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被驯化成女人——寒枝阁提笔人【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24 11:24:09

  吴二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可怜见的,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以后,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你的好日子多着呢。”
  孟流光觉得自己有些丢脸,抹了抹眼睛,点了点头,跟吴二一起开心地吃了顿饱饭。饭后,吴二要去吴大人处一趟,便让孟流光先回了。
  孟流光在小厮的带领下回到昨日那间屋子,一进门,便见一屋子的礼盒,他疑惑问:“这些是什么东西?”
  伺候他的两个小厮一名镜花,一名水月,镜花道:“左边这些是二小姐的赏赐,右边这些是其他小相公们的赠礼。”
  幸福来得太突然,孟流光都有些懵,谁能想到,昨日他还在屠户的锁链下绝望求生,今日便成了万众瞩目、备受宠爱的人上人,怪不得卫子君洋洋自得地说她给自己谋了个好前程,昨日他还天真地说要跟卫子君一起逃走,哪料到如今的富贵?岂不比与卫子君亡命天涯好上千倍万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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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孟流光一边喜滋滋地查看礼物,一边跟镜花水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丫鬟并两个小厮,捧着一个盘子,盘中是锦衣华服,吴二的大丫鬟柳戒言对孟流光行礼道:“孟相公,二小姐让你穿上这些,她要带你去赴宴。”
  孟流光问:“赴什么宴?是要跟她父母一起吃饭吗?”
  柳戒言面上微微一愣,似是完全没料到孟流光会这么问,随即压低了眉眼笑道:“是些朋友的聚会,孟相公去了便知了。”随后招呼小厮们给孟流光换上。
  孟流光换好后,便被领着出了府,门外一架马车已候着了,吴二撩开车帘,冲孟流光伸出手拉他上了车,二人坐稳后马车出发了。吴二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流光,说:“不错,你这样一打扮,果然更加容色动人,不会给我丢脸。”
  孟流光笑了笑,说:“谢谢你送我的那些礼物,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回送的。”
  吴二哑然失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又何必给我送东西?”
  孟流光闻言,只好低头不语。马车走到主街上,车外渐渐传来人声,孟流光自打来了这里还没有上过街,不由得好奇起来,撩起窗帘向外面窥探,只见街上鳞次栉比、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一派繁华景象,不由得道:“没想到这里这么繁华啊?”
  吴二早先便听卫子君说过这个孟公子是外国人,因此也不奇怪,只道:“自然,这里可是我国的圣地。”
  孟流光问:“圣地是什么地方?跟宗教有关的吗?”
  吴二道:“圣地,只是一种叫法,就是京城,就是首都的意思。”
  孟流光这才明白,原来他这是直接穿越到雌阴国京城了。随即问:“那这里会有很多王公贵族吗?”
  吴二笑道:“自然有,待会儿你就会见到了。”
  孟流光不由得期待起来,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了一间比吴府更加恢弘的宅子前,孟流光跟着吴二下了车,只见门匾上写着“敕造镇国公府”六个大字,不由轻声念了出来。吴二闻言很是惊喜,问:“你竟还认字?”
  孟流光道:“当然认字,只是繁体字看起来有些费劲,有些难一点的字也不认识,不过简单的都能看懂。”
  吴二笑着拉过孟流光的手:“好,好得很,这下你就更给我长脸了。”
  二人一同跟着国公府家奴的指引进了府,走过几道门,过抄手游廊,来到一间堂屋中,屋内下人早已摆好了酒席,席上也已坐了几个年轻女孩,见吴二进来,都与她打招呼,众人寒暄了几句后,目光便都聚集在了孟流光身上。有一穿红着绿,满头珠翠的女孩说:“二姐姐,你这次带来的小子不错,从哪儿得来的?”
  吴二还没说话,另一个女孩便道:“瞧他的头发,怕不是二姐姐从庙里拐来的和尚吧?”
  众女霎时笑作一团,吴二道:“他是卫子君献上的,据说是从国外来的,他们家乡的风俗便是如此。”
  “哟,胡人啊?怪道说看起来与众不同呢。赶明儿让卫子君给我也找一个。”
  那穿红着绿的女孩问:“你们说的卫子君是什么人?”
