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为奴隶——宋曼南【完结】
时间:2023-02-24 12:24:17

  若是林鸿祯这个靠山没了,皇后一个后宫女人能做什么?那三皇子的胜算还剩多少?
  林轻烟转着茶杯ʝƨɢ*,思绪万千。
  所以,其实她爹是被谁派人刺杀,即使不查心里也有数,她爹没了,谁是得益者,必定与他脱不开干系。
  那她就没必要为这些朝廷上的争斗而忧心了,她爹自然是比她清楚。
  ——
  林轻烟直到晚上也没能想到出府的法子,但到了深夜,她再次失望熄灯时,窗棂那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她眼睛一亮,往窗户那边走去,却又没了动静。
  外面还是黑漆漆静悄悄的,她拿出电筒,推开窗户,往外一瞧,没有人。
  但余光看见了一把匕首嵌在窗户旁,上面有个信封。
  她赶紧取下来,打开一看,是宋凉夜的字迹,上面短短几个字‘十日内不便前来,勿忧勿等。’
  林轻烟瞪大眼睛,捏着薄薄的信纸,立即跑出门,去院子里左看右瞧,若不是怕惊扰到下人,她都想大喊一声。
  这个混蛋,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肯见她?
  她看了半天,没一个人影,气得跺脚。
  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不便的?她怎么可能做到勿忧?
  这人,真是气死人了!
  ——
  第二日,林轻烟不管薛氏同不同意,她一定要出去看看。
  这次她没再报备,也没去大门,连丫鬟都没带,直接从一个角门溜了出去。
  溜出来的自然是没有马车坐,一路步行去了码头,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走得她额头冒汗,两腿发酸。
  她拿出手帕擦擦额头,望着人流如潮的码头,两眼冒金星,坐马车时还不觉得,原来这么远。
  林轻烟喘着粗气,没有像之前无头苍蝇一样盯着来往的人群找人,一路打听到了一个姓邱的管事,邱管事正拿着一个本子,忙得不可开交,许多货物需要登记在册。
  林轻烟缓了两口气,笑着上前:“邱管事您好,我找一下宋凉夜。”
  “宋凉夜?没来。”邱管事头都没抬,手上的笔写个不停。
  “啊?没来?昨日呢?”
  邱管事听着女子的声音拔高了一度,显然惊讶不已,他终于抬头,看到了面前站着的长得跟天仙似的人物。
  邱管事愣了愣,宋凉夜那小子还有这样的福气?
  宋凉夜这个人他当然有印象,力气大,肯干活,话不多,长得俊却是个冰疙瘩。
  自从他来了这几个月,他这边的货是卸的最快的一批,可把别的管事给羡慕坏了。
  没想到这寡言少语的穷小子竟然还如此深藏不露?一看这女子就是富贵窝里出来的。
  他稍微耐心了些,回了一句:“几日没来上工了,你不知道?”
  “哦,谢谢邱管事了。”林轻烟脑袋发懵,机械的道谢后走了出去。
  “麻烦带个话,让他早日来上工。工钱好说。”邱管事在后面喊道。
  林轻烟跟没听见似的,抬头看着瓦蓝瓦蓝的的天空,今日是个好天气,初春的风吹得人凉爽极了,搬货的汉子们都很有干劲。
  她却有些心慌,找不到宋凉夜,她能去哪里找他?
  灵光一闪,她突然想给自己一脚,他们不是还有个家吗?
  真是被焦急蒙蔽了双眼!脑子都不转了。
  她也不顾疲累,抬脚就往家的方向走。
  走到大街上,车水马龙,终于想起可以租马车,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雇了一辆马车,快速赶到了喜糖街。
  终于到了自家门前,发现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心下一喜,抬手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果不其然看到了宋凉夜。
  宋凉夜见是她,也不怎么意外,可眼睛却可疑地移开了一点,好似不敢与她对视。
  林轻烟不说话,先是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进门后,关上门,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圈,发现没什么异样,这人还是站得挺拔笔直,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进屋。”林轻烟丢下一句,径直往里走。
  宋凉夜松了一口气,跟着进去。
  可进了卧房,又听见她硬邦邦地命令他:“脱衣。”
  宋凉夜额角清晰地跳了两下,他抿唇不语,也站着没动。
  林轻烟见他这幅模样,哪还有不明白的,若不是有问题,会这样心虚吗?
  “脱衣。”她声音提高了一些,语调带了一丝冷,脸色也不好看。
  宋凉夜手指动了动,眼帘低垂,卷长的睫毛都仿若耷拉了下来,慢吞吞地解开了外裳,又站着不动了。
  “继续,脱光。”
  男人终于启唇,叫了一句:“轻轻...”
