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乐子人穿成虐文女主——地日草【完结】
时间:2023-03-30 08:29:40

  柳棉:“?谁糊弄你了?糊弄什么了?这可是你家弟子的令牌,你不要吗?”
  玄元宗长老攥紧令牌,深吸一口气:“这只是王仁的!还有一枚令牌,麻烦小友交回!”
  柳棉摇头:“不行。”
  她无视了玄元宗长老乱抖的脸皮,理直气壮道:“谁给我的,我就还给谁。除非那人死了,否则不能乱给。”
  “胡说八道!”玄元宗长老大喝一声,“程昭是我师侄,什么叫乱给!”
  柳棉挑眉:“这跟程昭有什么关系。”
  她自是清楚,她手上另一枚玄元宗令牌,压根不是程昭的。
  但很显然,她这么说了以后,玄元宗长老更气了,就连谢成欢都站出来道:“我们都知道你跟程昭的关系了,你就不要狡辩了,吴长老毕竟是程昭长辈,你不要连累他在他师长面前形象不佳。”
  柳棉扫了眼这煽风点火的人,原本淡然的表情忽地一变,眉尾下垂,嘴角下撇,泪眼盈盈,委屈无限:“你们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呢!我跟程道友并没有什么干系。而且,现在的程道友在师长面前本就没有形象可言了吧!”
  说这话时,柳棉眼前浮现的是当初在天山上,程昭数次在易风行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一撇嘴,续到:“我手里确实另有一枚玄元宗令牌,但那并不是程道友的。”
  玄元宗长老登时大怒:“你还狡”
  “辩”字还没出口,他手里和腰间的令牌同时一震,一条讯息同时通过两枚令牌,钻进他的脑子里。
  重点不是讯息的内容——那只是一句很简单、且不甚恭敬的招呼。
  重要的是,发出讯息的人,或者说,是发出讯息的令牌的主人!
  玄元宗长老的面皮又开始抽搐起来,只是这一次,是出于截然不同的原因:“剑、剑尊大人?!!!”
  易风行?!
  怎么是易风行!!!
  玄元宗长老眼前一黑。
  撇开剑尊的身份不谈,易风行是当代掌门师弟,上一代玄元宗掌门嫡传,比长老身份还高半阶!如果带上剑尊身份的话……
  玄元宗长老哆嗦半天,不敢再强要,恰逢这时柳棉说她要去天山将令牌还给剑尊,他立刻道:“老夫也去!”
  他要看着,防止他们单纯的剑尊大人又被哄骗了!
  柳棉不置可否,只在玄元宗长老说其它玄元宗弟子也要一同前往时,疑惑开口:“你们掌门不是让你们速归吗?”
  玄元宗长老:“……”
  他咬咬牙,反口推翻自己刚才说的话,命令何明鸾带其余诸弟子先乘坐飞梭返回宗门。
  何明鸾刚拱手应下,一旁的血河老祖就凑过来,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魔修也可以前往天山帮忙。
  “毕竟剑尊可不是你们玄元宗一宗的剑尊啊。”血河老祖说了这么一句话。
  玄元宗长老很感动,并拒绝了他。
  而后玄女宗宗主也愿意帮忙,这一次,玄元宗长老犹豫了半晌,才婉言回绝。
  轮到谢成欢的时候,他巧妙表示,他不是为了剑尊,而是为了他的徒儿才想要跟去。而且他可以不上天山,只在天山脚下等候。
  如此一来,玄元宗长老居然找不到理由反对,憋了许久,也只好默认。
  至于玉辟寒,他神情莫测了片刻,决定要跟着柳棉上天山。
  对于他的决定,玄元宗长老无力也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名妖皇把在场妖修叫到一边,低声吩咐着什么。
  直到这时,各家长老才有空关心自家子弟。
  有的找人谈话,有的替弟子治疗,还有的在大发雷霆,现场乱糟糟的。
  就在这一片混乱里,刚吩咐完同族的玉辟寒忽然察觉有人靠近。
  他猛地回头,却看见意料之外的人。
  “你是……那谁来着?”玉辟寒皱起眉。
  面前青年战战兢兢,咽了口口水,才小声道:“妖皇陛下,请您救救柳师姐!我们能换个无人的地方详谈吗?”
