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小落苏苏【完结】
时间:2023-04-10 14:34:06

  “五公主?”许兆元本在擦拭弓.弩的手陡然颤抖了一下,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你说什么?五公主?还是她亲手做的?”
  随着许兆元拔高了嗓音质问,周围的几位皇子也被吸引了过来,好奇不已地盯着随樱手里的食盒。
  “公主让许大人趁热吃,”随樱有些惊恐,立即将食盒塞到僵直了身子的许兆元手里,“奴婢先行告退。”
  许兆元的手上仿佛举着个火球一般,热得烫手。
  她愣了愣,随即朝着楚修辰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五公主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宫外的各种传闻,薛府当日姜知妤的亲口承认,还有六公主的解释,以及此番姜知妤前来秋猎……这种种加在一起,再离谱的事情也串联成了一个答案。
  “你说,五公主是不是对我……”
  许兆元正想说出口,几位皇子也凑热闹一般上前,打开了食盒瞧了瞧,里头有几块烧饼,形态饱满,色泽金黄,香味扑鼻而来。
  “想不到五妹居然还会做烧饼?”
  另一位皇子也连连感慨:“她在宫中连琴棋书画都甚是生疏,想不到还练就了一门厨艺?”
  许兆元面色铁青,五官微微变得扭曲起来,被几位皇子围观着,实在有些不知如何缓解此刻的尴尬。
  “那个……诸位皇子若是饿了,便拿去吃吧……”许兆元将食盒抬高了些,此刻他只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不过这既丽嘉然是五公主的一番心意,作为皇兄也不好意思将它吃下去,只是在一旁打趣着。
  “哎,这碟子旁边怎么还有东西?”
  “好像是,一枚耳环?”
  许兆元连忙将碟子挪了挪,果然看见了一支嵌青色玉瓷耳环,掉落在食盒中。
  “我猜五妹这做法叫做,睹物思人。”
  “此言差矣,”另一位皇子接着补充,“这应当叫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只是众位皇子心里头都颇为感慨,被父皇视为掌上明珠的五妹,先前恨不得满宫都知道她心悦于楚修辰,怎么最近倒是忽然变了?只能感慨连连,女人的心,海底针一般,难捉,难摸。
  许兆元更加慌乱了,看着众位皇子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瞧着自己,只能尴尬地陪着笑,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碟烧饼。
  太子姜星野则并不知晓这边的情况,在不远处催促着各位时辰已到。
  待皇子陆续上马撤离后,许兆元才缓过神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看向一旁缄默良久的楚修辰,颤巍巍地从碟子里拿出一块烧饼,递到他的面前,“他们都不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吃一块吧?”
  楚修辰并没有只字片语,只是轻轻扫视了他一眼,便立即跃马而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扬长而去。
  最后只剩下许兆元一人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抓起一块烧饼啃了一口。
  倒还当真不是什么敷衍草率,烧饼入口留香,很是可口。
  他将掉落的耳环收起,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极力克制住这慌乱。
  *
  秋色渐浓,帐外旌节也随着风在半空飘扬着,略显萧瑟之意。
  姜知妤看着帐外的天色,觉得时间漫长,便扭头进了屋。
  “妹妹,咱们一同去骑骑马吧,我昨日看见营里正好有两只体格较小的小马。”姜知妤提议道。
  姜汐宁自然是连忙摇头否认,她平日甚少走动,跑跑跳跳对她而言都是困难,自然不能与自幼便在宫中随意自在的姜知妤那般幸运,有人宠着,护着。
  “我不会骑马,也不太感兴趣。”姜汐宁站起身,“我听宫女说,阿姊先前从来不去秋猎的原因,是儿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怎么如今反倒突然不怕了?”
  姜知妤见姜汐宁大概也不像她这般的坐不住,更何况没有学过任何马术的人大概也不太能立即驾驭,只能自己独自去。
  其实姜知妤好多年未曾骑过马了,既然前来,那尝试一番也未尝不可。
  营帐后的马棚里,尚有几匹马被缰绳绑在石柱旁,低头吃着干草。
  姜知妤将手轻轻搭在一旁木桩上,思忖良久。
  只有她知道自己为何后来再也不能骑马,是因为薛郁离。
  可眼下所有人都被她打发走了,眼下马棚里只有她。
  也没有母后的监视。
  正当姜知妤鼓足勇气之时,身后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知妤转身,不知楚修辰何时悄然而至。
  “眼下楚将军不应该在狩猎吗?”姜知妤颤了下眼睫,“怎么牵着马回来了?”
  她微微直起了脊背,从容不迫地看着他。
  “我有一事想问公主,”楚修辰抬步走上前,“今晨派婢女给许兆元送去的吃食,可当真是公主的意思?”
  姜知妤还想着佚䅿,能让今日狩猎这第一紧要事都抛在一旁的事情,会是何等重要。
  却没想到,楚修辰开门见山便问起了这般鸡毛蒜皮的小事。
  很重要吗?
