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长袍无声的落在地上。
白菀不敢挣扎,因为她一动,霍砚锢得越狠,她几乎要被他压制得喘不过气来:“掌印,这是,在,说什么,胡,胡话!”
霍砚眼中滑过一丝冰寒,隔着衣衫,一口咬在白菀的细肩上,含糊不清的说:“那娘娘这是在做什么?娘娘的金口玉言,都是假的不成?”
白菀痛得头皮发麻,听他的话又是一头雾水,只当霍砚是在无理取闹,忍着痛道:“掌印莫要胡闹,只过了今日便好,姜瓒要立白蕊之子为太子,本宫也得有个东宫嫡出。”
霍砚气得笑起来,过了今日?
他片刻也忍不得。
他在玉堂等了整整一日,只要她肯来,他自能让姜瓒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可他没等到她,只等到一句‘皇后娘娘正在沐浴更衣,静候圣驾’。
如今她更是亲口告诉他,她为了个孩子,要与姜瓒同房?
霍砚噙着冷笑,他留了这么久的珍馐美味,怎能让旁的狗东西染指。
长指摩挲着白菀纤细的脖颈,他只需稍稍用力,这满口谎话骗他的皇后娘娘,当即就能香消玉殒。
他的东西,至死也得是他的。
霍砚眼中淬出红光,扯下自己腰间的系带,捏着白菀的双手,如昨日一般,一圈圈缠绕上去,却比昨日更紧,更紧。
长指逶迤辗转,霍砚在她手上打了个漂亮的绳结,低头俯在白菀耳边轻笑:“果然是该将娘娘捆起来才能安分些。”
下一瞬,霍砚拦腰将她抱起,一脚踩在姜瓒身上,大跨步往里间走去。
他将她抛进床榻。
“娘娘想要孩子,咱家也可以给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嫡长女》,卖萌打滚求收藏~】平西郡王的嫡长女桑萤
与二皇子自幼定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该荣华富贵一生顺遂
却在母亲床前侍疾时,做了个梦,打破了一切美好的假象她梦见母亲病故,尸骨未寒之际
平日里尊妻爱女的父亲便迫不及待的领着外室,和一个比她还长一岁的女儿登堂入室
欺她无依,夺她身份,占她银钱不说
未婚夫还与外室之女勾连,为逼她退婚竟设计她与上京城知名纨绔子霍成玦有私未婚夫名正言顺另娶
而她只能在唾骂声中下嫁给霍成玦
桑萤从梦中惊醒时
缠绵病榻的母亲已然油尽灯枯,而父亲正在床边泪如雨下梦里的事情开始一桩桩应验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梦里的霍成玦虽纨绔,却待她极好声名在外的恶婆婆待她视如己出,尖酸刻薄的小姑子背地里娇俏可爱,一家人和和美美可惜梦里的她一生郁郁,不到二十便撒手人寰桑萤决定,这一回她不但要活着,还要将被抢走的东西通通抢回来————
起初,人人都笑桑萤放着天潢贵胄的二皇子不要偏要下嫁给那出了名的纨绔子
不光要收拾烂摊子,还要管一家子的不成器后来,他们看着纨绔改了性,一身军功赫赫,和桑萤恩爱有加,不成器的霍家人荣获皇恩再后来,新帝登基,高堂之上坐着的,赫然便是那霍家郎君而在他身侧巧笑嫣然的,已然是贵为皇后的桑萤#甜文,1v1.he
#假纨绔,真黑心莲
第22章
寒风贯彻, 喜庆的红帐漫天飞舞。
大红色金线绣石榴鸳鸯的床褥间,如藻般的青丝铺了满枕,更衬得被褥上的美人冰肌玉骨, 肤白胜雪。
白菀被霍砚那句堪比惊雷的话砸得晕晕乎乎,怔愣片刻后,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挣扎。
发疯的霍砚实在让她心惊,甚至让她隐隐后悔,为何要去招惹这样一头凶兽。
白菀支起身, 用牙齿咬开绳结, 又怕霍砚出手阻止,不停的转眼觑他, 扯开缎带后, 她的手都在抖, 连带着腿脚也在发软, 咬牙从床榻上爬起来, 赤着脚跳下地,不顾一切的往外跑。
霍砚站在原地,缄默着看她疯狂要逃离他, 唇边的笑意越深, 眸中的血色越发浓稠。
白菀甚至不敢回头看霍砚有没有追来, 只用尽全力要往外跑。
在她距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时, 殿门在她眼前轰然紧闭。
白菀面露惊恐, 又刹不住脚。
眼看着要撞上去, 一只手腕突然被攥住, 一股巨力自后传来, 猛的把她往后拖。
白菀被那股力带着,一头撞进霍砚冰冷坚实的胸膛。
耳畔是霍砚砰砰的心跳, 头顶响起他听不出情绪的声线:“出宫那日,咱家就让娘娘逃命去,娘娘不听,这会儿想跑,您看还跑得掉吗?”
