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也重生了——十在【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08 11:38:04

  “那为何不判?”晏清放下手,高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既是有罪,为何不判?”
  “陛下……”未待晏方开口解释,魁梧的邓越跨步出列,“荆王之妻乃陛下亲赐,吴王之后。本朝以孝治天下,吴王造反,荆王本该举兵顺应朝廷。”
  “在此之前,与叛军决裂难免需斩杀亲妻以表忠心。但荆王妃是陛下所定,荆王若贸然决之,恐背不孝之名。”
  晏清沉声问到:“忠与孝,孰轻孰重,尔等不知吗?”
  京兆尹程俊也走了出来,执笏朝着晏清与晏珩遥遥一拜:“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自然无须议论。若是宗正卿觉得为难,微臣愿为代劳。”
  晏珩闻言,微微挑眉。
  程俊果然耐不住出手了。
  本朝立国五十余年,一向崇道。当今太后,极好黄老学说。程俊能以法家之学,稳坐京兆尹之位,能力自然有目共睹。
  但光有能力,在道家大行的大夏是坐不住那个位置的。正是他将入京陈情的荆王逼死,还意图嫁祸到自己头上。若非晏清知晓其中关窍,晏珩还真就栽到了程俊背后势力的手里。
  她当初到底是少不经事,只知皇子不会威胁她的储君之位,却忽视了她的亲叔叔——魏王晏渚。
  抵抗叛军时,魏国出力仅次于朝廷。正是魏王派人拖住了吴王主力,晏珩的人才有机会去劫烧吴王的粮草,才有了叛军自乱阵脚,正义之师趁机合围,将叛军剿了八成。
  魏王有功,太后疼爱幼子,命皇帝下旨让他入京。魏王便以太子成婚为由,提前抵达长安客居。他一来,就滞留足足一年,破了藩王觐见不得久留超过三月的旧例。
  这其间生了多少事,晏珩以前一直觉得蹊跷。但她只是猜测那些意外往与自己父亲一直保持着兄友弟恭的亲叔叔有关,并无拿得出手的证据。
  现在想来,若非皇帝晏清一直对这个嫡亲弟弟和太后有所防备,提前察觉,摆平了这个祸患,恐怕自己都不能顺顺利利坐上皇位。
  皇位,造成太后、魏王与天子之间关系微妙的罪魁祸首。它令太后不喜诸皇孙,令一母同胞亲兄弟都险些因此反目。能真正坐在上面,做天下至尊的快感,是会让人上瘾的。
  可晏珩得到那无上的权力后,却只觉得寂寞。
  御宇之初,她因制衡之术不精,让那些为她做事的人成了肱骨,也变作掣肘。
  他们紧咬着陆婉不放,仗着她一时半刻寻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人替代他们,便敢合谋迫她,与她讨价还价。僵持了四年多,为了大业她不得不暂时妥协。
  结果呢?她永远的失去了挚爱。
  生死两茫茫,她忍着孤独和压抑本心,一个人从武宁十年走到武宁二十二年。长夜漫漫,无数次午夜梦回,惊醒,枕边都再也寻不到她的身影。
  后来,随着北征的节节胜利,她的威望越来越高。文武百官敬畏,四海之民诚服。只要她不想,她就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明明才三十六岁的年纪,她的鬓边已经隐隐可见白发。她开始修观,也开始信道,却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因为,她不求长生,也不求来世,只求在梦里见一见惦念了数十年的故人。
  陆婉安葬后,她梦中所有的她,面容都不再清晰。她害怕将陆婉遗忘,可下旨遍寻宫中,却找不到一张属于对方的清晰画像……
  陆婉之于她,像是史书所载每七十二年出现一次的星孛。是她记忆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她心田上稍纵即逝的光芒,也是她生命中可遇不可求的良人。
  某年,曹娥点上了致幻的迷香,穿着陆婉生前一模一样的红衣。在晏珩永远失去陆婉的那个特殊的日子里,因难以自抑喝得酩酊大醉时,贴上了她的唇。
  她仍是小意温柔,却没有遵守着晏珩要求距离,体贴的上前伺候。
  她连哄带骗,将晏珩扶上了凤床,而后熄了鎏金铜树上半数烛火。
  屋内光线昏黄,帷幕低掩。
  唇齿纠缠间,分不清是谁衣衫半解,谁罗裳轻褪,因为属于各自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们彼此脸上。
  “陛下……”曹娥的声音婉转似莺,唱起歌来一向很动听。如今刻意压低了调子,模仿记忆中那个凌然不可侵犯的陆婉来,竟有九分像。
  光线朦胧,晏珩看不清半欺在身上的女人,望向她的目光因醉迷离:“阿婉……是你……是你回来了么……”
  对方毫不犹豫的应下:“陛下,是我……”
  晏珩听音辨人,闻言,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傻傻地笑了起来:“阿婉,真是你……朕……朕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十在:卡!卡!卡!我卡文要卡死了!还是虐起来简单,唉……
  陆婉:……
  晏珩:……
  南某:我刀呢?