  姜知妤怔然,随后倚靠在身后木桩上坦诚道:“是呀,还是我亲手做的烧饼,有什么问题吗?”
  楚修辰眼睫低垂,朝着姜知妤一步步走近。
  家风典范不断地教导他,告诫他,为人处世当学会心如止水,不骄不躁。他也的确一直都是如此,从未失了仪态,有任何逾规之处。
  可他今日大概知道自己是无法再规避了。
  “公主金枝玉叶,日后自当有大好姻缘……”
  “臣是想说,许兆元,绝非良配。”
  作者有话说:
  楚楚:我就是想说……你看看我还有机会吗?TVT
  路人甲:前面是谁在说一切随缘的?你的无情道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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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章,今天万字更哦,先让我去睡一会~~
  注: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出自《咏花朝》
  。,。
第24章
  楚修辰将这话说出的时候, 认真得可笑。
  姜知妤甚至都忍不住让他在重复一遍这句话,想看看他是否还能说得出口。
  她抿着唇忍住笑意,手则抠着背后的木桩上, 指甲微微嵌入了实木中,肩膀却仍旧忍不住跟着微微发颤。
  她真的很想忍住这天大的笑话。
  儿时姜知妤颇为顽劣,讲究女子三从四德《内训》、《女诫》都只是囫囵吞枣听着女官在她耳旁讲解着, 从未将其吃透领悟。
  立身、学礼、早起、事父母、营家、待客、贞烈、勤俭……姜知妤在脑海中草草带过,便觉得这些条条框框与她很是不搭。
  起码她本人就根本做不到大部分的事。
  白日在御书房偶尔佯装认真听几句答几声, 回去便让半夏给自己讲起民间话本子上的故事。
  比如什么官家小姐与落魄书生相知相遇, 情定终身, 还有什么青梅竹马婚后丈夫另寻他欢, 夫人毅然和离, 随后丈夫追悔莫及的。
  姜知妤当时可喜欢听半夏给她讲故事了,只不过她也明白, 这些形形色色的故事不过都是杜撰,平日里哪有这种事。
  楚修辰如今又是以何种身份, 在她身边说这些的呢?
  姜知妤沉吟一会,还是缓步走到楚修辰面前。
  她身量并不矮, 但每次站在楚修辰面前之时, 却也不过仅仅到他的下颌处。
  与以往抬起头望着他不同,姜知妤这时的眼里不再是洋溢饱含着盈盈春水, 更像是一隅干涸的枯井,空洞又黯淡。
  她的鼻息轻轻地洒在楚修辰面前,语气柔缓道:“楚将军未免有些过分, 我的金玉良缘, 你倒比我清楚了?”
  姜知妤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偏执又带着稚气道:“本公主都将我的修辰哥哥还给柳君君了, 现在就不可以喜欢别人吗?”
  她抬头质问的时候,挨得与楚修辰很是近,只不过她挺直着身板,而楚修辰则垂着头,似乎在反思着什么。
  “我与柳家的小姐……并没有什么事……”楚修辰大概是有些慌乱,在姜知妤认真看向他时,眼眸却故意偏转,避开了与她相视。
  好像怕人看穿了他的心思那般。
  “嗯?”姜知妤耐人寻味地勾了勾嘴角,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不减她容颜的俏丽。
  “我已经与殿下澄清过几次,殿下……能不能不要这般折辱我。”
  楚修辰平常的语气虽是淡漠肃然,却也不似今日这般的委婉含蓄。
  前一世的楚修辰功成也好,功败也罢,与柳君君日后喜结连理,琴瑟和鸣又如何?总归在这一世,姜知妤不会亲眼所见这糟心之事,也不会让历史再度重演。
  “你清白不清白,你都依旧是大显丰功伟绩的征北大将军,”姜知妤淡淡道:“纵使我舅舅与母后试图将你我捆绑在一起又如何?”
  终归,日后她在他眼里,大概不过是皇权富贵路上的一道槛,越过了,便可以弃之如敝履。
  如今的纠缠,大概便是他那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的自尊心,慢慢看着昔日的五公主对他越发冷淡后,而产生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遗憾吧?
