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岔,那老爷怎么会甘心?会不会――会不会……”张金衣迟疑地看着胡庭钧。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来烦你的。你――再等我些时日,我定然会研制出秘方里的方法的。虽然不是一时半会儿,但我一定会的。”胡庭钧握着张金衣的手,语气是无比的坚定。
“嗯,我相信你。”
张金衣点点头,脸上又洋溢出幸福的微笑。但是心里却担心老爷总有一天会知道是胡庭钧放自己走的,而导致父子反目。
听到张金衣说相信他,胡庭钧的面上一热,立马有了想向她坦白当初设计休妻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又看到张金衣满脸的幸福,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还是生生地咽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刺向‘老二’
“还有一件事”胡庭钧临要走时又蹙起眉对张金衣说道“我昨儿做了一个梦,起先梦到了很多官兵和一群反贼打得很惨烈,但是很快又看到一个男人牵着你的手走了,我想要拉住你,却突然惊醒了……”
“做梦有什么稀奇的,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儿反贼的事闹得那么凶,所以你夜里会梦到也正常啊。至于看到男人牵着我的手,许是你看到郎公子来了,所以总疑着吧。”
想到胡庭钧现在开始紧张她了,张金衣心中不由窃喜。虽然嘴上说不稀奇,但一想到胡庭钧的梦做得还真是凑巧,难道自己最终会和那个忆宗公子离开……
“我几乎不做梦,而且偶尔做了梦到了早上也记不起来,这次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可以肯定不是那小子。而且你似乎很高兴跟着他走,还一个劲的笑,就像方才那样……”胡庭钧说到这里已是一脸的沮丧。
“所以你要对我好点,当心哪天我拿着三爷的银票跟着人跑了。”张金衣捂着嘴笑起来,眉眼笑成弯月,完全不理会胡庭钧的不安。
“好了,不会跑的,小女子死了做鬼也要缠住三爷。”见胡庭钧不再出声,只是脸快要垮到地上了,张金衣才又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金衣的这句话就好比给胡庭钧打了一针激素,他的脸色立马就多云转晴了……
胡庭钧走后不久,就开始下雨,又接连下了三日。
这天终于晴了。
一大早,官差又来了,不过他们既不是来捉反贼,也不是来还张金衣银子的。而是因为知县大人在青花楼摆下了酒桌,宴请巡抚大人。巡抚大人点名要这次的功臣张金衣和焦郎中一同出席。官差是来下帖子的。
张金衣忙塞了一吊钱到差头手里,嘴上是说这么热的天还劳烦官爷,实在过意不去,这点小意思就请官爷们去吃茶。
差头心道,果然是女中豪杰,人也剔透。忙也说了些恭维的话,也就却之不恭的将小意思笑纳了。
“小女子看到墙上的告示,不知那反贼有何能耐,朝廷竟然将赏金出到了一万两?”张金衣看似随意的问道。
差头受了人的好处,也不好漠视人的问题,他凑拢了些,小声回道:“这反贼可是大有来头,他是前朝的皇孙,在天地会坐第三把交椅。这次朝廷将他诱到这里,好不容易将他射伤,差点就将他逮住了,可他凭空的又不见了。现在都传因为他是皇族,所以有老天庇佑,让他能够飞天遁地化险为夷……嘘――我这也就是告诉了小姐,千万不可外传啊。唉,这种事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嗯嗯,谢谢差爷,小女子也就是觉着新奇。”张金衣心道,他姓朱,又名忆宗,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是明朝遗下的皇孙,难怪身上总有股贵气,不像普通的帮会人士。
听差头的意思,那就是还未抓到他。唉,希望他能平安,不要被捉到。
到了晌午,郎天行备好了轿子来接她们去青花楼赴宴。
张金衣也未刻意打扮,只是换了套隆重一点的衣裙,梳好发髻,就上了轿。
到了青花楼,知县和焦郎中已经到了,只等着巡抚大人来。
看到郎天行,知县少不了又说了些恭维的话,还特地谈起了张金衣那次的买卖。一谈起那次买卖,就谈起了现在木材的价钱,听说张金衣之前已经将木材卖了,他直道可惜。不过知县望着张金衣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羡慕和钦佩,直说李小姐若是男子那可真了不得……
张金衣这才想起赚了银子没来得及感谢郎天行,不免有些尴尬。
郎天行倒是一点不介意,只假意埋怨道,这样好赚的买卖也不肯捎上他……
这时,巡抚郎大人也到了。
张金衣的第一印象,就觉着这父子还真像,不但长得像,看起来性子也是同样的亲切随和,完全没有武将的威严。
因为巡抚大人的随和亲民,酒席上的气氛也很融洽,郎廷极说话也很幽默,不时将大家逗得笑起来。
