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溪溪大人【完结】
时间:2023-02-09 14:11:02

  给老人家扶起之后,江莳年把李医师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转达了,程氏当即潸然泪下。
  “祖母代子琛谢过你了,好孩子,能有你这样的孙媳妇,是我们晏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很显然的,今夜定王府的动静,程氏一直都是知道的,为了不给晚辈们添乱,她没有亲自去桦庭打搅,却有嬷嬷们不时报备着,自然也听说了江莳年如何与范医仙周旋。
  “祖母言重了。”
  江莳年自问不过站在上帝视角的基础上,费些嘴皮子罢了,就连当初解救阿茵花的那些银子,也都是晏希驰的钱呢。
  给老人家扶到榻上,陪着说了会儿话:“夜已经很深了,祖母快快睡觉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待夫君情况好些了,年年带他来给您老人家请安。”
  “好,好,祖母这就听年年的。”程氏抹泪道。
  待江莳年离开之后,岑岚也下去休息了,屋内只剩一个郑嬷嬷。
  郑嬷嬷道:“太妃这下该放心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奴婢早就说过,腿会好的。”
  “是啊,是啊。”程氏感叹道:“说来都是年年那孩子的功劳,司天监的人算得不错,这冲喜果然还是有用的。”
  顿了顿:“不过有件事,我老婆子这心里,总也放心不下。”
  “可是王妃喝避子汤一事?”
  是了,江莳年和晏希驰都自以为给老人家瞒得很好,然而王府过来过去就那么些人,哪有不透风的墙?就连小两口吵架闹别扭,程氏也是知情的。
  如今晏希驰的腿保住了,程氏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却不由想起另一些事情来:“不止是避子汤,惜蓉啊,你可还记得,当日咱们在华恩寺求过的卦象。”
  惜蓉是郑嬷嬷的名字。
  当日华恩寺,其实不止江莳年向鸿彦法师问过卦,期间程氏也向其他相士算卜过。
  “你说咱们子琛怎地就这样命苦呢,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媳妇不愿给他生小孩。”
  相士还说,晏希驰未来情路坎坷。
  郑嬷嬷是程氏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知道她心里梗着些什么,道:“您看您,总是操不完的心,身子骨都大不如前了。这算卦一事,咱们就挑好的信,信那些坏的做什么。至于小曾孙的事情,王妃现下还年轻,她那性子您也知道,和一般女子不大一样……”
  程氏点点头,心知子嗣一事急不得,但又无法不急:“咱们定王府如今就只剩子琛一根独苗了,可不能断了香火,子琛这孩子也是执拗得很,竟说什么此生不愿纳妾,你说荒不荒唐……至于年年那孩子,看着温顺乖巧,其实性子也倔着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世人都道为人父母,总有操不完的心,不外乎程氏这般,既当祖母又当爹妈,总想着在自己入土之前,能看到晏希驰身后无忧。
  “王爷不愿纳妾,兴许只是一时的想法,年轻人都有为那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说来王爷这荒唐,多半还是您老人家给宠出来的。”这话给程氏逗笑了,顿了顿,郑嬷嬷又出主意道:“奴婢寻思着,若太妃执意给王爷安排妾室,王爷向来孝顺,未必会真的拒绝,届时即便王妃不愿生育,也不怕王爷无后。”
  靠在榻上思量一番,程氏摇摇头道:“这法子不妥,听沛雯的意思,小夫妻俩怕是心里生了嫌隙,至今和没和好还不知道呢,咱们要再送个妾室过去,岂不是伤了伤感情,再说妾室所出终究是庶出,不妥,不妥。”
  “太妃说的也是。”
  郑嬷嬷默了片刻:“不如这样,待王爷和王妃再行房事,咱们让沛雯想办法给那避子汤换掉,届时王妃一旦怀上了,指不定喜欢还来不及呢,这人年轻的时候,想法都是一天一个变的……奴婢伺候您上床歇着吧。”
  程氏面上这才有了些笑容:“还是你精,那便让沛雯看着些,等子琛养好了身子。”余下的话便不用多说了。
  基于曾经在宫里待过,这些法子甚至连伎俩都算不上,常规操作罢了,郑嬷嬷唉了一声:“交给奴婢便是,太妃安心歇着吧。”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定王府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和乐,先是玖卿安排着给亲兵们接风洗尘,再有晏希驰的师父路过京都,登门造访。
  江莳年本想着给狗男人庆祝一番,找个能玩出花样的戏班子,乐师,舞女等入府热闹热闹,晚上再放放烟花好好庆祝一番,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啊。
  然而阿凛却找到她:“王妃,主子的意思是,此事不宜过于张扬。”
