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纳税大户——漫愈【完结】
时间:2022-12-27 16:07:35

  “做什么?还不明显吗,揍你呀。”玉格说着话,举起一个凳子就往启科齐身上砸了过去,启科齐险险的躲开。
  玉格笑着拍了拍手,“你不会真以为你和那周家小姐的勾当,我一点儿不知道吧。”
  启科齐心里狠狠一惊,不等他说话,一个黄带子又扯住他的领口,一拳砸到他的脸上,“你再躲一个爷瞧瞧?”
  库雅喇老爷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这一幕骇了一跳,“你们做什么做什么?老乔老乔,快报官,快把他们赶出去!老大老三,你们都给老子出来!”
  说着就要上来把他们扯开,黄带子一脚踹过去,踩在他的胸膛上,半点不惧,甚至把脸凑上前道:“小心了,你这拳头要是碰到了爷一星半点,那就是践踏皇室的尊严,至于骂爷,嘿,你骂一个试试,爷侧着耳朵听着。”
  库雅喇老爷嘴唇动了动,还真不敢骂,只是道:“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黄带子一脚踩到他脸上,狞笑道:“你算什么东西,爷告诉你,爷就是王法。”
  库雅喇家老大和老三再不能避在屋子里头,都忙出来拉架,“别打了别打了。”
  可他们有顾虑,几个宗室却是没有顾虑的,要么拳打要么脚踹,累了就甩鞭子,库雅喇家兄弟三个也渐渐被打出了真火,和几个宗室扭打起来,可是一来他们人少,二来前头又被揍得不轻,所以越还手,被揍得越狠。
  倒是库雅喇家妇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极有精神。
  几个被伤着了的宗室,只揍人还不解气,又冲进屋子里,把库雅喇家看得见瞧得着的都打砸了一遍。
  只是可惜,这里毕竟是内城,官兵来得很快,不等几人把库雅喇家砸个稀巴烂,步军营的人就到了。
  几人都被控制起来,事情也理所当然的闹到官府,并且不是普通的官府,而是宗人府,玉格家和库雅喇家所属旗的佐领也都被惊动了。
  案子也不是当堂就能审理的,毕竟几个大人也不是随时都有空的,所以宗人府的官员问了话,就让人把几人看管起来,明日再审,这几人里头不止玉格几人,还有库雅喇父子四人,于是玉格挺平和的。
  几个宗室更是平静,颇有一副常客的轻松姿态。
  只是,一个黄带子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道:“咱们几个是没事,玉格怕是要遭殃了。”
  另一黄带子也道:“八十说得对,咱们动手就是了,你怎么也上手了,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宗室犯什么事儿,那罪都是要减上一等的。”
  玉格的眼角也有些青紫,很难想象这样的伤痕会出现在一个人畜无害的温润少年身上,但她还是温和的笑道:“几个哥哥护着我,帮我出气,我在一旁看着,那我成什么了?”
  “悖”八十用舌头顶了顶腮帮,不大自然的避开视线道:“还好这次的事儿不大,顶多被罚几鞭子再赔些银子,反正咱们也够本了。”
  两个红带子皱了皱眉,却有些不乐意。
  玉格道:“几个哥哥都是为了帮玉格,玉格哪能再让你们被打被罚,明日宗人府审理,诸位全部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八十皱起眉头,“我们就是这样不讲义气的人?”
  玉格笑道:“不是义气不义气的事,咱们之间的情谊还用说,只是为他们,犯不着。”
  另一个黄带子明悟过来,“你还有后手?”
  玉格笑着点点头。
  他们这一处还算和睦,外头却闹翻了天,陈氏听到消息,又是担心害怕,又是惊慌不信,“玉格怎么会和人打架呢,那是他姐夫,他连对猫猫狗狗都温柔得很,我的玉格他怎么可能会打人?”