  玉辟寒终于想起来了,这貌似是柳棉的同门,之前险些被毒蛇咬,被毒针扎的那个。
  “为何找我?”玉辟寒舒展开眉头,轻轻一笑。
  齐知礼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远处专心治疗长孙师妹的师父一眼,确定谢成欢仍没注意到这边,才小心翼翼道:“因为方才只有您站了出来,维护师姐。”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玉辟寒眯起眼,细细打量了柳棉同门片刻,在后者的冷汗都冒出来的时候,才哼笑一声:“好啊。”
  话音未落,他就一挥手,释放灵力,袖摆宽大如云遮住齐知礼的身形,等到袖摆落下,两人皆失去踪影。
  旁人只觉眼前一花,原本位置上的妖皇和妖皇身旁的青年便都消失不见,险些以为青年被妖皇吃了,刚想叫唤,突然想起那青年不是自家师兄弟,甚至不是名门正派子弟。
  那没事了。
  邪魔外道,死了就死了,最好有骨气点,跟妖皇同归于尽。
  齐知礼不知道自己还被寄予了这份厚望,他只觉眼前一花,便从热闹人群换至无人山巅。
  四处都是陡壁悬崖,唯有落脚处的几丈内是可以站人的地面。
  一阵强烈山风吹来,脚边云雾流动,齐知礼忙稳住身形。
  “这里没人了,说吧。”
  玉辟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齐知礼一抬头,发现外表比自己还稚嫩几分的妖皇陛下正凌空站在云海之中,宽袍大袖,猎猎作响,在云海雾气的衬托下,跟仙人一般。
  对上那双冰冷的凤眼,齐知礼忙低下头:“陛下可知,师姐为何从小就被师父收为弟子,养在身边?”
  面对看上去非常冷酷的妖皇,齐知礼可不敢卖关子,只用这句话起了个头,不等对方追问,便继续说下去:“因为师父需要师姐替他疗伤。”
  “疗伤?”
  “是的。我们合欢宗内有一门特殊的双修心法,可以让灵力全部流向修行双方中的一方,而被汲取灵力的那一方,就是俗称的‘炉鼎’。”
  说到这里,齐知礼周身一冷,浑身一重,他加快语速,“至于师姐,她好像拥有更加特殊的体质。作为炉鼎的话,不但可以供应灵力,还能帮双修对象治疗暗伤。只是所有炉鼎被采以后,自身修行都会毁于一旦,今后再难起复,因此……”
  话没说完,一阵狂风当面,冲得齐知礼下意识屯回后面的话,咽了口口水。
  其实后面的话也不用说了。
  看来这位妖皇陛下已经懂的都懂。
  齐知礼在爆发的强大妖气下瑟瑟发抖,脚下云海都被冲开大片,露出光秃秃的嶙峋峭壁。
  下一秒,这悬崖峭壁就变回了之前的泥土草地,四周人声后知后觉灌进齐知礼耳膜。
  齐知礼猛地抬头。
  他,这是回来了?
  吓死他了,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于妖皇的迁怒之下了!
  齐知礼长舒一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舒完,眼前风景再次变幻,下一秒,他就对上锦衣少年那张布满阴霾的俊脸。
  齐知礼:“……咳咳咳咳咳!”
  怎么还带反复的?
  总不能是妖皇陛下突然后悔,决定把他抓回来迁怒一下,杀掉出气吧?
  不要啊!那种事情不要啊!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你师父知道后,要清理门户吗?”
  齐知礼刚要求饶,就听玉辟寒如此问,“况且我通过水镜术看得清楚,你跟柳棉的关系并没有寻常师姐弟那般好吧?”
  齐知礼叹了口气,苦笑着揉了揉鼻子:“我当然怕师父他老人家。但师姐救了我两次也是真的……”
  “哼!”
  齐知礼还想再解释几句,眼前一花,周身嘈杂——
  他又又又回来了!
  这一次,玉辟寒送齐知礼离开后,没再将其召回来,而是独身一人站在山巅,愣愣盯着重新聚集的云海好一会儿。
  玉辟寒其实什么都没想,被刚才爆炸般的消息冲击得,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他没想到……柳棉竟有如此遭遇?
  她明明看上去嚣张至极,而且还是剑仙转世……怎么会被人当做炉鼎从小养大呢?
  云海悠悠流动,雾气擦着山壁流过。
  原本剧烈的山风不知何时静歇,玉辟寒原本鼓荡的衣袖也垂了下来,像是翠鸟收拢了双翅。
  他盯着流动的白云,眼底倒映的却是记忆中的遭遇。
  玉辟寒并非生来就是妖皇。
  在他成为妖皇之间,其实他有过和柳棉相似的经历——
  玉辟寒小的时候,无人教导,不能很好地收拢自己的妖力,身上布满龙鳞,甚至额头还有龙角。
  这样的他,流浪在人世间的时候,总是被当成怪物,打骂攻击是常态。
  而就在这种被排斥的氛围中,玉辟寒遇到一个寡居的老人,对方非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武器攻击驱赶玉辟寒,还收留了他,供他吃穿。
  玉辟寒原本以为这是他难得遇上的好人,结果后来才发现,老人养着他,只是为了他的龙鳞龙角和龙血。
  自以为的好意,原来是裹着绸缎的刀刃。
  原本感受到的温情,是催命的入肠毒药。
  原来,她跟他一样。
  他们都是本该翱翔九天的存在,却被人以言语哄骗,用情感操控,险些被掏肠破肚。
  柳棉突然发现,玉辟寒似乎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在前往天山的路上,他总是用一种欲言又止、诡异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
  而且每当自己回看过去的时候,他又主动避开了。
  等柳棉一转开,他的视线又跟过来了。
  柳棉:“……”
  有毛病?
