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和离倒计时——南珣【完结】
时间:2023-02-04 17:29:58

  沈文戈眨着眼睛掉泪,不敢抱她,只能握住她放在脸颊处的手,“姊,我想你们了。”
  “怎么说的好像多年未见似的。”
  可不就是多年未见,沈文戈泪珠子像断了线地滑落,如今能再见你们,真得太好了。
  沈婕瑶哄道:“好了,不哭了,眼睛都红了。”
  “嗯。”哭得太过,沈文戈不好意思地侧身吸着鼻子,而后听见沈婕瑶肚子发出咕噜声。
  泪眼朦胧地盯着二姊的肚子,反应过来赶紧给她二姊再要了碗粥,外面听见沈婕瑶清醒了,爆发了欢呼声
  这回的粥,绸得筷子都能立住。
  沈婕瑶堪称是狼吞虎咽,将一碗粥给进了肚,砸吧砸吧嘴,没吃饱,沈文戈递给她二姊水壶,说道:“刚醒过来,不能吃太过,稍微缓缓的。”
  “行吧。”她拍拍自己肚子,将沈文戈骇得赶紧握住她手腕。
  “姊!你小心些。”
  沈婕瑶不在乎说:“你知道我怀孕了?此番折腾这小家伙竟然都没掉,也是顽强。”
  沈文戈沉默良久方才道:“是我让大夫给你保胎的。”
  见她看过来,她道:“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流胎,一个处理不好,落下病根都是小事,怕你出点意外,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又小心问:“姊你怎么想?可千万别跟我说,孩子是无辜的,你要将他生下来。”
  她前世怀过孕,知道小小的孩子在肚子里成长是什么滋味,对它的母爱尽数灌入,她意外没能保住孩子,跟着它去了半条命。
  但她二姊这个孩子不一样的。
  它不光是一个累赘,它还是和燕息皇子的孩子,陶梁和燕息每年都有战事,和敌对国的皇子扯上关系,日后的麻烦简直无穷无尽。
  稍一想想,若是燕息讨要这个孩子,作为母亲的二姊夹在孩子和国家中为难,她都替她脑袋疼。
  且二姊现在可没成婚,未婚先孕会受人指摘,她本就是女将军,已经很难了,若是再坚持生产哺乳,待一年多后,军中又可还有她的位置?
  仅在出使路上,她一个小译者就感受到了种种不公平的对待,二姊取得如今的成就,让二姊放弃现在一切,值得吗?
  细细将这些话掰开揉碎同她讲了,生怕她做错了选择,又将堕胎可能出现的情况说了,最坏一种便是没了生育能力,如果真的这样,“那我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二姊。”
  沈婕瑶靠在车壁上,久久凝视沈文戈,突然道:“总觉得我的娉娉好像长大了。”
  她在沈文戈心疼的目光中说:“你姊还没傻到将孩子生下来的程度,我原是想逃出来立刻堕了它的,不过你说的也在理,总不能和自己身体过不去,那我便再等等。”
  再说,她将目光落在还在昏睡的沈舒航身上,“每每瞧见大兄这一身伤,我都恨不得剐了他,为他生孩子,想得美。”
  涉及兄长伤势,气氛一时凝重起来,她又道:“你要过继你的孩子给我?你和谁的孩子,嗯?”
  在她调戏的神色下,沈文戈羞恼,“姊!”
  “好好,知道娉娉是为我好。”
  沈文戈垂下眸子,不敢看她,亦不敢揭她伤口,只道:“姊,你受苦了,我已经让人封了口,医者不会乱说的,王爷也答应我,回长安会为你解释的,你放心。”
  “嗯嗯?我家娉娉都会为我考虑了,果真长大了,”她洒脱道,“我没受什么苦,也就是被限制了自由有些难受,
  至于男女之间那点欢爱,没人能强迫我,再说,我和燕淳亦谁受累还说不定,我不过是个躺平的,只这个孩子有些意外。”
  见沈文戈吃惊地直勾勾盯着自己,她笑了几声,说道:“怎么说燕淳亦也是个皇子,长相身材上佳,你转念想,你姊我睡了皇子哎,不吃亏!”
  跟着二姊的思路走,好像是这么回事?
  沈文戈被她说的话噎住了,原本安慰的话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沈婕瑶掐着她的鼻子,“好了,姊累了,想睡会儿,等姊有精神了,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和尚滕尘怎么回事。”
  “啊,好。”
  沈文戈赶紧扶她躺下,便错过了她难掩失落伤感的神色。
  为了不打扰两人休息,她重新回到白铜马车上,许是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了下来,她也向兄姊一般沉沉睡去,直到次日日上三竿,车队整修休息,她方才清醒。
  一下马车,周围景象都变了,车队日夜兼程向着陶梁而行,如今已经走至密林中,穿过林子,就能抵达一座城镇。
  金吾卫们爽朗的笑声成片响起,瞧见她,遥遥招呼了声:“七娘!”
