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小落苏苏【完结】
时间:2023-04-10 14:34:06

  有时候,他当真觉得,将军当真是个苦命之人。
  明明那么心仪公主,却总是憋着不说,眼瞧着公主开始对许统领另眼相待,自己好像才有些着急起来。
  好像他欠了什么债一般。
  苏铭不懂,摇了摇头。
  “将军,”苏铭轻步走上前,“太子的人已经将章大人等关联数人羁押下,咱们何时回去?”
  楚修辰默了默:“待雨停,即刻便回。”
  作者有话说:
  这章信息有亿点点多,差不多要准备收拾收拾回去追妻and谈恋爱了~
  对了,里面有一个伏笔,不知道有没有宝子发现!
第49章
  秋日里的□□依旧挺立枝头, 空气中它的清香味沁人心脾,令人心神俱醉。
  窗台偶然有几只麻雀飞入,嘴里还衔着菊花的几瓣花瓣, 叽喳声衬得寝殿更是安静。
  半夏说,苏铭说他与楚修辰去了明州,有急事需得在今年年末处置完毕, 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姜知妤哦了一声,垂下眼眸没再说什么。
  半夏看着姜知妤将被衾掩在面上, 不忍心戳穿她那一点小心思:“公主醒来后情绪都不怎么高涨, 奴婢还想着是什么原因呢, 原来是因为楚将军没有来看公主呀!”
  半夏俯着身, 朝着里头的人打趣着。
  姜知妤原本不觉得如何, 反倒是半夏这丫头,古灵精怪的。
  总是乱猜她的心思。
  姜知妤掀开云被, 大口新鲜的空气瞬间涌来,她很是舒适地吸了一口。
  “若不是我尚未恢复, 你如今已经被我打死了。”姜知妤掀起眼皮子,艰难地起身。
  半夏连忙扶住孱弱的姜知妤, 许是多躺了几日, 她腰肢躺得柔软无骨,难以撑起, 故她又在姜知妤身后塞上了一个枕头。
  “公主这般好心肠,若是打死了半夏,该死很伤心呢。”半夏嬉皮笑脸地捏着姜知妤半边的肩。
  姜知妤忽然嗟叹一声:“你为何还会觉得, 我如今还会对他念念不忘?”
  自从梦中的事浮现于脑海, 姜知妤越发茫然无措。
  她的确对楚修辰失去不该有的念头, 可在梦中自己前世的那般举措, 那些话语,又历历在目起来。
  原来楚修辰也曾经对自己笑过,也会温柔地唤着自己阿岁。
  昔日欢声笑语皆如流水,奔流入海,便不再回头。
  “是公主自己说的呀,公主昏迷的这几日,偶尔有些朦胧意识,便会唤楚将军呀!”
  姜知妤垂眸,一时无言。
  “圣上,还有皇太后,都听见了……”
  姜知妤直觉胸口一股热气逐渐弥漫在自己身上,越发灼热。
  “我说了他什么事?”姜知妤忽然警觉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半夏有些惭愧地打转着眼瞳。
  如若自己梦中还有事情记不得,稀里糊涂说出自己不是薛郁离亲生这般话,应当有些难办。
  姜知妤掩饰住不安地情绪,继续坐直了身子看着半夏:“说。”
  “公主您……您说了几次……”
  “嗯?”
  半夏的脸刷得泛红,犹如熟透的果子,憋气憋得难受。
  “说了几次……修辰哥哥。”
  ……
  姜知妤硬着头皮接下去:“我就说了这些?”
  半夏不敢隐瞒:“是,圣上或太后在场时,我在一旁服侍,只听到这些,其余的便不知晓了。”
  还能有其余的吗?她为何还会这般……
  姜知妤捏了捏眉心,面色依旧从容。
  心却如秋日里的花瓣,摇曳颤动。
  ·
  在宫中又静养了几日,姜知妤回到了府上。
  姜知妤发觉自己在寿成殿的这些时日,都把自己养胖了,想来是不曾运动所致。
  府邸才置备了不久,因此仍旧显得有些萧索。
  表面上是住在宫外,远离薛郁离的掌控以及想着日后的逃脱,可实际上,薛郁离如今仍旧神志不清。她也不知,自己该当如何。
  如若就这样子将这个秘密隐瞒下去,其实也未尝不可。
  不知不觉,说着四处走动一番的姜知妤,却不知何时自己竟然站在了那棵腊梅树下。
  多日不见,那棵树早已成活,抽出几个花苞。白墙上映着梅影,斑驳交横。
  几段纷杂的梦境来回在脑中闪现。
  她掌心摩挲着树干,一时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桑枝不知何时,已走至她的身后。
  “公主。”
  姜知妤回过神来,收起一番感慨的神色:“怎么了?”
  “许统领在府外求见。”
  姜知妤听闻在自己昏迷的那几日,许兆元也曾经来看过自己一次,甚至还托付半夏给自己带了些补品。
  反倒是她醒后,许兆元竟不曾与自己有过照面。
  许兆元今日穿着绯红色的刻丝锦袍,很是谨慎地踏了进来。
  他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继续抬脚走至姜知妤跟前。
  “许统领,”姜知妤抬眸,指着一旁,“也将到午膳时辰,不如一同在府上用些?”