  不仅如此,对外还宣称双腿已经斩掉,从此用上了假肢,江莳年一时间没懂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就多少有那么一丢丢不爽,但也没多问什么。
  阿凛却看出她的不爽,补充说:“其中原因稍微复杂,想必日后主子会与王妃解释的。”
  没人知道,江莳年不爽的原因其实还有另外两个。
  一个是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次主动回府,四舍五入也算又一次为狗男人“低头”了,并且虽然大都是晏希驰自己本身的机缘在加持,但她也算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纽带嘛,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功劳的吧,结果一番下来,系统播报的攻略进度丝毫未涨。
  自从半个多月以前,晏希驰在她身上发泄造作又要死要活之后,系统报过一次【恭喜宿主,目标攻略进度涨到了90%】,之后便再没有动过了。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江莳年自己已经隐隐意识到了,内心深处却不大愿意承认的——半个多月的冷战里,她其实是期待过的。
  期待的次数不多,有时是突然醒来的清晨,恍然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有时是落雨失眠的午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想念他的时候,心里就会期待他突然出现,和从前一样带她回家。
  人的内在性格不容易发生实质性的改变,但生活中经历的一些细微的失望和落差感,却总会在人的心上留下痕迹,或许不痛不痒,却又无法忽视。
  有失望,自然就有怨。
  阿凛却又说:“王妃,您去看看主子吧,主子做梦都喊着您的名字。”
  据转述,晏希驰现在身体虚得遭不住,毕竟那晚吐了那么多血,腿上也放了不少。
  “不急,再等等吧,不是有医师们看着嘛,还有穆月呢。”
  血腥味太浓了,江莳年闻着难受,她打算等晏希驰情况稍微好些,挪到桦庭后院了再去伺候。
  期间范医仙交代说,由于异毒长期腐蚀双腿,要想好得快而彻底,不落后遗症,最好辅以药材滋养,轮椅也得继续用着,腿部不能有过于激烈的动作,得好生保养着。
  算是一个修复过程。
  其中一些药材,大寅朝境内便可寻到或采买,无论多么珍贵,只要砸钱就能搞定,但有一味很关键的叫做“明净”的药材,据说生长在寒冷的北国,极其稀有,有钱不一定能买到,有人也不一定能寻到。
  这件事最终是阿凛自行请命前去奔波了,彼时谁也不知道,阿凛这一去,再回来之后,便与晏希驰结束了主侍关系,不过那也都是后话了。
  江莳年其实不大擅长“执掌中馈”,光是接待晏希驰的师父,日常安排一些琐事,就觉得麻烦极了,她本不是这个书中世界的人,许多事情做起来看似游刃有余,其实手生得很。
  话说晏希驰的师父乃当代大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那种,名叫纪元邕,人称纪先生,常年游历各国,曾被好几个君王争相聘请,然而老先生生性.爱自由,此番入京原本只是路过,期间听说一些关于晏希驰的各种传闻,便想着上门来瞧瞧这位学生,看看他如今可出息了没。
  结果人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晏希驰自然是想好生招待纪元邕的,无法,身体暂时不给力,事情便都落在了江莳年这个定王妃头上。
  好在这位纪先生没什么排场,说话也有趣极了,处起来还算轻松。
  纪先生起初注意力大都在晏希驰身上:“可怜哦,这没个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了吧,看看这脸,白得跟张纸一样。”就隐隐有那么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没事,为师这次有的是时间,等着你,好了一起喝两杯,就这身子骨能喝吗,为师看着悬哦……”
  晏希驰虽然躺在床上,却依旧颇有风度,开口时嗓音也依旧淡淡的:“学生无碍,师父无需挂心。”
  “啧,没意思。”还是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老样子,纪元邕不逗了。
  这一不逗,老先生却又很快找到了新的乐子,用乐子形容或许不大准备,总之就是突然开始格外关注阿凛,似对阿凛产生了什么浓厚的兴趣,没事便老盯着他眼尾的三颗痣瞧,问东问西的。
  “纪先生是第一次见你吗?”江莳年偶尔看到了,便有那么一丢丢好奇。
  阿凛摇摇头:“属下自幼跟在主子身边,从前纪先生给主子授课那两年,是见过面也认识的。”
  那就怪了。
  不过事不关己,江莳年好奇两嘴就没管了,开始安排搜集药材的琐事,需要人手,需要分配钱财,事无巨细,还不能动静太大,搞得江莳年浑身不舒坦。
  不过期间无意间得知一件事,江莳年一度还挺震惊的。
  要给备药材,就少不了要跟李医师打交道,然后一次偶然,江莳年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
  “范医仙医术高明,实不相瞒,老身有一事请教,不知这世上,可有男子服用之后,能够避孕的药方?”