  她也不着急,只是拿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他,仿佛他不脱,就永远等下去。
  男人咬了咬牙,咬肌鼓了鼓。
  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衣脱光了,只剩下下半身的裤子没动。
  男人精壮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林轻烟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几处包扎的纱布。白色纱布几乎占了半个身子的皮肉。
  她心里一哽,气得眼眶发红,也心疼的滴血,她就知道!
  若不是伤得厉害,他怎么可能十日不来见她!
  她看见信纸上的十日就已经预料到了。
  “轻轻...”宋凉夜立即穿上衣服,上前想拉她的手。
  林轻烟躲开了,红着眼睛瞪着他:“你不好好解释一下吗?这伤哪来的?”
  宋凉夜默了默,终究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只不过讲得着实简洁,平铺直述,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仿佛这是件多么轻描淡写的事件一般。
  林轻烟听完后,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是宋凉夜救了父亲。
  她凝着眉担心地问他:“那你会不会被人发现,被那边的人发现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没留一个活口,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别再跟那边联系了,若是知道你没死,肯定会疑心你。”
  “嗯。”
  林轻烟心里大石总算是放下了一点,又叫他坐下,她帮他换药。
  “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清楚吗?我不清不楚的,只会在心里胡乱猜测,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才那么久不来。”
  “我想出来找你,可我娘不同意我出府,我今日是偷偷溜出来了,等会儿得赶紧回去了。你这样瞒着我,我还会更为你担忧。”林轻烟边拆白布边抱怨道。
  “嗯,下次不会了。”
  宋凉夜因失血过多,往日的红唇失了血色,变得苍白,林轻烟看得心疼极了。
  汤汤水水的费劲心思为他补了这么久,受一次伤,一顿血就给她流光了。
  她心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为救她父亲而受的伤,她的父亲该救,但是她也不希望宋凉夜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
  心里既感动他的做法,又实在心疼他的做法。
  “那你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饭,你受了伤,必须多补点营养。”
  宋凉夜这回没有答话。
  林轻烟心里又是一气,这人,肯定又是随便吃点能填饱肚子就好了,哪管什么营养不营养的。
  更何况,她也想到了,他受着伤,现在行走都是勉力,做饭还是有点困难。
  “等下我出去,到酒楼给你定制一日三餐的饭食,让他们准时给你送过来,你要好好的养伤。”
  “嗯。”
  林轻烟熟练地为他换了一遍药,当亲眼看到那些狰狞的伤口时,那种感觉又不一样,她用手背抹掉眼角滑下来的眼泪,吸吸鼻子,这么重的伤,她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有多么惊险。
  他还能好好站着出来给她开门,简直就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她小心地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侧脸,认真道:“宋凉夜,谢谢你救了我爹。”
  这样一件天大的救命之恩,她才不会像他一样做了好事不留名,让她爹还不知道救命恩人是谁。
  她一定要立马告诉她爹这件事。
  宋凉夜抬手摸摸她的脑袋,沉默了一下,只是看到他的伤口就哭鼻子,她若是没了爹,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低声安抚:“轻轻,别担心,这伤不重。”
  “宋凉夜,你能不能别受伤了,我害怕。”林轻烟心里是真担心,一个肉身凡体,经受得住多少风吹雨打?
  频繁受伤流血,若是伤到了元气,会不会影响寿数?老了后遗症会不会很多?
  他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从小到大就没过过安宁的日子。
  林轻烟心脏像是泡在柠檬水里,酸涩难忍,憋屈极了,替他憋屈,怎么会有人经历这么多磨难?
  简直得不到老天爷的一点偏爱,真真是用血肉在为自己挣一条命。
  “轻轻,别哭。”宋凉夜抿抿唇,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就是因为知道她会难过,他才选择不去见她。
  宋凉夜替她擦掉脸颊上晶莹的泪水,白皙的小脸上鼻尖红红,总是漾着喜乐的杏眼也蒙上一层水光,雾蒙蒙,看不清里面的神采。
  “别害怕,这些伤不算什么。”
  本来林轻烟还在掉眼泪,闻言,火上心头,怒瞪着他:“什么叫不算什么,这么多伤,流这么多血,还要怎样才算是算什么!”
