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谢温时总想给她最好的。
听到这里,申宁对今天的县城之行都没那么抵触了,开开心心牵上他的手,“我们现在就去!”
等走到大路上,谢温时才和她保持了半臂的距离。
早上天气还不热,两人走到医院,谢温时熟练地拉着申宁去看医生。
这是申宁第一次正式来医院,有些茫然,乖乖跟着他。
等到了诊室里,那医生看看两人,“是谁受伤了啊?”
谢温时把申宁拉过来,“您看看她脖子上的伤。”
申宁:“?”
她扭着身子辩解,“我不是来陪你的吗?”
“乖,我们就看看,”谢温时一边哄着,一边把她牢牢地按在椅子上。
医生看得想笑,戴上眼镜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咋成这样了?”
申宁脖子上的青紫还能隐约看清手印的形状,他不由得看了谢温时一眼。
医生咳了咳,严肃道:“小两口就算吵架也不能动手啊。”
申宁一愣,什么小两口?
谢温时默了下,低声道:“这不是我打的,您看看用不用抹什么药?”
医生摇头,“这青紫看着严重,回去养几天就好了,不用吃药!”
现在药物紧张,除非必须吃的,他都不舍得给开药。
他刚一说完,申宁就大大松了口气,急忙从椅子上坐起来。
她指着谢温时道:“受伤的人是他!”
她小心翼翼解开谢温时包扎的手帕,刚才还坐得板正的医生,一下子前倾凑过来看。
他眉头紧皱,“这可比刚才那伤严重多了。”
而且,一看就是险些被人割喉,还好伤口比较浅。
医生不由得看了两人一眼,心口有些打怵,“你们这伤是怎么弄的啊?”
申宁还没反应过来,谢温时便温声道:“昨晚帮公安抓犯人,被伤到了。”
看来不是闹事闹的,医生松了口气。
他又坐回去,拿过手边的钢笔,“你这个伤口比较浅,不用缝针,我给你开点药和纱布就行。”
不止有口服的药,医生把谢温时的伤口消毒,重新包扎了一遍。
他看看申宁,朝她招招手,“你来看看,回去还得给你丈夫上药呢。”
申宁听得一呆,但还是走了过去,认真看着他怎么包扎。
等听完医生说的,她还认真重复了一遍,“三天一换,要好好消毒,保持纱布干净,伤口不能沾水,对不对?”
“对,对,”医生满意地点头。
他看看这对养眼的小年轻,笑了声,把单子递给谢温时,“拿着开药去吧。”
谢温时道了谢,拉着申宁离开。
东西买好,塞到挎包里,走出医院,他便听见旁边的申宁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他笑了声,“我们先去百货大楼?”
申宁没什么意见,等谢温时给她挑好了两件衣服,她在身上比了比,兴高采烈道:“好不好看?”
“好看,”谢温时笑着点头。
她嘴唇红润,面颊饱满,在百货大楼的白光下明艳得几乎晃人眼睛。
申宁笑得更加灿烂,宝贝地拍了拍两件衣服。
经过自行车柜台时,谢温时多看了两眼,“你会骑自行车吗?”
申宁看了眼那崭新的大八杠,摇头,“不会。”
“等我弄到票了,我们买辆自行车好不好?”谢温时笑问。
“好啊,”申宁爽快地点头。
两个人都漂亮得出奇,在百货大楼逛了一圈,吸睛无数。
出了百货大楼,谢温时又去肉站,今天没有五花肉,他买到了一大块瘦的里脊。
“锅包肉也很好吃,”他指着肉对申宁道:“还是酸甜口的。”
酸甜口?申宁咽咽口水,“想吃。”
公开场合,谢温时不能揉她的头,眼瞳却晶亮,像是盛了一整个太阳。
他抿嘴轻笑,“嗯,给你做。”
他叫肉站的工作人员称了肉,又掏出肉票和钱,最后,两个人满载而归。
谢温时继续道:“我在书上看到过做猪肉脯的做法,也是甜的,拿剩下的肉给你试试。”
申宁点头如捣蒜,四下看看没人,亲昵地搂住他的手臂。
“我们快回大队!”
好巧不巧,两人走到半路上时,看到两个迎面走来的人。
见到别人时,申宁下意识要松手,等看清这两人的脸,她放心地又揽住了谢温时的手臂。
她好奇地看看两人,“你们要去县里?”
