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夫养成计划(女尊)——是草头王的王【完结】
时间:2023-02-24 12:17:56

  从元笙笙来了这个家之后,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不管别人说什么闲话也都不生气,偏偏有时候还调皮可爱的紧。
  她与母亲平日里也都不太爱说话,就连她幼时也断然干不出来像她这种翻墙,钻狗洞的事。
  不过,她越是这般的活泼,母亲就越是纵着她,
  初时,只凭一张酷似正君的脸,便确定了她的身世,怕也是喜欢她这般的性子吧?
  就连锦棉嬷嬷都说这府上好久都没这样热闹了。
  但无论她是流落在外被养成了什么样子,总会这身上流淌着的还是元家的血,是以后要接替母亲成为元家的下一人家主的人。
  狮子在猫窝里养了太久,也终究不是猫。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要不顾及我与母ʝƨɢ*亲?”
  “元澄迁!”元笙笙高声打断了她的话,随即放下手中的衣服,背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可是跟你说了他眼睛看不到?”
  “说了,但……”
  “那你还说这种蠢话?”
  “可他只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没拜过天地,没盖过官印的。你为何将他看的如此重要?”
  元澄迁不明白,只是一个瞎眼的男人而已,又怎么比的上这元府重要?
  “我跟你们左右也不过才相识了一两个月,但尹清,他在永合镇曾三番五次救我,他护着我,敬着我,爱着我,你说,我该觉得谁更重要?”
  “那也不该……”
  元澄迁话还没说完,又再一次被元笙笙打断。
  “从现在开始,你要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
  元笙笙朝着她吼完之后,将包袱包起来,垮在身上,随即打开门往外走。
  临走前,她看着脚下满地的金黄的银杏叶子,顿住了身子。
  元笙笙转过头,看着背对着她低着头的澄迁说:“跟她说一声,等我找到尹清,就会带他回来的。”
  “还有——”
  “若是我的话,想要的东西,就说出来,然后用力去争取,别在这自怨自艾,胡乱管别人。”
  作者有话说:
  我保证马上就会甜甜了QAQ(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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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入目无他人
  坐在马车里的元笙笙, 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她被送上烟雨阁的歌舞舫之前,她和尹清都在怀疑若柳的。
  而以他的聪慧, 应当不难会猜出来, 她的失踪是与若柳和烟雨阁有关的。
  毕竟在镇子上,她没跟别人有过牵扯。
  所以他此番若是来寻她,定然也是沿着烟雨阁的在各地的铺头为主要路线的。
  如此这般, 也就好找了些。
  虽然理智告诉她, 多半会是这样,但这一颗心却是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可若是他没往若柳身上想呢?
  又或者他没想着来汴京呢?
  就算路线被她估摸准了,可她还是担心。
  虽说这尹清的尚且有武艺傍身,遇到危险应该能应付。
  可,眼看着这天气越来越凉了,他会不会被冻着?会不会因为眼睛看不到而被别人戏耍?会不会找不到路?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坐立不安。
  元笙笙强迫自己压下这颗忐忑的心,努力地让保持冷静。
  澄迁告诉她, 这烟雨阁暗地里会用官道传递消息的, 一般都会是快马加鞭途径驿站。
  从永合到汴京,大概十来天。
  所以像若柳这样亲自上京的消息的并不多,大概是极为要紧的事情才不会用纸笔传输吧?
  距离若柳回到镇子上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却和尹清没碰上。
  她想到这, 展开了一份地图。
  上面已经让她用毛笔圈出了几个城市。
  这些都是有从永合镇子到汴京沿途所有有烟雨阁的城市。
  大大小小,一共七个。
  尹清定然也是沿着这几个地方一个个的找过来。
  这七个中,她已经去过两个了,但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有时候, 她不怕找麻烦, 也不怕一个个问过去。
  她只是害怕她找的不仔细, 让两人生生错过。
  只要一想到, 两人明明在一个镇子上,甚至是同一条街上,却可能会擦肩而过,没有发现对方。
  她心里就像窝着火一样。
  她靠在马车的,双手抱膝。
  “宿主,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也别轻易放弃尹夫郎他还在等你呢!”
