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写离声【完结】
时间:2023-04-04 15:35:13

  公主把心上人搞到了手,倒也很有耐心,每天雷打不动地嘘寒问暖,也许是女追男隔层纱,在她锲而不舍的攻势下,驸马的态度渐渐软化,在为了小蓉事件闹崩前一两个月,驸马已经从书斋搬回了寝殿,态度虽然还是冷淡,但也不像起初那么抗拒公主了。
  可以想见,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水滴石穿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好巧不巧,驸马家乡的未婚妻却找来了京城。
  戚灵灵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驸马尚了公主,难道未婚妻不知道吗?”
  凛香:“自是知道的,驸马与公主……那样以后,便修书一封寄回家乡,告诉未婚妻自己移情别恋、贪慕虚荣,婚约就此作罢,公主也给了姑娘家里不少财帛当做补偿。”
  戚灵灵:“那姑娘到京城来,驸马知道吗?”
  凛香摇摇头:“公主先得到了消息,派人用重金把那姑娘打发了,驸马一直蒙在鼓里。”
  戚灵灵和祁夜熵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怀疑,有决心千里迢迢到京城问个明白的姑娘,那么容易就能用钱打发吗?
  祁夜熵问:“公主派去的是谁?”
  凛香:“就是小蓉。”
  祁夜熵又问:“她住在哪里?”
  凛香摇摇头,随即皱眉道:“奴婢听小蓉提过一嘴,似乎是城西的哪座尼寺……”
  祁夜熵忽然话锋一转:“公主平日怎么称呼驸马?”
  凛香怔了怔,似乎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还是回答:“公主有时称驸马表字,有时称他‘阿屹哥哥’……”
  祁夜熵:“一直是混用的?”
  凛香想了想:“经道长这么一说,奴婢想起来了,从前公主都称驸马表字,是驸马从道观回来后,才偶尔称哥哥的。”
  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同寻常,只道是两人经此难关冰释前嫌,关系变得亲密,称呼随之改变也是常情。
  戚灵灵又问了几个问题,问不出更多的信息,便将凛香打发走了。
  待她走远,戚灵灵看了一眼祁夜熵,见他若有所思,问道:“小师弟,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祁夜熵往寝殿的方向瞥了一眼,“公主还是公主吗?”
  话音未落,忽听墙外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将所有宫门都关上,务要将那两个妖人缉拿!”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来得还真快。”话是这么说, 戚灵灵却并不意外,皇宫禁地,耳目众多, 他们能蒙混过关已经算运气好, 不可能真的瞒天过海。
  好在他们已经查出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这一趟来得不亏。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乎同时一个耸身飞至半空, 可就在他们即将跃上宫墙之时, 祁夜熵忽然眼神一凛, 骤然收住向上之势, 同时伸手将戚灵灵往下一拽。
  与此同时, 树梢的鸟巢中一只被人群惊起的宿鸟展翅飞向空中,忽然发出一声哀鸣,眨眼间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戚灵灵落到地上, 还没站稳,看见这一幕,不由出了一声冷汗。
  “你怎么知道的?”她望了望空无一物的夜空,心有余悸地问祁夜熵。
  祁夜熵:“感觉。”
  戚灵灵:“……”
  大佬不愧是大佬,如果不是他直觉准得惊人, 烧成火球的就是他们了。
  “是谁?”戚灵灵问道。
  “我还想问你们呢!”方才那个男人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越过宫墙, 像蝙蝠一样滑了过来, 两人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个穿着黑色道袍的男人。
  他站在宫墙顶上, 手执黑色拂尘, 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像是一只怪异的黑鸟。
  紧接着数十道白影逾墙而入, 戚灵灵发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拽着一根风筝线似的银丝, 丝线没入无星无月的夜空。
  “应该是某种阵法。”戚灵灵道。
  祁夜熵微微一点头。
  黑袍道人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你们可是白日入宫那女妖道的同党?”
  戚灵灵知道他说的八成是沐诗月,正想否认,心念一转,改口道:“你才是妖道,你把我妹妹藏到哪里去了?”
  这一句出口,连祁夜熵都对她的反应之快感到意外。
  水镜外的看客们更是目瞪口呆。
  林秀川:“小师妹为何这么说?这不是坐实了同党之说么?”
  秦岸雪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解释道:“沐诗月想把小师妹他们拖下水,可如今他们已经在水里了,不知道是谁拖谁。”
  舒静娴等人也明白过来,小师妹和小师弟大闹皇宫,如果他们被逮住,责任是三个人分摊,如果他们逃脱,那么锅就全甩到了沐诗月头上,无论如何,这一“同党”,吃亏的都是沐大千金。
  “不愧是小师妹,这下那姓沐的丫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舒静娴笑道。
  看客中已有人渐渐回过味来,佩服之余,觉得这首富之女实在有点可怕,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记报一箭之仇。
  水镜中,那黑袍道人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同党余孽。”
  戚灵灵:“啊对对对,你们把我妹妹抓哪儿去了?快把她交出来!”