  注:
正文撑死一百章,感情后面肯定快进,毕竟长文目前我写不出来。
  南某:基友南城
第62章 红妆(一)
  曹娥愣了愣,随即勾唇莞尔道:“臣妾也很想陛下呢……”
  “你……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么……”晏珩怔怔的看着她,脸上笑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眸中暗涌的水意,“朕……朕以为……你不愿再回来……”
  “偶尔梦见你,朕都好开心……”
  “可你身边总是灰蒙蒙的一片,朕根本……根本看不清你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
  清泪溢出,划过晏珩的两颊,留下浅浅的水痕。曹娥一怔,而后伸手抚上她的脸,动作轻柔。似微颤的白羽,缓缓替她拭去那抹痕迹。
  “陛下……”曹娥耐心地蹭去她颊上的泪,半哄半劝道,“您不用说对不起,您没有错……”
  “臣妾理解陛下,支持陛下,也会原谅陛下。您看,臣妾这不是回来了吗?”
  “阿婉……”晏珩伸手,揽住曹娥的腰,将头深埋在对方颈窝,贴着她的胸喃喃道,“你真的肯原谅朕么……”
  曹娥抬手,支开晏珩的肩,垂眸望进对方温柔满溢的眼底,轻声说:“陛下,臣妾已经回来了……”
  “你不知道……朕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朕……现在可以说吗?”身下的九五至尊,星目含情,剑眉敛锋,漆黑的眸中水光盈盈,曹娥的心跳忽然漏了拍。
  她见惯了对方不苟言笑的模样,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和凛冽难以直视的目光……如今猝然对上晏珩这双纯净无暇的眸子,没了诡谲的波光,慑人的气势,倒有些意外。
  她嘘寒问暖了数年,换来的,不过是晏珩丰厚的赏赐,连同榻的资格,都没有得到。
  成功获封皇后又怎么样?世上最尊贵的人,是晏珩。晏珩,她名义上的丈夫,睡不到的枕边人。
  她姿秀俊朗,眉宇轩爽,是曹娥见过的“男子”中,最好看的那一个。
  皇后虽美,却不是自己会欣赏的那一类。冰清玉洁的陆婉,是生于尘埃里的她,最厌恶的一类存在啊。
  而晏珩……将她从泥沼里拉出,给了她攀龙附凤的希望。让她枝头一跃,成了与真龙并肩而立的凤凰。
  她看着晏珩,成为守土开疆的君王,践行吞吐日月的志向。少年凌云,名震九州。以女子之身,问鼎天下。夙兴夜寐,宵衣旰食,于情|爱一事上,洁身自好的让普天之下男子望尘莫及。
  无论男女,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是令人叹服的。所以,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呢?
  “陛下,不必说,也不要说……”曹娥伸出食指,封住了晏珩的唇,在对方迷茫的目光中开口,“现在,臣妾更想做些别的……”
  “陆婉”秋波脉脉,眼里蕴着滚烫的爱意。晏珩酒劲涌上,反应慢了许多,闻言,倚着堆枕痴痴的半坐在那。
  直至最后一件外衣被那双素手剥落,无情地抛在地毯上,惟余洁白亵衣与束胸,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温软的唇伴着幽幽的香贴了上来,晏珩置在曹娥腰侧的手,猛然一收。
  不知道谁先撬开了谁的嘴,二人唇齿相依,气息交融。
  锦帐劈开烛光,在二人身侧撒下暧昧的昏黄。
  呼吸声逐渐急促,体温也徐徐攀升。
  艰难分开之际,她们脸上都附上了一层绯云。晏珩脸上的颜色显然要重一些,像是夕照映水时的那抹似醉的酡红。
  “陛下……”
  “阿婉……”
  轻纱滑落,玉臂缠颈,曹娥拥着晏珩,倒在了锦被红浪中。带着酒气的喘|息旋在耳边,身下的人,已是意乱情|迷。
  “陛下……”曹娥一边回应着晏珩,一边伸手去宽她的亵衣。
  微凉的指腹触到那末禁忌,原本意识有些模糊的晏珩警惕之心顿起。她睁大了凤眸,去辨别这个欺君在下的红衣女子。曹娥却不待她愣神,趁机去扯她的束胸。
  “!!!”
  她瞬间清醒,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锢住曹娥的腕,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
  “唔——”
  有些疼,曹娥呜咽着轻唤她:“陛下……”
  异香浓郁,侵蚀着晏珩的理智。但她身上凉薄清淡的龙涎香,仍能撑起最后一丝清明。
  她眯起眼,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桎梏在下方的曹娥,举止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你……你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敢勾引朕……”
  “陛下……”曹娥大惊,张皇地望着她,心中惴惴。
  她藏着对晏珩的心思,隐忍数年,在所爱之人面前扮着温柔体贴的妻子,这才获取了帝王微乎其微的信任。
  不过,一点就够了。晏珩偶尔来后宫,都留宿在她这。哪怕只是分床而睡,这也是之前同为棋子的妃嫔所不能比的。
  因为她一早知道晏珩的身份,也会小心翼翼的帮她瞒着,谨小慎微的照顾着她。这是先机,也是她生出多余心思的伏笔。
  只是……她看晏珩今夜明明醉得厉害,所以才想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靠这卑劣的手段让晏珩接纳她。
  她点了好不容易弄来的合欢香,可晏珩,怎么会……怎么能……这样清醒……
  “曹娥……”晏珩眼中恨意翻涌,嗓音也因怒带着丝喑哑,“你,好大的胆子。”
  “都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还不知足吗?”