  一女道:“是个秀才,给我家甥女做私塾先生的,是个惯会钻营的人,你有什么事吩咐她,没有办不成的。”
  “难怪呢,这般刁钻。”
  众女又闲聊了几句,孟流光也插不进话,就只默默听着,等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坐了满满两桌,国公府的下人才簇拥着一个着箭袖马靴,编一头辫子,束高马尾,戴着嵌玉抹额,一袭朱红马装的妙龄女子从后堂出来,女子英姿飒爽,行动爽快,冲众人行了个军礼,道:“我来迟,叫各位苦等,勿怪勿怪。”
  众女忙纷纷起身回礼,各自寒暄,穿红着绿的女子笑道:“冷小将军,你今日是寿星,我们巴巴地来给你贺寿,你倒迟了,这三盏赔罪酒你若不吃,我们可不依。”
  冷倾笑着从那女子手中接过酒盏,道:“就数十九娘会消遣人。”然后接连狂饮两盏。
  凤十九递来第三盏的时候,她却不接,而是俯下身子,就着凤十九的手饮了那一盏,她那双含着戏谑笑意的星眸近在咫尺地盯着凤十九,把个凤十九盯得脸红心跳,乱了芳心。
  三盏饮完,众人笑赞一句:“好酒量。”便纷纷入座了。
  一时鼓乐声起,舞伎入场翩然起舞,席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舞终了,一小姐指着领舞的男子说:“这领舞的伎子是叫什么的?倒是不错。”
  冷倾道:“贱人管他叫什么,你若喜欢,今日便在我府中歇下,让他伺候你就是了。”
  那小姐笑道:“夺了冷姐姐所爱,倒是小妹的不是了。”
  冷倾道:“伎子本是个玩意儿,哪有什么爱不爱的,我岂肯为贱人淡了你我情分?”
  那小姐闻言便笑纳了。
  孟流光看着这些,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舒服,好端端的一个人,竟被她们像物品一般送来送去,随意侮辱,这些女子的外表各个高贵美丽,内心却实在烂透了。孟流光虽这样想,但毕竟不敢表现出来,只低着头默默吃饭。
  这时那小姐道:“妹妹也不白占冷姐姐便宜,我近日得来一个好人物,拿出来,冷姐姐若喜欢,我便将他送给姐姐。”说着对身后的一个男子使了个眼色。
  那男子便怀抱琵琶站起来,到大堂中央坐下,弹唱了一首琵琶曲,声音婉转,绕梁三日,竟是个绝佳的歌手。
  一曲完,众人皆赞,冷倾道:“确是个妙人,只可惜我是个粗人,向来不在歌舞上下功夫,就怕白白辜负了妹妹一番好意。”
  另一女子闻言,立马道:“冷姐姐,我家这个是习过武的,叫他耍一套给众姐妹看看如何?”
  冷倾点头应允,那女子带来的男子便上前打了一套拳法,赢得满堂彩。
  这时,吴二看向了孟流光。孟流光心头一紧,这怎么好好吃个饭就莫名其妙变成才艺大比拼了?过年吗这是?
  孟流光想着要不假装看不懂眼色算了,谁料吴二却直接开口低声问:“可人儿,你可有什么能赢人的?”
  啊,这……我要说我会背元素周期表可以吗?
  吴二看孟流光难为的脸色,叹道:“罢了,也不该难为你。”
  她这话一出,孟流光的好胜心却被激起了,吴二待他不错,救他出魔窟,又锦衣玉食地养着,他怎么也不能让吴二在闺蜜面前没面子,于是鼓了鼓勇气,小声说:“我念两句诗,可以吗?”
  吴二闻言,惊喜道:“你还懂诗?”
  孟流光惭愧道:“略懂,略懂。”范围只限于高中必备古诗文。
  吴二很信任他,当即扬声道:“众位姐妹的家人皆是多才多艺啊,值此良辰美景,就让我家这位给诸位作诗助兴,献个丑吧。”
  诶?我说的是念诗,不是作诗,这两不能当一回事吧?
  孟流光如今被赶鸭子上架,只好在众女子的起哄声中站起来,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道:“今夜是月圆之夜,月圆就意味着团圆,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一首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孟流光念完,四周一片静默,孟流光不由得心头惴惴,偷眼瞧首座上的冷倾,只见她面容微露怅然,然而转瞬即逝,她收起自己的情绪,鼓掌道:“好!好词!好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孟流光松了口气,幸好这里是架空,他还能靠着高中必备古诗文糊弄糊弄。
  冷倾表了态,霎时众人一片鼓掌赞扬之声,都道吴二有本事,得来这么一个才子妙人。吴二得了面子,很是高兴,竟亲自为孟流光斟了盏酒,孟流光接过喝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流光有些内急,便向吴二说了一声,跟着小厮去后院小解去了。从茅房出来后,他在清冷寂寥的后院缓缓踱步,散散酒气,走过湖边时,远远便看见湖心亭中站着一个人,孟流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只听那人抬头望月,喃喃念道:“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接着长叹一声。
  孟流光听出那人是冷倾,有些意外,今日是她的生辰,那么多豪门贵女都来给她贺寿,大家都很高兴,她却一个人躲在这里,孤零零地念诵诗词。
  孟流光又向前了一步,冷倾立刻察觉到了,断喝一声:“谁?”