  黑袍道人拂尘一抖:“立刻束手就擒,就让你们姐妹团聚!”
  戚灵灵轻笑了一声,足尖一点轻轻跃起,右手比枪对准那道人,朱唇轻启:“砰!”
  黑袍道人如临大敌,赶紧挥出拂尘抵挡,却不想什么都没发生,原来她只是虚晃一枪。
  就在这时,冷不防一道寒冰咒从旁向他袭来,他瞥见时抵挡已经来不及,只能横推一掌,生生以掌力消解,冰箭化作无数冰棱向四周飞去,一个白衣道人猝不及防被冰锥刺伤腹部,忙不迭用手捂住伤口。
  祁夜熵趁此机会飞身上前,手中霜刃一闪,那白衣人手中银丝瞬间断裂。
  白衣人像是受到重击,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飞去撞在宫墙上,然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法阵破了一个缺口。
  水镜外其他人不清楚祁夜熵的根骨,只不过感叹这小弟子沉默寡言,没想到关键时刻沉着冷静且灵活机变,戚灵灵已经够抢眼,没想到他并没有在小师姐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两人配合无间,简直像是一起战斗过千百次一样。
  汤元门众人受到的震撼更大,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小师弟的根骨有多平庸,修为更是约等于无。
  良久,舒静娴问林秀川:“小师弟刚才那个咒法是你教的?怎么从没见你用过?”
  林秀川喜忧参半地摇摇头:“我只教了他最基本的冰咒而已。”
  舒静娴难以置信:“真的假的?不是你教的难道是他自创的?”
  林秀川苦笑了一下,取出自己的观天镜,把刚才祁夜熵画符那段用最慢的速度回放了一遍:“他似乎是把龙吟诀和玄冰咒结合在了一起。”
  舒静娴吞了口唾沫,半晌道:“咱们汤元门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一个小师妹就够厉害了,又来一个。”
  水镜内,戚灵灵故技重施。
  黑袍道人心中冷笑,这丫头以为同样的花招能骗他两次?
  他丝毫不去理会,只专心对付祁夜熵,却不想随着那一声轻轻的“砰”,一股强大的气流如箭矢破空,正中他胸口,打得他一懵。
  本来戚灵灵炼气期的法力根本不足以伤到他,可他心中笃定,压根没有防范,竟然一失足从宫墙上坠落下来。
  戚灵灵:“跑!”
  话音未落,祁夜熵已经拽起她的后脖领,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飞快地穿过阵法的缺口飞掠而去。
  他的身手敏捷轻盈得不像活人,戚灵灵只觉整个人忽上忽下,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等她再次落到地上站稳脚跟,转头一看,宫城已在身后十丈开外。
  她仍旧有些茫然:“这就逃出来了?”
  祁夜熵淡淡“嗯”了一声,似乎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戚灵灵揉了揉生疼的脖颈,祁夜熵这才发现他刚才只顾提着她逃跑,下手重了些,少女白皙的秀颈上勒出了一道红痕,像是一条朱砂画成的细线,又像一条珊瑚璎珞。
  仿佛有一股细微的痒意,顺着这根细线蔓延到他咽喉中。
  祁夜熵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他移开视线:“弄疼你了。”
  戚灵灵摆摆手:“无妨无妨,那种时候逃命要紧,哪里顾得上。我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小师弟。”
  她顿了顿:“这里也不安全,赶紧走吧。”
  两人如疾风般掠过一座座屋顶,直到宫城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方才找了个屋脊坐了下来。
  戚灵灵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刺激。到这里以后碰到的都是普通人,都快忘了这是个试炼秘境了。”
  她偏过头去看祁夜熵:“刚才你和那道士交过手,看得出他的修为吗?”
  祁夜熵对人类修士的修为没什么概念,只能同他有限的见识比较:“比那位柳姓道长高不少。”
  戚灵灵脸色微微有些凝重:“我也觉得他的修为肯定在元婴上层以上,说不定都有化神了。难怪沐诗月一进宫就被逮住了。”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新弟子的试炼搞那么难干嘛,太狠了。”
  祁夜熵没说什么,但轻轻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戚灵灵:“……”在大佬看来大约是小菜一碟吧。
  经他们这么一说,评审席上有人感到了不对劲。
  太衍宗的评审道:“罗浮的试炼向来以考验谋略、机变、勇气为主,这次的秘境是谁选的?怎么会有这么难的关卡?似乎不是新弟子试炼的难度。”
  七星派长老皱着眉冥思苦想:“老夫总觉得这个秘境似曾相识,应当不是错觉。”
  北宸道君抚着下巴自言自语似地道:“刚才那个阵法,在下也有似曾相识之感,只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几人议论半天也没议论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闭上嘴继续看水镜。
  修道之人用不着睡觉,但夜里一般也会回房打坐冥想,可是这回众人却浑然不觉夜色已深,仍旧牢牢盯着汤元门两人的水镜,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环节。
  水镜中两人在屋顶上休息了一会儿。
  祁夜熵瞥了戚灵灵一眼,见她托着下巴似乎在沉思,问道:“小师姐在想什么?”