  田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她也在极力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嗯,我知道。”
  她没放弃,也不会放弃的。
  她只是有些挫败罢了,
  她原以为自己有系统,有外挂,还沾了原身的光,竟然摇身一变,从一个落魄小村姑,变成了一个世家小姐,
  便认不清自己了,就以为有了主角光环,从此以后就能顺风顺水,笑看人间了。
  但其实不是,
  她还是原本那个普普通通的她,
  只要是人,这辈子总有办不到的事情,无论身份地位有多高,
  在天意面前也只是蝼蚁一般。
  她以前没想过,
  原来……
  在这个时代,一旦分开,
  可能就是一辈子。
  随着马车的一阵嘶鸣声,车厢内传来了剧烈的震动。
  “刘婶?怎么了?”元笙笙高声喊道。
  “小姐,咱们马车险些撞到了一个人。”
  撞到人?
  元笙笙从车窗内探出头来,看着好似是个男人,他裹着一身青白色的披风,跌坐在地上。
  “严重吗?”笙笙朝着外面喊着。
  却迟迟都未能等到刘婶的回话。
  元笙笙跳下了马车,绕到前面,正看见刘婶双手正扶着那昏过去的男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严重吗?”元笙笙赶忙蹲下检查伤势,她掰过来那人的身子一看。
  竟然是谭言。
  ***
  气温骤降。
  昨日照在身上还暖和和的日光,此刻已经感觉不到热度了。
  寒风呼啸而过,刮的人脸颊生疼,尹清带着袁生找了个还算便宜的客栈住下了。
  “亲爹,你此番要去汴京,是要给你镯子簪子的这个人吗?“
  “嗯。”
  袁生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残骸,一把被掰断的木簪子,一顶被踩烂的头冠,上面的红白两色的珠子也都散的七零八乱的了。
  还有一个宽的银质的手镯。
  这手镯与他见过的样式不一样,它很宽,而且上面被大朵的向阳花铺满,想必没被那个铁钩手的女人踩烂之前,应当是极为绚烂的。
  亲爹尹清手里拿了一条布巾在一点点的擦拭手镯上面的泥巴。
  “我还从未见过将向阳花做成纹样的手镯呢。”袁生坐在对面,托腮说:“我在家曾经见过我娘送给我爹的,那作为聘夫之礼的镯子是普通双鱼纹样的。”
  尹清顿了顿开口:“嗯,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向阳花。”
  “向阳花比双鱼的好多了。”
  “为何这样说?”
  “亲爹你没见过向阳花吗?”
  尹清摇摇头。
  “向阳花是黄色的,它只会向着太阳开花,如若没有太阳,它便会低着头,谁也不看的。这样的寓意比向阳花的镯子作为聘夫之礼,不比吉祥如意的双鱼图案要好上许多?”
  袁生的话说完,尹清愣了一下,他没想过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意思。
  “亲爹,那个送你镯子的那人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些吗?”
  尹清摇了摇头,他想起那日,笙笙是帮自己的右手上药后,才将这镯子送给他的。
  那时候,他还只是想让她安心,却没想到那药真的能治好他的手。而镯子,当时笙笙只告诉他了,纹样是向阳花,却没解释清楚这花的含义。
  他当时也没在意,以为这独特的花朵恰好是她喜欢的款式。
  但他却怎么忘了,
  她的一双巧手,做的了缠花簪,做的了剑簪,做的了成亲用的头冠,自然也做的了这聘夫用的镯子。
  只是,这些他一样都没有保护好而已,
  白白辜负了她的心意。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眼看就要到盐城了,可偏偏这袁生却在路上病了起来,
  他时不时的就高热,难受的直哼哼,尹清有时候只能将他抱着赶路。
  小孩子生病,身上会变得软软的没有力气,抱起来很是疼人。
  他带着袁生已经在这个营地逗留了三日了,可他的病一直未见好,更是吹不得风。
  据说这个营地是盐城有几个员外联手修建的,听闻前几年,这西边饥荒严重,不少人逃荒逃到盐城来,官府不想让流民进城,便大半都被安排在了这里。
  这里一个小院子有四间屋,逼仄狭小,却是他现下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如若明日袁生再不好,他便只能带着他去前方的盐城了。他摸着袁生的头,好像不是那么烫了。
  但晚上的吃的却还没有着落,
  他将新买的袄子给他盖上,然后拎着一个半拉大的锅子出了屋子。临时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少,虽然这里破旧简陋,但比起那些个四处漏风的破庙最起码可以遮风挡雨。
  他已经摸清楚了打水的路线了。距离他住的这里,不远处便就有一条河。
  他一手拎着锅,一手敲打着竹杖,还没出院门,身后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尹夫郎要去打水啊?”
