,我是真有要紧事儿——”
  靳嬷嬷特别善解人意,关切地打断徐孟戈的话,“世子说的是,可是圣人召唤?”
  徐孟戈并不敢拿圣人口谕撒谎,只能否认,“不是,但也是朝中大——”
  靳嬷嬷又打断他,甚至退后一步往武婢前一站,面无表情,“如此便好,事分轻重缓急,夫人专门请了晋二郎坐镇飞虎卫,天大的事儿也能支应一阵子,大家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召您过去说话呢,您总不好违抗懿旨吧?”
  有事儿禀报的徐为,一进门就先瞧见了那棍棒,目瞪口呆。
  好家伙,比他手腕儿还粗。
  这一瞬主仆二人心里头的想法差不多,你亲娘还是你亲娘!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下一章上文案啦~
 
 
第33章 
  春暖花开时候, 谨威候府打理得当的花园里,一派锦绣繁华景色,因时节还不到最浓艳的时候, 清新的颜色像极了小娘子们欲语还休的娇羞。
  各家的小娘子们都是跟着长辈们一起来的, 三五坐落在亭子和特地收拾妥当的石桌处闲聊,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水榭那边看。
  显然,皇后娘娘驾临谨威候府的事儿已经有人知道了。
  在场的人心里都特别高兴,后头收到消息却因为看不上徐孟戈或者信了流言而没来的, 估计肠子都得悔青了。
  要知道,皇后所出的大皇子虽然已经妻妾成群, 可二皇子府中却只有一个侧妃, 正妃还没娶呢。
  蒋云晴已经定了亲, 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瞧着在不远处安静赏花的蒋云若,低低问孙氏,“母亲,你今日为何要带三娘出来?没得给谨威候府添晦气。”
  其实蒋云晴针对蒋云若也不独是为了阿姐, 当年落水的人里可也有她呢, 越是快嫁人了,她越是害怕, 万一她也受到影响不良于子嗣可怎么办呢?
  虽府医说无虞,可蒋云晴心里还是担忧,她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得了陈相公家嫡长孙这样的好亲事,若因为她不能生,只怕现在有多风光, 将来就有多叫人笑话。
  因此本来定亲之前已经被孙氏劝着没了跟蒋云若针锋相对的心思, 现在却在蒋云若似有若无的‘鼓励’下, 慢慢又起来了。
  孙氏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且老实些,今日陈大夫人也会带着她们家嫡孙女来谨威候府,你好好在你未来婆母面前表现,至于三娘来不来,干你何事。”
  蒋云姣见姐姐被骂,有些不乐意了,“阿娘,您带我来也就算了,好歹能争一争谨威候府的亲事,她一个守孝的过来,让人知道要说咱们梁庆伯府不知礼了。”
  孙氏无奈看了自己的小女儿一眼,心里不住叹气,不是她嫌弃自己的女儿,可就蒋云姣这样子,还妄想做侯府世子夫人,人家真不一定看得上她。
  “在外不言人是非,更何况是三娘是你们的堂姐妹,更需谨言慎行,端庄贤淑,女先生教的你都记哪儿去了?”孙氏低低冲蒋云姣斥责。
  “我是你母亲,难道还会向着二房不成?到时候人家就算嫁到填上去,也不会给我磕头,你给我安静些。”
  蒋云姣不乐意的鼓了鼓腮帮子,倒是没干多说,可心里是嘀咕的,谁知道你会不会被二叔那眼神一看,忘了自家亲闺女是哪个。
  可她也知道这种话说出来,亲女儿议母亲是非,更要跪祠堂的,只压下心中不虞,拉着姐姐往一旁去,找相熟的手帕交说话去了。
  孙氏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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