  范栩诧异:“自古以来,避孕药方都是女子服用,这男子……谁要这药方?”
  李医师默了,半晌没说话,毕竟王爷也需要面子的不是?
  驻足于门外,江莳年心下隐有猜想,一时间心上五味陈杂,说不出的各种滋味齐刷刷涌来,最后都汇聚成一个疑问——他真的能退让到这种地步吗?
  其实时至今日,虽然系统数据一直都涨得非常理想,但江莳年心里其实一直都不大明白,晏希驰究竟喜欢她什么。论皮囊,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论气质,京中多的是一抓一大把的名媛淑女,论谄媚和心意,看得出来,喜欢晏希驰的女子不在少数,那位穆月,同样也可爱又耀眼,对他也热情真切……那为何这么些年来,他心上无人,刚好就喜欢上她这个空降的穿书女呢?
  这些形而上的东西,江莳年自知无人能给出答案。
  关于男子避孕药方一事,她倒是很想找个机会单独问问李医师,然而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江莳年更想听晏希驰亲口承认。
  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
  十月初,天气越发冷了,枝头的红叶几乎落光,除了一些四季常青的乔木,所有的绿意都在渐渐消失。
  冬日通常是寡淡的,然而冬日的尽头是春天,是个值得人期待的季节。
  不得不说,晏希驰身体素质还挺好的。
  第五日便移到了桦庭后院,为了不弄脏如今已被自己完全侵占的寝殿和床榻,江莳年专门交代玖卿说:“记得给他洗干净些啊,把一身血腥气都洗掉。”
  说来这些小毛病,以及偶尔无意间展露出来的各种嫌弃,其实都是上辈子带来的秉性,然而落在书中人眼里,便显得不那么和谐。
  你要是王妃不关心王爷吧,偏偏她话说得最好听了,功劳也最大。但你要说关心吧,事后她表现得漫不经心,好几天都不愿意去看王爷一眼,直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时至今日,江莳年身上令人看不懂的地方太多了,大家也都习惯麻木了。
  要说心里最怄气的,当然还是晏希驰自己。
  他的王妃口口声声说,“无论如何年年都会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
  结果躺了好几天,人影都见不着。
  理智上掂得清是非对错,心里也想念得梦里都在缠绵,情感上却是给实打实地委屈到了。这一委屈,晏希驰之后便又变着花样儿“作”了起来。
  不过男人眼中那偶尔闪过细碎的光彩,却是江莳年从前不曾见过的。他像是在不为人知的晦暗之地淬洗过一番,整个人虽然一副病弱之态,气质却与从前不大相同了。
  是……自信么?江莳年分辨不清,只觉他周身充满了某种诡异又含蓄的活力,隐隐可见将来能起立之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而她也渐渐意识到,自己从前所了解的那个晏希驰,无论是个性还是他周遭的一切,都不过冰山一角。
  然后时隔好几日,待江莳年手头的琐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到底是自己的男人,还有10%的攻略进度还没搞定呢,江莳年决定不再晾着他。
  没错,她其实就是故意的。
  谁还没点矫情的时候呢。
  小夫妻俩终于见面,是十月初六这日,一个午后风和日丽的艳阳天,才在云霜阁给小狮燕洗了澡,把毛发晾干,江莳年自己也换了身暖绒绒的衣裙。
  西斜的日光透过窗棂帷帐,在寝殿的墙壁上留下模糊的光影,清风透窗而入,携了淡淡的琴音,晏希驰的师父喜欢弹琴。
  “王妃舍得来了。”
  躺在她床上的男人,面容依旧英俊到令人心折,哪怕面色苍白如纸,那也是个实打实的“病美人”。
  然而狗男人就是狗男人,一开口就老阴阳怪气了:“本王无碍,还没死透,王妃可以再过些日子再来。”
  阴阳怪气的话,却用一种矜冷漠然的口吻说出来,声线低磁又好听……真的,要不是相处了这么久,江莳年觉得“疯批反派”这人设基本上全崩完了。
  不过说说回来,书中描绘的仅仅一面,还有视角限制,而真正活生生的人,却是有很多面的。
  知道这人温柔的时候能让人溺水,嘴硬的时候又有多可恨,江莳年故意抱着小狮燕转身就走。
  身后却是虚弱地一声:“阿年——”
  要死了一样,隐隐还有那么点儿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的剧情嘿嘿嘿,搓手手……溪溪为最近的不稳定更新向大家道歉,实在是三次元事情太多,而且还没处理完,流泪jpg——但是祝大家周末愉快\( ̄︶ ̄)/
 
 
第72章 满足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