  许兆元看着姜知妤,弱弱道:“听闻五公主昏迷了数日,不知如今……可大好了?”
  “无碍,”姜知妤指着面前的雨上龙井,示意他一同品尝,“尝一下吧,这是阿宁亲手泡上的。”
  姜汐宁说今日想亲自做几道可口清淡的小菜,两人一入府她便请缨去了小厨房。
  许兆元看着姜知妤,指尖微颤,仍旧是接过了茶盏,杯壁仍旧带着余温,他不由得摇晃了一下,茶水洒了几滴在衣袍上,欲盖弥彰一般迅速一饮而尽。
  “其实臣许久之前便想来见公主的,不过臣又属实有些……惶恐。”
  许兆元喉头滚动了一下,双眼低垂。
  姜知妤不立即询问所谓何事,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若有所思。
  前一世的许兆元与楚修辰,着实令人唏嘘。
  可她却从未听闻许兆元与楚修辰有结下何许矛盾,两人为何会生出矛盾与嫌隙?
  “惶恐什么?”姜知妤话锋一转,“你是惶恐我?”
  姜知妤忽然会心笑了笑:“是我长相吓着你了?”
  一路而来,许兆元一直格外冷静,见了姜知妤后反倒是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了起来。
  他立刻否决:“不是的。”
  她倒未想过随意几句话便惹得许兆元有些羞赧,眼瞧着他口燥唇焦,也便不想和他那般打着哑谜。
  这般行事言行粗枝大叶,却又能有条不紊的人,还有些男女有别羞耻心。
  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前一世沦为阶下囚的下场。
  “我听闻前几日,你在街上,救下了一位险些被车驾相撞的老妪?”
  许兆元错愕地抬起头,有些不解,双眸放空:“五公主是如何得知?”
  “阿宁说的啊,”姜知妤从果盘中摘下一颗葡萄塞入口中,“想不到许统领军务闲暇之际,还有这般善心。”
  她忽然蹙眉,口中甜腻的果肉也渐失本味。
  “许兆元,你平日在朝中、私下,与楚修辰的关系如何?”
  许兆元不解其意,这本就该是个肯定的答案,为何如此问他?
  这种询问,姜知妤也知晓甚是无用,却又实在是心里存着疑虑。
  前一世,难道当真是许兆元在临危之际,领兵叛变了吗?
  可姜知妤怎么瞧,他也不像那般小人。尚且澄澈无暇的眼中,并无心计城府。
  “我与楚将军呀,那可是有多年同袍之谊了,五公主今日怎么突然这般问?”
  许兆元缓和着气氛尴尬地笑了笑。
  姜知妤顿了顿,“只不过是听闻他似乎这几日不在崇安,想问问你知不知晓。”
  一袭鹅黄长裙闯入二人的视野,姜汐宁脚步匆忙,携着传菜的婢女们一道而来。
  见到许兆元与姜知妤相视而坐,但并无说笑,她有些哑然,一时觉得来得不是时候。
  可如今本就是午膳时间,好像也并无不妥。
  “阿姊。”姜汐宁语气很轻。
  姜知妤握着姜汐宁的手,拉着她一道坐下。
  即便饭桌上不过几道寻常小菜,婢女们仍旧不敢松懈,依次摆开。
  想着姜知妤如今无法吃得太过油腻,日日服药嘴里发苦,便制了些开口的素菜来。
  总不能日日往宫外跑,姜汐宁下厨做的几道菜,先前姜知妤也是赞不绝口的,备膳时还不忘告知厨娘们食材的选取与做法。
  “芹菜香干、菌菇炒肉、还有这道莲藕排骨汤,都是阿姊喜欢的,”姜汐宁眼神极其迅速地朝着许兆元看了一眼,“不知今日许统领消息如此灵通,早知如此便多备些菜了。”
  “不用的,”许兆元身前很快便备下了碗筷,有些受宠若惊状,“我今日而来不是来蹭公主府上的饭菜的,我只是想了许久,有些话一直想说出,却……”
  许兆元也不再顾忌一群婢女在侧,开口道:“上次在秋猎的夜宴上,如若圣上当真下旨替公主与我赐婚,公主会否决吗?”