迎面而来的两人,正是宋雪洁和孙元义。
见到申宁,原本离孙元义一臂远的宋雪洁涨红了脸,登时退到了一米开外。
她面颊微红,“我、大队长让我去县里取东西。”
申宁恍然大悟,又好奇地看看孙元义,“那你呢?”
他又不是小学的,他去做什么?
孙元义看了宋雪洁一眼,转而道:“东西沉,我去帮她搬。”
申宁歪头,刚要张嘴,已经被谢温时熟练地捂住嘴往前带。
“我们快点回去,给你做锅包肉好不好?”
申宁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事,忙不迭点头,“好!”
留下宋雪洁和孙元义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作者有话说:
给下一本幻言约了个封面,希望它能好看点(/▽\)感谢在2023-02-21 22:43:40~2023-02-22 23:1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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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洗澡
◎三合一◎
谢温时熟练地拐到申宁家, 进门时,屋里没有绵绵发出的动静。
最近苗青李和绵绵几乎形影不离,天天抱着它出去,只有吃饭时才把猫送回来。
申宁早上走得太早, 还没喂鸡, 她把鸡窝里的鸡蛋走出来, 熟练地切菜洒糠喂鸡。
谢温时把肉带进厨房清洗, 这个厨房的调料摆放,他恐怕比申宁都还熟悉。
申宁喂完鸡,洗干净手便凑到他身边看。
“现在就做啊,”离中午还有好久呢。
“先腌渍一下,”谢温时熟练地切肉,留下做锅包肉的部分, 剩下的剁成肉泥, 准备做猪肉脯。
申宁看得直流口水, 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 她手里就多了大半罐蜂蜜。
浓稠的金黄蜂蜜大概是手工过滤的, 还有些蜂蜡之类的杂质,光看着, 都能感觉到它的浓稠醇厚。
谢温时有些惊讶, “哪来的?”
“我去山上弄的,”申宁笑眼弯弯, 下巴微抬,透出股娇憨的得意。
“只要山上有的东西, 我都能给你弄来, ”说着, 她把蜂蜜塞给谢温时。
“猪肉脯加蜂蜜好不好吃啊?”她的口水咽了又咽。
“好吃的,”谢温时笑了声,要不是手上在切肉,肯定会捏捏她的脸颊。
怎么能有一种生物这么可爱呢?
申宁满意,不枉她为了这些蜂蜜逃跑了小半个山头。
那些蜜蜂可不管她是什么,一律乱杀。
她把垂到手肘的袖子捋到肩膀,露出雪白的上臂,薄薄一层肌肉覆盖其上,流畅而有力。
她指着肩膀下面的一个红点,要不是眼睛尖的话,恐怕都看不到。
她抱怨道:“你看我被叮的!”
脖子被掐伤不嫌疼,被蜜蜂叮了一下倒是会撒娇。
谢温时面露无奈,却轻轻吹了吹那个微肿的红点,“我那儿有风油精,等下拿过来给你抹点。”
申宁顿时放下袖子,连连摇头,“我不要。”
她就是想被他哄,才不想抹那个难闻的风油精呢。
她一溜烟跑出厨房,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两颗猪油糖。
她在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另一颗剥开糖纸,塞到谢温时嘴边:“张嘴。”
谢温时乖乖张嘴,含住了她指尖的糖果,不经意间,舔到她的指尖。
许久前也发生过这种事,现在再遇到,他冷静了许多,回头看了申宁一看。
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申宁舔了舔自己的指尖。
谢温时的脸又悄悄红了。
申宁把糖粉都舔进肚子里,又舔舔嘴唇,聚精会神地看他切肉。
等谢温时的锅包肉做好,她已经馋得肚子咕咕叫了。
谢温时递给她筷子,“慢点吃,别烫到。”
申宁已经迅捷地夹了一筷子大大的肉块,塞进嘴里,烫得斯哈斯哈,也不舍得吐出来。
等好不容易咽下去,她眼泪汪汪道:“好吃。”
谢温时:“……”
他默然无语,按住申宁的筷子,“你等会儿再吃,烫没烫到?”
申宁老实道:“舌头有点麻。”
可是这个锅包肉很好吃啊!比红烧肉还好吃!
