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为奴隶——宋曼南【完结】
时间:2023-02-24 12:24:17

  她现在就是有点后悔, 早知道今晚要下雨,就不让宋凉夜出去了。
  ——
  暴雨里,雨水哗啦啦砸落下来,打在瓦片上, 芭蕉叶上, 叮叮咚咚。
  一个穿黑色劲装, 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脚步飞快地在屋檐上飞驰,身子矫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掠过了好几个房顶。
  闪电从他身后劈下来,骤亮骤息。
  照得斗笠下的那双眼睛也明明灭灭,光影变幻,像暗夜里行走的幽灵。
  “莺莺...莺莺...”风声,雨声,间或还夹杂着男子猥琐的叫唤声。
  男子年约三十几,意识不清,发面馒头似的脸上两团明显的红晕,嘴里无意识地喊叫着,满头满脸的雨水,湿透了的全身更显富态,整个身形圆润的不行。
  此时却被人像拎死鱼一样拎在手上飞奔在雨幕中。
  黑衣人拎着这块肥硕的死鱼依然不减速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兵部尚书的府邸,范府。
  根据之前探查过的地形,拎着这条鱼掠进了后院中的某个小院。
  跳下屋檐,推开门进入了室内。
  室内一阵甜腻的熏香,黑衣人不适地皱了皱眉,加快脚步,直奔最里的床帐而去。
  ‘轰隆’,又是一声响雷闷在高空。
  “莺莺,快来...”男子的声音愈加急切,似再也不可忍耐。
  黑衣人把人一甩,甩进了挂着彩色珠子的帐幔中。
  而后出了房门,一跃跳上了屋顶,在漫天的雨声中屏息凝神细细分辨下面屋子里的动静。
  “啊...来人啊...”
  忽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和不断地求救声,尖厉的叫声淹没在了瓢泼大雨和雷声中。
  没过一会儿,尖叫声停了,变成了哭声和痛苦的呜咽声,其中还有男子的污言秽语。
  听到这里,黑衣人就没了兴趣,转身之际,一道闪电如一把利剑般划破了天空,那道闪亮的圆弧从黑灰的云里一路奔下,直到天的边缘。
  光芒覆盖风雨的那一瞬,投在黑衣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脸上,明暗交替,模糊不清,只看得清那是一双桃花眼。
  眼里凝着化不开的泼墨,漆黑渗人,像是结着三千寒潭的冰凌子,比这夜幕里凉沁沁的雨水还冷几分。
  那条肥硕富态的鱼,是他刚从醉生楼的温柔乡里抓来的。
  有变态嗜好,吃了两倍春.药。
  ——
  回到烟柳院,一眼就看到了窗户前趴着的女子。
  此时他浑身的雨水,站在廊庑下抖落两下,滴答滴答,脚下积了一滩水迹。
  林轻烟已经看到他了,站起来招手,用气音叫他:“宋凉夜,快进来...”
  黑衣人脱掉斗笠,闪身进了屋。
  林轻烟见他淋了个透,心疼地直接把他往浴房里推:“快去泡泡热水澡,浴桶准备好了。”
  跟进浴房,慌手忙脚地帮他脱衣服,又端出烫烫的姜茶让他喝。
  男人喝了一杯滚烫的姜汤,喉咙都差点烫到麻木。
  亵衣亵裤都脱了,只剩一条底裤,女人的手还要摸过来,他放下杯子抓住了那只白嫩柔软的小手,压着麻麻的喉咙,含糊道:“轻轻,我自己来,你出去等我吧。”
  林轻烟本来没想这么多,被他一提醒,也有些脸热,不自在地哼了一声:“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现在又不让看了?”
  她装模作样瞪他一眼,溜了出去。
  过了一刻钟,男人出来了。
  “怎么不多泡会儿,感冒了可不行。”
  “不碍事。”他皮糙肉厚,哪里这么娇贵了。
  “快进来,暖和缓和。”
  林轻烟跃跃欲试,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她等了一个晚上,还有话要问呢。
  她挪了挪位置,待人上床后,抱着他的胳膊,再也忍不住,期待地问:“蛇放进去了吗?”
  “嗯。”放是放了,只不过放的不是蛇,是男人。
  “那你有没有听到尖叫声?”