  孟流光忙说:“是我,孟流光。”
  冷倾回头,借着月光看了看孟流光,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第3章 第三章
  孟流光道:“我来小解,然后……迷路了。”
  冷倾走向他,面色冷淡:“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撒谎,没有人可以骗过我。你回去告诉吴二,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人还是带回去吧。”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孟流光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只是路过。”
  冷倾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脚下的路,她竟在与孟流光擦肩而过的时候脚下一滑,孟流光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谁料冷倾一把将他推开,喝道:“放肆!”
  ??孟流光满脑袋问号。
  冷倾怒视着孟流光,咬牙道:“下作的东西!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说罢拂袖而去。
  孟流光心头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人,厌男吧这是?
  孟流光委屈地回到席上,吴二笑着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肾不好?”
  孟流光被她逗得笑了笑,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不小心迷路了。”
  宴席结束,众人各自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孟流光问:“今日的那位寿星,是个什么人物啊?”
  吴二今日高兴,便也愿意与他多说几句:“镇国公是我朝第一等的公爵,她老人家执掌北境两万兵马,乃是我国的股肱重臣,而冷姐姐是镇国公世女的长女,十三岁上战场,在马背上立下赫赫战功,是陛下亲封的抚远将军,同时,她的舅父也是临江郡王的正夫。”
  孟流光心道:怪不得这般孤傲。他又问:“那其他女孩子都是什么人呢?”
  吴二也给他一一介绍了,其中说道:“十九娘是临江郡王的女儿。”
  孟流光道:“这么说冷小将军和十九娘是表亲了,怪不得看起来比别的人亲近些。”又问,“那临江郡王是皇亲国戚吗?”
  “自然,本朝没有异姓王,临江郡王正是陛下的第六女。”
  “那你的母亲是什么官职?”
  “刑部尚书。”吴二说完,倾身往孟流光那边靠了靠,盯着他问,“你一个内宅男子,打听这许多做什么?”
  孟流光道:“我就是好奇。”
  吴二似笑非笑地抚摸上孟流光的后脖颈:“我看你是深藏不露,卫子君荐你来的时候,可没提过你会认字,还会作诗。”
  孟流光道:“她只见过我一两面,跟我又不熟,当然不知道,其实我会的可多了,好歹我也寒窗苦读了十二年。”
  吴二微微眯了眯眼:“你家中叫男子读这许多书做什么?”
  孟流光道:“在我的家乡,男孩跟女孩都在学堂里一同读书,一起考试,一起工作,没有厚此薄彼。”
  谁料听到这话,吴二竟蓦地笑了,松开了手,以一个舒适的姿势仰躺在马车内,闭上眼假寐,口中懒散道:“可又说胡话了。”
  孟流光道:“你不信?这世界这么大,你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啊。”
  吴二淡笑着小憩,不再理会他。孟流光便也泄了气,默默撩开帘子欣赏街上的景色去了。
  回到吴府,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柳戒言便亲自来叫孟流光去吴二书房一趟,孟流光去后,吴二正在练字,看见他便招呼道:“来,可人儿,过来将你昨夜所作诗词写下来。”
  孟流光上前去,别扭地拿过毛笔,尽力将《水调歌头》写了,写完后看着那笔丑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吴二在一旁笑道:“多么好的文采,多么不忍目睹的字迹,可人儿,你昨日不是说寒窗苦读十二载吗?怎么十二年都没练出一笔好字?”
  孟流光努力给自己找补:“我一贯是拿硬笔写字的,写不惯毛笔。”
  “硬笔?”吴二问,“怎么个硬笔?”
  “就是一只铁做的棍子,比筷子粗些、短些,头部削尖,蘸了墨水写字。”
  “铁棍子?不重吗?”
  孟流光本想说塑料的,但说了吴二也不懂,只好道:“中空的就不重了吧?或者拿木头做也可以。”
  “听着倒有趣,只是这样的笔头只怕不好蘸墨,而且也容易划破纸张。”
  “嗯……其实还有一堆机关,只是我不太清楚,也说不明白。”
  “罢了罢了,我回头叫人将你的词誊抄了,挂在我房中。”
  孟流光不好舔着脸说《水调歌头》是他的词,但又不好解释苏轼这个人,只能默认了。
  吴二问他:“早饭可吃了?”
  孟流光点点头:“吃了。”
  吴二点头:“吃了就好,就有力气了。”
  孟流光还没明白她的意思,便见吴二向自己走来,笑着揽过他的腰,说:“可我还没吃呢。”
  孟流光隐隐察觉出她的话外之音,但想着这一大清早的是不是不太好,便说:“那你赶紧去吃啊。”
  吴二的手从孟流光腰上缓缓滑下去,在他臀部捏了两把,笑道:“那你喂我。”
  孟流光一下也被激起了性子,低声说:“大清早的,你就这么急?”
  吴二带着他躺倒在床,在他耳边轻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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