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是耐不住!
不是!
如意见束茗害羞了,连忙一本正经问道:“世子妃是想与爷更亲近些?”
“……”
束茗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如意捂着嘴笑:“这事,恐怕还需要世子妃主动些。”
“啊?”束茗不解。
“是这样的,”如意解释道,“本来春生阁里的伺候爷的丫头们就是王妃有意选的通房。即便是我们这样的远离春生阁,在晴雨斋的下人们,也是被‘调.教’过得的”
“调.教……”束茗好像明白了如意的意思,“你是说,陈姑姑跟你们说了这事?”
“是呢。”如意倒也不害羞,直道,“有时候,爷有需求,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暗示,我们便懂了。就要主动去伺候爷。”
“所以你的意思是,”束茗咽了咽口水,“他其实不需要主动来跟我说这事,一个眼神,我就要自己去?”
如意道:“陈姑姑是这么教我们。”
束茗想着,最近蔚巡生身子好转了,可也没有给她类似的暗示啊?
“那什么样才算是暗示啊?”束茗问。
如意想了想道:“大约是,‘今晚你留下’之类的?反正世子爷没经过人事,没收过通房,我们也不清楚他会怎么暗示。”
束茗心里直打鼓……
难不成出去那次在马车上的亲密,就已经是暗示了?
回来这些时日见她没主动,他便也没了那些心思?
所以,真的应该跟如意说的那样,她主动点?
这一路上束茗都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心烦意乱。
束茗到桃园库房,周年打开门锁,束茗才真正见识到勤王府的富庶。
里面是分区域摆放,一片区域是银子,一片区域是金子,一片区域摆着御赐的布匹,一片区域摆的是字画花瓶,剩下的区域在后面,要走进去看,才知道里面有什么。
周年在前面引路,跟束茗细说里面摆设。
最后还有一片区域是这些年宫里送来的名贵药材。
无非是人参、灵芝之类的稀罕物。
束茗不掌家里事,对于送礼这件事一窍不通。
她直觉觉得拿一些药材去,舒星还能用得上。
便随便点了几个药材。
有蔚巡生的吩咐,东西又是从蔚巡生的自己的库房里走,周年无有不应的,立即叫人进来把束茗点的几样东西打包。
只是让她亲自送去这事……
“周内官。”束茗转身看向周年。
周年立即躬身道:“世子妃有什么吩咐?”
“这些东西,还是劳烦你给薛彦他们送去。”
束茗想着当初西嬷嬷的教诲,说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在乎内院妇人的名节。她们以前在乡野,能管饱就行了,哪有这么多闲工夫来注意这些礼节上的问题。
现在她想替蔚巡生撑起半边天,必须有做女主人的自觉。
虽然是蔚巡生自己的说的让她送去,可她还是觉得那是外男,她不便出面。
再者,她不是不知道舒星的心思。
反正很快她便要去帮他们辩气味,到时候在跟舒星说清楚也不迟。
周年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事办事,从不敷衍。
束茗不想跑,想让他代劳,他便义不容辞把东西送了过去。
点完东西,束茗就回了屋。
蔚巡生在整理明天去学堂的东西,见她这么快回来,很是惊奇:“没去?”
束茗走到蔚巡生身边:“那边终究是外男,我不好过去。免得引人闲话。”
蔚巡生侧目,没说话。
束茗又道:“我之前与他又是自小就认识,现在勤王府与姚府都有事,府上也不能保证全是清白的人。我自己行得端做得正,就怕有人嘴巴闲不住,知道了我与他的关系,闹得满城风雨。与你、与勤王府都不好。”
“行得端做得正?”蔚巡生反问。
束茗点点头:“我与他就是儿时的情分,他喜欢我,我知道。可我……”
束茗说到这里抬眸望着蔚巡生:“可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我与这人身份天壤之别,但我还是想尽力成为他合格的妻。与他共进退。”
蔚巡生到底是听见了他最想听见的话,她喜欢他,想要留在他身边,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可这里面到底还有一句他担心的话——与他共进退。
这偏偏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从黑市回来想了好多天,揣摩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可能最差的结果,那便是勤王府与姚府被卸了兵权……
他的最坏的结局里,本来可以没有她。
因为她本身就是只存在内院的人。外面的人不知道她的存在,刚好又有一个那么深情男子不嫌弃她曾经婚配给他。
他本想给他们制造机会,也去求了母亲到时候放了束茗身契,没想到这姑娘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想走。
蔚巡生压抑了这些时日的情感终究是抵不住束茗这深情一望。
他轻笑着,摸着束茗的脸:“不畏生死?”