  “好了!”三姐儿厉喝一声,止了陈氏的话,视线扫过赶来的阿玛额娘,还有大姐儿夫妻、二姐儿夫妻、金姐儿夫妻几个,道:“我不管你们是来关心四姐儿的,还是担心玉格的,这会儿,四姐儿需要休息,玉格那里,他既然这样做了,必定有他的打算,你们要慌要急,也等明儿有了确信儿再说,好了,都回吧。”
  五姐儿和六姐儿头一个转身离开,三姐儿又看向大姐儿,大姐儿也忙和马志祥一起告辞,再接着二姐儿夫妻和金姐儿夫妻也忙告辞离开,最后多尔济张了张嘴,也带着陈氏走了,如今论人脉关系,他或许还不如五姐儿。
  只是人离开了,心里却不能不想着这事儿,各家回去后,都议论了一阵。
  大姐儿道:“我从没见三姐儿这样生气过,还有玉格,虽然听了无数遍,但我怎么也没法子想象玉格拿鞭子抽人的样子。”
  马志祥想着玉格小时候沉静的和大人们说话,脸上总是带着笑,可那双眼睛瞧着人,深得像是能瞧到人心里去,他也想象不出来玉格打人的样子,但他觉得她做得出来。
  二姐儿家里,郭胜头枕在交叠的双手上头,看着帮自己把外衣折好放起的二姐儿,啧啧摇头道:“你们家里真是,啧啧,惹不得,我今儿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家里只你和岳母是真没脾气。”
 
 
第85章 、换牢房
  次日,宗人府开堂审理玉格和八十等人殴打库雅喇一家的案子。
  因为宗人府审理的案子皆涉及宗室之人,所以并不对外公开审理,鄂尔泰和库雅喇家所属佐领也只是一人一把椅子坐在堂下。
  库雅喇一家自然是要喊冤的,尤其他们也觉得自己是真冤,宗人府主审的官员也等着他们喊冤。
  然而启科齐却出声道:“大人一切只是误会,我们家和玉格是姻亲,昨儿只是自家人闹了矛盾,这事我们家也有做得不对处,没有照顾好我的妻子、玉格的姐姐,害她小产,玉格也是心疼他姐姐,以为我们家苛待了他姐姐,一时着急才动了手,都是误会。”
  几个红带子黄带子都意外的挑了挑眉,这库雅喇一家别的不说,倒是够懂事的。
  启科齐大方明理的微微笑着,昨儿玉格的一句话叫他很介意,什么叫‘他和周家小姐的勾当,他知道’,还有就是,这顿揍,自己家已经挨了,如今若非要寻个公道,那就是彻底结仇。
  自己要休了四姐儿吗?不行,他若休了四姐儿,攀不到更好的亲事不说,名声也不好听,还没了红福记的银子和人脉,还会被玉格和这群宗室记恨,往死里收拾,百害无一利。
  反之,若选择原谅了玉格这回,那就算玉格不懂事,她家里也必定会感激自己,这事儿自己就占了全理,就连前头周娇带来的影响,也能一并抹去。
  所以既往不咎,才是明智之举。
  启科齐的阿玛和兄弟面上还有些不服不忿的,不过他们昨晚大概都被启科齐说过了,所以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对,都是误会。”
  宗人府的官员都是宗室的人,自然偏帮着自家人,而斗殴打架本身又属于轻罪,属于民不告,官不究的一类,于是听库雅喇一家这么说,当场便要宣布两方无罪释放。
  事情有些出乎玉格的意料。
  玉格在宗人府官员宣布之前,跪直身子,转头对启科齐又问了一遍,“你这话是不怪我们打了你们?也不追究我们砸了你家?”
  启科齐的阿玛别开眼,启科齐的兄弟两个抽了抽嘴角,启科齐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笑道:“是,都是自家人闹的小误会。”
  玉格点点头,又对堂上大人道:“大人,那此事与小人和小人的这几位兄弟无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宗人府官员虽不满玉格多此一问,有种逼着他们将人无罪释放的感觉,但还是点了点头。
  得了肯定,玉格又转向鄂尔泰,和库雅喇家所属的佐领道:“两位大人,小人代家姐,要与库雅喇家义绝,不知要到哪一处衙门状告?”
  启科齐心中一震,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怪不得玉格对他如此不客气,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可是四姐儿她是怎么想的?自己不过纳个妾,对她也是尊重客气着的,她就狠得下这个心,她往后还能寻什么好人家?还有鄂大人的面子,她就一点儿也不顾了?
  鄂尔泰皱起眉头,先是道:“这是家事,你们自主决定就是,”又道:“孩子没了,还能再有,不过是就是个妾,何至于如此?”
  玉格叩了个头,正色道:“不仅是因为纳妾之事,若只是如此,纵然小人是个小性儿的,可家姐却是贤惠之人,实在是。”
  玉格难忍愤恨的咬牙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前头在库雅喇家,意外撞见启科齐和吏部主事周迎辉周大人家的小姐裹到一起,小人心里就存着疑虑,虽然启科齐说他自己吃醉了酒,可周家小姐却是没有吃酒的,她就不喊不叫的,任由启科齐轻薄?”
  “一个官家小姐,至不济,没有廉耻,可见识还是有的,她一个官家小姐就甘愿给一个举人当妾?”
  “小人觉得不对,就私底下让人去调查了一番,启科齐办事谨慎,小的没有找到什么物证,只是也打听出了一些消息,一个接生婆接了一笔买卖,让接生的时候务必保小不保大,怪哉的是,这家丈夫平时对妻子极为照顾,另外这丈夫是个举人,这妻子的陪嫁里有一家生意很不错的铺子的分红。”
  “大人也知道,这消息都对上了,小人听到也心惊得很,也不愿信,就再让人往细了查,便发现库雅喇家也定了这一个产婆,就这样,小人还是不愿意信,毕竟只是一些三姑六婆的闲话,并没有物证。”
  “也因此,小人答应了让家姐回他们库雅喇家,家姐是个贤惠的,虽然初初因为丈夫和自己好姐妹无媒苟合的事有些生气,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帮他纳了那周家小姐,家姐已经是一退再退,小人便想着,就算他们前头有些猪狗不如的打算,可家姐已经退让至此,他们也该、不说感激,至少也该心有不忍了。”
  “可是,”玉格的声音猛地拔高,激愤之情溢于言表,“可是家姐才回去不到半个月,腹中的孩子没了,家姐也去了半条命!”