  他认出这声音是暂住在他隔壁的那个女人的。
  “你一个人眼睛不好,带着个半大小子也不容易,不如我帮你?我正巧也要去呢?”
  尹清没有搭理她,继续往前走,抬腿跨过了大门的门槛。
  他记得那条河的方向。
  院子中的女人摸了摸鼻头,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
  此时另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依靠着门框:“甜儿姐,都跟你说了,这人不ʝƨɢ*跟别人说话的,你还上赶子自讨没趣。”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对这样一个男人上心,是个带着孩子的鳏夫就罢了,还是个瞎眼的。”
  “不不不,妹妹,只有这样的男人玩起来才香,这身量越是高大的男人啊,那里越……,你是不知道,那滋味,
  舒服极了。”
  ***
  “你小心着点,我去那边等你,然后打点水。”元笙笙冲着谭言说完,然后拎着木桶往一边走着。
  冬天的湖面一层冰,寒风刮过,将椒房色的芦苇丛吹的摇曳。
  一点点的冰凉飘到了她头上,渗入了她的发间。
  元笙笙抬头,拨开斗笠一瞧,竟然落雪了。
  她仰着头看着天,还有不久,便要过年了,她还能在过年之前找到尹清吗?
  元笙笙抽了抽鼻子,继续往河边走着。
  忽然看到河滩上,三三两两打水的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尹清?”元笙笙离得近了后,有些不确定的唤出声。
  她的声音并不小,但那人始终都没有回头。
  是她认错了?
  元笙笙撩起斗笠上的纱帘,看得清楚了些。
  眼前这人身量高大,身穿一身红黑衣服,头发半束起,一瞧着就与寻常男子的打扮相距甚远。
  只不过……他这头上并没有戴着那根她送的簪子,
  之前在镇子上,她从未看他摘下来过,
  这人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弄着什么,
  元笙笙捏着小木桶又走进了些。
  不对,他就是尹清,
  虽然已有三四个月没见,但他的举止间的仪态让她确定,这人定是尹清。
  元笙笙视线被涌上来的泪水渐渐模糊,直到男人站起了身子正要走的时候,她才丢掉手中的小木桶,大声叫住了那个人。
  “尹清!”
  男人愣在了原地,他缓缓的回过头来,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自笙笙离开之后,她的嗓音就无时无刻地会在他的耳边响起,有时候是在他吃饭的时候,有时候是清晨刚起身,有时候是傍晚和梦里。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以为真的笙笙回来了,
  待到他寻声探出手去摸时候,却扑了个空。
  她走之前,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摸过她的脸,他不知道她的鼻子是高是矮,也不知道这眼睛是圆是长,所以也就想不出她真实的脸。
  只有那带着特别的尾音的调子会一直都在她脑海中回荡。
  这些日子,他本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她声音会时不时的突然出现在耳边。
  有时候是笑着,有时候是带着哭腔,但更多时候是充满了情—欲,
  不管是何种的音调,都不像这一次,离得那么近。
  近到,好似这人啊,就站在自己面前,只要他一抬手就能碰到一般。
  “尹清——”身后的声音微微变了调子,又唤了一声。
  他转过身,但这两条腿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的不敢上前,他害怕这一次又会像之前的那样,是场空欢喜。
  就在犹豫之间,他的怀中猛的撞进来一个人,她用温热的手揽住了他的腰身。
  那独属于笙笙身上的馨香此刻也与他撞了个满怀。
  “尹清——”元笙笙的声音闷闷的,
  她又将头靠在他的颈窝。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毛茸茸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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