方才那场逃跑,废尽白菀大半力气,这会儿只得柔软无力的垂在霍砚怀里,急急喘着气,心里却想骂他。
出宫遇刺那日,他让她跑,摆明了就是不安好心,这会儿来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如今,眼看着他要颠,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不跑。
她再次被钳着双手,被霍砚摁进大红喜庆的床褥间,垂下来的纱幔被他绕在指尖,缓缓缠上她的腕。
白菀浑身震颤,双手受制,便一下一下的用脚踢他:“你放开我!霍砚!”
直到将她双手分缚在床幔上,霍砚才缓缓站起来,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蝼蚁一般垂死挣扎,黑黢黢的眼瞳里跳动着兴奋及怒火。
“瞧瞧,皇后娘娘像极了怒急红眼的兔子,都敢直呼咱家名讳了。”
他在别人眼里,是恶名昭著的煞神,是杀人如麻的恶鬼,他的周遭充斥着,恐惧,厌恶,痛恨,害怕,咒骂。
他们合该怕他。
十五年前,那些人与姜宏那狗皇帝联手,逼杀他的生母霍惠妃殉葬,甚至为了斩草除根,污蔑颍国公霍祁私通外邦,将霍家主支五十八人压下诏狱,满门抄斩。
姜宏要杀他时,是霍家人用真正的霍砚替他去死,他顶替霍砚而活,霍家满门抄斩时,是霍家人拼尽全力将他送出来。
倘若他死在那个冰冷刺骨的冬日便罢了,可那么多人豁出命要他活下来。
他苟延残喘,真正的‘姜瑾’早已经随着那场扑天大火灰飞烟灭,他与乞丐争食,与野狗抢饭。
可那个冬天太冷了。
多可笑,宫闱倾轧他没死,霍家满门抄斩他没死,却要在那屈辱至极的寒天腊月里冻死。
偏偏濒死之际,是白菀给了他一碗饭,让他足以从地狱里爬回来,做个恶鬼,向那些比恶鬼还要十恶不赦的渣滓索命。
霍砚俯下身,缱绻万分在她肩窝处轻蹭,微凉的指尖勾勒着她面部柔和的轮廓,凤眸中的癫狂愈演愈烈。
“咱家给过娘娘机会的,是娘娘自己没有把握住,娘娘现在想走,咱家不同意。”
他的声线喑哑,白森森的齿咬着白菀的耳垂研磨,她这回没戴耳铛,正合了他的意,长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蓦然掐住她的脖子。
继而说出来的话更是森冷又可怖。
“娘娘说,你这条命是咱家的,如今,咱家来收报酬了。”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嗯,皇后娘娘也惯会顺杆爬,他不过是向她释了点好,她便像个亡命的赌徒,豁出一切与他对赌。
明明她根本什么都不需做,凭她那一饭之恩,他也会保她安然无恙,一生顺遂。
可她偏偏要欺上来,一次次欲擒故纵,惹得他食髓知味,开始恶劣的引诱她,一步一步跌下深渊,落进他这鬼物的掌中。
如今他为她织就樊网,欲铸金笼,她却想跑?
霍砚目色迷离的望着白菀眼中鲜活的光彩,他掌下缓缓收紧。
白菀只觉得呼吸一窒,眼睛睁得极大,下意识要喊人,却被霍砚铺天盖地的吻淹没。
她开始不要命的挣扎,甚至用力去撕咬霍砚的唇舌,被缚的双手也在奋力拉扯。
她咬破了霍砚的舌尖,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她感觉到肺腑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离。
霍砚真的想杀她!
这么久以来,她算得上游刃有余的与霍砚游走周旋,知他喜怒无常,她也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霍砚不错眼的盯着白菀看,他头一回在别人恐惧的眼神中,感觉不到愉悦。
她怎么能怕他呢?
悬挂的床幔被她拽落,红绸自上而落,将他二人罩在底下,他掌下的力也慢慢撤离。
白菀只觉得劫后余生,迫不及待的大口喘气,浓郁的苦玫香在四周氤氲盘旋,闯进她的鼻息间。
顿觉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不知从哪儿来的力,猛的把霍砚掀翻,自己跨坐在他腰腹上,柔嫩的手也往他脖子上掐。
“你今日在发什么疯?”白菀气还未喘匀,冷着声问他。
她另一只手还吊在床幔上,只有一手能使劲,却又气势汹汹的要掐人脖子,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连那句欲擒故纵的‘掌印’,也不叫了,可见是生气了。
这点力道于霍砚而言堪比猫挠,只管躺着任她作弄,反而疑惑的盯着白菀因怒气而带着薄红的俏脸看,明明该生气的是他才对。
“娘娘要把咱家的东西给旁人,咱家自然可以要了娘娘的命。”
“什么叫‘把你的东西给旁人’”白菀拂开罩住两人的红绸,皱着眉反问。
霍砚隔着围屏,遥遥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姜瓒。
白菀突然就明白霍砚为何而癫,顿时又气又笑:“水漾绿漾没告诉你吗,今日药倒了他,本宫日后只管假作有孕,便可万事大吉,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偏你闯进来坏事!”