这位郎大人还特地给张金衣敬了两杯酒,也表示了对她的敬仰,说会尽快上报朝廷,给她嘉奖。还说之前就听天行谈起过她,说她不但美貌而且聪慧过人,一直想见见她……
张金衣听着郎大人话里有话,像是赞成郎天行和她来往的意思。不过她也只能装糊涂,心道这郎大人定然是还不知道她是个议决的下堂妇……
见郎大人给张金衣敬了酒,知县当然也不能落后了,赶紧也敬了张金衣和焦郎中两杯……很快张金衣的面上就被染上了红霞。
幸而大人们都有公务在身,都是百忙中抽出的空闲,这种酒宴通常不会很长时间,通常很快就结束了,不然张金衣又会喝得酩酊大醉……
虽然没有喝醉,张金衣的脑袋却还是晕晕乎乎的,出青花楼的时候,她竟然恍惚看到忆宗公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青花楼里用膳……
不过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定然是她眼花了,他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这镇上最热闹的地方之一……是她这几日太担心他了才会眼花。
她被郎天行送回到院子,回屋就躺下了,带着愉快的心情甜甜地睡去。
待她一觉醒来,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她喊了月芽儿两声,却没听到回应。心想现在怕是已经很晚了,月芽儿已经睡下了。
遂摸着黑起来将蜡烛点燃,屋里终于亮堂点了。
她转过身却不由惊叫起来。
胡家大爷庭信赫然出现在她的房里,正笑嘻嘻色迷迷地上下打量着她“金衣真是越长越俊了,三弟可真是没有眼光啊。”他边说边咂舌,一张嘴,就喷出一股酒气,看来也喝了不少。
“这么晚了,大爷来这里作甚?!快出去!”张金衣快速的拔下了头上的大金簪,紧紧地握在手中……
“金衣真的了不起,救了那么多人,也来救救我吧。我都要想死你了……”说话间他就张开双臂像老鹰抓小鸡般朝张金衣扑了过来。
张金衣忙弯腰从他腋下穿过,不料头发却被他一把抓住,他顺势一带,就将她抱了个满怀……
张金衣又急又怒,举起金簪用力往前戳,手腕却被胡庭信紧紧地桎梏住,很快就被他压倒在床上……
她奋力的挣扎,大声的喊叫……
胡庭信却是狞笑道“你叫破喉咙也没用,外面都是我的人,小美人还是歇一会儿,待会儿再叫吧……”
“你这禽兽,我怎么说也曾是你的弟妇,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张金衣越来越绝望,胡庭信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两只手腕都被他的一只大手按在了头顶,她根本动弹不得。
“禽兽?哈哈哈,我今夜就要变成个禽兽,小美人可要当心了……你伺候了三爷二爷,怎么也该轮到我这个大爷了吧……”
胡庭信腆着脸凑近了张金衣的脖颈,他的手也已经扯开了她的单衣,正淫笑着想着美事却被张金衣劈头盖脸的一大口唾沫扫了兴。
他怒气冲冲地抹了一把脸上,扬起大巴掌就朝张金衣的脸上抡了过去……
张金衣只能闭上眼睛,等着挨这一大巴掌……
过了几秒,巴掌没有挨到,耳边却听到一声闷哼,接着胸口被好像被胡庭信的脑袋重重地砸到……
她一睁眼就看到她一直在担心的朱忆宗站在床边,正蹙着眉将已经失去意识瘫软在她身上的胡庭信拧起来扔到了地上……
“你――”朱忆宗本想说‘你没事吧。’但看到张金衣衣衫不整惊恐不安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没事,又打住了。
张金衣很快镇定下来,她掩住胸口,起身就冲到梳妆台前,从小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紧咬银牙对准了躺在地上的胡庭信那身下的‘老二’就狠狠地刺了过去……
朱忆宗看得是目瞪口呆,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张金衣竟有如此凶悍的一面,竟然没一点犹豫,就这么真的刺下去了……
就听到胡庭信惨叫一声,接着如鬼哭狼嚎般捂着身下弓着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看得朱忆宗也呲着牙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下……
为了不被胡庭信发现,朱忆宗又一脚踢过去将他踢晕了……
“哼!真是便宜他了,就应该让他多痛一会儿。”张金衣拿起一张纸将剪刀上沾的血渍擦干净,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胡庭信,似乎还有余怒未消。
“金衣――小姐,要怎么处置他?还有外面那些人?要不要干脆把他一刀……”朱忆宗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了,把他们都扔到臭水沟或是猪圈之类的地方就好!”张金衣咬着牙说道。但她也不想要了胡庭信的性命,毕竟他是胡老爷的儿子,是胡庭钧的兄长。
“不过,你的身子可恢复了?你晌午的时候是不是去了青花楼?!”