  得不到的总是最珍贵、最可惜的,哪怕是不需要的。
  姜知妤低声:“楚修辰,你我的纠葛也该点到为止了。”
  人人都说遇到良缘则称之为桃花运,而一段本就不该出现的孽缘——
  是为,桃花煞。
  姜知妤说出这番话时,倒也觉得心中积攒许久的郁闷缓和了许多,正准备抬脚去牵身后的马匹。
  远方却有两名身着枣红色的箭衣,腰间勾着墨色带子的宫人,有说有笑地朝着马棚走了过来。
  大概是两人心不在焉,未曾发觉到姜知妤与楚修辰的出现。
  此时周围无处可躲,姜知妤只能在心底抱怨着,都是楚修辰的错,害耽误了她许多时间。
  “楚修辰……”姜知妤脸色一变,偏过身子低声道:“那个……借我躲躲……”
  “有人来了。”她坦诚道。
  姜知妤正想背对着躲在楚修辰身后避避。
  本就只是告诉他一声,并非征求他的意见。却听见身旁的楚修辰答得十分干脆:“嗯。”
  两位看管马匹的宫人拖着步子优哉游哉地走上前,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儿磕得正起劲,却瞥见本该在附近狩猎的楚修辰却站在了此处。
  “见过楚将军。”两人吓得连忙行礼,手中的瓜子早就不翼而飞。
  “嗯,”楚修辰微微皱了皱眉,“适才你们去了哪里?玩忽职守可是大罪,若是在我的军中,此时早已军规处置。”
  楚修辰说出这番话时,正面不改色地看着底下的两人。
  “将军饶命……”
  两位年岁不大的宫人此刻立即慌了神,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奴、奴才们适才是被两个宫女强行叫去帮忙的。”
  说话的那一位颤抖着手撑地,连带着回复的声音听上去也是诚惶诚恐。
  分明就是有人前后将他们支走办事,随后在回来途中两人偶遇,打了一个照面才得知。
  其中一人瞥见面前楚修辰的身后似乎有女子的裙摆,忽然想借此开脱道:“奴才们当真不是有意,不知是否是将军身后的宫女姐姐的指派,将军一问便知。”
  姜知妤背对着楚修辰,本想着或许很快便可抽身,听到这话开始慌张起来,裙摆小幅度地摇曳着。
  她不能露面。
  “她不是,”楚修辰几乎是脱口便驳斥。
  姜知妤让半夏与桑枝将人支开之际,自己其实也换上了与她们同样的宫装,便是想着若是有人发现,或许还能囫囵掩着脸遁走。
  另一位吓得愣神半天的小宫人试探性地抬了抬眼,只见楚修辰居高临下的气势甚为逼人,只是浅浅一扫便不寒而栗,好似如临大敌。
  所幸在他收回视线时,瞧见了躲在楚修辰身后的宫女正畏缩着不敢转身,分明便是她的指示!
  “将军,奴才看人不会错的,就是您身后的这位宫女,不知为何——”
  “她不是,”楚修辰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神色平静,却又在这份平静中带着说不出的命令,不怒而威的平静。
  “她是我适才带过来的,与你们所说不是一人。”
  “先下去。”这话几乎是楚修辰最妥协的姿态。
  尽管疑云重重,但两人却仍旧不敢再吭声,没有对他们施加惩戒便已经很好了,畏手畏脚地退了下去。
  待两人哆哆嗦嗦着离开,姜知妤才微微捂着嘴无声地轻笑着。
  楚修辰转身,正好对上姜知妤带着笑意的脸,似是觉察异样。
  “楚修辰,你就这么对底下的人说的?”
  姜知妤挑了挑眉,“你随便哪一个理由不行?居然言外之意是……你在这马棚旁,与一宫女私会。”
  楚修辰似乎默许她的说辞,薄唇紧抿,面色凝霜。
  姜知妤提起裙摆走近了些,仰头望着他:“怕是没一会,底下的人都能知晓,楚大将军耽于女色,竟是不将此番秋猎放在心上。”
  “啧,不过想想,在这里私会,说出去还略显寒酸了些。”姜知妤思忖了一瞬补充道。
  楚修辰少年成名,名动京城,才过了弱冠的年岁便已掩饰不住他的锋芒,无论是在治理军营,还是在外征战沙场、攻城略地,都百举百全。
  “还当真是你当下的一抹污点,微瑕。”
  楚修辰默了默,“殿下为何要避着他们?”
  堂堂嫡公主,行为举措自然无人胆敢阻拦,就算是来此处,也不该如此鬼祟藏匿。
  姜知妤扭身不答,走到马厩里抚了抚马的后背,随口回答:“我若是说,不是因为我不敢骑,而是不让骑,你会信吗?”
  姜知妤自知说得有些潦草囫囵,接着补充:“我幼年起便带着心口疼的隐疾,后来儿时某次练习马术时不慎昏迷跌落,母后便不再让我骑小马驹了。”
  楚修辰的表情微微开始变得有些凝重。
  姜知妤说得极为云淡风轻,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晓,那次昏厥是有多么惊险,从醒来后父皇与皇兄们那般担忧的眼神便能明白。
  随后薛郁离便禁令姜知妤的贴身婢女,不许再带她到马场练习。
  也是从那一日之后,姜知妤平日里都需饮的药里似乎又添了几味药材,更加涩口难咽。
  前一世,姜知妤直至出嫁前夕,还在用着那药方饮药,可却在临近出嫁的数月前,忽然病入膏肓,御医都束手无策。
  姜知妤不知究竟宫里的太医署是否抓错了药方所致。只不过她可以察觉的便是,这一世她悄悄倒了几次药后,心口绞痛的症状反倒是比原先纾解了不少。可太医却仍旧让她需要按时服药,每月初便让宫女去取来药包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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