她解释得清清楚楚,霍砚听在耳里的话却是歪的,他猛的坐起身,声音也冷下来:“那娘娘日后是打算找谁借种?”
“是杨景程?还是太傅舒崎光?”
白菀更懵了,又怕霍砚再掐她一回,张嘴要解释,却见霍砚伸手抚着她的脸,指腹在她唇珠上流连。
细碎的吻落在她腮边,缓缓往下,霍砚的声线迷魅,低哑:“娘娘金口玉言,许诺给咱家的东西,不能给旁人,娘娘要孩子,咱家也可以给你。”
他的长指微曲,缓缓拉开她腰侧的系带,系带一松,衣襟便滑落露出半截莹润的肩来。
他抚上她的肩,点点灼热跟着落下。
白菀的意识开始迷蒙,半梦半醒间,觉得是那药开始起效了,只是那一阵隐秘的刺痛起时,她才明白霍砚那句话的意思。
她恶狠狠的在他脊背上留下道道爪印,恨得咬牙切齿。
霍砚根本就是个假太监!
后来,霍砚捉回她的手,根根舐吻,大手执着她的腕,她被他带着,抛上云间,又跌落谷底,起起落落潮涨潮汐。
她看不到,那朵被她毫不犹豫抹去的,妖冶绮丽的夹竹桃,复又在她背上显露颜色,因情热而灼灼生艳。
*
直到,卯时的梆子敲响,红帐内的动静才缓缓停歇。
过了片刻,从艳红的帷幔间伸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巧巧一挥,灭了半夜的红烛‘噗’的燃起。
烛光一亮,本疲惫得昏睡过去的白菀,柳眉起皱,长睫也跟着轻颤,却不想动弹,伸出只手挡眼。
随后那手又被霍砚捉了去,细细密密的吻顺着她手背往上,最后在她背心处辗转不肯离。
霍砚好像极喜欢她的背,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啃吻摩挲。
白菀软着手推他:“不行了,疼。”
话一出口,白菀才惊觉,此时她的声音又哑又媚,像极了餮足的猫儿,和平日里截然不同。
推了半天推不动,白菀才睁开那双被泪浸得雾蒙蒙的眼,她一眼便瞧见她的手臂上,密密的散落着刺目的嫣红。
霍砚直起身歪靠在引枕上,墨眸凝在她身上不动,大掌还握着她的腕,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腕上跳动的脉搏。
里头血脉奔涌,跳动着鲜活和朝气。
他凤眼微阖,缓缓将她的腕攥紧。
还是活着的皇后娘娘有意思。
白菀望着手臂上的印记,愣了半响,她这是被霍砚啃了一圈吧?
转头去看霍砚时,才惊觉,他也没好多少。
疼了也抓他,被推到浪尖上,受不住时也咬他,白菀瞧着霍砚身上斑驳的痕迹,只觉得惨烈。
“为什么,你,你没有……”白菀磨磨蹭蹭的开口,咬着牙剩下的话也没能出口,光这半句已经废足了力,她的脸红得滴血。
霍砚静静的乜她,说出来的话也阴阳怪气:“咱家还是个齐全人,让娘娘很失望吗?还是说,因为没能尝到旁人的滋味而失望?这才多久,娘娘就厌倦了?”
她才说几个字,这霍砚就跟珠连炮似的堵她的嘴,白菀气得想爬起来摇一摇他的脑子里是不是只装了满缸子醋。
霍砚见白菀不做声,就越发笃定,冷笑着“呵”了一声:“失望的话,咱家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装……”回阉人。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出来。
白菀从被褥里爬起来,捧着他的脸对着他总说些刻薄话的唇,落下一个软绵绵的吻。
*
“皇上,皇上醒醒。”
一道温柔似水的嗓音,拉着姜瓒脱离梦魇,他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都在疼,特别是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压过。
他睁开酸涩的眼,眼前人的重影缓缓融合,着一身单薄亵衣的白菀守在床边,满脸忧愁的望着他。
姜瓒皱紧了眉,勉力支起身,用力甩了甩发疼的脑袋,哑声问道:“朕这是怎么了?”
白菀软声答道:“皇上似是被魇住了,臣妾接连唤了好几声也不醒,都过了卯时,该起身早朝了。”
说着,她下意识的绾了绾耳边的发。
白菀的肌肤本就白,脖颈和腕上的嫣红更是显眼,姜瓒呼吸一窒,下意识张了张嘴,这是他弄的?
这么想着,便问出了声。
白菀红着脸,娇羞欲滴的轻轻颔首。
姜瓒更疑惑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记得,但他也只疑惑了一瞬,便抛诸脑后,权当完成了任务。
他掀被从榻上要起来,一动才觉得竟浑身难受得直不起腰来,这是他以往从未有过的,转瞬又想到白菀身上那凶狠的痕迹,转瞬又释然了,兴许是他闹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