“嗯,肚子饿了所以去吃了些酒菜。我看到金衣――小姐了,旁边的年轻公子就是那位郎公子吧?”
朱忆宗轻描淡写地带过,说的就好像是普通人肚子饿,理所当然地找个饭馆吃饭一样。而且比起谈他顶着一万两的身价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用膳,他更愿意谈论出现在张金衣身边的男人……
“你还是少得瑟,当心被人逮到。一万两足以让人把亲爹给卖了!算了,还是随便把他们扔到街上去吧,不要让人看到你。”
张金衣白了朱忆宗一眼,又咬着牙看着地上的胡庭信……不知道他那命根子还管不管用,不过这会子跟大太太的冤仇可是结定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成为笑柄
商贾巨头胡府里的大爷因为调戏路过的良家妇女,被人暴打一顿还被切了命根子被丢入猪圈的消息很快就在镇上传开了。不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且酒楼拉二胡唱小曲的说书的都把这事好好的编排了一道……
胡府里也炸开了锅,府里的姨娘们和丫头婆子下人也都在背地里编排了胡大爷被切命根子的各种版本……
独独梅氏的小院里却极其的冷清,从胡庭信被人从猪圈抬回来的那天起,梅氏就带着一双儿女和众丫头去了胡家常年供奉的庙里,说是为老爷和太太祈福,要在庙里斋祭半月再回。
而胡家老爷因为丢脸连大门都不敢出,连商会的活动也不敢参加。
胡庭信哼哼唧唧地在屋里躺了三日,杨氏就坚持不懈地骂了他三日。
一起被人从猪圈里送回来的小武林峰还有一个随从,本就被人揍得连爹妈都认不出了,回来又被打得半死……
起初胡庭信还辩解“娘,不要听那些误传,快跟爹讲,儿的命根子明明还在,等好了会和以前一样管用……”
被他娘就着甩了两大耳刮子一顿大骂之后,就再也不敢开口了。
“你是不是跑去惹那个丫头了?”杨氏退下了所有的丫头下人,厉声问道。
胡庭信本想狡辩,正要开口一看到杨氏犀利的目光,又耷拉下脑袋半晌不敢吱声了。
这一来,答案也很清楚明了了。
杨氏捶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也不再骂他。这几日骂也骂够了,又不能把他掐死。只能想着善后了。
“你把前后经过仔仔细细地给我说一遍,不得隐瞒!”杨氏坐到椅子上,厉声喝令道。
“儿那日听到了知县要宴请那丫头的消息,就派人守在了青花楼下,一路跟着她回了住处。夜里儿在,在百花楼吃了酒,趁着天黑就摸去了那丫头那里,想着女人只要被儿占了身子,没有不乖顺的。真的,娘,想之前那百花楼的孜嫣姑娘多傲气啊,还不是被儿一把拿下了,之后要多温柔就有多……”胡庭信越说越得意。
“住口!说正事!”杨氏的手又在发颤,要忍着不去打面前这不争气的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是,儿将她的丫头绑住,就进了她的房里……本来已经将她按到了床上,可就在当紧的关口,儿的脖子后一痛,就没了知觉。后来又被下身的刺痛痛醒了,儿只看到那丫头凶巴巴地拿着一把剪刀,儿就又痛晕过去了……在醒来,醒来就到猪圈了……”
胡庭信低眉楸眼的低声说完,边说边看他娘的脸色,时刻防着他娘的茶盅……
杨氏听了却沉吟不语,半晌才又问“你去她房里时,她屋子可还有别的男人?”
胡庭信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儿进屋地时候,见她正点燃了蜡烛,儿还特意将屋里看了一遍,确定只有她一人,没瞧见别的什么人。”
难道是老三在她屋里?杨氏的眉头蹙成了一字,思忖半晌又沉声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小武和林峰丁凡,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胡庭信说完心里突突猛跳了两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惶恐地看着杨氏“娘,该不会,该不会要把他们……”
“住口!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份,那些没用又带坏了主子的奴才留着作甚!”杨氏面如寒冰,微眯了眯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