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天成——蝶衣大人【完结】
时间:2023-03-19 13:16:44

  既然想不通那就只有暂且放下了,于是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我的奶娘?她去了哪里?”
  看古装剧里那些小姐的奶娘都是一个个的死忠,现在张金衣太需要这样的人了。来到这里加上在棺材里呆的时间也不过三天,却已经发现身边的人和事都透着诡异,若是不尽快搞定这些,怕不久之后那棺材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张金衣这话原本是问丫头月香的,可那丫头仍是一脸的恍惚,还未回过神来。见到这般情景,她心中已是了然:这丫头自从听了嫁妆的事就魂不守舍了……原来大奶奶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原就想这大奶奶不该是说话这么随意的人……
  大奶奶依旧是一脸的笑,她不露声色地接过话:“妹妹的奶娘林妈妈上月添了孙儿,回万年乡下去了。唉,若是她不走,妹妹怕是也不会出这事儿了……”大奶奶拢住嘴,叹了口气。
  “那个,到底是啥事啊?金衣何故被休?还望大奶奶能告知一二。”屡屡听到‘这事’,丫头们也是言辞躲闪,张金衣郁闷之极。
  “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大奶奶似乎觉着说漏了嘴,忙起身告辞。末了她似又不忍,扶着张金衣的胳膊安慰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也不要再想了,这会子养好身子要紧。有啥需要的让柳妈传一声,你我虽只做了三个月的姐妹,却像是从上辈子就结的缘……”
  张金衣可不认为大奶奶这是说漏了嘴,很明显她是故意提起的这事,故意提起这件对张金衣来说应当是很不光彩的事……这可不是朋友所为!
  张金衣想,这大奶奶虽然表现的像是她的闺蜜,但说起话来一波三折,这到底是敌是友还是需要时间来证明。
  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她与那娘家兄长不同,她确实是想张金衣能恢复记忆……
  见问不出答案,张金衣也就不再问了,只微笑着送大奶奶出了门。
  柳妈也从东边的那间空屋子里急走到院子里来,等着送大奶奶。
  大奶奶看到柳妈,微微点头,说:“妈妈不必送了,忙你的去吧。我和妹妹再唠几句。”
  看来这柳妈的地位确实不一般,连大奶奶也对她这般客气。这真的是来了个姑奶奶,今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太平了。张金衣暗自思忖,得把她的注意力引到那两个丫头身上才行,这样有她盯着丫头们,兴许能将坏事变好事,先且看看再说。
  柳妈也随大太太的做派,没有多的言语,她只是恭敬地朝大奶奶福了福就扭头回自个儿屋去了,从头至尾都没有瞧张金衣一眼。
  这简直就是挑衅。当着大奶奶的面再次这么藐视张金衣,这摆明了是在示威,那意思就是,别以为谁都能当她的主子!
  大奶奶也没啥反应,好像这事再正常不过了。
  可能是做主子的感觉还没有很真实,对于柳妈的轻漫,张金衣并没怎么愤怒,反而是大奶奶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爽,不禁在心里嘀咕:就算真的是闺蜜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又看了看月香,到这会儿不是总有替主子出头的贴身丫头吗?这丫头若能小声嘀咕几句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夫婿任挑
  月香这会儿正苦恼着待会儿小姐问起嫁妆的事来,她该怎么说,哪里注意到这些。不过就算她留了心,这会儿也不敢出大气。她在胡府也待过三个月,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是明白这柳妈可不是她能惹的。
  张金衣送走大奶奶后回到房,将桌上的礼物都收捡好之后,果然让月香将她的嫁妆和财产都拿出来,她要清点一遍……
  “就只有这些?这就是我所有的嫁妆?这些好像没办法晒到院子外啊。”一眼看完大箱子里的缎子被面和衣料,张金衣又在面前的漆木首饰盒里用指尖拨弄了几下,里面不过零散的放着几只简单的簪子和几粒碎银,和大奶奶说的实在有很大的出入“这就是全部吗?”她抬起眉睫,双目如炬,紧盯着月香的双眸。
  月香支吾了好一会儿,看小姐虽绷着脸,却不似以往的暴怒,紧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就活动着心思要怎么拖延好等月眉回来,这事本就该是她去对小姐说的,毕竟那些嫁妆都是经她的手拿出去,自己不过只得了一粒碎银子三日前,张家大爷趁着来吊唁将小姐的嫁妆一股脑都揽了回去,若不是怕胡家追究起来,这几件也剩不了。给大爷拿回去的嫁妆可都是月眉清点的,末了大爷还发话若是谁将此事传出去了就要揭谁的皮……
  张金衣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月香的回答,眉头都打了结了。“啪――”的一声,她将首饰盒重重地关上。
  月香犹如惊弓之鸟,顺着声就实实地跪了下去,瑟瑟地连连求饶:“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小姐的嫁妆从来都是交给月眉拾着的,有多少奴婢也不知晓,待会儿等月眉回来了,让她交待了便是……”