“不畏生死。”束茗回答慷锵有力。
第52章 圆房
“我本想着趁舒星还在, 让他带你离开这里……”蔚巡生低头,把话送到了束茗的嘴里,“看来是我想多了。”
束茗感受到了蔚巡生的热诚。
他的浑身都是热的, 手是, 唇是, 舌头是,甚至,牙齿也是。
她清楚地感受到一团火在她嘴里窜行, 只是随便一撩,便把她整个人燎的燃烧了起来。
“巡生……”束茗不想再等了, “我们圆房好吗?”
蔚巡生望着她。
束茗睁开眼睛:“好吗?”
蔚巡生又亲了亲束茗, 道:“好。”
说罢他便横抱起束茗,进了他的屋子。
院子里的人都是有眼力的, 自觉地退出了后厅, 院子里只留了如意一个人。
帷幔中,人影绰绰。
蔚巡生怜惜地抚着束茗的脸问她:“怕吗?”
束茗红着脸反问他:“你会吗?”
蔚巡生挑眉, 把她放倒:“会不会的, 你不是马上就要知道了吗?”
束茗望着他,他俯着身子,宽大的衣袍已经贴不住身, 露出精瘦的胸膛。
秀色可餐,国色天香这种词用在他一个男子身上, 也不为过。
束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妩媚的蔚巡生。
他眉眼处全是情愫, 鼻息中带着湿, 就连唇间的轻笑都晕染在整个帷幔中, 变成一种馥郁芬芳, 让她看着看着, 便醉了。
他明明是第一次,为什么熟练得像是老手。
去掉她衣衫的时候,甚至拨起了她满身涟漪。
蔚巡生俯下身去,身上白色里衣便也落了一地。
宛如雪。
*
桃源的动静立即有人去禀了勤王妃。
勤王妃还在看今天往来礼单,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
陈姑姑在一边倒是喜笑颜开道:“世子爷到底是长大了。”
“是啊……”
勤王妃以为自己等不到这天,可真等到了,心里又有无限的惆怅。
自己的儿子,终究要离开她,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天了。
“王妃,这样也好,”陈姑姑道,“世子爷一直都是冬日里身体好些,两人情犊初开,蜜里调油,说不定,很快肚子就有消息了!”
“是呢!”
勤王妃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有一个孙女或者孙儿,眼睛里立即有了光。
她连连吩咐陈姑姑:“你去跟内务采买的人交代,多买些进补食材给桃园送去。”
“是!”陈姑姑无不高兴地应下,说着便要往外走。
勤王妃喊住她:“等会儿!你再去跟桃园里的人交代一句,看好那个盲女,别让她生病着凉,让她一日三餐按时吃饭。身子有什么异样,立即来报。”
“是!是!”陈姑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道,“王妃还是很心疼那个盲女的,何必在她面前装得那么凶呢?传宗接代的事,还在别人身上压着,您对她好点,她心情放松些,说不定,这事就有了!”
勤王妃蹙眉:“我平日里对她很凶吗?”
陈姑姑撇着嘴,直点头。
勤王妃真的开始反思自己这些时日对束茗是不是太过苛刻。
她始终觉得束茗一个买来的奴仆,能得到她宝贝儿子的青睐,那便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蔚家子嗣单薄。
自己到底还是因为妒,见不得蔚光良纳妾。
平常大户人家需要妾室、通房来给自己延绵子嗣。
可她是普通军户人家出身的姑娘,在自己年少之时,她对自己的父亲母亲哥哥说过——若是我未来的夫君敢起了纳妾的心思,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而那时,无论是蔚家还是姚家都没有发迹。
姚元武把她交给蔚光良的时候,还真的把这事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她的夫君。
蔚光良那时候还不过是个未入流的小兵士,哪里敢想纳妾的事情。
听了这话当即表示,此生必不会纳妾。
是了,若没有后来那一次西域佛国与东陵的浩天之战,蔚光良与姚元武也不会一路高升,最后镇守一方。
她姚若淑也不会有如今这个尊贵的地位。
她就还是个普通军户人家的小姐。那时候她还没有嫡庶尊卑的概念。
若把束茗当成一个普通的姑娘……
若把束茗也当成一个普通的姑娘来看,也不过就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以前在家里她没有那么强的嫡庶尊卑概念。蔚光良父母走得早,她成婚开始上面就没有婆婆压着。
更没人教她这些。
她的这些做派,也是后来参加了许多世家大族的宴席,一点一点学来的。
她骨子里,就不是那么传统的人。
换个词,那便是不守规矩。
若是守规矩,束茗这样的身份,就进不了勤王府的大门。
哪怕自己的儿子真的要死在床榻上。
罢了……
都是爹生妈养的,若不是生活无奈,谁愿意把自己家的孩子卖了呢?