  “大人,”玉格重重叩了一个头,“小人没有物证,人证也、也没有直接目睹此事的证人,小人不敢奢求能以谋杀罪处置这两人,可小人也实在不能忍受家姐嫁于这样的人家为妻,小人实在害怕,下一次得到信儿,不是小人姐姐的孩子没了性命,而是小人的姐姐没了性命啊,大人!”
  玉格一番说辞,说得情真意切,如泣如诉。
  几个宗室皱着眉头,用看畜生一般不齿的视线看着启科齐;八十牙酸般咬了咬牙,后悔自己下手轻了。
  鄂尔泰沉着脸看了玉格一会儿,又沉着脸眯着眼睛,看着启科齐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和那周家小姐早有奸情?打算谋杀自己的原配妻子,娶那周家小姐?”
  谋杀的罪名启科齐哪里敢认,当下眼泪便落了下来,大呼冤枉,“冤枉啊大人,我和四姐儿自成亲以来,感情和睦,连红脸都没有过,又怎么会想要害她性命,她还怀着我的孩子,那也是我的骨肉啊!”
  启科齐说得同样的情真意切,更是声泪俱下,能与窦娥比冤。
  双方各执一词,又与宗室无关,案件便又转到了顺天府。
  只是顺天府要判旗人的案子,也是要经过旗人所属旗会的同意的,所以鄂尔泰两个也跟着到了顺天府,不过八十等人和启科齐的阿玛兄弟却是当堂释放了。
  毕竟打架斗殴的案子已结,如今判的是带着谋杀的离婚案,苦主和被告也掉了个个儿。
  一到顺天府,玉格便说明了,关于谋杀之事,她没有人证物证,她只求义绝。
  倒不是玉格不想把两人的谋杀罪落到实处,而是实在是证据不全,一个不好,玉格这个原告反而会被反噬,但这件事也很有说出来的必要,毕竟顺天府尹也有喜恶,同时她们也占足了情理。
  照理,两家人撕破脸到这个份儿上了,又只求个义绝,启科齐应当毫不迟疑的允了,可偏偏他还咬死自己和四姐儿夫妻感情尚在。
  玉格也想不明白。
  而《大清律例》‘出妻’一则,关于谋害那里,也只写了“若发生妻对夫的谋害罪,表明夫妻双方恩义已绝”,没有“夫对妻”的,大概连律法也认为,夫若想对妻不利,根本用不着谋害吧。
  毕竟一个“谋”字,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事情最终被顺天府打回去,让两家自行商议。
  玉格缓缓站起身,她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求什么,事已至此,他该明白,色赫图家不会再为他提供任何钱财助力。
  至于四姐儿,他难道还以为他能把四姐儿哄回去?
  一行人离了官府,玉格先向昨儿帮忙的宗室们道谢,又约了明日摆酒好好谢他们,张满仓上前一人递了一个荷包,说是压惊和药钱,几人便先各自回家歇息,然玉格刚到花园,便听隔壁四姐儿的院子乱了起来。
  “玉弟,我们来接四姐儿回家,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启科齐脸上笑着,亲热的态度一丝不变,可衬着脸上的青紫,怎么看怎么怪异。
  玉格冷着脸,看着他们说是接,实在是抢的行径。
  所以,这是打算玩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
  毕竟她确实表现出了对四姐儿的重视。
  张满仓已经领着花园里的工人们抄起锄头棍棒了,“居然敢这样明晃晃的抢上门来,他当我们是死的啊?”
  “冲啊,怕他个鸟!”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拿着一根打果子的细长杆子冲上前,一杆子精准的打在启科齐的屁股上。
  启科齐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狰狞,“快,把二少奶奶请回家。”
  张满仓也没想到这小子冲得这样快,咽了咽口水道:“少爷?”
  玉格道:“把他们全都给我绑起来。”
  张满仓终于定了心,招招手让后头的大部队上家伙。
  花园是玉格的主场,日常住在花园里的工人少说也有十个,再往前头的红福记叫一声,传个消息,最多半刻钟就能再叫来至少五六十个人,若是时间再充裕些,半条街的小二都能叫来。
  于是,不到一刻钟,启科齐连着启科齐带来的人全都被绑成了粽子。
  听到消息过来的六姐儿,愤恨的想要上前踹一脚,玉格拉住她,把她推到五姐儿身边,让她带着六姐儿回屋,又叫三姐儿去找人写一张义绝的文书过来。
  “玉格?”三姐儿不解,他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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