  交待?张金衣注意到月香慌乱中用到了这个词汇,听那话的意思是关于这嫁妆,月眉做了需要交待的事了。
  看到伏在脚下的月香吓得不轻,张金衣缓了缓神色,让她起来说话。这嫁妆的事也没再提了,只是进一步地了解了一些关于张家和胡家的情况。
  月香看到小姐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山崩海啸似地发作,对其他的问题自是有问必应就差掏心掏肺了……
  幸而平日里她也是个嘴没把门的包打听,张金衣又了解了不少关于两家的情况。
  原来这张胡两家是这号称‘瓷都’的景德镇的本地人,做的当然主要都是瓷器买卖,据说两家的祖上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但许是因为是同行,两家的来往并不密集,走得最近的一次就是三个月前因为小姐嫁给了胡家三爷,两家成了姻亲。
  虽是做同样的买卖,但两家的规模财势却有天壤之别。
  就月香所见的宅子,胡府比张府就不知要大多少,而且据说胡府像这样的宅子不止一处,听说在京城外城还有胡家的产业。而张家就只剩这一处了。
  还有买卖,胡家除了有民间规模最大的窑厂外,据说在外地还有钱庄,和京城里的大官也有联系。而张家老爷和大爷都好赌,也没心思打理买卖,家业都败得差不多了,这会子将小姐嫁到胡家,据月香的猜测,多半是为了胡家丰厚的聘礼。
  就连人丁,张家也单薄的很,只是一脉单传,这一辈就只有大爷和小姐两人。而胡家却是枝繁叶茂,只说这一辈,胡家老爷膝下就有四位公子,三位小姐。而且那四位公子个个都是俊朗不凡,特别是二爷和三爷。
  说到这里,月香有些兴奋,还从房里拿出几张胡三爷的画像平摊在张金衣面前“听说小姐打小就喜欢胡家三爷,所以这次胡家说除了十四岁的四少爷,三位爷任小姐选。小姐立马就挑中了三爷。”但想到小姐如今的境地,月香的脸色又暗了下来,声音也小了很多“早知有今日,还不如挑其他两位爷了……”
  “任我挑选?”张金衣实在难以置信,不是说这张家已经衰落,而胡家有钱有势,背后还有靠山吗?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反过来才合乎情理!单说那容貌,就她目前的模样,再想想昨夜匆匆一面的那位胡三爷,怎么看差距也不是一点点。她想,就算不犯事被休,想得到他的宠爱估计也不是普通的难度……
  “嗯!这就是前几个月的事,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胡家老爷和那几位爷来府里提亲时亲口说的,无论小姐选哪位爷,过去了都算是正房。老爷本想将小姐许给胡家大爷,可小姐一心只想嫁三爷。不过,林妈妈和我们都觉着二爷最好,长得最俊俏,人又好……”月香话没说完,突然打住。
  张金衣也没在意,她还在想胡家凭什么对她这么好:夫婿任她挑;就算犯事被休了还把她这么有模有样地安置好;听说她活过来了,第一时间就让大太太亲自来看望她,又送来这么贵重的老参……貌似比她娘家对她要好多了,由此可见,她犯的事也不是普通的事,胡家貌似不会轻易休她的。但这胡老爷为何对她这么好呢?
  月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大户人家的想法她也猜不透,之前只认为这是张胡两家的交情好,兴许这胡家老爷就看中了小姐,特别喜爱……末了这句,月香明显没有底气,声音小了许多。
  张金衣摇摇头,反驳道,既是交情好,那亲事从娃娃时就该定下啊,就连早几年都不曾来提亲,非要等到她十九岁?!既是这么喜欢,该早些让她过门才是啊。这说不通,再说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这其中定有玄机……
  张金衣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又问:“是谁回去给大爷报的信?怎么这么快他就知道我又活了?”
  “哦,昨儿夜里小姐睡下以后,月眉就走了,今早上和大爷一起进的门,应当是她去报的信吧。”月香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丫头平日里仗着有小姐和大爷宠着,去哪里哪会跟奴婢说,不过除了她也没别人了,院里做杂事的刘婆子是胡府给的,自是不会去报信了。”
  这和张金衣猜想的一样,她猜也是月眉去报的信。不过,这月眉是张金衣的丫头,会受到张金衣的厚爱也很正常,但是为嘛说大爷也宠着她?(未完待续)
 
 
第六章 突见吻痕
  “大爷很宠她吗?”张金衣又打开了面前的首饰盒。
  “也不能说是宠,不过我们这些奴才里,也只有她没被大爷骂过,也只有她得过大爷的赏钱,还不止一次。”
  哦,原来是这样。
  张金衣顺手从首饰盒里拈出最小的那粒碎银子,递给了月香:“这个拿去。之前宠着谁我也不记得。从今儿起,谁对我好,我就记着谁。”
  “谢小姐,谢谢小姐。”月香千恩万谢地接过碎银粒,激动地又跪下了“奴婢今后对小姐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她现在每月的月例有一千文,只相当于七钱银,之前在张府还要少。而这粒银子怕是有八钱了。小姐今儿这么大方,以前就是给月眉的也没有这么多啊……月香揣好银子,只觉眼前一片光明。
  快到晌午时月眉才回来,手里提溜着一个蓝花布包袱,刚走进院子就被柳妈给叫住了。
  不待柳妈发话,月眉便顺从地将手里的包袱打开,双手提着送到柳妈眼前,细着声音说:“奴婢给小姐抓药去了。”
  柳妈打开包袱里的其中一个小棉纸包,将里面的药材拨弄了一番,又低下头细细闻了闻,末了她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一遍月眉,问道:“这是哪家抓的药?”