  玉辟寒的病状不仅于此,他还对谢成欢表现出极高的攻击性。
  每次谢成欢想找柳棉谈话时,玉辟寒就不知从哪窜出来,用各种理由打断谢成欢,或者直接把柳棉拖走。
  几次三番下来,谢成欢实在忍不住了。
  在玉辟寒又一次故技重施以后,谢成欢横臂拦在他跟柳棉之间,皮笑肉不笑道:“妖皇陛下未免做得太过了吧?我想跟‘我的’弟子说几句都不行?”
  玉辟寒拉住柳棉的右臂不放,同样皮笑肉不笑地顶了回去:“这么巧,我也有试要跟她说。不好意思,我先借用她一下。”
  谢成欢:“……”
  柳棉:“……”
  你有个屁的事!
  每次拉走柳棉以后,宁愿一言不发,跟她大眼瞪小眼,都不放柳棉走!
  次数一多,柳棉都受不住了,再又又又一次被玉辟寒拉到一边后,她抢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莫名氛围:“你有话就直说!再来我可就不配合你了。”
  玉辟寒立刻瞪起眼:“你配合我?!!!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柳棉一脸冷漠:“我娘让我不要跟傻子结巴玩。”
  玉辟寒:“……”
  玉辟寒:“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是在帮你!!!”
  “哦?”柳棉挑眉,选择性忽略掉他前一句,只抓着后一句问,“你帮我什么了?”
  玉辟寒又沉默下去,表情阴晴不定的,不知在想什么。
  柳棉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胳膊却是一紧。
  柳棉回头,扬眉与玉辟寒对视,倏地发现他眼底居然有金芒乍现。
  眼见这小黑龙的眼睛都快变成竖瞳了,柳棉终于起了好奇心:“你到底听说了什么?”
  “……”
  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柳棉即将放弃扭过脸时,终于听到他急道:“谢成欢他不怀好意!”
  这句话一出口,玉辟寒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开始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
  柳棉这才知道,自己当炉鼎一事,被齐知礼这个大嘴巴说出去了。
  奇妙的是,玉辟寒得知以后,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柳棉好不容易瞅着他换气的间隙,才找到空插上一嘴:“我当炉鼎是我的事,你这么痛心疾首作甚?”
  玉辟寒一噎,难以置信:“你怎么……你居然?!不行!我不同意!你跟我之间还有灵契,我不允许我的契约者成为别人的炉鼎!”
  柳棉看他真心实意在为自己跳脚,一面好笑,一面心软了一点,安慰他:“别紧张,放轻松。我有法子应付。”
  升入出窍期以后,她对自己改良的合欢宗心法更加得心应手了。
  就算是跟谢成欢双修,也能保证他被自己采补之余,还以为他采补了自己。
  说起来有些绕口,但总之……
  “没事的。谁当炉鼎还不一定呢。”
  柳棉本以为这么说以后,玉辟寒就能消停了。
  没想到他静默一瞬,叭叭叭,再次开始输出,而且这次情绪比之前更激动,语速更快了。
  柳棉:“……”
  好吵。
  算了。
  不跟小傻子计较。
  她在自己脸庞扇扇风,将玉辟寒的喋喋不休之语全当夏日鸣蝉,扭头便走了。
  玉辟寒:“……”
  玉辟寒:“你等等!你给我站住!!!柳棉——!!!”
  “小柳儿,不打算安妖皇陛下一二吗?”不远处,谢成欢眯着眼,目不转睛盯着柳棉瞧,嘴角微勾,意味深长,“我看妖皇陛下,激动得很呐。你们之间发生什么误会了吗?”
  “误会倒没有,我就是嫌他太烦。”
  柳棉实话实说。
  谢成欢怔愣一瞬之后,很快便重新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比之前扩大了许多,语气也变得更加轻柔:“这样不会伤了你跟他之间的感情么?
  我看这一路走来,妖皇陛下真是离小柳儿不得啊,每时每刻都有话要同小柳儿诉说。”
  乖乖。
  这阴阳怪气的味儿,都快流出来啦。
  柳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谢成欢。
  又看一眼。
  再看一眼。
  师父,你再不收收你脸上的表情,真就跟俗世里那等望夫归来夫不归的怨妇一般啦!
  谢成欢浑然不觉,还冲柳棉微笑:“小柳儿作何这么看着为师?为师脸上有什么吗?还是觉得,为师说的不对?”
  “没!师父英明神武,说什么都是对的!”柳棉决定阴阳回去,“师父还说小玉,您这一路上,不也一直想找徒儿我说悄悄话吗?”
  最后一句甫一出口,谢成欢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了眸色,收敛起所有浮冰般的笑意,淡淡道:“小柳儿,你这一趟出去,真是长进不少。你还是为师的小柳儿吗?那个从小被我亲手养大的女孩儿,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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