  戚灵灵脸微微发烫,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生怕人家不信,她还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我在想一个严肃的问题,关于一门高深的学问。”
  其实她是在想公主给驸马下药煮饭的事。
  这种事,男人真的能被强迫吗?
  她一个牡丹女青年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只有男人自己知道了。
  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男人,但是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问。
  祁夜熵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不过并没有揭穿她。
  戚灵灵把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子里挤了出去,问祁夜熵:“小师弟,你刚才说公主不是公主,意思是公主被人夺舍了吧?”
  祁夜熵点点头。
  戚灵灵:“我也这么想。驸马对公主的态度实在太可疑了,凛香认为驸马是因为公主的病心生愧疚,但如果驸马认定公主蛇蝎心肠,看见“毒妇”遭到报应只会觉得她活该吧?哪里来的愧疚?”
  她顿了顿:“还有小师弟你提醒我的称呼问题,公主习惯称驸马表字,病中改了称呼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也算一个异常的细节。还有小蓉的死,也有不少说不通的地方。”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无论如何,这些风波都是因为青梅到京城引起的,先把她找出来再说。”
  祁夜熵:“小师姐觉得她还活着么?”
  戚灵灵摇摇头:“不管公主是不是真被青梅夺舍,驸马看样子是信了。所以他应该知道自己未婚妻已经死了。”
  她顿了顿:“青梅进京时借宿在尼姑庵,公主只派了小蓉一个人去,假设小蓉杀了青梅,不管带去的是白绫还是毒酒,她一个宫女应该没本事把尸体搬来搬去。所以要么她把青梅就地害死,处理掉尸体,要么把她诱到其它地方弄死。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她应该没办法把尸体搬运出去,尸体很可能还在庵里某个地方。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庵里的尼姑多少也知道些线索。”
  根据凛香提供的线索,两人起身便往城西行去,约莫行了一里路,祁夜熵忽然道:“小师姐,我们好像走错路了,那侍女说是城东的真善寺,我们在往西走。”
  戚灵灵有些诧异,一来她记得清清楚楚,凛香说的是城西,二来凛香压根没说尼寺的名字。
  祁夜熵不可能无缘无故瞎说,她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他,祁夜熵无声地比了个“裴”的口型。
  戚灵灵电光石火之间明白过来,他们八成是被裴谌跟踪了——为了避免开挂,秘境中削弱了他们的视力和听力,八卦虫这样的道具当然更是禁止使用,所以他们的五感只是比常人高一点而已。
  裴谌的修为比他们高了几个档次,跟踪窃听都更有优势,至于祁夜熵是怎么发现的,就不得而知了。
  戚灵灵心念如电转,瞬间想到了帮助男主一鸣惊人的办法。
  她配合祁夜熵演戏:“哎呀,我们这是在往西走?我这路盲没救了。”
  她说着马上转过身往相反方向走。
  走了几步,祁夜熵问:“小师姐,驸马未婚妻真是被抛尸在尼寺么?”
  戚灵灵:“多半是了。都怪我,走错方向耽搁了那么久,趁着天没亮赶紧去找,天亮尼姑都醒了,就不方便了。”
  祁夜熵:“那侍女一个人,仓促之间应该没办法把尸体好好掩埋吧?”
  戚灵灵不由在心中为他喝彩,大佬真是太上道了,她正想着怎么自然地提起话头,大佬就给她搭好了戏台。
  “当然,”戚灵灵一本正经道,“多半是用现成的设施,比如水井、深坑、池塘……对了,还有一个地方千万不能忘记,就是茅厕!”
  祁夜熵用为难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茅厕?”
  戚灵灵:“对了,茅厕的可能性特别大,公主不是善妒吗?把情敌杀死扔进肮脏恶臭的茅坑里,肯定能满足她的报复心理吧!”
  她语重心长地道:“小师弟,我知道你爱干净,可是这只是个秘境,秘境里的东西都是假的,茅坑是假的,茅坑里的东西也是假的,你这样想就行了。再说身为修道之人,应该看破一切色相,意志坚定,能为常人所不能为。”
  比如掏茅坑。
  祁夜熵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小师姐说的对。”
  戚灵灵:“那赶紧走吧。”
  她正想着装个受伤昏厥什么的,却不想祁夜熵比她先一步捂着小腹,单膝跪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戚灵灵一看就知道大佬在演戏,因为在斗妖场上他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但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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