  “陛下……”曹娥不敢挣扎,亦不敢顶嘴,面露痛苦之色,唯唯道,“臣妾……臣妾……”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瞒得了朕一时,瞒得了朕一世吗!”
  “臣妾……”
  晏珩松开曹娥红肿的腕,有力的双手,掐上了曹娥白皙的颈脖,但却未使什么劲:“武宁十年的废后巫蛊案,是你自导自演。”
  “可惜朕后来知道时,阿婉已经走了!”
  “三年……白骨早都入了土……”
  “朕看在太子的份上,看在你素日还算听话,留你到现在!你呢,你现在要做什么?”
  还未开口,清泪先流,曹娥闻斥泣声:“陛下,臣妾不过是喜欢您。人死不能复生,您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臣妾自知容言功,皆逊与陆郡主。可,臣妾跟了陛下后,从无失德之处……”
  “陛下就不能……回头……看看臣妾吗?”
  “住口!”晏珩闭眼,不再看她,“你没法跟她比,在朕心中,没有任何人能及得上她……”
  “可她和胡雪……”
  “朕不信,那就是假的!”晏珩猛然睁开眼,目光如同三九寒冰一般冷。
  “咳咳……”她手上骤然一使力,曹娥猝不及防,呛了两声,“陛下……”
  “……”晏珩撤了手,慢慢从她身上退开,而后摇摇晃晃地站起。
  “都是……假的。”
  “你的喜欢,朕不需要。”
  “往事不究,今昔难饶。“
  “既然你心有杂念,就不必待在朕身边了。自明日起,就去归一观中修身养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朕再接你回来……”
  ……
  “谁!”晏珩忽然自软榻上惊坐起,钳制住落在自己身上的手。
  叶青忍痛,轻声开口:“殿下,是我,您怎么睡在这了?”
  “叶娘……”惺忪睡眼这才转明,晏珩忙松开手,看向叶青被自己捏红的手腕,自责道,“孤伤到你了……”
  叶青摇摇头,望着晏珩眼下的乌青,心疼道:“是奴婢吵到您了。明知道殿下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觉浅,还……”
  晏珩接过她手中的薄薄的毛毯,叹道:“没关系,孤知道你是怕孤着凉。魏王即将来京,父皇派我负责此事,孤自然要好好安排。”
  “再说,婚事在即,宗□□那边该过的礼节,还要再过一遍。至于房事教习,单拟了你的名字上去。”
  叶青点头:“殿下放心,奴婢明白。只是,日后成婚,您如何一直瞒着郡主,不与她完礼?”
  晏珩脱口道:“这个不难,孤自有办法。”
  前世陆婉与她在新婚之夜就约法三章。虽说是晏珩先开的口,但陆婉答应的也十分利落。如今,两人互相打开了天窗,共同遮掩起这种事开,显然更加简单。
  见晏珩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叶青便不再担忧,只是劝她再歇一歇。晏珩却将手中的毛毯搁在榻上,伸出左手遥指那窗边的书案。
  叶青顺着她的指尖望去,见一摞摞整齐的奏本,几乎摆满了整个案面。
  “父皇让孤尽早完婚,就是希望孤能早些接触朝政。魏王来朝,定然会掀起一阵风雨。在此之前,孤必须抓紧时间学着处理些政务。”
  “婚礼、魏王、奏本,这三件大事掺在一起,孤着实头痛。这几天积压折子,总得挤时间批好,呈给父皇过目,明日就是最后一天了。”
  哪怕她在处理朝政方面早已驾轻就熟,但朝臣之间互相弹劾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却很少偏信。
  内乱既定月余,朝中琐事皆已完备。除了她即将到来的大婚,国中几乎没有什么大事可言。
  晏清将这些小事交给她,无非是想锻炼她平衡朝臣关系的能力。可晏珩自己知道,这些已经不需要再练习了,婚礼的流程也是。
  可一想到,前世一直为着躲避圆房提心吊胆,没能好好记住那晚陆婉的模样,她便有些遗憾。
  自入了秋,陆婉就被束在府中,按照婚前规矩,不能和她碰面。此刻,她应当在重复那些无聊而繁琐的细节。
  晏珩收回手,在叶青怜悯的目光中略扬了扬眉梢,轻声道:“孤……有些期待……”
  ◎作者有话说:
  南某:你最好刹车。
  十在:我的技术也没法上高速……
  晏珩:提要是不是不对劲?有没有搞错,朕是一!
  陆婉:你被人压。
  注:
  南某:活跃在评论区的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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