  “嗯,听到了再走的。”的确有尖叫声,只不过还有别的不同寻常的声儿。
  林轻烟闻言高兴了,自从她得知害她的罪魁祸首是兵部尚书范家,她就记下了这个仇。
  虽尚书大人还没法撼动,但推波助澜,把她丢进奴隶营的范家小姐,ʝƨɢ*想害她又失贞又丢命的恶毒女人,她还是有办法收拾一下的。
  怪不得那女人上次在梅花宴见了她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她知道所有内情,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偷笑暗爽呢。
  在林轻烟看来,就没有女人不怕蛇的,许多女孩子都谈蛇色变,她本人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叫宋凉夜放一条菜花蛇到那个恶毒女人的床上去,虽毒不死她,吓掉魂还是可以的。
  若不是世上没有鬼,她都想放一只鬼去吓死她。
  没办法,长在红旗下的姑娘,真让她杀人放火,谋财害命,她还真不敢。
  而且,她觉得,让一只蛇爬上床,比要了她的命还恐怕。
  光想想,她就要昏倒了。
  反正谁若是这么整她,她能当场去掉半条命。
  林轻烟脑补着那女人连滚带爬花容失色的狼狈样,心里乐开了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等了大晚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也困了,带着笑意入睡,很快就睡着了,今夜的梦里都是花开富贵。
  宋凉夜搂着她,抚摸着她绸缎般丝滑的长发,瞧着她开心的小模样,心里也有点好笑。
  欺负了她的人,她却只想用一条蛇去吓吓人,还是一条无毒的菜花蛇。
  她下不去手,他却可以。
  既然那么想男人,送什么蛇,送男人岂不是更合人家心意。
  ——
  过了几日,蓝衣急匆匆地跑进来:“小姐,小姐,大消息...”
  林轻烟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正在砸核桃,核桃壳碎屑已经堆了一桌子。
  旁边有一盘剥好了的核桃仁,这是她准备囤起来给宋凉夜吃的。
  “怎么了,什么大消息?不会又是谁和谁吵起来了吧?”林轻烟手里用劲,小锤子砸地邦邦作响,这丫头还能有什么惊天八卦,还不是府上这些鸡毛蒜皮吃喝拉撒的琐碎事。
  “不是的,小姐,兵部尚书范家您知道吧?是范家二小姐出事了。”蓝衣语调有些高,噼里啪啦,生怕小姐没兴趣。
  林轻烟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了猜测,隐隐有些幸灾乐祸,不会是被吓得起不来床了吧?
  “嗯,知道,她怎么了?”耳朵支棱起来,嘴角忍不住往上仰。
  “她啊,与人苟且,被国公府退了亲事,听说要给承恩伯府三老爷做妾了。”
  “啊?”林轻烟惊讶地锤子一歪,砸在核桃上打滑了,核桃骨碌碌滚下了桌。
  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没碎。
  她抬起头,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新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蓝衣见小姐吃惊成这幅模样,很有成就感,仿佛这个八卦就是她一手促成的:“这个范二小姐,前几日在闺房与人苟且,早上被下人撞破,尖叫声引来了更多的下人,这事就瞒不住了,本与她订了亲的陈国公世子坚决退了亲事。”
  随后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与她苟且的男子就是承恩伯府的三老爷,听说,下人们看到的时候,床上折腾的一片狼藉,还有一滩血迹,范二小姐身上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肉,险些丢了半条命,那个胖胖的老爷还趴在范小姐的身上呢。”
  “啊?”林轻烟觉得自己大脑宕机了,除了呆愣地张着嘴巴啊啊啊,没有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这走向,怎么有点不对劲?
  不是被蛇吓掉半条命,而是被人折腾掉半条命。
  那蛇呢,蛇去哪了?
  蓝衣话还没说完:“那个三老爷是出了名的贪花好色又蛮不讲理,一月里有半月是宿在醉生楼的,而且那老爷已经有妻有妾,还有了儿女,又不能娶她,只能过去做妾了。”
  说完,还一番感叹:“这范二小姐怎么这般奇特啊,放着年轻俊杰的陈世子不要,干嘛要那个又老又肥的三老爷。”
  反正以她一个当丫鬟的脑子是怎么也想不通的,在她看来,这位千金贵小姐,就是眼瞎。
  不仅蓝衣想不通,林轻烟也想不通,范府费劲心机,不惜作恶,得罪林府,把她牺牲掉,为的就是与陈国公府结亲。
  如今他们已经如愿,为何还要这般把亲事作没了?
  不对劲,着实不对劲。
  苟且就算了,为何还要在自己的闺房,为何还要让下人看到,那范小姐真有这么蠢吗?
  “蓝衣,你有没有听说他们是哪一日被发现的?”
  蓝衣想了想,这不在她的关注点上,还真没怎么注意是哪一日:“就是前几日,没过去多久呢,好像是头一日晚上下着大暴雨,雨声太大,所以那两人就仗着雨声没人听见,在屋里胡搞瞎搞。”
  嗯,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她听了都觉得这两人可真大胆,真刺激,没想到贵女千金们也有不矜持的。
  大暴雨?