  他们神情恭敬,不再是因为她是镇远侯府家的七娘,而是因为她是使团出使的译者,这一路来,已经充分见识到了七娘的厉害。
  作为打小就泡在军队长大的沈舒航和沈婕瑶对他们的态度,最是清楚,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对自家小妹的自豪。
  沈文戈一眼就瞧见了,二姊推着大兄透过树叶缝隙晒太阳,大兄身下坐着一个非椅子不椅子,还带着两个马车轮子的东西。
  她奔了过去,扑在大兄身前,“大兄,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都不叫人唤我,你身上还疼不疼?”
  沈舒航眼里十分温和,没有对自己所受之伤的自暴自弃和愤慨,他一一回答她的问题,又说:“娉娉都可以出使了,真厉害,在路上也要听王爷的话。”
  远远看他们兄妹三人凑在一起,王玄瑰拿树枝捅了下火堆,翻转着手里的兔子,与他们那里的热闹相比,他这里冷清极了,不想承认,他有些羡慕。
  作者有话说:
  别光羡慕啊,你也加入一下!晚上11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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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你们两个
  有情况【三更】由爱生憎,无爱灭恨。
  “咦惹, ”沈婕瑶靠在马车上,同身旁沈舒航道,“听听娉娉刚才一口一个王爷说, 王爷已经给长安传信了, 王爷会给大兄安排大夫,王爷王爷, 说的我差点不认识宣王了。”
  沈舒航斥了句:“莫瞎说。”
  “不是,你看。”沈婕瑶点点下巴, 两人一同望着乖巧坐在王玄瑰身边,等着兔肉的沈文戈,有一种自家妹妹又要跟人跑了的感觉。
  她拿手捏着,两手对在一起又分开,“他们两个人眼睛里就像有条线, 一头在娉娉眼中,一头在王爷眼中, 眼神都要拉丝了。”
  这话一出口, 她自己先受不了了,浑身打起了颤,摸着下巴将王玄瑰打量个遍,比尚滕尘强,不过这能止小儿啼哭的名声, 实在是差强人意。
  她正色道:“大兄在马车中没瞧见,接应我们俩的时候,娉娉和王爷共乘一匹马,她伸手让王爷抱她下去, 王爷就抱了, 一点都没有长安城令人胆寒的宣王架子。”
  沈舒航也跟着看了半晌, 在王玄瑰回头看向两人时,微微向他颔首,说道:“出使路上,王爷定会看娉娉是女子照顾一二,娉娉会产生些错觉也正常。”
  沈婕瑶摇头,“我觉得不是,这两个人绝不是出使路上熟悉的。”
  “就算如此,娉娉若能走出尚郎带给她的阴影,也是不错,不说他二人,你和燕淳亦之间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散了,将孩子打了。”
  沈舒航侧仰着头说:“兄长还没跟你说一声抱歉,再说一句谢谢。”
  抱歉让你为了救我,遇见燕淳亦,险些误了自己,谢谢你舍弃一切,也要将他从敌营救出。
  “干什么!”沈婕瑶搓着自己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说,“你我兄妹二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要真想谢,不如赶紧将身子养好了。”
  沈舒航郑重道:“好。”
  沈文戈端着用荷叶撕下的兔肉回来的时候,就见兄姊两人齐齐看向自己,她用手肘蹭了蹭脸,“脏了?”
  沈婕瑶笑看着沈文戈,“不如今晚就别睡了,我们来一场兄妹夜谈吧!”
  当晚,两人一左一右,像是小时候那般将沈文戈夹在中间,沈文戈莫名觉得有些冷,将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了自己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沈婕瑶支着胳膊问:“你是想先来说说你和尚滕尘之间和离的事,还是想说说你和王……”
  “咳,”沈舒航打断了沈婕瑶的话,说道,“别理你二姊,娉娉,你先说我们失踪这段日子,家里如何?”
  沈文戈听见一个王字,心徒然就快了起来,又听大兄解围,赶忙说:“墨城一战,沈家军被困城外,墨城假传消息,说你们和两万沈家军一同阵亡。”
  “什么!”
  沈婕瑶激动地坐了起来,她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什么被困城外?”
  沈文戈看看她,又看看大兄,连忙安抚,“二姊你冷静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墨城城门不开,大兄就是为了让剩下的沈家军能够藏身于深林中,才带队赴死,被三皇子抓了。”
  “可恶!我说呢,大兄怎么就被俘虏了!”