  见她这么恼,男人自知说错了话,也不辩驳了,只ʝƨɢ*动手给她顺背,让她消气。
  林轻烟也不跟他多说了,甩开他进了厨房,快速地弄了两个菜和一个排骨汤。
  “你把饭菜都吃了,多喝汤,我先走了,你这段时日就在家好好养伤,哪都别去,别再奔波了,也别去码头了,我会找机会出来看你的。”
  “我又放了许多药在药箱,你记得每日换药,乖乖的,我还给你带了书,无聊了就看书,尽量别走动。”
  “别再用凉水洗澡了,伤口也不能沾水,你烧热水擦擦身子就行了。”
  林轻烟实在不放心,叮嘱了又叮嘱。
  但再晚回去恐怕就被发现了,走的一步三回头,眉头都皱紧了。
  生怕宋凉夜不把这伤当回事,不老实养伤。
  她站在院子门口,又回身看了看他,踮脚轻轻吻在了他苍白的唇上,松开后又说:“记住我说的话,我会来检查的。”
  说完就打开门跑了出去,她没再回头,但她知道宋凉夜一定就站在门口目送她。
  林轻烟加快速度,跑出了这条巷子,风吹起她的黑色发丝和头上水蓝色丝带,飘飘扬扬。
  绣着荷叶边的裙摆也在脚边打着旋儿。
  等拐过了弯,出了巷子,确定后面的人不可能再看见她后,她喘着气弯腰扶着墙壁停了下来,捂着因突然奔跑而抽筋的腹部,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春风怡人,和风拂面,却吹不散她心中的闷痛。
 
 
第80章 若我不呢
  林轻烟到酒楼订了每日的饭菜, 与掌柜的约定了由一名伙计每日派送,付了银子后马不停蹄地回了林府侧门。
  她偷摸进去, 缩头缩脑左右观察一番, 见没人,刚想松一口气。
  就见薛氏身边的田嬷嬷带着一帮膀大腰圆的婆子不知从哪出现在拐角处。
  她吓了一大跳,见这阵仗, 就知道自己偷溜出府的事已经败露了, 她也不想狡辩,识相地立马认错:“田嬷嬷,我知错了,但我是有原因的,我马上就去向母亲认错。”
  田嬷嬷脸色还算缓和,面露为难道:“小姐,您偷偷出府,夫人知道后又惊又怕, 实在是动了怒, 现在您平安回来了,她也放心了。”
  “不过,为了让小姐长长记性,不再如此任性行事, 命奴婢们来请小姐去佛堂抄写佛经,七日不得出佛堂,好好静静心。”
  “啊?”林轻烟傻眼了,这怎么还关禁闭呀, 至于嘛?
  还关七天, 至于嘛!
  她倒是想反抗, 但那些婆子个个有蛮力, 她也不想弄得场面难堪。
  只勉强笑道:“田嬷嬷,您通融通融,让我去见母亲,我会跟她解释清楚,您就说我有事情要跟她说。”
  “小姐,别让老奴为难了,您这次偷跑出去,让夫人担惊受怕,夫人这次铁了心让您思过,为了您以后的安危着想,是一定要让您去佛堂反省的。”
  林轻烟听了这话,知道薛氏是因为那次被拐的事情刺激到了,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才限制她出府。
  这次她一个人也没带就偷跑出去,可能真的让她生气了。
  她叹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跟着田嬷嬷去了佛堂,待她进去了,外面啪的一声就关门上了锁,当真是把她当犯人关上了。
  林轻烟转身环顾四周,佛堂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黑暗阴森,反而窗明几净。
  正中央一尊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的佛像,慈眉善目的,前面摆着条案和香火,还有各种供奉的点心。
  东次间是一间卧房,里面摆放着床和卧榻,家具摆放十分简洁,西稍间就是抄写佛经的地方,笔墨纸砚应有尽有。
  林轻烟回到佛像前,规规矩矩跪在了前面的蒲团上。
  闭眼合掌心中默念,向佛祖祈祷,希望宋凉夜的伤快点好起来。
  ——
  日光西斜,地板上割裂的光影随之移动。
  林轻烟写下最后一笔,放下这篇写完的佛经,甩了甩酸软的手。
  这几日每日都写这些东西,手都快断了。
  薛氏让她禁足,倒是没断了她的饭食,那些婆子一日三餐到点了就会给她送饭进来,只不过一句话也不闲聊。
  任凭她怎么跟她们说让薛氏放她出去,她知错了,那些婆子跟没听见似的,让她们带个话让冷香暖玉来陪她,也没用。
  这几日,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完全就是寂寞如雪的状态,实在无聊了,就去跟佛祖聊天打发时间。
  她先前还不觉得,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不就是偷偷跑出府一趟吗?
  薛氏不至于这样生气吧,关个一两天,足够用来惩罚警醒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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