她盯着满满一盘的锅包肉眼睛放光,为证明自己没大事,还吐出自己的舌尖给他看。
也许是有点被烫到,她的舌尖鲜红,被雪白的牙齿压着,像雪山里探头的一树红梅。
谢温时的眼睛像被烫到,猛地转头。
他声音有些沉涩,“等凉一凉再吃。”
申宁可惜地道:“好吧。”
她所有心思都系在锅包肉上,并没注意到谢温时的神情。
等到菜不那么烫了,申宁大口吃起来,谢温时也并未阻止。
他吃得不快,细嚼慢咽,有些魂不守舍似的。
过了许久申宁才发现他的走神,咽下嘴里的肉,疑惑道:“怎么啦?”
居然有人吃这么好吃的肉还走神。
谢温时仿佛被惊醒,看了申宁一眼,下意识地,视线落在她的下半张脸,又匆忙挪开目光。
可惜,申宁是个对人的目光很敏感的人。
她顺着他的目光抬手,摸到了自己的嘴唇。
难道脏了?
申宁拿起手帕擦了擦,又抿抿嘴唇,饱满的双唇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
她凑近谢温时:“你看看还脏吗?”
她的呼吸逼近,带出股酸甜的香气,和他的脸近在咫尺。
谢温时下意识仰头,但她毫无距离感,变本加厉凑过来,恨不得挤到他的椅子上。
“你怎么不看我?”申宁的轴劲上来,非要掰着他的脸转过来。
谢温时无法,被她捧着脸转回头,不得不直视着她的眼。
他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没有。”
申宁若有所思,视线下移,目光落向他滚动的喉结上。
不知道人类这个器官是干什么的,但小伙伴这里微微凸起,形状秀气,很好看。
就是喉结上面一点的纱布碍眼了些。
她看得认真,谢温时的喉结滚动得更厉害了。
他想要拿开她的手站起来,申宁却明显不想。
她右手死死按住谢温时的肩膀,左手绕过他的脖颈勾住他,指尖下搭在他凸起的锁骨上。
她低下头,近距离观察他的喉结,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啊?”
人类男人好像都有这个凸起。
谢温时浑身发热,被她碰到的地方,都仿佛在剧烈地燃烧。
他声音低下来,哑得厉害,“别看了。”
他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好几个度,申宁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名的,感觉望着自己的眼神渐渐变化。
就像林间一只沉静的梅花鹿,突然变成了肉食动物。
连眼神里,都带出了狩猎者的凶残和掠夺。
她下意识想要退后,手刚松开,便被他牢牢地环住了腰。
无法退后,她怔怔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漂亮而深邃的桃花眼,瞳仁黑得不见底。
谢温时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脖颈,上身微倾,一双眼始终望着她的眼。
他的视线缓慢下移,最终,落到了他觊觎许久的唇上。
她的唇天然饱满,色泽殷红,笑起来时会带着明艳灿烂的弧度。
此时也许是因为紧张,微微抿起。
申宁觉得眼前的谢温时不像人类,更像是某种攻击性极强的野兽,下意识地感到不安,想要退后。
谢温时当然不会给她逃离的余地。
他当然知道她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亲吻。
但他本就是卑劣的坏人,正如那个逃犯所说的——他们是一样的疯子。
他声音低缓而沙哑,像是某种时候的呢喃,“我想亲你。”
申宁微微一怔。
事实上,谢温时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刚说完,便已经咬住了申宁的嘴唇。
他的手指插进申宁发间,压着她往下。
这可不是之前申宁那个蜻蜓点水懵懂的吻。
她的呼吸被掠夺,不得不用鼻子喘着气,感觉到他的舌在她的口腔里兴风作浪,几乎像要吞咬她的血肉。
就好像她是食物一样。
许久之后,她的嘴唇胀痛,大概是有些肿,才感觉到嘴里的“不速之客”缓慢地退出。
他急促地喘着气,头低低伏在申宁肩窝,汲取着她身上带点糖味儿的气息。
申宁舔了舔嘴唇,有些惊奇,原来还能这么亲亲吗?
她小声撒娇:“我舌头都麻了。”
谢温时抬起头,没看到舌头,却看到她红肿的唇,上面不明显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