  沈婕瑶狠狠看了一眼大兄,这么大的事情,天大的冤情和委屈,怎么都不和她说!她不过是被燕淳亦给抓了,又不是得了消息,就会冲动和他拼命的人!
  果然,那一刀子还是捅得浅了。
  见二姊快要气炸了,担忧她怀孕的身子,沈文戈道:“我们都以为你们死了,那时就传大兄通敌叛国,尚滕尘的父亲过来搜府,幸好王爷及时出现,这才没给府上带来太大的损失。
  当时我和母亲都已经做好,镇远侯府会败落的准备了,放妻书硬塞给了众嫂嫂,对了,我和母亲还给六兄娶了六嫂?”
  “嗯?”这跳跃度太大了,刚刚还愤慨墨城,气尚虎啸不做人,怎么就蹦到六儿娶妻上了?
  就连沈舒航都惊讶了,又问了一句:“给六儿娶了夫人?你不是说你们都认为我们死了,所以给他配了阴亲?”
  说到这,他面色徒然冷肃起来,追问道:“墨城一战,家中可有人伤亡?”
  沈文戈刚刚还兴冲冲说六兄娶妻,现下却有些沉闷,她说:“我们给你们办了葬礼,出了殡。
  然后六兄千里迢迢从西北归,带回了墨城一战的真相,圣上大怒,派人去接他们,四兄和五兄都好好回来了。”
  “三弟呢?”两人齐齐开口。
  “三兄,他捡回一条命,却断了一臂,一整条右臂。”
  沈舒航闭上了眸子,自责自己没能做到一个将军的职责,将他们从战场安全带回,又想到自己的残腿,一时有些伤感。
  没有人再说话,车厢里便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沈舒航才又问:“你大嫂呢?她怀孕是怎么回事?”
  沈婕瑶猛地睁大了眸子,她和大兄一直在墨城,嫂子怎么可能怀孕,所以?
  她捂住嘴,天啊。
  说到苏清月,沈文戈有些心疼大兄,其他的兄长回家都有嫂嫂们爱护,只她兄长,摊上了苏清月。
  她道:“母亲做主,替你休了苏清月,她,背着你和人私通,被母亲发现了,将那孩子给堕了,休回了苏家,现在苏府已经说她病逝,但她人其实在寺庙。”
  沈舒航点头,沈文戈不用他问立刻说:“岭远很懂事,当时一直捧着你的牌位为你送葬,对于他母亲的事,他都清楚,没有怨怼,对了,圣上封大兄你为镇远侯了,如今岭远才是世子。”
  听到儿子懂事,又已经请封世子,沈舒航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
  家里的事情太过沉重,沈文戈只好拿六兄归家闹出的笑话,缓和冷凝的气氛,她说:“六兄回家,进了自己屋子结果屋里有个六嫂,当下一惊,还以为进错了房,到了其余嫂嫂们房间,当场就给跪下了。”
  “哈哈哈,他是不是蠢!”沈婕瑶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知是因为笑得还是因为心疼大家的遭遇。
  沈舒航侧头对沈文戈道:“娉娉和母亲撑着府上很累吧?辛苦你们了,这回大兄和二姊都回家了。”
  沈文戈被他这一句话弄得红了眼眶,哑声嗯了一句。
  “那娉娉,想和兄姊详细说说,你和尚郎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她自己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呢,便简单将尚滕尘眼瞎认错恩人,又执意要娶齐映雨一事说了。
  末了她道:“自遇到那年收留我们的人家,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我就彻底释怀了。”
  她的执念便是尚滕尘因为认错人、所以爱错人,而后彻彻底底伤了她。
  如今他知晓了、悔悟过,看他痛苦,她就放下了。
  “后来想想,也是我想要的多了,挟恩图报不是?我只是救了他,凭什么就要求他娶自己、爱自己,我救人的时候,也只是不想他死而已。”
  由爱生憎,无爱灭恨。
  沈婕瑶摸着她的发肯定道:“你没错,你只是当年太爱他了而已。”
  沈文戈露出脸颊处的两个酒窝,笑了。
  “傻样!”
  沈婕瑶从身上摸出两个棉花团,扔给沈舒航:“戴上,接下来的话,大兄你就不适合听了,我们两姊妹要说悄悄话。”
  “好,”沈舒航好脾气地用棉花团将耳朵塞住,晃晃头,说出的话有些怪异不在调上,“听不见了,我先睡,你们慢慢聊。”
  沈婕瑶掀开沈文戈身上的被子,钻进她的被窝里,和她咬耳朵,“你给我说实话,你和王爷怎么回事?”
  沈文戈躲避,含糊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不对劲儿,我跟你讲,我眼睛利着呢,你休想瞒过我,对他,动心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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