  “是在‘回春堂’抓的药,按李郎中的方子。”月眉小心的答道。
  “是帮着恢复记性的药?”柳妈又问。
  月眉微微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才回答:“郎中说是补脑子的药,有这用处。”
  柳妈颌首,将纸包拢好,话锋一转:“听说出事那日是你在旁边伺候小姐的?”
  “是,是奴婢该死,奴婢见起了夜风,就回房给小姐拿披风了,哪知待拿了来,却已经,已经见不到小姐了。”月眉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见瞧不出这丫头的破绽,柳妈蹙了蹙眉,沉声道:“再好生伺候了,大太太可是吩咐了,若是小姐再有啥,就让你们一起下去伺候……快去熬药吧。”
  待月眉系好包袱转过身,柳妈又补了一句:“下次拿药让月香去吧。”……
  张金衣站在窗子边朝外看得分明,听得却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地把这情景揣测了一番。
  月眉拿着药先到房里给张金衣请安,眼眶还泛着红。
  张金衣却没注意到这些,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月眉躬身时从领口露出的颈窝处的那点淤青吸引住了。这不是吻痕吗?这丫头难道昨晚趁机去和情人幽会了,难怪这么勤快,大半夜里还跑去报信。
  她又细细地瞧了瞧月眉的样貌,见她细眉细眼的,身材也算是高挑苗条,确实还有几分姿色。
  “你多大了?”张金衣走到外面的圆桌前坐下,月香忙递上了茶盏,她低着头边饮茶边问月眉。
  “十七了”月眉不解,不知小姐为何突然问起她的年龄来。
  “你到张家有几年了?还有几年出府?”记得古代的丫头通常做够五年或者八年就会出府配人,17岁也差不多该到出府的年龄了,若是能将她就这么送走也就算了。张金衣暗自盘算,留这丫头在身边终是难以安心,怕是祸患。再说,他日若是查到是她所为,她的小命恐也难保,若她是主谋也就罢了,那是罪有应得,但分明听到她说身不由己……
  “奴婢从八岁就开始伺候小姐了,至今是第九个年头了。”月眉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九年了?那为何还没有出府?是我之前对你许过啥吗?你坐下吧,细细说来听听。”张金衣指了指桌边的圆凳,示意月眉坐下回话。她想会不会是张金衣之前许了她以后做那胡家三爷的妾氏?这个年代不是有让陪嫁丫头做妾或是通房的惯例吗。
  “奴婢先为小姐熬药吧,小姐马上要用午膳了,郎中说这药要用膳之前服用才好。”月眉轻轻举起了手上的蓝花布包袱。
  “是很长的故事吗?”张金衣挑眉笑了笑“那你先去吧,待会儿我们再好好聊聊。”
  “是。”月眉敛眸躬身退下。
  待月眉退下后,张金衣又问月香可知晓月眉可有相好的男子?
  月香嘟起嘴摇摇头:“自打奴婢来就没见她出过府,也没听说她和谁好过。府里的下人她可瞧不上眼,平日里也不大爱搭理人。记得奴婢刚来那阵,老爷还给她找了户人家,可不知咋的这事又没影了,她就又留了下来。也就没人再提让她出府的事了。
  后来我们随小姐一起到了胡家,对了,她没事倒是喜欢往胡家大爷的院子那边溜达。
  就在前些日子,有一次无意中见到她将帕子落在园子里的小路上,奴婢正想上前帮她拾起的,却没想大爷就在她后面不远处,帮她拾起帕子后,还和她讲了好一阵。看她当时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奴婢和她待了两年,从没见她那么笑过。当时奴婢就想,那帕子定然是她故意落下的。她没准是想做姨奶奶,见三爷不搭理她,她就寻思着勾搭大爷……”
  “哦?你可看仔细啦?不会是眼花了,为了讨赏钱编些故事来逗弄本小姐吧?!”张金衣挑眉斜睨着月香,绷起了脸。她没想到月眉想勾引的居然是胡家大爷,而不是她娘家兄长张金贵……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