更何况,那个姑娘,得了自己的儿子的喜欢。
她也确实聪明。
若是她真的能给蔚家留下血脉……放了她的身契,把她转到良籍里,也不是不行。
只是世子妃这个位置……
勤王妃闭眼沉思了片刻,还是觉得,应该要另外一个贤良淑德,配得上蔚巡生的人来做。
之前蔚巡生也问过这么问题,放眼整个西境,有谁有能力担得起世子妃这个名呢?
好像还真没有合适的。
勤王妃止不住地懊恼,往岁数大了想不合适,往岁数小了想,最快也需要三四年的功夫及笄。
三、四年啊……
蔚巡生该有自己长子长女了吧?
那时候再去说一门亲事……
真的有姑娘愿意顶着庶长子庶长女嫁进勤王府吗?
可不生……
那便不知道蔚巡生那个身子熬得过熬不过。
勤王妃这里天人交战。
桃园那里却是完事落定。
束茗的脑袋塞在蔚巡生的脖颈处,抱着他腰身听着他心脏频繁、有力的跳动,心中无比满足。
那是她从未尝过的滋味。
他对她很温柔,很照顾她的感受。若她疼,他便停下来等她缓一缓。
她从未见过男人的事物,只知道放进去好像把她整个人撑开了一般,让她觉得她能包容这世间万物。
她知道自己很僵硬,那是因为她没经历过,很害怕。
可一想到,与她做这事的是她喜欢的人。
这人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一边努力取悦她,让她心中一软。
“下次……”束茗小声道,“我来试试……”
蔚巡生搂着束茗,她说话的时候,灼热的唇息在他脖颈耳根乱撞。方才灭的火,一下子又燃了起来。
可他到底是不敢放肆,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子,手不老实地想要再讨一些便宜。
束茗贴着他,能明显感觉他还想要。
“还是你想现在试?”
束茗仰头,蔚巡生顺嘴就封住了她的唇:“别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这样放肆。我怕我自己受不住。”
“唔——”束茗被堵住嘴,说不了话只能呜呜的。
蔚巡生听不了她这靡靡之音,连忙松了口。
束茗低头:“那就过几天。”
蔚巡生见她如此主动,心中生出坏水:“藏书阁里有好些春宫图,你那日去,看过了吗?”
“啊?”束茗呆呆的,样子可爱极了。
蔚巡生“噗”地笑出了声。
屋外周年低声道:“爷,要摆晚膳了。”
蔚巡生应了一声,带着束茗坐起来。
他看她这样,真好看。
像是粉玉雕琢出来的女娃娃,从脸到脚都是粉□□白的。
束茗知道他在看她,不好意思用手捂住胸口,双腿侧叠,如瀑如墨及腰的青丝挡住了些许风光,她欲羞还迎的模样,让他抑制不住。
转身又扑了过去。
周年在屋外听着动静,愣了一下,连忙又退了下去。
“不是……”束茗受着力,“说不敢放肆吗?”
蔚巡生卖着力:“你这样子忍不了……”
“不然我们还是分房……”
束茗话还没说完,就蔚巡生被堵住了:“不要。”
这一闹,闹到了饭点后。
束茗起不来了,她精疲力尽躺在床上,感受着自己被撕裂又慢慢愈合的感觉。
蔚巡生起来穿了一件外衣,让周年传饭。
束茗窝在锦被里,迷迷糊糊地想睡。
“不用饭了吗?”蔚巡生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束茗趴在床上,懒懒道:“让我缓缓……你哪来的那么好的精力,你以前那副病弱的模样,都是装的吧?”
蔚巡生挑眉道:“我也不知道,大约是最近跟着上操,体力养了不少。你不想动也要起来用饭,母亲全指着你的肚子呢。你可要好好养着。”
束茗听着耳根就红了。
蔚巡生朗声唤如意进来。
如意低着头进来,蔚巡生便自己随意把衣服系上,去外间。
如意手上捧着干净的里衣,问道,“世子妃口渴吗?可要奴倒杯水来?”
束茗接过衣服,害羞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