  姜知妤咀嚼到一半,忽然嘴上也停止了动作,不知如何作答。
  的确,她原先那般接近许兆元,便是想着或许能从其中获取些蛛丝马迹。
  她本就是一个任性胡闹的人,做事向来不顾及后果,天塌下来也是有人能替她撑着。
  可后来知晓了自己并非皇后所出,也在梦中那般如真似幻地窥见了许兆元的结局,她又开始乱了章法。
  她不在意自己的身名,也没有人敢明着妄议她,即便这京中的流言蜚语,因传播地越发离奇,姜知妤不曾多加理会。
  就比如,在她失踪一月,宫中有人猜测,是圣上欲让五公主与许统领成婚,楚将军爱而不得,从而心不由主,掳走了五公主,一道不知所踪。
  不过宫中青睐楚修辰人品言行相貌的宫女占了大多数,这般荒诞的传言自然很快便偃旗息鼓下来。
  “所以呢?”姜知妤眸中不起一丝波澜。
  “臣言行举止鄙陋,粗人一个,在军中尚无大的建树,实在是惶恐得到公主的青睐,许家不过蓬门荜户,我上有双亲需照顾奉养,下有伶仃表妹需我照料……”
  “我听……听六公主说──”
  姜知妤见姜汐宁犹如犯事的孩童,吓得筷子都掉在了桌面,不由得向她看去。
  许兆元也有些惊诧,话硬生生止住。
  “阿宁,你与许统领很熟吗?”
  姜汐宁有些委屈,认真地看着姜知妤的眼眸:“不是的,也不过见了三次面……”
  “说了什么?”姜知妤干坐着听两人打哑谜。
  “我是说阿姊真心喜欢许统领。”
  “六公主说五公主日后要收面首,养在府里。”
  两人齐声说出。
  作者有话说:
  女鹅:阿宁你说的啥?
  许:啊?不是一件事啊?
第50章
  桌前三人, 一时之间都沉默了。
  虽说姜汐宁也不是故意,也是自己曾经对着姜知妤说起过什么自己要养面首一事,可玩笑归玩笑, 如何能当真?
  且不说姜知妤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更何况那面首不过依附着公主日复一日,除了空有一副好皮囊, 便也没什么可登得上台面的事。
  姜知妤最是鄙夷这种人,自然也不会存了这般心思。
  姜知妤胸腔中忽然有些异样, 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才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亏得姜汐宁居然还帮衬着许兆元, 说了不少她的好话, 什么许统领心急如焚在崇安城内遍寻公主踪迹。
  待房中所有婢女皆被屏退, 姜知妤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阿宁,我是不是当真很是胡闹任性?才让你产生了这种感觉?”
  姜汐宁摇头如拨浪鼓, “不是的阿姊,我是和许统领无意间提起了这句话, 我没想到他是这般理解的……”
  姜知妤原先只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向来谦和守礼, 向来不敢随意阐述自己的观点, 却在今日越发觉得。
  好像姜汐宁被她带坏了,这般神情语气, 怎么感觉就像自己在皇祖母面前那般,撒娇?
  姜汐宁的眼瞳很黑,很是担心姜知妤要动怒, 故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太医说她仍旧需要静养, 昏迷了数日, 身子或许仍旧没有调养过来, 大喜大悲不利于她的恢复。
  “面首……”
  姜知妤抬眸看了看许兆元,他一脸无辜状倒当真像是任人宰割的鱼,又望向姜汐宁,委屈地两眼仿若要掐出水来。
  “面首好啊,有什么不好的,”姜知妤舒展了眉心,继续拾起面前的玉筷,夹了一口菜细细品味,“父皇向来最疼我,养面首当是要不少开支的,不过想来我还是给得起的,许统领不如好好斟酌一番?这可能比你一年俸禄都多,赡养父母,再多扶持几个表弟表妹都不成问题。”
  许兆元一下子变了脸色,铁青的脸很是难看。
  他知晓姜知妤是有些生气了,才会说出这般过激的语言。
  自己可当真是口无遮拦,就应当好好斟酌再慢慢说的。
  他想循序渐进,可说出口的机会阴差阳错总是不得。想着急撇清,却又弄巧成拙。
  “那个……阿姊,厨房还有几道菜,我去厨房看一眼?”姜汐宁想着中和气氛的最好方式便是她找些事做。
  姜知妤有些愣神,下意识地看了看桌前那几道冒着热气的菜然后斩钉截铁否决:“不用,好了自有婢女送来。”
  桌上毕竟都是按着姜知妤喜好做的饭菜,她倒也不是生气,只是莫名觉得郁闷。
  姜知妤看着逐渐凉下去的饭菜,无人动筷,属实是浪费了姜汐宁忙碌许久的心意。
  姜汐宁微微抬眸,却不料对面的许兆元居然也在此刻怂怂地向她看去,两人一番对视,更像是触及了对方的什么心思一般,齐刷刷又垂下了头。
  随后姜知妤认真地用膳,也不顾旁人如坐针毡的心情,每一道菜都粗粗尝了几口,才心满意足停著起身。
  “阿姊,”姜汐宁也跟着起身,“阿姊别生气。”
  “没事,”姜知妤按住姜汐宁坐下,“我都吃好了,你们两个是都不饿吗?怎么一口都不吃?不吃完你们都不许离开我的公主府,知道吗?”
  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午间,姜知妤本是个记性很差的人,饱餐一顿后有时便能忘却很多烦心事。
  姜知妤离开后,只剩下姜汐宁与许兆元面面相觑,明明周遭无人,却又仍旧只用眼神沟通交流。
  一时沉默。
  ·
  秋风起,寒冬将至,午后的气候仍旧有些凉意,姜知妤披着浅红色的桃花披风,不打一声招呼便与半夏这般丢下客人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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