  这些天除了那一日电闪雷鸣,下了特大暴雨,就没有再下过雨。
  ——
  晚上,宋凉夜过来了。
  林轻烟坐在软榻上抱着手臂,板着脸瞧他。
  宋凉夜见她这幅神态,兴师问罪四个字都写在了脸上,原本每日的吃食也没有准备。
  他垂了垂眼,捻了捻指尖,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旁边,也不敢离得太近。
  他不看她,敛着眼睑看地面,地面光洁,一尘不染,他却是像要看出一朵花儿。
  “宋凉夜,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轻轻,我饿了。”男人的眼睫颤了颤,声音低低的。
  林轻烟像个铁面无私的包公,不为所动:“你那日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都不问问我问的哪一日?”
  “哦,哪一日?”他老实地跟着问。
  “就那日下暴雨,我让你放蛇的那一日,你放了吗?”
  “放了。”他点头。
  “没放其他的?”
  “没有。”他摇头。
  “你看着我。”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宋凉夜,是不是你干的?”她把他的脸转回来,看着他的眼睛。
  对上女人的视线,他就说不出话了,沉闷不语,默不作声。
  挪不开视线,眼帘就慌乱的往下耷拉,长长的睫毛跟着抖,像一只怕被人抓住,惊慌失措扑闪着翅膀欲飞走的黑蝶。
  林轻烟见他这样,不敢与她对视,也不再忍心逼问。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说这是不对的吧,那个恶毒女人确实毁她在先,用她最在意的亲事报复回去也是应该。
  但毁了一个女人的贞洁,这手段还真有点毒辣,在这个名声大过天的古代,这打击面实在是太大。
  她不认同以德报怨,但她也不想变成凝视深渊的人,不想与那些烂心烂肺的人为伍。
  她知道宋凉夜没有什么好的价值观,做事极端,不择手段,杀人都在不眨眼之间,更何况只是毁人清白。
  可能在他的观念里,没有直接要她的命,都是放过一马。
  这是所处环境和从小经历的一切,组建成的一套自我保护的价值体系,残缺又牢固,他不这样狠辣与果决,活不到今日。
  林轻烟自始至终就知道他们两个的观念和价值观差异极大,但她从没想过去改变他什么。
  她的那一套五好青年,三好学生,只适用于国泰民安法律完善的新世纪,不适用于在他的世界。
  但她实在是说不出鼓励他这事做得对的话,也说不出批评他的话,那女人和范府的人的确是害的原身丢了性命。
  就算是原身命大活了下来,去了奴隶营,也没有好下场。就算是她,不也差点被歹人抓进小树林吗?
  所以,她并不同情范家小姐。
  她只关心宋凉夜,捧着他的脸,正色道:“宋凉夜,你以后不要瞒着我,任何事都不能瞒着我。”
  男人听到这句,堵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缓缓下落。
  垂着的眼睑也往上抬了抬,视线齐平,他看到了清透明亮的眸子里装着烛火和他的倒影,除此之外是显而易见的关心和担忧,里面并没有责备和厌恶。
  放松绷紧的神经,嗓音轻缓应了一声:“嗯。”
 
 
第86章 茶楼
  大长公主果然没有放过春暖花开的好时光, 又举办了一次宴会,春日宴。
  各家都收到了请帖, 林府自然也收到了, 但这次林轻烟打定了主意不去。
  不管薛氏说什么也坚决拒绝,这次可能因为看到了林轻烟砸书房和不归家的壮举,薛氏并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再坚持让她出去参加这种宴会了。
  让林轻烟惊讶的是, 她不去,林安莲竟然也没去。
  所以,这次林府的人干脆就一个也没去赴春日之宴。
  这边,卫濯一早就去了大长公主府,根本没有像以往一样,让大长公主派人来三催四请。
  上次求亲被拒,虽失落,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姑娘就见过他一次, 拒婚也正常。
  外祖母每年办这些莫名其妙的宴会,他都觉得是她老人家闲的没事做。
  这次外祖母办这个春日宴,他从没有像ʝƨɢ*现在这么认同过。
  “哟,濯儿这一身看着可真精神呐。”大长公主刚用过早饭, 饭菜还没撤下呢,就见外孙长身玉立,大踏步地背着光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锦缎长衫,腰束玉带, 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形象都收了收, 板板正正地站在那, 眉目俊俏, 嘴角带笑,还真有一种世家贵公子的矜贵气度。
  大长公主看了欢喜,濯哥儿在孙辈中最是没个正形,如今有了这般变化,她自然知道是为了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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